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 鄰家春【兼引子】

1.鄰家春

各位讀者大大，這一章其實算不上真正意義的第一章，之所以把它放在--了一回，斟酌再三，決定買個山羊胯子。岳父岳母年歲已高，羊肉冬暖夏涼，四季皆宜，何況是從北邊的山西進的鮮貨。他一手提著山羊胯，自認這個禮品還是拿的出手的，興沖衝進了葉家，全家人正逗自己的寶貝兒子——取樂。

「兒子哎。來，讓爸爸抱。」常有逑很有氣勢的「噗通」一聲把羊胯擺在了案板上，似乎是在提醒家裡人，他常有逑是帶了一件好禮品來的。然而，除了這放肉的「噗通」一聲響過了之後，家裡就再也沒有什麼聲音發出了，臉一個看他的眼神兒都沒有。常有逑有點兒失望，他的羊胯，沒有引來預期的效果。他放好肉，他興趣盎然的回頭來抱兒子，兒子卻不認識似地躲到外爺懷裡去了。葉老漢正一門心思跟郭春海下棋，盛妝嫵媚妖嬈萬分的葉媚在一旁當參謀。

生活中有許多事情難以解釋清楚，常有逑不明白，一個退休的小市民，怎麼會跟省建設銀行分行里的一個處長在象棋上這般息息相通。他又怎麼知道，郭春海這個極有心計的男人，醉翁之意不在棋，而在嬌媚的葉媚也。

常有逑在兒子跟前討了個沒趣，就轉身討好廚房忙碌的岳母。岳母正在做下酒菜，嘴裡叨叨著，「人家郭處長啥時能來一回，也不敬煙倒茶。一個大男人鑽廚房有啥出息。」

常有逑哭笑不得搖搖頭，剛要打火點煙，葉媚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葉嬈開了腔，「總是小手小腳小心眼，缺少一種現代城市人的精神氣質。」

說著「咣——」地把羊肉提起又往案板上一扔。他弄不明白哪裡得罪了小姨子，這一連竄的打擊，彷彿他得罪了葉家所有的人似的。又好像所有的人，誰也沒把他當做一回事，他覺得自己還不如那個躺在案板上的羊胯，那玩意兒還能鬧出點兒引人注意的聲響哩，自己則只能被人莫名其妙的訓斥。

他吸口煙，自我解嘲的笑著對葉嬈說，「有我這個鄉下人做參照，蓓蕾初綻的小妹才不會重蹈你姐姐的覆轍呢。」正說著，便聽客廳郭春海響亮亮一聲，「將。」

葉老頭笑得迷住眼道，「後生可畏，郭處長的棋高。」說著自顧點著三槍牌雪茄抽起來。」常有逑過來喊了聲，「爸——」

「年輕人玩。我退席讓位！」葉老頭起身拉著外孫出了門，葉媚把棋擺好道，「郭處長今天在這吃飯。」

回頭對常有逑命令，「來，陪我領導殺兩盤。」

「咋的，名牌大學出來的高材生，看不起跟咱過招不是?」郭春海少年得志，又面對的是自己給了他一頂綠帽子戴的男人，自己覺得暗自很威風，徹頭徹尾一副挑釁的樣子。

「噝——」地一聲，廚房飄出油炒辣椒的味兒，嗆得郭春海連連「啊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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