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神女回歸（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神女回歸（上）

「大王，我們不能再繼續向北跑了。」海盜布歐找到楚天舒，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明天下午風向將會改變，由東北風變為東南風。如果我們繼續向北，將會是逆風前進，敵人很快就會追上我們。」

這是離開加斯馬城的第三天，楚天舒牽著克拉克商會軍團的鼻子又向北走了一千多公里。後面的劍魚軍團已經疲態盡顯了，由最初的一天追擊四百餘公里，降到目前不足三百公里的地步，而且走走停停，大有崩潰的跡象。不過在這幾天中，克拉克商會也並非一味追擊，他們也做出了一些新的戰略部署。首先又有七八個軍團的生力軍加入到克拉克商會的隊伍中，使克拉克商會大軍的人數增加到六百多萬。其次，克拉克商會的獨眼魚龍戰士的駕船技術得到了明顯提高，后發先至，已經超越了好幾個軍團，很快就要超越第二梯隊虎頭魚軍團了。

以楚天舒的實力，如果返身迎戰的話，可以擊潰敵方十幾支軍團中的任何一支，但是一旦他們會合在一起，獲勝將會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敵我雙方力量對比就是這樣懸殊，楚天舒被他們粘住了，既打不贏，也逃不掉。雖然戰士們藏在堅固的戰艦中，可以暫時應付普通海族的襲擊，但是據偵察得來的消息顯示，這一次克拉克商會出動的象龜戰士超過了一千個，藍鯨戰士也超過了一百個。只要這些龐然大物趕到了，除了航空母艦之外，其他的戰艦還真說不準。萬一被擊沉幾艘戰艦，其損失是楚天舒無法接受的。

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楚天舒心中一直在猶豫。他還有一個殺手鐧，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使用亞伯拉龍的膽汁來退敵。但是這樣做並非上上之選，因為膽汁的數量已經不多了，只能擊潰兩三支軍團，並不能把克拉克商會所有軍隊擊潰。使用膽汁的結果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震懾住克拉克商會，使他們屈服，戰爭就會停止；另外一個可能是徹底激怒克拉克商會和城主們，會有更多的軍隊加入進來，到了那個時候，楚天舒的軍隊將會真的永無落腳之地。從目前克拉克商會表現出來的頑強態度看，第二個可能性最高。

「你認為應該怎麼做？」楚天舒很欣賞這個海盜的聰明，他受過專業的訓練，已經給楚天舒出了很多好點子了。

「找一座島嶼，我們棄舟登岸。」布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除了銀蝦兵和電鰻之外，其餘的戰士都可以長期在陸地上生存，只要到了陸地上，即便是克拉克商會派出幾千萬戰士來追擊我們都不怕了。」

「這個方法我曾經考慮過，但這依然不能解除我們目前的困境。」楚天舒說道：「我們一共有一萬多名戰士，而且大多數是比人類還要大的戰士，除非找到一個面積十平方公里以上的島嶼，否則根本不足以安置這麼多人。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登陸，我們的戰船卻不能到陸地上去。一旦我們的戰船被破壞或者是被開走，我們將永遠被困在這個島上了。與其在一個孤島上終老一生，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來得痛快。」其實楚天舒一直向北走，避而不戰，並不是因為懼怕在逃避，他也在尋找機會。

這一點布歐也深有同感，他之所以喜歡做海盜，就是因為他喜歡海盜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讓他在一個小島上過一輩子，的確難以接受。「那麼只有最後一個方法了。向西，強行突破敵人的封鎖線，到陸地上去。憑藉我們艦隊上帶著的財寶，我們可以雇傭一個龐大的軍團，甚至發動政變建立一個國家也有可能。」

這個方法更行不通。先不說能否突破克拉克商會的圍追堵截，即便是真的突破了，成千上萬海族戰士陡然出現在人類世界，不要說雇傭軍團，組建國家，恐怕會立刻遭到人類聯軍的屠殺。美杜沙戰士和美人魚戰士在戰船上和海族戰士玩陸戰，的確有先天優勢，但是楚天舒不會愚蠢的認為，自己的軍團能夠抗衡真正的陸地霸主人類軍團。

向北去將會遇到大風的阻撓，向西去將會遇到人類的絞殺，向南向東又會遭遇克拉克商會的圍追堵截，看來楚天舒已經走到了絕路。以一個建立不足半年的小型城堡，對抗克拉克商會苦心經營了數萬年的龐大勢力，楚天舒的確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楚天舒站在地圖前苦思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問到：「布歐，你說明天將會刮東南風，你的推測準確嗎？」

「絕對不會錯，我在大海上生活了幾十年，這點天氣變化都看不出來，我就不配做一個合格的海盜了。」布歐很自信。

「那我們就還有另外一個出路。」楚天舒抬起左手，用力在克拉克城堡的位置拍擊了一下。

「不會吧？」布歐目瞪口呆：「這種偷襲的把戲用一次可以，用得多了就不靈了。」

「既然東南西北都是死路，那麼我們也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楚天舒堅定地說道：「人生就是賭博，這一次我們不妨把賭注下大一點，要麼我們被克拉克商會擊敗，要麼我們把克拉克商會的頭頭腦腦一鍋端。實在沒辦法，我們就用毒，和他們同歸於盡。」

布歐不想死，他不贊同楚天舒的計劃，最後一次嘗試道：「既然要向南走，我們為什麼不走遠一點，到棕櫚島上去。那個島嶼足夠大，距離人類世界也比較近，更何況還有大樹爺爺和樹人艦隊呢。」

「這也是我的一個選擇，到時候見機行事吧。」下定了決心，楚天舒的心情輕鬆了下來，微笑著對布歐說道：「命令下去，戰士們抓緊時間休息。艦隊不用開得太快，和劍魚軍團保持十五公里的距離就可以了。一旦東南風起，就立刻調頭，從劍魚軍團身上插過去。」

布歐領命而去，楚天舒漫無目的的在航空母艦上走動，走著走著一抬頭，卻發現來到自己的卧室門前。卧室內傳來兩個女孩子的說笑聲，似乎是在討論什麼敏感的事情，聲音壓得很低，卻又抑制不住興奮。楚天舒搖搖頭，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在房間內說話的是瑪麗亞和芳妮，她們兩個自從那天爬上楚天舒的床鋪之後，就徹底霸佔了楚天舒的卧室。兩個人除了吃飯和散心之外，絕大部分時間留在楚天舒的卧室內，晚上也不走，宛然成了這間卧室的兩個女主人，令楚天舒頭大無比，甚至晚上都不敢回去過夜。

對於那天發生在他們三個身上的事情，三個人都閉口不談，表面上裝作也若無其事。只不過他們可以裝，但是事情是明擺著的，兩個卡奇族美人魚少女住進了楚天舒的卧室，能會有什麼事情？艦隊上的成員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也不一樣，興高采烈的不少，傷心失望的不少，莫名其妙的不少，生氣的也不少，憤怒的也大有人在。這其中，表現對明顯，反應最激烈的就是螃蟹大隊的大隊長鋼山。

鋼山知道這件事情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目瞪口呆，這一呆竟然呆了一個多小時，然後鋼山似乎一下子清醒過來，咆哮著要去找楚天舒問個明白——一個螃蟹之王為什麼冷落數百個嬌滴滴的螃蟹王后，竟然去找兩個美人魚作王后。然而鋼山卻被娜塔莎給攔截了。娜塔莎什麼話也不說，但就是不讓鋼山去找楚天舒。鋼山打不過娜塔莎，連續衝擊了十多次都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竟然爬在地上痛哭了起來。鋼山哭得是那樣傷心，他用腦袋撞擊甲板，三四寸厚的甲板竟然讓他撞碎了好幾塊。最後鋼山哭過了，鬧過了，絕望之餘跳下航空母艦，回自己的鋼山號去了。

這一切楚天舒都知道，鋼山粗大的嗓門傳遍了整個航空母艦。楚天舒不想辯解，他也無法辯解，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做夢的情況下做的這件事情，這樣的解釋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最關鍵的是已經造成了既成事實，這個事實無論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造成的，他都必須承認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正如夢中的女神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的那樣：要記住自己的承諾，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楚天舒知道那天自己之所以會犯困，肯定是芳妮在給他的披風上做了手腳，但是楚天舒也不打算追問這件事情，畢竟她們不是在害楚天舒。沒有人會拿自己的貞操來開玩笑，人類不會，海族也不會。

現在，美人魚族最重要的兩個女孩子無論在名義上還是在事實上，都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女人，楚天舒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應當為此做些什麼？楚天舒知道瑪麗婭公主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芳妮小姐要的是什麼，雖然被利用的感覺不舒服，雖然瑪麗亞和芳妮她們什麼也不說。但是，楚天舒清楚地意識到，加諸在自己肩頭上的擔子更重了。楚天舒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把這場戰爭看做別人的戰爭，把拯救美人魚族的行動看成是出於義憤和友誼幫忙的舉動，楚天舒再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是一個可以隨時回到人類社會過自由生活的外來客。這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戰爭，如果楚天舒再消極地認為自己可以逃避的話，自己的良心都不會原諒自己。

也許是下意識的，楚天舒竟然來到靈寶兒的船艙門口，靈寶兒的艙門虛掩著，裡面傳出珍珠晶瑩的光華。

其實，對於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楚天舒對靈寶兒是頗有怨言的。靈寶兒的船艙緊挨著自己的卧室，平日里也是靈寶兒負責安排自己的護衛的。瑪麗婭公主和芳妮小姐進入自己的卧室，靈寶兒不可能不知道。以靈寶兒敏銳的聽覺，也不可能不洞悉兩個女孩子的意圖。但是靈寶兒竟然沒有阻止她們，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楚天舒敲了敲房門，裡面沒有回答。楚天舒打算離開，房門卻無聲自開。迎面是一個梳妝台，靈寶兒一襲白衣，坐在一面鏡子面前，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獃。

「寶兒，你在想什麼？」楚天舒進入船艙，赫然發現靈寶兒淚流滿面，心中一驚，一隻手搭在靈寶兒的肩頭問道：「在想念可兒嗎？」

靈寶兒沒有回答，而是把身子稍微向後靠了靠，靠在楚天舒的身上，一隻手抓住楚天舒放在肩頭的手，通過鏡子的折射，痴痴的看著楚天舒。良久，靈寶兒才幽幽說道：「我就是夢可兒。」

「什麼？」楚天舒心頭一熱。

靈寶兒一下子站了起來，轉身撲進楚天舒的懷抱。「我曾經說過，可兒沒有了，還有我。」

楚天舒呆住了。靈寶兒和夢可兒是一對雙胞胎，外形極為相象，只不過性格上靈寶兒比較穩重，夢可兒活潑一些。如果單純看她們的背影，楚天舒很難區分哪一個是靈寶兒，哪一個是夢可兒。事實上，在夢可兒向楚天舒表明心跡之前，楚天舒更喜歡的是靈寶兒。半年多來的朝夕相處，靈寶兒一直以一個女性特有的敏銳和溫柔，無時無刻的在關懷著楚天舒，楚天舒對靈寶兒有著深深的感激。

「可是……」

沒有可是了，因為靈寶兒火熱的嘴唇已經迎了上來。平日里穩重端莊的靈寶兒，一旦動起情來，其狂野程度一點也不亞於夢可兒。「我就是可兒，可兒就是我。」靈寶兒把楚天舒抱得很緊很緊，生怕稍一鬆開，楚天舒就會離她而去。

楚天舒閉上眼睛，瘋狂的回吻靈寶兒。楚天舒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靈寶兒，還是夢可兒，他唯一知道的是，他需要這種感覺，為了這種感覺，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靈寶兒的艙門無聲的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