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眉毛鬍子一大把 （4）

提要：束朗親切地撫摸了一下程然青春洋溢的面頰說：「記得上次去紫雲寺惠海大和尚念的四句偈語嗎：『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知道這四句話妙處何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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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辦公室的門關上，束朗迫不及待地拆開捆紮好的郵件，取出一本雜誌，他摒住呼吸，目光不捨得馬上投放在雜誌的封面上，他和許勇一樣，對蘇娟這張照片有一種膜拜的心情，這種心情已經超越了了男人對女人的興緻所在，而升華為一種對純粹、復古、恬淡的崇尚，是一種精神聖地，絕對不可以用審視異性的目光去褻玩。

待正襟危坐之後，束朗深吸了一口氣，才緩慢地把目光凝注在雜誌的封面上。太美了！視線所及，雜誌封面的光影經過攝影師精心的製作處理，朦朧且意蘊悠長，「靈台妙境」（靈璧石）散發著幽幽的古香古韻，愈加襯托出蘇娟面龐的清麗、脫俗的典雅，她的皓腕和幾無褶皺的芊芊十指，蘊含著驚心動魄的魅力，壓迫的束朗難以自由呼吸。這幅雜誌封面似一縷茉莉花般的清香，沁入心脾；又似山澗中淙淙的清溪，悅耳的琴弦般的流水聲，在他的耳畔不絕如縷，束朗的四肢五官都沉醉在一種奇妙的縹緲之中。

我抬頭，向山溝，

追逐流逝的歲月。。。。

手機鈴聲驚擾了沉醉中的束朗，他拿起手機，看是汪強的電話，差點脫口而出的粗話又咽了回去：「呵呵，秘書長大人，和焦市長聯繫過了？」

「束朗，你說話怎麼帶鼻音，是不是感冒了？」

「嘿嘿，這幾天睡眠少，剛才坐在椅子上打盹呢，你的電話把我的美夢給打亂了，現在渾身不對勁，放在過去我非的在心裡罵你不可。」

「哈哈，你別不識好歹，我一到辦公室就忙你的事，你還不承情。」

「哈哈，開玩笑的，市長大人怎麼說？」

「按照你的計劃安排吧，他沒有那麼多忌諱。」汪強準備掛電話，感覺心裡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停頓了幾秒鐘又囑咐道：「注意身體，遇到事情要學會多溝通，多交流，不要把擔子壓在自己身上，你沒有做過一把手，掌握領導藝術是一門學問，最優秀的領導者一定是會休息，善於調動他人工作熱情的人。」

「謝謝老兄的諄諄教導，掌握領導藝術需要一個過程，我會用心學習的。」

「我相信你，大傢伙對你都有信心，你就放開手腳干吧，我上午、下午都有會，晚上見。」

汪強的話讓束朗不敢再白日做夢，他取出十本雜誌放在寫字檯的抽屜里，仍然把雜誌捆綁好放進書櫃，然後開始打電話請客。

俗話說：「做飯容易請客難」。但束朗是給新任市長接風，所到之處都是綠燈，只有徐磊又去中央黨校進修不在S市，其他人都是滿口答應。

這一、二十個電話打下來用了四十多分鐘，早晨答應兩個孩子中午飯給孩子做粵菜「蒜蓉排骨」「清蒸皖魚」，束朗看看時間還比較寬裕，就給歐陽楠溪打了個電話，詢問程然的近況，歐陽楠溪告訴束朗：程然去了東天集團開發的「豐澤苑」售樓部，在那兒做售樓部副經理呢。

束朗最大的心病還是在單超身上，今天一打電話請客，他首先就想到了單超還身陷囹圄，興奮勁就冷了半截，他下決心明後天去見見趙啟明，在這之前準備工作一定要充分，他深知趙啟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如果他伸手要石頭，自己可以忍痛割愛，把「靈台妙境」送給他，這塊靈璧石在市場出售，少說也要賣十萬元，這個禮不算輕了，女人怕是少不了，如果他願意去歡場隨便叫雞，那是最好不過，大不了賠上一天的時間，洗澡、打牌、泡小姐也花不了多少錢，實在應付不過去，只好把程然包裝一番給他送去，這是下策，現在束朗心裡還不踏實，他目前還不清楚，程然這張牌能派多大的用處。

束朗估計汪寧陪蘇娟去銀行轉款還沒有回公司，就自己下了樓，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豐澤苑」售樓處，不知道這半個多月程然有什麼樣的變化。

S市的房地產依然火爆，「豐澤苑」小區的容積率不到一點三，品質在S市應該算一流，所以來看房的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束朗走進售樓處的樓盤展示大廳，一眼就看到程然身上穿的是黑色套裝，與起他售樓小姐所穿的湖藍色套裝有著明顯的區別，頭髮已經還原為黑色，髮型梳的非常精細，髮髻上別了一個蝴蝶形的發卡，是空姐中極為流行的那種姑蘇茶娘的復古打扮，只是耳環顯得比較誇張，端莊中又透露出活潑可愛的氣息。他沒有和程然打招呼，而是避開程然的視線繞到她身後，像一般的看房客一樣，認真聽程然向看房者推薦樓盤和房型。

程然確實聰明，不到兩周的時間，房地產售樓小姐的專用術語她已經運用的得心應手，毫無破綻，看來，只要她肯用心，就完全有能力勝任「水岸-尊苑」的售樓部經理，如果馬尚、孟華庭能認真教這個徒弟，假以時日，她應該有能力擔任潤通公司的銷售部經理。

「請問小姐：你們這個樓盤的別墅最大面積的是哪一套？」束朗因為中午要給孩子做飯，不能在這裡耽擱太多時間，開始向程然發話提問題。

「束總，怎麼是你？」程然喜出望外，不失禮貌地對剛才諮詢房價的一對中年夫妻說了聲：「抱歉，你們先看看自己喜歡什麼樣的房型，我一會再給您介紹，可以嗎？」經過許可，程然才回頭對束朗說：「束總，你能來看我，我感覺特別幸福，你是來檢查我的工作的嗎？」

束朗兩手用力握了握程然的雙肩，像一個雕塑家在欣賞自己的作品，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看到你現在的工作狀態，我非常滿意，我想你對這種改變也會有很大的感慨吧。」

「束總，我現在真正體會到過去在書本里讀到的一句話：工作者的心情是美麗的。我喜歡目前這樣向著自己的奮鬥目標而努力工作。」

「嗯，我完全放心了，說明我對你的認識沒有出現重大失誤。」束朗鬆開搭在程然肩膀上的兩手，開心地說：「今天到你這兒來還有一點私事，你們這個樓盤有沒有面積大一些的別墅，至少要六室、三衛、兩廳，要現房。

聽說束朗想買房，程然馬上就進入工作狀態，她帶著他走到「豐澤苑」小區全景式的模型前，用紅外線指示器指向別墅群中的一棟說：「目前在建的C區八棟是豐澤苑小區最大的一棟單體別墅，建築面積280平方米，五室三衛兩廳一廚，基本符合你的要求，如果你一定要六居室，還有一個補救的辦法，因為別墅的三層有108平方米的閣樓是免費贈送的，閣樓內最高處為二點二米，最低處一點五米，布置出兩間客房和一個大書房完全沒有問題。」

束朗真的動心了，這棟房子基本符合錢怡的要求：「嗯，有道理，土建工程大概什麼時間可以完工？對外掛牌價是多少錢一平米？」

「土建工程大概兩個月以後完工，如果你對房屋的結構沒有特殊的調整需要，過了春節您就可以拿鑰匙裝修了。房價掛牌是每平米8800元，束總可以直接和姜總談，我相信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最優惠的價格。」程然介紹完畢，把腦袋湊到束朗的耳邊說：「是誰有這樣的福氣能嫁給你啊？看來我這輩子是甭想住這樣的大房子了。」

束朗也把腦袋低下來對程然說：「你有的是機會，年輕、美貌、聰明都是本錢，只要你把握好，會有更美好的前程在等著你，相信我的話沒錯。」

「可是，我就想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我不喜歡同齡人，我就覺得你特可靠，我只想找一個可靠的男人，錢少錢多卧可以不在乎。」程然漂亮的眼睛撲閃閃地看著束朗，充滿了青春的誘惑。

束朗親切地撫摸了一下程然青春洋溢的面頰說：「記得上次去紫雲寺惠海大和尚念的四句偈語嗎：『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原解如來真實義』。知道這四句話妙處何在嗎？」

程然如墜雲里霧裡，惶恐地搖搖頭。

「這四句話第一講得是緣分，第二說的是覺悟。以你的聰明，今後你會有所體會的。」束朗從錢包里取出一張購物卡放在程然手裡說：「抽時間去宏達商貿城買兩件衣服，把自己包裝一下，晚上我在『靈璧會所』給新上任的焦市長接風，請的都是貴賓，你也去作陪見見場面。」

程然興奮的差點雀躍起來：「歐陽楠溪也參加嗎？」

「你通知她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告訴她，讓她也好好打扮一下。」束朗擺擺手向程然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