第156章 史無前例的決鬥
卡爾留斯掃視著看台上的人群，這些擁躉對他的忠誠度必然會再上一個台階，他們對他的強大印象必然會再次加深。
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那個曾經連續兩屆擔任魔法國會議長的父親告訴他，一個真正的男人做事情需要兩樣東西，野心與目的性。
而自他進入伊法魔尼並在當上兄弟會的主席之後，他愈發地能體會到父親的智慧。
這些來自其他魔法學校的交換生確實有那麼些本事，但也就那麼回事，除了兩個女生之外其他人都有點過於尋常了點。
這是卡爾留斯在詳細了解過這幾個人的資料后做出的判斷，整體可以概括為兩個字，就這？
很好，都是他的墊腳石。
這個威克多爾·克魯姆是第三個，相比前兩個人來說，至少不算是蠢貨，但也不過如此，擅長打球就老老實實打球去吧，何必要裝成天才巫師呢？
卡爾留斯感覺到自己彷彿是站在頂峰，俯視著這些其他人。
果然，擊敗其他魔法學院的代表就是自身實力的最好證明嗎？
那麼，現在還差最後一個。
觀眾席上的那些兄弟會成員有組織地齊聲稱呼他為「不敗者奧古斯特」，這讓卡爾留斯內心再度升起愉悅感，萬眾矚目，我即傳奇。
不過一會兒之後他就感到有些厭倦了，示意那些兄弟會成員停下，然後走到場地邊緣看向他的副手，後者立刻壓低聲音告訴他最後一位也已經被請來了。
他立刻走回台上，「埃爾文·弗洛斯特先生，」他的聲音在全場迴響，「不知你是否願意和我交流一番？」
全場一片寂靜，顯然都是等著被點名的人回應。
「你準備上台嗎？」安吉拉看向埃爾文。
「沒辦法，這已經算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埃爾文聳了聳肩，「再說有安吉拉姐姐在，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他笑嘻嘻地說。
「就算能治癒，最好也不要輕易受傷。」安吉拉很是認真地說道。
「不要只覺得他的能力就只有奉還。」傷愈后的奧格告誡埃爾文說：「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完全無所顧忌，什麼手段都會用。」
「好的，謝謝提醒。」埃爾文點頭。
「我聽說霍格沃茨是全歐洲乃至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學校。」決鬥場地中的卡爾留斯用著一副很有挑釁意味的腔調：「那麼霍格沃茨的學生也應該是最優秀的學生……」
看台上的兄弟會成員配合地發出噓聲。
這都已經被與學校榮譽捆綁在一起了，埃爾文只能嘆了口氣，看似無奈地走進決鬥場地。
「很好，」卡爾留斯微微點頭，他的身高比埃爾文高一些，但看他彷彿在看一隻地精。「你應該知道我們正在這裡通過決鬥來確定誰擔任課題助手？」
「知道。」
「那你有何想法？」
「我覺得你不行。」
埃爾文的聲音不大，但通過一些簡單的魔法手段，讓觀眾席上的大部分人都聽到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發出聲音。
卡爾留斯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用最平淡的表情說最囂張的話的人，所以他先是一愣。
「你應該知道，其他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佔據信息不對等的優勢，以決鬥這種限制頗多的手段取得的勝利，真的是可以值得吹噓和誇耀的嗎？」埃爾文神色依然平靜。
卡爾留斯只覺得一股熔岩般的感覺在內心躁動起來，暴戾的情緒立即浮現。
他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但表面上還是維持住城府，這是他從他父親身上學到的第二點，那就是不要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你說我不行，那就是說你覺得自己可以？」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問道。
「應該比你強。」埃爾文說，用的還是那種很欠揍的語氣。
看台上想起一片噓聲，但埃爾文充耳不聞。
卡爾留斯冷笑了一聲：「那就證明一下吧。」他轉過身來走到場地的另一端，「既然你覺得決鬥的限制太多，那你可以隨意使用你最強大的魔法，並且我讓你先攻。」
埃爾文也不廢話，抬手就用魔杖射出一道紅光。
最基礎的繳械咒。
卡爾留斯奉還的準備架勢都做好了，結果那道紅光擦身而過，準頭差的可以，竟然直接就打偏了，根本無法命中。
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精彩起來。
看台上響起難以遏制的爆笑聲。
埃爾文不畏嘲笑，再次射出一道繳械咒紅光，這次偏的更加有些離譜，從卡爾留斯的頭頂飛過。
看台上的嗤笑聲更加響了，其中不乏有「盲人選手」、「描邊大師」之類的聲音。
第三道紅色光束倒是命中了，不過不是命中卡爾留斯，而是裁判。
那個大約三十來歲的成年巫師頗為哭笑不得，他沒有受到這麼基礎的繳械咒的影響，既然擔任裁判，他早就提前做好了防禦措施。
卡爾留斯也笑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產生的怒氣實在沒什麼意義，他乾脆放下魔杖，原地站立，「加油！」他甚至用充滿鼓勵的口吻說。
這是已經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態度，明顯是過於託大了，卡爾留斯認為對方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演戲，這就是他的真實施法水平。
「我知道你，埃爾文·弗洛斯特。交換生中年齡最小的，應該是精通魔文所以算是一名煉金師，不過說實話你這瞄準能力也太差勁了一些……」
聽他剛才的語氣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結果雖然個頭不矮，但這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嘛，才練了多長時間魔法，也就只能說說大話而已。卡爾留斯內心對埃爾文充滿了輕視。
「我們可是在決鬥！」埃爾文一臉嚴肅地提醒他道。
「對對對，不過如果你試著將魔杖尖對準我，施法的時候不要隨意抖動，那麼我們的決鬥可能會更熱烈一些。」卡爾留斯說。
看台上又是一片鬨笑。
決鬥中還要對面教你怎麼用魔法，埃爾文顯得像個小丑一樣，給大家帶來了無窮的歡樂。
「我知道。」埃爾文表現的就像個不耐煩的小孩。
但是他的命中率依然萬分感人。
「走近一點，走近一點你不就打的中了嘛！」有人大喊著給埃爾文出主意，這是純屬看熱鬧的。
埃爾文就往前走了兩步，發射的繳械咒確實就不偏斜的那麼厲害了，但依然談不上命中。
卡爾留斯嘆了口氣。
「再走兩步！」依然有人起鬨。
埃爾文繼續往前，他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紅色，這是小男孩被傷到自尊后的顯著表現。
這時候他離卡爾留斯已經很近了，但後者沒有任何的警覺。
魯莽詛咒能夠激起強烈的憤怒與仇恨並使得目標降低警惕心並失去思考能力，但更高級的技巧可以忽略前提條件而直接達成後者的效果。
埃爾文對詛咒的掌握達不到這種程度，但他有足夠的魔力，里德爾雖然精通詛咒，但作為殘魂的他並不具備相對應的魔力。
兩人合作，就用出了更為隱秘而高效的詛咒。
距離已經很近了，「除你武器！」埃爾文中氣十足地連聲大吼，就好像典型的魔法初學者，認為念咒的音量等同於咒語的威力。
他的魔杖連續激射出三四道紅光，這本來是非常引人注意的，但所有人的注意力依然都集中在稀爛的準頭上。
在埃爾文的刻意操縱下，這幾道光束接近於在做布朗運動，不過這麼近的距離，終究還是命中了一發，當然立即就觸發了卡爾留斯的奉還。
被反射並且至少加強了一倍的繳械咒在埃爾文身上激發出了一道光幕漣漪，盔甲咒，所有巫師在決鬥中都愛用的咒語，簡單、有效，缺點是在防禦效率不算高，差不多也就是抵擋一兩次同級的咒語，不過這是絕大部分巫師唯一的防禦手段了，該用還是要用。
《諸世大羅》
「打中了！」觀眾席上竟然發出一陣歡呼。
他們已經把這當樂子看了，畢竟從一個這種距離都瞄不準的巫師身上誰都可以找到優越感。
卡爾留斯嘆了口氣，「就只有這種程度了嗎？」
他的神色有些悲憫，就好像居高臨下地在看某種低等生物。
埃爾文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他突然把魔杖一扔，向著卡爾留斯直接沖了過去！
距離實在太近，埃爾文還用動能賦予能力作用於自身，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所能承受的加速度可不低。
卡爾留斯倒也不慌亂，雖然有些驚異於埃爾文突然爆發的速度，但這憨批都把魔杖丟掉了，還能有什麼威脅？
終究只是個會說大話的小屁孩。
卡爾留斯用出了一個衝擊咒，準備把對方像蚊蟲一樣地彈開。
但是埃爾文身上又亮起了光幕漣漪。
怎麼回事？他的盔甲咒不是已經觸發了嗎？
但卡爾留斯已經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了，因為埃爾文已經近在咫尺，對準了他的鼻子。
勾拳！
卡爾留斯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的鼻樑都要斷了的感覺，然後直接陷入休克。
物理性的昏迷咒傷害可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