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成事在天《盛唐權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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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頭上火光通明,亮如白晝。
幽州節帥楊志誠駭得從城頭倒退幾步,驚問左右:「李賢齊,莫非是馬球賽上那個少年?」
牙軍都知兵馬使王文穎此刻臉色陰沉,如傍晚暴雨來臨前的天色,身子一抖,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顫聲應道:「就是他,被我一杖掃落馬下,武威郡王的弟子,李燕州之子。」
「得,得,得!左衙陳行泰……經略軍楊志高、楊守信,前衙張絳都敗於……他率的狼牙騎之手,這個小煞星怎地如此厲害!」楊志誠牙關顫抖,話都說得哆哆嗦嗦。
「楊節帥,李賢齊懷胎六月的母親被楊守信殺了,與我們是生死血仇。現在他是個少年,就如此了得,將來我們還有活路嗎?不除掉他,你我寢食難安!」王文穎如毒蛇嘶嘶地吐著蛇信,陰陰地道。
「如何去除掉他?眼下他與牙軍副都知兵馬使史元忠、檀州刺史張仲武,清夷軍姚政、狄山民等緊密勾結在一起,守望相助,有武威郡王李載義的底子,勢大根深……」想著這些,好似一塊沉重的大石壓在心頭,楊志誠驀地大叫起來,
「將節帥府中的金銀財物統統抬上城頭,只要牙軍守住城,楊志誠傾家蕩產,在所不惜!」豺狼一般的哀嚎順著夜風傳得很遠。
幽州城西門,天色已變得青黑,城門附近的大風鼓盪,
前衙潰軍已失去了耐心,一通亂罵,「守門的是那個龜孫子,老子出城擊敵,捨生忘死,眼下卻進不了城,肯定是你們背著楊節帥,想要些好處,老子改日到你家中,對你妻女好好感謝一番!」
「還要送些粘稠的米漿,播些種子,讓他家日後人丁興旺!」潰軍罵得解氣,一陣哈哈大笑。
城頭守軍被罵得龜縮回去,下面可是兩位兵馬使,寧遠將軍的銜,得罪了他們,日後還有好果子吃?
城樓上響起經略軍秦指揮使的聲音,「兄弟也是難做,開這城門做不得主,請兩位將軍恕罪,剛接到軍令,這就放兩位將軍進城!」
將兩位將軍得罪深了,秦指揮使暗道待會可得小心點,轉身吩咐道:「開門后準備塞門刀車,兄弟們張弓搭箭準備,若有異動,哼,先下手為強!」順手抄起一張三石黃樺步弓,搭了一枝響箭上去。
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盧綸現在腦子裡想的是立刻動手奪取城門,還是等待明日拂曉?抬頭望了望黑沉沉的天色,一場暴雨就要來臨。
進城后,分為兩隊,一隊裹挾前衙潰軍馬上動手,一隊由陳貢言率領,馬踏城南軍營,殺人放火,製造騷亂,城中的紅巾兒也可動手,狼牙騎致果校尉周?率一千狼牙步卒悄悄埋伏在後面……
盧綸縱馬上前,來到張絳身旁,「張寧遠,今日城門遲遲未開,看來楊志誠疑忌我們兄弟,日後可得小心呀!」
剛才罵得痛快,張絳此刻悚然一驚,依楊志城那兇橫性子,日後能饒得了自己,潑皮光棍的心一橫,黠目中露出凶光,沉聲道:「我已派人去聯絡狼牙騎,願意奪門獻城,推史元忠為幽州節帥!」
盧綸大驚,左右看了看,豎起中指噓聲,然後悄聲道:「如若日後楊志誠真的要清算我們,先下手為強,這倒是一個自保的法子,嗯,看看城門情形再說!」
城頭火把映照下,弔橋軋軋地在往下放,盧綸悄聲吩咐了陳貢言幾句,陳貢言策馬沒入陣中,低聲傳令:「備弓搭箭!」
藏身陣中狼牙騎在馬上搭上箭,將騎弓拉成半圓。
弔橋「哐當」一聲重重地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城外眾軍暗地得了軍令,心裡一抖,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幽州城南,城外火光的映照下,人影亂晃,清夷軍越騎往來馳騁,呼喝聲不絕。
借著濃濃的夜色掩護,李賢齊率狼牙騎人銜枚,馬裹蹄,悄悄緩馳向幽州城西門。
零星幾滴雨落了下來,李賢齊心中暗喜,「挨個傳令,疾馳!」
大雨和輕微的馬蹄聲混在一起,猛烈地敲打著大地。
城門緩緩被推開了一絲縫隙,雨點打在張絳鐵盔上,叮噹作響,他連聲催促,「他奶奶的,雨下起來了,還不快將城門推開!」
心提到了嗓子眼,張絳悄悄拔刀在手,橫刀反射出森寒的光,明晃晃地如天上落下的一道閃電。
前衙幾騎已催馬上前,就要從半開的城門擠進去。
黑壓壓的雲層中鑽出一條電蛇,倏忽一閃。
城內一騎飛馳傳令,「城門緊閉,潰軍不得入城,不遵令者,但殺無妨!」
城頭上的秦指揮使借著閃電,突然發現下面的大群的潰軍提刀張弓,心本來就在打鼓,猛地聽見城內傳令,立刻厲聲高喝:「潰軍後退,不得入城!要不然休怪城頭的兄弟,張弓搭箭,準備!」
秦指揮使手也黑,響箭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射入前衙越騎的隊列中。
放眼瞧去,城頭上的密密麻麻的箭簇閃爍著寒光,踏機上弦的吱嘎聲響成一片,城門處,高大的塞門刀車推了過來,後面響起甲葉子碰撞的嘩嘩聲,紛亂的腳步聲。
果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盧綸當即大喝:「左衙越騎,後撤!」
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從黑沉沉的夜空中滾過
左衙越騎似潮水般往後退卻,張絳無法,率前衙越騎也退出弓弩的射程外。
密集的雨點砸來,空氣中滿是潮濕和塵土的味道,張絳扭過頭,恨聲高呼:「經略軍秦二,今日城門之辱張絳記下了!」
馬上得尋個避雨的地方,盧綸長嘆一聲,「張寧遠,你我兄弟二人落難,先找個地方躲雨,還是率軍回涿州吧!」
大雨滂沱而下,凄厲的骨笛聲穿過雨幕,那是撤退的號令,李賢齊自接到軍報起,在雨中呆立半響,渾身濕透,陳鎮在旁勸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楊鬼頭氣數未盡,此戰過後,他早晚都得膽顫心驚,日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沒準會嚇死。」
緩緩點了點頭,李賢齊掉轉墨龍駒馬頭,踏水濺泥,頂著狂風暴雨向潞縣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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