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藉機開除

趴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讓人恐懼的影象，張揚的心中一陣絞痛。

為什麼不是死，而變成了怪物！我變成了怪物，哈哈，變成了行屍走肉！

張揚心中瘋狂的吶喊著，變成喪屍，沒有意識，沒有心智的行屍走肉，比死了還讓他難受。

知道自己變成了怪物，張揚渾身一軟，再次跌坐在地上，大腦中剎那變得空白一片。

突然，張揚發現自己並未失去意識，還能思考：「不對，喪屍不是沒有意識的嗎，可我，並沒有喪失意識呀！」

想到這，張揚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激動，難道，我沒有變成喪屍！可是，我的牙齒，眼睛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變成了殭屍？

殭屍，那是傳說中的怪物，以血為食，被眾生摒棄在三界六道之外。

血，想到鮮血，張揚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一股極其嗜血的衝動，募然從心間騰起。

隨即，他雙耳一動，隔壁房間內，兩個平緩的心跳聲傳入他的耳中。與此同時，他的鼻翼一動，一股無比誘人的馨香，隔著牆壁鑽了過來。

「血，我要喝血！」

聞到馨香，張揚嗖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拉開門，如夢遊一般，張著嘴向隔壁房間走去。

隔壁，正是爸媽的房間。

但是，此時的張揚，在嗜血的衝動下，渾然忘記了一切。

循著誘人的馨香，來到爸媽房間的門前，喉嚨狠狠的滾動了一下。

但是，就在他的手碰到房門之時，突然，屋外傳來一聲「喵嗚」的貓叫聲，瞬間將張揚驚醒。

清醒過來的張揚，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爸媽的門前，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為何自己會站在這裡，要不是那聲貓叫將自己驚醒，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嗅著屋內傳出的陣陣血液的芳香，張揚一把掐著自己的脖子，腳步一轉，朝屋外跑去。

「啊！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讓變成了嗜血的怪物……」趴跪在地上，張開嘴，張揚仰天發出一陣無聲的嘶吼。

「喵嗚」

這時，又是一聲貓叫聲傳進張揚的耳朵。

張揚抬頭望去，院牆角下，一隻雙目發光的黑貓，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連你這野貓都嘲笑我，嘲笑我變成了怪物！」

看著黑貓，張揚雙拳緊握，兩腿在地上一蹬，身體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的朝黑貓射去。

那隻黑貓被張揚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撒腿就跑，但是，張揚的速度何其之快，他的身體竄出去之後，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牆邊。

然後，他伸手一撈，頓時將剛要逃跑的黑貓給抓在手中。

「喵嗚！」被張揚抓住，黑貓對著張揚的手臂又抓又撓，卻掙脫不了張揚的手掌。鋒利的貓爪，落在張揚的手臂上，沒有留下一絲血印。

抓住黑貓，張揚頭一低，兩隻獠牙立刻刺入貓身，一股腥甜，夾著騷味的液體流入口中，被他汩汩的喝下肚去。

黑貓只掙扎了片刻，就沒有了動靜。

「砰！」吸盡貓血，張揚手臂一甩，將黑貓甩到一邊。

隨後，張揚雙目一閉，昏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此處陷入了平靜之中。

半刻鐘后，被張揚吸盡血液的黑貓募然顫動了一下。接著，黑貓雙目睜開，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身體，一陣噼噼啪啪，如炒豆子般的輕響從貓身傳出。

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張揚，黑貓四蹄一動，如一道黑色的幽靈，無聲的竄入黑夜之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直到東方發白，張揚在清醒過來。睜開雙眼，張揚發現自己躺在外面，甩甩頭，他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一切。

「殭屍，我變成了殭屍，怎麼辦，怎麼辦！」張揚痛苦的抱著頭，想到之前被嗜血的衝動所控制，差點跑進爸媽的房間，張揚心中一陣后怕。

要不是那隻貓……貓，貓呢！

想到黑貓，張揚這才發現，地上哪還有黑貓的屍體。

搖搖頭，張揚從地上站起來，朝屋內走去。拿起鏡子，見鏡子中的自己已恢復了正常，張揚心中稍安，要不然，怎麼出去見人！

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屋頂，張揚陷入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張揚被爸媽的起床聲驚醒，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

「不想了，以後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嗜血的衝動，就只有……」口中喃呢著，張揚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馬若楠的卡片，將上面的號碼記在心中。

「揚揚，起床了嗎？」

屋外，響起了母親宋曉芬的喊聲。

「哎，媽，我起床了。」張揚應了一聲，起床拉開門走了出去。

「你洗洗吧，我去給你做早飯。」宋曉芬洗漱好，說著朝廚房走去。

吃完早飯，正要拿書本朝學校去的張揚，突然暗叫一聲不好，捂著肚子衝進了衛生間。

「怎麼了，揚揚？」宋曉芬張揚沖入衛生間，問道。

「沒怎麼，可能是拉肚子。」張揚苦笑道，前面吃過，後面就拉肚子，簡直比吃瀉藥還靈。

這下子苦了，殭屍除了血食，不能吃五穀雜糧。

「你這孩子，一定是昨晚將被子踢掉，挨凍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宋曉芬搖搖頭，對張德全道：「回頭你去給孩子賣點補品，快高考了，不能將身體給搞垮了！」

「別，別啊，媽，我沒事，不用買補品，我的身體硬朗的很呢。」

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咋聽媽媽要給自己買什麼補品，張揚連忙搖頭。笑話，吃多少拉多少，這不是浪費錢嗎！

「爸媽，千萬別買補品，您兒子還沒那麼嬌貴！啊，我去上學了。」

說完，張揚急忙回到屋裡收拾書包，穿上校服朝外走去。

「爸媽，我走了！」張揚對爸媽揮揮手道別。

「哎，都是我沒用，苦了你們母子倆了！」張德全低沉的說道，自從自己出車禍以後，這個家庭的擔子全落在了妻子身上。

全是受自己的拖累，才使得家裡生活開支拮据，不但妻子更勞累了，孩子連買點吃的都捨不得，這讓他這個大男人的心中十分難受。

「老傢伙，說什麼呢！」宋曉芬白了他一眼，道：「你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庭，才發生那事的。不要自責了，我們一家三口現在不還是開開心心的嗎？」

張德全伸手抓住宋曉芬的手，感激的點點頭。

「好了，你多吃點，我也去上班了！」

星宇中學坐落在密雲路上，交通十分便利，張揚從家到學校，坐公車只要半個時辰。但是，為了節省一來一回的路費，張揚一般都是提前四十分鐘離家，一路跑步去學校，就當是晨練了。

「李老師早！」

「宋主任早！」

「周老師早！」

來到校門口，張揚主動對碰到的老師打招呼，但是，幾個老師要麼裝著看不見，要麼只知冷漠的點點頭，對張揚這種差生，沒有人會當一回事。

「哎，我就想不透，校長為什麼不把他開除！」

「就是，這種學生，留下只會拖我們的後腿。」

「這次的升學率，只怕因他又要下降零點幾個百分點了！」

三個老師一邊走著，一邊議論道。

「放心吧，這次聯考以後，學校會勒令他退學。機會不是沒給他，是他沒把握住。」那個叫宋主任的說道。

「這樣最好，這次聯考，以他的成績，恐怕又是倒數第一！」

那宋主任說話的聲音不小，似乎並不怕被張揚聽到。

聽到這，張揚腳步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勒令退學」四個字，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其實，學校早有讓張揚退學的意思，若不是張揚的家境卻是有困難，爸媽數次到學校求情，只怕他早就被學校開除了。

但是，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張揚怔立在當場，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站住。

誠然，對這次的聯考，張揚不是沒有考好的把握，而是沒有擺脫倒數第一的把握。。被玄陽絕脈折磨了三年的他，除了正常上課認真聽講，將所有科目的課本瀏覽了一變外，可以說，張揚牙根就沒有學習過。

因此，自從上高三以來，全校倒數第一的名頭，就從沒有離開過

一旦這次再考個倒數第一，那麼，學校也就有了借口，順理成章的將他開除出去。雖然這不符合相關規定，但是，沒有人會為他鳴不平。

「喲，這不是張揚嗎，怎麼還不進去，不是在等我們吧？」

「呵呵，考前心怯，不敢去考場唄！」

這時，幾個刺耳的嘲弄聲，從校門外傳來，卻見四個學生朝張揚走來。

這四個學生，和張揚一個班，其中領頭的瘦高個子叫朱勝塘，另外三個分別叫韓玉重，沈定龍，羅志橋。

這四個學生乃是學校一霸，由於家境不錯，平日在學校里，就是校長也要賣他們幾分薄面。

尤其朱勝塘，是蘇河市朱氏企業的公子，或許是繼承了他老子的經商頭腦，朱勝塘為人頗有城府，凡事喜歡背後玩陰的，是典型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從張揚身邊走過，朱勝塘輕輕笑了一下，回頭道：「對了張揚，告訴你一件事可能對你有用。昨晚我和校長一起吃飯，他說可能這次聯考過後，就勸你退學，不知是不是真的！」

「老大，你說的是真的？」

「校長真這麼說了？」

「嘿嘿，也難怪，每次都倒數第一，若是我，不用校長趕了，我自個都沒臉在學校呆下去了！」

聽到朱勝塘的話，其他三人對著張揚撇撇嘴說道，話語之中儘是譏諷之意。

此時，張揚哪有心情理會他們，他的心裡在想，如何才能不給學校抓住開除自己的機會。

張揚不說話，他們幾個不幹了。韓玉重斜著眼，大聲挖苦道：「得瑟，你就得瑟吧，反正也得瑟不了多長時間了！」

「韓玉重，你們幾個又在沒事找事？」正在這時，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到這說話聲，包括朱勝塘在內的幾人，臉上全都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