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約定
第358章約定
「大黑蜥蜴……不要太狂妄了！」露西艾拉低聲嘶吼，抽搐著爬起身子。深淵者的生命力異常強悍，即使遭到如此重創。她仍未失去戰鬥力。心臟已經不是致命要害，肌腱快速蠕動，大部分損毀的器官被排斥出體外。
「喔，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細胞的變異生物？」
「煞星」並未趁勝追擊，安靜地看著深淵者修復自身。看見露西艾拉在十幾秒內恢復戰力時。鈈龍嘴角微微上彎，細密地獠牙閃過，面龐浮現一個堪稱優雅地傲慢笑容。只是它的深幽的杏仁眼瞳透露出的邪氣太過濃烈。讓大部分觀戰的輪迴士心底浮現了一股陰冷寒氣。巨龍輕輕扇了下雙翼，帶著刺鼻玫瑰香的氣浪朝四周散開，方圓數里內的植被頓時快速枯萎。
「那麼，只要不太用力，就可以稍微玩久一點了。」煞星的語調幽幽森冷，充滿惡意地自言自語道：「剛才開戰前，那個叫主神的傢伙說了你的名字……露西艾拉？真是讓我不悅。」
「煞星這傢伙……還是很介意被我捕捉么。」聽到轉播的對話，豪小隊的白袍少年抱起手臂，帶著白金面具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可透露出的深藍雙眸，卻清亮無暇如皎潔月光下湖水，蕩漾出幾許饒有興趣地光彩。
也許對他來說，親手降服這頭威震深淵魔域的傳奇神孽龍，也算是一件頗值自豪的事情罷。之後一段時間，便是鈈龍「煞星」一邊倒地折磨這隻倒霉的深淵者。所有觀戰的輪迴士們從顯示光幕上記住了這頭超級怪物的主人名字：B賽區豪小隊，夏爾艾拉。
「夏爾艾拉，豪小隊的第二主力。」死魔子的秀眉微顰，道：「豪小隊上次與天命小隊團戰，就是夏爾艾拉殺死了我的好友，天命小隊的前隊長「那智武流」。要不是天命小隊的特殊性質，估計早就一蹶不振了吧。我不願意與豪小隊正面衝突，就是因為有他和煉天豪二人。至於其餘的隊員的實力，平均水準只是優秀小隊的隊長級。」
「天命小隊有這個黑歷史？」李譜很沒良心地失笑道：「原來他們也差點被人團滅過啊。哈哈哈哈。」
「怎麼，李譜君也認識天命小隊的人嗎？」話剛出口，死魔子便想到了李譜是怎麼「認識」天命小隊的，她半嗔怪半勸說道：「請不要用天命小隊的實力，來預計豪小隊的實力喲。和現在的天命小隊不同。豪小隊的實力一直保存得很完整……除了不久前被我的小隊殺了三個外。不過他們最重要的主力核心還在。」
「那他們現在是四個隊員罷。」在一邊的黃秋兒忽然清聲地插嘴道。
「誒，是四個沒錯。」死魔子話剛出口，堪稱聰慧的她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微帶複雜地望著眼前的少女。
「是四個的話，正好是一對一，省得光阿譜有好對手。」黃秋兒對李譜飛快地嘻嘻一笑，臉蛋上可愛酒窩一閃而過，「別忘了，我和黃泉也是輪迴士。佐天小姐你也說了她的實力不錯吧。」
「當然，你也是主力啊。」李譜並未反對，只是親昵地揉了揉黃秋兒的臉蛋。小秋兒從入隊以來一直是想要勝過自己的。說起來若非自己「另闢蹊徑」的練成「完美玄宇宙」，大概現在已經掉到小隊第二了吧。
死魔子聽著李譜與黃秋兒的對話，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些傢伙，比當初的我們更有潛力呢。要是當初的京都小隊也有如此的尚武豪勇……她心底微微一痛，也許自己只能算個好隊長，卻不是個好戰士。
嘿咻！振作起來吧！死魔子朱唇一抿，點了點頭。自己停留在八星水準已經頗久了，養成了萬事都喜歡布局到有足夠把握才行動的保守習慣。也許，是時候再次找回初入輪迴世界時，那種不懼一切的心境了呢。
「好了，我們已經有2個勝利點了。諫山與李譜君可以一起去完成比賽任務。」死魔子合掌笑道:「我等好久了呢！現在就去博彩光球想辦法賺積分。其實呀，想要獲得足夠開銷的積分，光靠做主神派出的任務是最辛苦最吃力的辦法說……」
「誒，我也去！」黃秋兒也跟了過去：「最近好缺積分，老是到手就用光光……」
諫山黃泉看著意外和得來的二人。輕嘆了口氣，鄙視地看了李譜一眼，道：「她們都是好女孩呢。隊長，你真是罪大惡極喔。」
說完也不管李譜的反映，她負手提著寶刀「真獅子王」輕盈轉身，烏黑秀髮颯爽地飄蕩，背對著李譜笑道：「隊長你大概是沒希望了，誰讓你當眾找人約賭呢。我去試試在本賽區找個比賽對手吧。拜拜，祝你武運昌隆~~~」
諫山黃泉憑著容姿與甜美地笑容，過了沒多久，還真讓她約到了一個本賽區的對手。對方的怪物是一頭「暗之觸龍神」，體積頗大，外貌看上去是一頭巨型的蜈蚣狀怪蟲，能夠噴吐出比老年黑龍強度更高的濃酸劇毒。可惜擎天柱塊頭比觸龍神更魁梧，又是機械生命體，更掌握「鋼鎧法」，腐蝕性的劇毒綠霧對擎天柱而言僅僅是氣味噁心的小小酸雨。這場戰鬥擎天柱連二轉升級后的真實實力都沒發揮出來，衝過去從右臂鎧甲中彈出豁齒赤金刃手起刀落，便劈翻了暗之觸龍神。
至於李譜，因為挑釁煉天豪已經名聲遐邇——當然是「找死的蠢蛋」這種名聲。他基本上無法在本區內找到對手。只能去參加跨區的隨機比賽。原本考慮是不是能用「巨龍之魂」（神器惡魔之魂在製造時的真名）強化一下黑龍公主，可惜進入賽場后除了比賽時，根本無法打開「怪物球」，只能作罷。
不過奧妮克希亞本身就是一頭黑龍一族的真龍（龍族中的佼佼者），在魔獸世界位面，好歹也算是個響噹噹的BOSS。成為輪迴士后又修鍊了龍鬥氣與武技。只要不遇見七星高階的對手。應該都有不低勝算罷？李譜剛準備在1號光球登記比賽，一個陰沉地聲音旁邊響起。
「惡毒的小子，你不想更有把握些嗎。」一個黑袍的中年男子雙目赤紅如血，刻意壓抑的平靜語氣中蘊含著明顯地怒氣：「讓他來和你比賽。」
黑袍男子正是死亡之翼耐薩里奧，當初戰敗后不得以和李譜做出「交易」的他，被李譜帶回地球，勉強療了一下傷的他搶了一架歌德密斯星人的宇宙飛船，第一時間逃離太陽系。儘管不到半天後太陽坍縮，黑洞形成，還好光速宇航的飛船已經載著他逃出夠遠的距離，重力雖然把他往回扯，可死亡之翼是輪迴士，在被扯回原太陽系前，就已經傳送回了B區比賽場。
「氣色不錯嘛，之翼兄，傷養怎麼樣了？要比賽？呃……好哇！」李譜先是一怔，嘴上打著招呼，轉念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耐薩里奧打的算盤是什麼。
李譜手中的怪物是黑龍公主，若是隨機參賽，總有幾率遇到對付不了的超級怪物。好爸爸耐薩里奧八成很是心疼。於是自己掏一個勝利點作為代價，去找了個沒信心取勝的較弱輪迴士來刷戰場……
「哼，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至於這麼快就廢掉。」耐薩里奧並未顯露出什麼無聊地威脅態度——黑龍之王很明白，要對付一個強者，不是光用嘴就能說死的。只要自己是輪迴士，多元宇宙的冒險者，損失再大吃虧再多，也有機會全部撈回來。
耐薩里奧指了指身邊的一個正在苦笑的男性輪迴士，道：「我確認過了，他手中的怪物只是一頭叫厄圖的巴洛炎魔。」
厄圖？就是那個和「灌鉛骰神」崔斯特崔三少單挑，結果被砍回低層界的超廢柴惡魔領主？怪不得看到如今的比賽場面會沒把握……李譜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一下，暗道：既然有這樣的好處送上門，不趁機狠宰肥羊，實在是說不過去。
「比賽自然是沒問題。但之翼兄啊，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死亡之翼冷冷地磨牙道：是老對手罷），這個問題，我便直說罷。」李譜沉吟道：「你剛才自然也看到了，我和豪小隊的人有約賭。這勝利點，可不是贏一個二個就能罷手的問題……」
李譜的話中之意，稍微有點腦子得都聽得出來。站在耐薩里奧身邊的「亡靈版」雷德?黑手，立刻，一副為主子抱不平地樣子，指著李譜大吼大叫：「卑鄙！你這是訛詐！你居然訛詐偉大的黑龍之王……」
「這是生意。」李譜也不生氣，在他眼中，能和自己平起平坐地對話的實在不多了。區區一頭蠻子獸人叫囂，又不是薩爾。怎會放在心上。只是看著耐薩里奧。
顯然老雷德的馬屁拍錯了位置，忠心表錯了方向。耐薩里奧之前才被李譜訛詐過。聽到這個詞最不爽的是他自己。暴戾地瞪了一眼老獸人，把雷德?黑手嚇得立刻噤聲立正。
「哼，只要你不用奧妮克希亞去打什麼怪物比賽。」耐薩里奧用力從牙縫裡蹦出幾個詞：「我會在你與人約賭之前，把取得的勝利點交給你。」
「一言為定！」李譜與死亡之翼達成約定后，立刻又補了一句條款：「至少要6個勝利點，你們可是2個人啊。」
「我與這頭蠢獸人手上的怪物，會一直比賽到戰死為止。獲得的勝利點，都歸你。我只留2個。」耐薩里奧雙眼滲出赤色獄火，開出真正的條件：「但你必須許諾，如果最後你進入總分的前1%，最後要釋放奧妮克希亞。」
這次李譜略微考慮了一下，不過話說回來，達到總分到前百分之一本身就是個偽命題。看這次怪獸比賽的水是極深，根本就是沒個譜呢。而勝利點……卻是極有價值的交易品。
何況，自己的確不想去煩這些「小事」，對此刻的自己，有需要花時間去面對的問題。
「好，」李譜對耐薩里奧抬起帶著輪迴士護腕的左手，「和上次一樣，用「制約」來完成契約吧！」
耐薩里奧捕捉的怪物三頭黃金龍「凱撒基多拉」，戰力比終焉者哥斯拉還要稍勝一線。至於雷德?黑手，有死亡之翼的幫助，捕捉的怪物也不會差到哪去。他們二人去賺勝利點，估計10個沒太大問題。
厄圖與奧妮克希亞的戰鬥完全是一邊倒。就算沒有練習過龍鬥氣，黑龍公主光靠蠻力也能硬生生地拍遍這頭巴洛炎魔。李譜按照約定，沒有再讓奧妮克希亞出戰。他直接囑咐了自己的隊員幾句，便回到暫居點，坐在死魔子用法術創造的東方寺廟的中堂，閉門不出。
與煉天豪的比斗，對李譜而言是目前頭等大事。表面看起來，他是為了佐天死魔子，或之前與劍嵐小隊的過節導致他想索性先下手為強。但最真實的內心，這些都不重要。
——僅僅是戰他娘親的想去「戰」而已！
到了他這個實力境界，想要有真正意義上的突破，光靠反覆練習或靠什麼精神頓悟已經很緩慢。只有與同級高手，最好還得同樣是武力側的強者進行毫無顧忌的生死相搏。才是提升自己的最優法門。
強者，不是坐著想出來，不是裝境界出來，是戰出來！就像這怪物比賽，決定誰更強，誰有生存權利，不過是「力量」二字。
星神位階，自己所瞭望向的目標。他媽的需要轟敗幾個宇宙恐龍傑頓，幾個死亡之翼，幾個墮落金剛？但李譜很清楚，一直轟下去，贏下去，自己一定會接近這個目標，甚至是吞噬這個目標。
從今天算起，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四十九天內，便把現在所能運用的力量與腦海內的知識，再次歸納、提煉一番罷。對了，還有這「巨龍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