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愚人眾的實驗結果

白啟雲開啟了自己的元素感知能力，將艾麗的身體完全納入了自己的感知領域之中。

剛才只是粗淺的打量一番，但眼下利用感知能力，他一眼就發現了艾麗身上的癥結所在。

不同於麗莎那種因為修行禁術而導致的生命力流失的副作用，也非閑雲那般吃了亂七八糟的藥丸而導致的生命力流失的病症。

艾麗身上的狀況更麻煩，但也更純粹。

簡而言之，艾麗身上的生命力流失的方向並非是虛空溢散，而是都流入了她的身軀各處。

換言之，艾麗能夠擁有非人般的強大軀體，就是因為過度消耗生命力的原因。

或者說，這就是愚人眾當初研究的一個項目，如何通過自身以及外來的力量，在短時間內強行拔高人類的身體素質。

如果白啟雲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實驗一旦成功，愚人眾應該還有銜接的部分，那就是利用這具強大的軀體研究如何承載更加強大的力量。

不過從艾麗的現狀來看，似乎這個實驗失敗了。

要不然愚人眾也不會將她直接拋棄，從而流落到璃月境內。

「嗯...你這個癥狀，有去不卜廬看過嗎。」

沉思片刻，白啟雲發現艾麗身上的問題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雖然說他可以彌補麗莎閑雲生命力流逝的狀況，但並不代表他就是這方面病症的專家。

可以說恰恰相反，他就是一個恰好掌握了特效藥的普通人而已，在醫療方面他根本就一竅不通。

甚至還不如久病成醫的麗莎自己，最起碼在『生命力補充』這方面，都是麗莎自己去掌握頻率跟次數的。

聞言，艾麗的指尖掠過耳邊的秀髮，輕聲道。

「有去看過，不卜廬的白朮先生有給過建議。」

「什麼建議？」

「他說我的問題出在身體上，只要願意削減身體的大部分機能，就能讓生命力流失的速度得到控制，最起碼能續命到四十歲，但與之相對的，我的下半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即便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也只能活到四十歲嗎...

白啟雲心中微微思忖。

如果艾麗不放棄身體的話，恐怕能活到二十五六就已經是極限了吧。

放眼望去，艾麗那生命力澎湃洶湧的身軀內，果然流淌著一條條灰色的氣息，雖然被磅礴的生命力所掩蓋，但依然能夠辨認出些許痕迹。

估計等到生命力流失到一定程度之後，這種代表著死亡的灰色氣息就會在博弈中佔據上風，到時候艾麗的身體素質可能就會呈現出斷崖式下降。

「原來如此，你是怎麼想的。」

白啟雲思忖片刻，還是想聽聽艾麗本人的想法。

畢竟身體是艾麗自己的，如果她想要一直這麼活下去，即便短命也能接受的話，那即便是白朮先生也很難去做些什麼。

畢竟治病從來不只是醫生自己的事，還要看患者自身的意願。

聞言，艾麗紅色的雙瞳轉了轉，白皙的指尖抵著雪膩的下巴。

「我反正是不想坐輪椅，讓我坐輪椅還不如讓我早點去死，而且即便坐輪椅也活不了太久啊...」

如果是能活到七老八十，那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還是蠻有吸引力的，但如果只是四十歲的話...而且還可能是考慮到了恢復良好的狀況，萬一手術時出了什麼岔子，結果可能會更糟也說不定。

「不過我聽夜蘭小姐說，白先生似乎解決過類似的問題。」

迎著艾麗那笑意盈盈的面龐，白啟雲心中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夜蘭從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能否拿下艾麗。

只要有這個特殊關係在，艾麗想要續命還保持生活質量，那就只能找他。

雖然說有些趁人之危，但也算是互惠互利。

白啟雲沉吟片刻，也不再猶豫，微微頷首。

「確實，我有能夠緩解你生命力流失問題的辦法，不過也有一定相應的代價。」

雖然沒必要做到麗莎跟閑雲那種程度，但想要緩解這個問題，最起碼也要終生服藥。

即便再怎麼優化丹藥的配方，但作為主料的『藥材』都是無法更換的。

倒不如說，所謂的丹藥就是為了讓主料的效用發揮的更大，並且更易於吸收。

早期的麗莎便是通過服用這種丹藥來彌補自身那不斷流失的生命力，只不過後來就直接上嘴喝純天然無污染的了。

但即便是服藥這種間接服用的模式，心理障礙也是艾麗不得不跨越的一環。

白啟雲思索片刻，不打算隱瞞藥物的真實成分，將決定權留給艾麗自己。

畢竟這是要吃一輩子的東西，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但就在白啟雲開口之前，艾麗卻直接大手一揮，看上去十分豪橫的樣子。

「無妨，只要不違法亂紀，付出點代價也是能接受的，只要別讓我坐輪椅就行。」

天性自由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的下半生必須在輪椅上度過。

只要讓她還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不過是區區些許代價而已，不足為慮。

望著她那豪氣衝天的表情，白啟雲突然覺得不知該怎麼開口。

話說，這傢伙這麼酷真的好嗎，明明長著一張散發著母性光輝的臉龐，搭配上這個表情多少有些違和。

「對了，你說的那個代價是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艾麗這才從自己的『豪言壯志』中回過神來，看向一臉猶豫的白啟雲。

聞言，白啟雲輕嘆一聲。

「其實這個代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談話間，白啟雲將丹藥的作用以及正體盡數說給了面前的女人。

在短短的十數秒間，他便見證了面前女人那張白皙的面龐從白到紅再到紫的過程。

這傢伙，不會把自己憋壞了吧。

「啊啊啊啊啊....」

艾麗的口中傳來了一陣毫無節奏規律的無意義聲音，上下牙齒扭打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剛從野外打滾回來的殭屍。

她面色鐵青，剛才的豪言壯語此時都被她扔到了腦後。

「我...啊啊...」

艾麗一頭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沒了聲息。

這傢伙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