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沒錢的煩惱
龍海雲逛了半天，還問老闆有沒有任賢齊最新出的歌。
這個胖胖的老闆倒是挺老實的，「任賢齊是誰啊？」
「港台的歌手。」龍海雲頓時瞭然，任賢齊的爆紅歌曲《心太軟》這會還沒出，但感覺不會太遠了。
任賢齊這首《心太軟》紅了之後成了師奶殺手，很多家庭主婦都特別喜歡他。
然後任賢齊也「唱而優則演」，也是他為數不多的「黑點」。
他也就普通人的相貌，就別去演楊過楚留香這樣的大帥比了呀！
龍海雲以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判斷，這會去截胡《心太軟》怕是有點晚。
一般來說，一張優秀的專輯製作需要很長的時間。
在專輯出來之前的半年或者更長之前，專輯裡面的歌就已經寫好了的。
這會的音樂製作人還不像後來那麼擺爛，對專輯的品質也是精益求精。
隨後，龍海雲也詢問了隨身聽的價格。
雜牌的就比較便宜，價格也有高有低，最便宜的都要30塊錢起步。
大牌子愛華，價格更貴些，最低50起步。
龍海雲記得他高二時候買的愛華，只要四十來塊錢。
想想倒也合理，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快，也越來越便宜。
他現在手頭沒錢當然是買不起的。
總不能不吃不喝吧！
只能先想辦法搞錢。
離開音像店后，龍海雲繼續逛盪，美其名曰「考查市場」。
他隱約有點想法，他雖然要在學校讀書，但可以找姐姐龍海燕出面做生意。
對自家親姐姐，他可是最了解的。
和他自己原本悶葫蘆的性格不同，龍海燕見誰都能侃上幾句的。後來弄長途車隊、開麻將館，那社交能力，跟龍海雲這個社交恐懼症患者，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龍海雲父子倆性格相似，都是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類型。
龍海燕母女則都比較外向，家裡種了吃不完的辣椒大豆，養的蠶繭等，需要和外人打交道做生意的事情，基本都是母親出面的。
還有比他們大不少的堂哥和表哥表姐。
隔房的堂兄弟姐妹就更多了。
值得信賴的就有好些個。
只是現在才1996年，農民收入普遍不高，種田還要交公糧和農業稅。沒有副業的話，供孩子讀書都是不容易。
街上的普通居民也沒好到哪裡去，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消費水平普遍不高。
龍海雲班上有個「萬元戶」，家裡開磚廠的，就是大家眼中的頂級土豪了。
街上記憶中的美食不少，像是後來高中同學曾英家裡在賣的絕活糖糍粑，把糍粑中間做成空心的，用料少，但味道特別棒。
秋老虎肆虐的時候，各種涼品也多。
涼蝦、涼粉、涼麵是最常見的。
龍海雲吃飽了出來還是有點想吃，但錢包不允許。
他要買的東西還多著呢！
逛到最熱鬧的三岔馬路，這裡命名的時候，新街還沒開建，這會也沒修好。
一條馬路通往龍海雲老家羅城方向延伸至雙溪鄉，一條通往白壩以及另外一個山後大鎮，周家鎮。
周家鎮不管是人口還地盤，都比九龍區大得多，可惜沒有高中。
龍海雲的不少高中同學，都是周家鎮的，他也去那邊玩過幾次。
還有一次，龍海雲和其他幾個同學，一起幫著來自周家的張小龍，
在三岔路口吆喝著賣他們家種的西瓜。
逛了三岔馬路后，龍海雲就往回走。
他當然沒忘記出來的使命，買衛生紙。
還有信封、郵票、信紙。
龍海雲有寫過重生回去搞收藏倒騰郵票，還有更刺激的去賭石的小說，但他自己並不打算那樣干。
收益太慢，而且竹城位於川東，本來經濟就不發達，也沒多少值錢的藏品。
等以後有錢了，倒是可以低價買些收藏試試。
至於賭石，沒透視的超能力還是算了。
他倒是知道翡翠等珠寶玉石會大漲特漲，收益比買房還要高。可以提前囤積一些明料，但也得等到有錢之後才能入場。
龍海雲去到專門賣紙的攤位，並沒有他後來常用的捲紙和紙巾。
他就買了比草紙質量好不少的皺紋衛生紙，價格也不算特別貴，一塊錢一斤。
他先買了一斤，厚厚的一疊，起碼能頂兩三個星期。
再去供銷社賣文具用品的地方，買了十個信封和一堆信紙，總共花了三塊錢。
這個錢必須得花，總不能拿作業本給雜誌投稿吧！
郵票到時候去郵局寄信的時候再買不遲。
龍海雲心說真不容易，出來逛街一趟，忍住各種消費的衝動。
最後花掉四塊錢。
再仔細盤算下，他二十塊錢，除了每天吃飯的開銷，可用的就只剩下一塊五毛錢了。
放後來，買瓶水都不夠……
他猛然又想起來，要是寄信出去的話，郵費都要一塊左右。
省內好像要便宜些，他在竹中念高四的時候經常和九龍中學的同學寫信，郵費就不貴，但那時候大家的經濟富裕了很多。
具體多少還得去郵局的時候再問。
所以，這一塊五毛錢還是得留著！
也太慘了吧！
得！
龍海雲都沒什麼逛街的心情了。
還是得搞錢。
回道學校邊，龍海雲打算厚著臉皮去報亭蹭蹭雜誌看。
可惜最新出的雜誌報亭老闆，也是學校老師的家屬，都不給人翻看，怕弄髒了別人不買。
雜誌倒是挺多的，知音，故事會，青年文摘，集郵，氣功等等都有。
龍海雲就只能看看封面。
知音有種神奇的本領，把上封面的女明星都變成村姑！
龍海雲愣沒認出來上面的女明星是誰。
就覺得好土。
標題也都特別狗血，像是什麼《女市長，血災之後還要固守婚姻么》。
《似海的愛心，拖不住歹婦走向罪惡的腳步》。
龍海雲嘴裡都不自覺的嘀咕著，「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才能寫出這樣的文章！」
轉念一想，為了賺錢嘛！
不寒磣。
大不了上小號，反正沒人知道作者是人是狗。
青年文摘吃像稍微好看一點，價格也便宜點，兩塊八毛一本。
故事會則是五花八門各種獵奇的故事都有，還有大本的故事會合集。
龍海雲稍稍看了會就回學校，光是從雜誌的封面，他心中大底就有了數。
更具體的研究，還得去學校閱覽室或者找同學借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