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人小鬼大
包打聽秋芳還是能幹正事的。
陳敏的課程表被她打聽得明明白白。
現在學校也就初一初二有音樂課，而且一周只有一節。
她的教學任務可謂非常輕鬆，也沒有什麼期末考試，結業考試之類的。
她老公黃濤教體育課，一個班每周還兩節呢！
做完課間操，秋芳就帶著龍海雲去陳敏辦公室。
陳敏把準備好的，她當初用過，還做了筆記的音樂教材和資料都給了龍海雲，「那你先看，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好了。」
龍海雲自是點頭，「好的，真是太感謝陳老師了！」
陳敏笑著說，「加油啊！我可非常期待我的學生成名成家的。還有，什麼時候想學吉他直接就來找我。」
龍海雲再次感謝，然後抱了一堆資料回教室。
出了辦公室，秋芳就直咋舌，「要學這麼多東西啊！光這些書，得看到什麼時候？」
「認真學起來應該很快的！」龍海雲回答道。
學渣秋芳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但她知道的是，她還可以繼續點歌，這就足夠！
拿到這堆音樂資料后，龍海雲又不愁上課沒事做了。
他昨晚看了讀者和青年文摘后，本來就不是很想寫稿。
這會就把寫稿的事情丟一邊，打算先把樂理啃下來再說。
到時候《知音》那邊，不管過不過稿子，都該有消息了。
放學就衝去食堂吃了午餐，龍海雲繼續去趕集，做市場調研。
他兜里沒錢一身輕鬆，隨便亂逛都沒事。
和前幾天不同，這次他走得更遠。
主要考察的方向是銅缽河的上游，去往九龍水庫的方向。
這個方向上，有家焦煤廠，煤炭主要是從九龍煤礦開採之後運過來的，也是讓他深惡痛絕，河裡污染的主要來源。
這邊的地勢比較平坦，焦煤廠的旁邊，還有一個已經倒閉了的麻紡廠，地方很大，裡面的設備也都賣光了，就只剩個空殼子。
麻紡廠就在龍昭清酒廠過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龍海雲琢磨著，這裡是不是可以利用起來。
現在九龍區老街最熱鬧，新街現在還沒開發出來。
而且是沿街都是修的一排排房子，根本沒啥特別的利用價值。
二十幾年後鎮上重點開發的區域並不在這塊，而是在三岔馬路往龍海雲老家的方向。
只是眼下那些繁華地段，如今還是丘陵梯田，完全沒必要現在就開始囤地。
這麻紡廠廢物利用的價值更大。
龍海雲最先想到的就是開滑冰場。
這麼大的地方，可不比明年在農貿市場附近那屁大點地方好得多。
小地方娛樂項目少，滑冰場的地方不大，生意卻異常火爆。
連龍海雲，賀教江這樣的「好學生」都有去滑過冰！
麻紡廠還有個大倉庫，這是龍海雲最眼熱的。
要是改建成室內羽毛球場的話，想想就流口水。
他以前在粵省的時候，室外羽毛球場地已經滿足不了需求，經常和球友們去室內體育館打羽毛球，就有過自己開家室內羽毛球館的夢想。
大家也都覺得室內羽毛球館收費貴，還老是節約燈光費。
真正了解之後才發現，球館的開銷也大。
他最常去的球館是在政府建造的文體中心，硬體相當不錯，還能承辦籃球賽。
承包給了私人，周六上午會免費開放。
球館的主要收入，其實並非場地費，黃金時間，也就是周末晚上的時候，場地費四十塊錢一個小時。
賣水以及其他周邊的其他收入，才能支撐球館運營下去。
現在九六年，人均消費水平更加低，靠場地費維持的話，還不如喝西北風來得飽。
但龍海雲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把這裡打造成一個綜合的娛樂場所。
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
這年頭大家的娛樂項目不是特別少嗎？
多搞些後面的節目來。
但具體做什麼，還得多仔細思量。
龍海雲和父母都沒有這樣的能量，必須得找合作者。
大伯父龍昭清就是最好的選擇。
回去的時候，龍海雲也就順路去酒廠看看。
這趕集日，酒廠這邊也熱鬧不少，有來打酒的，也有來賣糧食的。
不光五姐龍海芬在門店，大伯母顏玉瓊也在。
龍海雲主動上前打招呼，顏玉瓊也笑著回應，「海雲吃飯沒有？」
「放學就去食堂吃了才出來的。大娘，五姐你們看到我爸爸媽媽沒有？」龍海雲問。
「沒看到，應該還在忙田裡的事情吧！」龍海芬笑著說，「他們要是來趕集的話，肯定也會去學校找你的。」
龍海雲點頭，「你們今天生意好吧！」
龍海芬回答道，「也就一般，現在賣酒的也多，生意不是很好做。」
這個龍海雲是知道的，反正他們家酒廠最後沒幹下去改做房地產了。他們羅城公社那個釀酒廠好像也是一樣，小作坊很難生存。
沒什麼正事，顏玉瓊應付那些老顧客就行，龍海芬趁機偷偷懶，拉了龍海雲去店後面說說話。
「你是來問投稿的事情嗎？」龍海芬問他。
「不是啊，沒那麼快的，挂號信都沒寄到呢！」龍海雲笑著回應道，「就是想來看看五姐，混個臉熟。」
「是不是哦！」龍海芬不信，「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
「還真是瞞不過五姐。」龍海雲也不否認。
「就知道！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就好。」龍海芬樂道。
「五姐將來什麼打算？」龍海雲問她。
龍海芬不解，「什麼意思？」
「有沒有想過自己做生意？」
「我能做什麼生意？」龍海芬越發不解。
「能做的生意很多啊！」龍海雲說，「光是飲食，感覺就很有賺頭。」
龍海芬笑道，「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飲食哪有那麼好搞的，現在滿大街半數都是飯店。」
龍海雲說，「只要做出自己的特色，還是有賺的。校門口賣鹹菜的老太太，都能靠這個供兩個兒子讀大學呢！」
「那我們是有什麼祖傳秘方嗎？」龍海芬越發樂了，反正她記得龍海雲家的飯菜水平也就普通水平，農村辦酒席的大廚也不是他爸媽呀！
「我們可以做燒烤和串串，價格都不算高，大家都能消費得起。」龍海雲簡單說了下他的想法。
「燒烤我知道，串串怎麼弄？」
「把食材用竹籤串起來，然後放麻辣鍋底里燙熟就可以吃。素菜葷菜都串好，一串素菜一毛，葷菜兩毛三毛這樣子定價。」
龍海芬很是疑惑，「感覺挺簡單的樣子，會有人來吃嗎？」
「先試試看咯！反正材料什麼的都不貴。」龍海雲出主意，「五姐先幫我留意下，也可以在酒廠內部先試驗下。等我過稿了，就有錢租地方做。」
龍海芬頓時笑了起來，「你這人小鬼大的傢伙，算盤還打得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