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夜發營嘯(上)

122.夜發營嘯(上)

似曾相識燕歸來!

燕歌新書《盛唐權奸》,--綠@色#小¥說&網--四組約稿內簽,四月一日(下周四)正式上傳,書友們敬請期待!

寧向曲中取,不向直中求!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奸臣也有人前歡笑,人後一捧辛酸血淚,豁出去了,為了權勢,為了生存就是奸,拉關係,結朋黨,媚聖意,固皇寵,玩死政敵,李林甫李岩父子一步步攀登上大唐權力的頂峰。

看盛唐權奸之後,李岩如何用口蜜腹劍陰人術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做了番工商富國,開疆拓土的功業,豈是那剛直迂闊的書生意氣可比!

……

轉到山凹,夜風變得輕緩,山路不再崎嶇,石板路平坦寬闊,李賢齊故意問:「牧之也畏懼鬼神?」

「得……得……得,你不怕?」杜牧牙齒打著顫應道。

「戰場上血肉橫飛,頭顱殘肢到處都是,比墳地恐怖多了,有甚好怕。長征健兒,本就在鬼門關遊盪,生死也就一步之遙。」李賢齊淡淡道。

「喝口烈酒吧。」後邊的陳鎮遞給杜牧一個酒囊,裡面裝著上品山海釀。

杜牧大大地喝了一口,胸腹間一團烈火升起,膽子才壯了幾分。

兩座條石砌成的橢圓形大墓,方圓約一丈五尺,四周遍植松柏,左邊有草廬三間。

墓碑高六尺,寬三尺,上刻:大唐一品誥命太夫人李盧氏之墓。由一隻叫??的大龜馱著,龍生九子,長子??喜好負重,多被雕刻用來馱碑。

兩座墓前已擺好三牲美酒、瓜果糕點,軍士點燃了香燭,燒起了紙錢,李賢齊已換了裝束,披麻戴孝,記憶中幼小的李賢齊繞著一個端莊慈祥的老夫人跑來跑去,或是依依膝下,狼吞虎咽她手中的糕點……前世今生的記憶重疊交織在一起,化成對親人濃濃的思念,李賢齊將香燭插在香爐上,三叩九拜,禮數周全,長身而起時,已是淚流滿面。

杜牧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上完香后,隨著李賢齊分別在兩座墓前行跪拜大禮。

「牧之,多謝你拜祭族祖母大伯,今夜某在此追思先人,我母和他腹中的幼弟,被楊志誠所害,屍骨無存,唉……子欲養而親不在!」李賢齊語帶悲聲,周圍狼牙騎軍校聞之莫不酸楚落淚。

松柏肅默,夜風嗚咽,香燭明明滅滅,高丘上響起李賢齊悲傷凄楚的歌吟聲:

「燦燦萱草花,羅生北堂下。

南風吹其心,搖搖為誰吐?

慈母倚門情,遊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問日以阻。

舉頭望雲林,愧聽慧鳥語。」

眼圈一紅,杜牧上前勸解:「賢齊節哀,大敵當前,還需靜下心來籌謀。」李賢齊點頭,步入墓旁的草廬,強自收攝心神,結跏跌坐,練起太玄真氣。

亥末時分,陳鎮從山腳下帶來一個少年軍士,當杜牧在草廬中睡覺被喚醒,快步過來時,李賢齊已在問那少年軍士:「柳五辛苦了,且將城西軍營詳情講來?」

杜牧看那少年軍士約莫十六七歲,一雙大眼靈活有神,口齒清晰,「盧綸並未回到城外軍營,被楊志誠留在城南軍衙,經略軍前營兵馬將我們團團圍住,拉起繩圈,每隊都派有兩名軍士監視著,要我們明日上山掘墳。」

「某看城外軍營立寨倉促,僅有南北方向才布有拒馬,挖設陷馬坑,大營里還有什麼布置,經略軍何人領軍,住在大營何處?」李賢齊問得仔細。

「經略軍領軍的是前營指揮使楊守信,為人謹慎,事無巨細一一過問,大營今夜燈火通明,經略軍都是輪番睡覺,左衙軍士不得出繩圈一步,營外的布置不得而知。某偷偷摸到經略軍的營帳,換了他們的裝束,聽了口令才摸出大營,差一點被他們發現。」柳五露出無計可施的眼神。

思索片刻,李賢齊轉身問杜牧:「牧之,如何對付楊守信?」

邊聽邊動腦筋,杜牧反應較快:「敵人謙卑就讓他驕傲,太輕閑了就讓他勞累奔波,可命內應在營中製造摩擦,讓楊守信一夜睡不好覺,到拂曉時疲憊不堪,賢齊正好率軍沖營。」

看來杜牧還是有幾分見識,「牧之此言與我不謀而合,柳五,你們藉機製造摩擦,將左衙越騎驅出繩圈外,楊守信是謹慎之人,夜裡害怕發生營嘯,想必會退讓這一步,如果他武力彈壓,你們就點燃營帳報警……」李賢齊將細節與陳鎮、柳五等反覆商討,這才計議妥當。

布置行動還有幾套方案,杜牧在一旁聽得入迷,戰場上的勝利原來在於細節之處。

丑正時分(半夜2點),城西軍營的火把就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柳五爬進了大營,在營帳間低姿前進,或停或走,竟花了小半個時辰,眼見繩圈就在前面十多步遠的地方,柳五半蹲著身子,一個快步沖了過去。

「什麼人,山桃?」巡邏的經略軍軍士喊出口令。

「回鶻瓜!」柳五站住,懶洋洋地答了一句。

「抓起來!那是上半夜的口令。」為首的經略軍隊正喝道,幾名經略軍軍士上前就要拿人。

反應倒不慢,柳五動如脫兔,朝繩圈衝刺,十步、五步,「咻!」一枝羽箭咬在柳五的大腿上。

柳五藉助慣性,團身成球,猛地一個前滾翻,進了繩圈,還未站起,就扯開嗓子大喊:「左衙兄弟,經略軍動手殺人了!」

那幾個經略軍軍士見柳五一瘸一拐,行動遲緩,越過繩圈,衝上來將柳五撲倒在地,將他扭了起來,口中罵道:「這廝滑不溜丟,待會問不出個究竟,給他一刀――」

眼看柳五任務沒完成,還得搭進一條小命!

「咻!」「咻!」「咻!」幾枝羽箭從夜色里鑽了出來,站著的經略軍軍士被羽箭貫腦而出,慘叫都還來不及,軟軟倒在地上,一隊巡邏的左衙軍士悶聲不吭地沖了過來。

既然動了手,見了血,就不再縮手縮腳,左衙軍士一邊跑,一邊張弓放箭,那隊經略軍軍士被射翻了三十多人,餘下幾人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跑去中軍大帳報信。

陳貢言沖在前頭,一腳將死去的經略軍軍士踢開,扶起柳五,還未開口,柳五忍著痛急忙道:「把事情鬧大,待會點燃靠近繩圈的幾頂營帳,聽到骨笛聲,兄弟們上馬先往西門跑,再繞著護城河逃往幽州南門。」

扶著柳五,陳貢言悄聲道:「兄弟們都未解甲,戰馬也未卸鞍,就在營帳里打盹,等著應變呢。」

經略軍前營指揮使楊守信徹夜未眠,明天掘墳的事始終壓在心頭,和衣而睡,迷迷糊糊打了個盹,一名親衛猛地掀開門帘,大聲稟道:「楊致果,經略軍巡邏的軍士發現了一名可疑的左衙軍士,衝進繩圈拿人,與左衙軍士發生衝突,被他們射殺了三十多人,現在大群經略軍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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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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