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的是龍
「大刀哥。」土猴子背起行囊，「這小子也太古怪了吧，明明看身手只是菜鳥，未經打磨哪能掌握尋龍秘術？」
「寧可信其有。」
雨勢減退過半，隨後保持穩定，和大刀哥推測得差不多，沒那麼容易放晴。
要麼找到安全的地點，要麼儘可能往高處躲。
看著前方堅定行走於雨幕中的少年，大刀哥心底湧起一股記憶。
同樣初出茅廬、同樣年少雄才、同樣天賦異稟，那位少年已離世，叫人唏噓酸楚。
大刀哥默默護在後邊，土猴子感受到氛圍異常，也無聲執著宿營燈跟隨。
於閑全然沒心思留意身後情況，僅憑意志盯著跳動頻率越來越快的箭頭。
啪嗒——
路上走得太順，心思稍稍鬆懈，無窮的疲憊感湧上心頭，於閑向前栽倒，跌入泥水裡。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於閑模模糊糊聽見大刀哥的呼喚，也知道得爬起來，可實在太累了。
擺爛了，睡一覺再說。
恍惚間，周圍變得冰冷，又漸漸升溫，體感不再那麼濕潤。
嘩——
某種東西抹過於閑的手臂，胸腔，火辣辣的感覺蔓延開。
「嘶。」
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揉著腦袋，於閑支起身，扛著腦袋的昏沉感四下張望。
當前環境是個山體的凹陷洞窟，深度不足三米，高度只容人彎腰呆著。
土猴子半蹲在邊上，顯得頗為擁擠，大刀哥正用水囊里的烈酒給於閑擦四肢，避免身體失溫。
此前的燒灼感正來源於高度的白酒。
「這什麼地方？」
「沒法說。」大刀哥擺擺手，「反正離你昏迷的地方不遠，和我記憶中的地圖區域有點距離。」
蓮池山脈深處凈是無人區，官方只對一些山峰按編號命名，原始森林裡的溝溝坎坎沒名子。
斷了所有科技定位手段，大刀哥頂多憑藉腦中記下的地圖回憶東叔給出的線索。
暫時和地圖上劃定疑似有墓區的位置偏差不太遠，但和於閑前進的大方向是錯開的。
「這樣啊…」
於閑再次啟用尋龍圖譜。
其實利用這東西追蹤需要額外消耗精神力，昨天太勞神了，僅憑一口毅力強撐，沒留意到這份負擔。
指向標跳動，頻率非常急促，意味著相當接近尋龍圖譜指引的地點。
可是，被大刀哥一說，於閑內心有些動搖。
營銷號系統到底靠不靠譜啊…
如果只是一瞬間的改變，真實化起來似乎都沒問題，但要給予一門手藝，複雜程度遠超陰陽眼那樣的身體功能。
大刀哥看出於閑有所猶豫，「小兄弟定位的山頭離這遠嗎？不遠可以去看看，實在不行，再返回我記憶中地圖定位的區域。」
配合的態度以及鼓勵的話語讓於閑頗為感動，也難免心中疑惑。
「作為盜墓圈子裡的人，你這也太重情重義了吧…」
經歷一番生死磨難，大家成為一條船上的螞蚱，可大刀哥給予的這份肯定還是讓於閑頗為意外。
要說之前在遊魂那兒提前警示，救過大刀哥、土猴子，後來遇上另一夥盜墓者，他們也救了於閑，雙方恩怨扯平，沒必要額外照顧。
「哎。」土猴子湊了過來，「大刀哥又想起自家弟弟了。」
「是啊…」
大刀哥的家庭窮困潦倒，早早便只和弟弟相依為命。
弟弟的聰明伶俐以及在風水方面的天賦相當突出，被一個倒斗大組織選為好苗子。
那些年，大刀哥眼看著弟弟春風得意，手上功夫越來越精純，心中難免歡喜。
可好景不長，天妒英才。
「我家小弟要是還活著，也是你這般風華正茂的年紀，也是你這般身懷絕技。」
「呃…」
這番話說得很走心，於閑只是乾笑兩聲…總覺得不太吉利。
休息得差不多，外頭還保持著中雨狀態，現在下山無異於自行死路。
當前所處的洞穴實在擁擠，不便繼續逗留，是該動身了。
「承蒙兩位信任，我盡全力去定位。」
「就看小兄弟大展拳腳了。」
先前包紮消耗了藥品，又消耗了飲食一些食物和飲用水，三人披上防水布當雨衣，背包變得輕飄飄，不怎麼費力。
雨水還沒停，於閑感受著水滴在簡易雨衣上發出的凌亂拍擊聲，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
假設營銷號系統給的尋龍圖譜真實有效，可一座大人物的墳墓規模不可估量，這個點穴到底是點在什麼地方？
前門還是後門？
還沒來得及向大刀哥他們請教盜洞定位方面的問題，於閑面前急速跳動的信號三角標忽然向下一轉。
尖端指著地面，後邊兩個尖角向上立起，意思是鎖定的東西就在這地方，得往土裡挖。
「怎麼？」
見於閑停下動作，大刀哥開口詢問。
「呃，大概在這裡動鏟子。」
「這裡…」
大刀哥雖然不會分金定穴、觀山堪輿級別的高深秘術，但土夫子最慣用的相地手法打磨得爐火純青。
在他和土猴子看來，這塊遍布不規則土包的地段怎麼看也不像是大墓選址。
尤其於閑所指的地方位於低洼地段，在這裡打盜洞，沒幾下就會被泥水灌入，徹底封死。
尷尬的安靜持續片刻，大刀哥苦笑著開口。
「小兄弟，你這理論基礎在實踐方面還欠缺火候啊，我們挖兩鏟子，如果沒有收穫就趕緊撤了吧。」
「好的…」
於閑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時間寶貴，是不應該浪費大家的精力。
隨便挖兩鏟子，沒有封土之類的跡象就先離開，改天再研究這什麼尋龍圖譜。
說起挖掘，三人都很熟悉，沒幾分鐘便將泥水刨開，除了下方不到十厘米就是堅硬的一塊塊岩石。
「於閑小兄弟，可得好好學習啊。」
「是…」
於閑正要慚愧表示歉意，開啟的尋龍圖譜卻跳出箭頭，死死戳在一塊看拖鞋大的石頭上。
撿起那塊石頭，尋龍圖譜完全空白的頁面居然緩緩有了紋路。
與此同時，於閑的眼角劇烈跳動。
化石！
石頭上有一截像是翅膀的骨骼框架連同少部分軀幹，骨骼與骨骼之間的石質紋路異常，並非羽毛化石那種雜亂豎起的模式。
尋龍圖譜上的紋路形成，並有文字標註：
奇翼龍，化石完整度35%
「艹，這個尋龍點穴，尋的是恐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