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營救蔡邕
唐碩的話讓全場所有人吃了一驚。
尤其是王允，看了唐碩一眼，問道：「蔡邕之女新嫁，我等為何沒有聽說過，唐縣令莫不是想要施救蔡邕，故意欺騙我等。」
唐碩連忙低頭拜道：「朝中與蔡大人相熟之人，應當知道昭姬姑娘曾與河東衛家有樁婚事。只是待嫁的途中，那人突發死亡，昭姬姑娘也被趕回家門從此獨居。」
「唐某有緣與昭姬姑娘相識，並結下姻緣，但因唐某身份卑微，只能入贅蔡家。若陛下和司徒大人不肯赦免釋放蔡，怕是昭姬姑娘也無心與我成親了。」
唐碩所編之謊思路言語清晰，沒有人聽出差錯。
誅完董卓，王允準備拿蔡邕開刀立威，若此時放了蔡邕顏面何存。
看出王允心思，唐碩開口道：「若非昭姬姑娘和蔡大人，唐某也聽不到關於司徒大人的英雄壯舉。」
王允一愣，脫口道：「蔡家人在你面前議論老夫？」
唐碩說道：「蔡大人曾經多次對昭姬姑娘說，自己雖是文壇筆斗，但司徒大人乃文壇英傑。」
王允不屑道：「關老夫何事？」
唐碩連忙說道：「蔡大人說，董卓遷都長安火燒洛陽，無數金銀珠寶流失，無數房屋良田被毀。司徒大人提前收起蘭台和石室的藏書秘籍，隨天子西奔，於長安重建舊秩序將其保存。」
「正所謂打江山易，守江山難啊。漢室江山人才輩出，譜寫文籍提筆而起，但無人保護文獻流傳於後人，而司徒大人義舉，可謂當今文壇義士啊。」
王允沒想到唐碩居然會知道這件事，聽到唐碩在天子和群臣面前吹捧自己，心裡十分愉悅。
「咳咳，這些都是蔡邕說的？」
唐碩趁機說道：「唐碩不敢欺騙司徒大人，這些確實都是岳父大人所言。」
王允幽幽說道：「雖然你救天子有功，但蔡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唐碩連忙說道：「我想岳父大人在獄中已經悔過，司徒大人可將其罷免，令其隨我一同前往廣縣。」
王允聽後有些動容，將蔡邕打入大牢得罪過不少人，就連天子也過問了此事，讓自己一度騎虎難下。
如今，唐碩參與導致事情發酵。雖說不能殺了蔡邕泄心頭之恨，但罷免蔡邕，攆到青州也不錯。
千里之外，難保途中不會出現意外，何況身處混亂的青州，極有可能身陷諸侯爭鬥之中。
看王允有些動容，唐碩再度拱手道：「請王司徒開恩，饒我岳父一命，唐某將感激不盡。」
王允咳了一聲，幽幽說道：「念你救駕有功的份上，本司徒就放了蔡邕，罷免其官職，讓他隨你一同前往廣縣，若是治理不佳，新罪舊罪一併清算。」
「多謝司徒大人。」
看到王允願意釋放蔡邕，唐碩內心大喜，天子鬆了一口氣，殿內多數群臣的臉色也露出少許喜色。
退朝之後，唐碩著手諭前往天牢。
在宮門等候的蔡琰，見群臣退朝，唯獨不見唐碩，內心不免充滿擔憂。
看到李肅返回宮門，連忙上前施禮道：「李肅大人，為何不見唐公子，是否出了什麼事？」
李肅看著蔡琰笑意道：「來日待蔡府行百年之好時，切莫忘記給李某留一杯喜酒。」
蔡琰愣道：「李大人此話何意？為何昭姬聽不懂。」
李肅說道：「唐碩，不，唐縣令在朝堂之上當著群臣的面，向陛下及王司徒為你父親求情。
現在正拿著赦免手諭，前往天牢接你父親。」
「多謝大人。」
蔡琰聽后心中大喜，連忙朝天牢方向奔去，正看到唐碩拿著手諭，和獄前守衛交談著。
「唐公子——」
看蔡琰來了，唐碩連忙解釋道：「昭姬姑娘你來了，我剛拿到聖上手諭前來接蔡大人，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蔡琰看著唐碩沒有說話，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旁邊廷吏冷哼道：「唐縣令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在朝堂之上，你口中的蔡大人已被罷黜，何來大人一說。」
唐碩連忙歉意道：「哦，大人見諒，小的口誤。」
廷吏冷笑道：「唐縣令莫要折煞我，你是當朝紅人，天子親封的廣縣縣令，正七品官員，而我只是一個看管牢獄的廷尉卿員吏。」
唐碩謙虛道：「唐某之位多虧司徒大人，王司徒乃萬人之上，三公之首，統領太僕、廷尉、大鴻臚。廷尉為九卿之一，主掌大漢司法刑獄，大人為九卿廷尉左右，絕非唐某小小地方官能相提並論。」
九卿之一廷尉，正二品，其屬官廷尉正、廷尉左監、廷尉左平和廷尉卿員吏。廷尉正、廷尉左監、廷尉左平各一人，六百石，銅印黑綬。廷尉卿員吏有四十人，廷吏為其一，享二百石，自然比不過唐碩的縣令官職。
聽著唐碩的奉承，廷吏心情飄然道：「好了，這確實是天子手諭和廷尉大人的章印，你們二人進去領人吧。」
唐碩和蔡琰，連忙沖對方拜后，進去牢中尋人。
「父親——」
看到牢獄里的蔡邕，蔡琰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情緒，隔著柵欄泣聲道。
「昭姬？你怎麼來了？」
看到自己的女兒，蔡邕吃了一驚。
獄史笑道：「蔡邕，今日能夠重見天日真是可喜可賀。要知道歷來進入天牢，鮮有人能夠活著離開。」
蔡邕聽后驚訝道：「什麼？天子赦免了罪臣？」
獄史言道：「這當然多虧了你的好女婿，敢在朝廷上，向天子和司徒大人為你求情。」
「女婿？」
此時的蔡邕一臉茫然。
「蔡大人你先別激動，我回去在向你解釋。」唐碩連忙尷尬地說道。
說著，唐碩連忙將拿出手諭遞給獄史。
獄史冷笑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又搓動了兩下，並沒有去接手諭。
唐碩一怔明白過來，連忙轉向旁邊蔡琰問道：「昭姬姑娘，身上可有銀兩？」
蔡琰幾乎哭出聲道：「我今日來得匆忙，身上未攜帶錢銀啊。」
唐碩連忙交涉道：「這位兄台，請容我們先把蔡大人帶走，稍後派人將銀兩送來可好。」
獄史嘲笑道：「你以為天牢是什麼地方？在這裡討價還價。沒錢的話，我們就按照程序一步步來好了。」
唐碩一咬牙，將脖中玉佩取下，遞給獄史道：「這是我母親給我的，你若願意，就以此抵充錢銀讓我們離開。」
唐碩手中玉佩，雖不如皇室玉飾品種至極，但現代科技雕琢形態栩栩如生，看的獄史驚喜不已。
就連一旁的蔡琰，在看到那玉飾后，也不禁有些吃驚。
將玉飾收下后道：「好，今日就給你一個面子，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