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現代番外7
鄭玉衡倒也不是打不過他。
但他已經做了這麼理虧的事情了,怎麼好意思還手,於是只是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直到孟誠怒火消退,被孟摘月拉到沙發上冷靜。
還好孟誠沒有打臉,他對姐姐最有用的恐怕就是這張臉了……鄭玉衡一邊想,一邊嘆了口氣,默默道:「其實我也不容易……」還要每天擔心自己失寵。
孟誠狠狠瞪了他一眼,拉著小妹的手扭頭就走,邊走邊道:「算是我看錯了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無情無恥的小人,我就不該讓你上我家的車——」
他剛走到門口,話音未落,門自動開了。
門口站著趙助理。
李秘書隨董靈鷲出差了,兩人最熟悉的就剩下小趙助理。只不過她這時候應該在公司,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趙助理先問候了孟誠和孟摘月一句,然後看了看裡面,見沒有明顯的打砸情況,鄭玉衡也好好地坐在那兒,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內傷,但倒是沒缺胳膊少腿、或者是站不起來。
小趙鬆了口氣,說:「老闆讓我來接你們。」
孟誠一想就知道是剛才那通電話的原因,他媽咪還真把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放在心坎兒上,這麼一想不由得更不得勁了,但看著趙助理微笑的臉龐,倒沒敢再發作,直接邁出了這個讓他十分震撼的是非之地。
兄妹倆走後不久,剛過了黃昏,甚至天還沒完全擦黑,董靈鷲就回來了。
她似乎更改了一部分行程,不知道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女兒出什麼事,還是怕鄭玉衡跟他們起了什麼不可挽回的衝突——又也許只是單純地想早點回來。
她沒有先開口詢問此事,像往常一般吃完了飯,洗漱洗澡,順手打開了新聞聯播,伴隨著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音內容,才掃了一眼鄭玉衡。
鄭玉衡從她一進門起就嚴陣以待,謹慎仔細,感覺自己像是古代背著老爺在外頭闖禍了的小妾……呸呸呸,他是正妻……不對,她是我的妻。
此刻董靈鷲的目光掃過來,鄭玉衡脊背一緊,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有點討好意味地湊過去,貼到她身邊。
小鄭同學穿了件白色襯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領口扣子沒系,露出脖頸、鎖骨,一片白皙的肌膚,袖口稍挽,瘦削但矯健有力的肌理覆蓋在骨骼上,這時候小心地摸過來,碰到董靈鷲的手背。
董靈鷲上下審視著他。
鄭玉衡頂著對方考量中帶有一絲玩味的目光,怕對方因為自己沒能保守好秘密,讓孟誠跟孟摘月抓了個正著,所以就不要自己了。他心口忐忑跳動,黏糊糊地蹭上去抱住她,一邊埋頭吸了一口,一邊輕輕地啄吻她的耳垂,低聲:「我好想你。」
「嗯,」董靈鷲應道,「沒受什麼傷吧?」
鄭玉衡剛要說沒有,她的手冷不丁地抬起,將襯衫扣子扯開,開始尋找他身上是否有傷。
怎麼可能沒有?孟誠雖然打不過他,但架不住鄭玉衡沒怎麼還手啊。
他又是一個受一點點傷,就表現得很慘烈的體質,雖然癒合得快,但這青一塊紫一塊的,豈不是讓姐姐覺得他弱不禁風?
鄭玉衡如此一想,連忙掩蓋,但董靈鷲扣住了他的手,他一時捨不得掙開,才猶豫了半秒,就被看了個完整。
董靈鷲沉默片刻,說:「怎麼不上藥,用外傷葯揉散了化開瘀血,好得會快很多。」
鄭玉衡道:「一身藥味兒……還怎麼陪你啊。」
董靈鷲瞥了他一眼,點評了一句:「還挺敬業的。」隨後翻出來外傷葯,讓他乖乖坐好。
鄭玉衡乖巧正坐,見她面不改色地把他身上的白襯衫扔到一邊,頗有些霸道女總裁的風采,然後——耐心溫柔地坐下來給他擦藥。
咕咚。小鄭同學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的手溫暖細膩,指尖柔軟,在微微刺痛的傷痕上滑過,簡直撩出一股心癢難耐的熱度,才剛塗了一點,鄭玉衡就坐立不安,渾身如同火燒,口乾舌燥地想逃開。
董靈鷲按住他的肩,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輕聲說:「別動。」
他就真的不能再動了,好像董靈鷲的話有什麼魔力一般。小鄭同學一邊熱切地煎熬,一邊為自己這命裡帶的妻管嚴暗中垂淚,心裡掙扎著想不能出醜,但卻仍舊被這兩個字死死地釘在原地。
她的手觸摸到了他的腰腹傷痕。
鄭玉衡忍不住輕嘶一聲。聽到她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帶著溫熱的吐息。
「這裡怎麼了?」
「撞桌角了……」他說,「痛死了。」
怪不得看起來格外嚴重。
董靈鷲無奈地輕笑一聲,繼續塗藥。他記得家裡有噴霧,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用這種需要人親自塗的藥水……她的指腹貼上輪廓清晰的腹肌,排列整齊,清瘦精幹,一塊多餘的皮肉都沒有,這身材簡直像是捏出來的人形手辦。
而且手感很好,軟硬適中,帶著年輕人的熱烈溫度。
董靈鷲收回思緒,專心上藥,她這邊一絲不苟地正經起來,鄭玉衡卻覺得這可比挨一頓打要煎熬得多了,對方的手就像是鉤子一樣,把葯塗到哪裡,他的心神就被吸到哪裡,胸腔里怦怦直跳,一邊咽口水還得一邊克制著自己不要起立。
這實在太難了,姐姐一定是故意欺負他的。
小鄭同學忍得辛苦,又想起怕她不要自己的恐慌,眼眶都有點紅了,倏地握住她的手。
董靈鷲不明所以似的,問:「弄疼了?」
鄭玉衡搖頭,他眼睛黑亮濕潤,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清澈,此刻有點傷心地看著她,也不開口,就這麼磨蹭著湊過去,小口親她的唇,咬她的唇瓣。
董靈鷲回抱住他,寵慣著對方膩歪,無奈道:「怎麼這麼難纏啊。」
「我就難纏,」他百般委屈地應了,然後拉住她的手,又按到自己身上,但把藥瓶推到一邊去,說,「你再摸摸。」
董靈鷲:「……我是那種,好色的人嗎?」
鄭玉衡理直氣壯:「你可以是,你為什麼不是?」
董靈鷲一本正經地微笑道:「你都傷成這樣了,我再這麼摸來摸去,太禽獸了。」
「不禽獸,」鄭玉衡著急地蹭她,「你摸摸我就不疼了,要不然我疼得站不起來……」
董靈鷲的視線下壓,垂著眼帘掃了一眼,說:「不是早就站起來了嗎?」
鄭玉衡:「……」
嗚,他的清白。
算了,他早就沒有清白了。
鄭玉衡一把抱住她,乾脆就不知廉恥地要親親要抱抱,膩膩歪歪地說甜言蜜語,還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很坦誠大方地讓她隨便摸。
董靈鷲戳了一下腰腹上的瘀血。
鄭玉衡渾身一僵,疼得身子骨發緊,還是不死心地抱著她,可憐巴巴地說:「我……」
「不是隨便摸?」她說。
「隨、隨便摸。」鄭玉衡付出很大犧牲地說,硬著頭皮再靠過去,低聲,「你就是故意欺負我的,你是壞女人。」
「高興了求我就叫好姐姐,不高興就說壞女人。」董靈鷲看著他道,「雖然我是故意的,你就沒有一點錯?」
鄭玉衡從來沒想到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竟然還帶著一兩分矇騙似的有道理,他差一點就又開始反思了。
小鄭同學搖搖頭,堅持說:「我才沒錯,我就是喜歡你而已。」然後一把將董靈鷲撲倒,一會兒一聲「好姐姐」地叫了起來,用柔軟的唇封住她這張總是很有道理的嘴。
……
鄭玉衡的傷養了幾天,好得就差不多了。
他如預料般被B市清大錄取,根據通知書算了算開學時間,惆悵不已地想著董靈鷲會不會過了暑假就把他甩掉……雖然按照兩人的約定來說,把他甩掉才是正常的。
但小鄭同學是不會甘心的。
他要上位。嗯,就算不能上位,也要想辦法勾著她三天兩頭地想起自己,捨不得自己。
鄭玉衡年紀雖然不大,但能力出眾,僅從二十四小時私人助理來看,他不僅把家照顧得井井有條,有時還能在工作上稍微幫幫忙,雖然都是雜活小事,但如此繁瑣雜亂,卻一件都沒出過錯,也讓李秘書和小趙助理對他頗為另眼相待。
尤其是李秘書,覺得老闆這個小情人真是太好了,有人知冷知熱的照應著,不知道省了多少心,而且有她幫忙,老爺子和兩位少東家那裡也沒出什麼大問題,小輩就算鬧彆扭,也是小打小鬧。
老爺子倒是看得開,就算心裡還屬意孟先生,但也不覺得乖女兒養個男人有什麼,哪個成功人士沒有一個賢惠貼心人呢?那些男人動不動就拋棄原配找個小年輕的,憑什麼他閨女不行,再說早就離婚單身了……就是上次孟臻來說這事兒,老爺子以為董靈鷲看上一個耽誤她工作的狐狸精,才有點不高興的。
有李秘書替鄭玉衡挽回形象,老爺子倒是沒那麼生氣了,但終究惦記著這件事,打電話催了董靈鷲一次,也沒提別的,就是說她快過生日了,讓她回老宅過。
董靈鷲對父親的暗示心知肚明,放下手機,看了一眼認真給她熨衣服的鄭玉衡,隨後開口:「鄭貓貓。」
「嗯?」他抬起頭,「什麼事?」
「你……」董靈鷲掂量了一下用詞,「要不要做長期的。」
鄭玉衡愣了愣,說:「長期的……什麼?」
「助理……嗯,不對,男友,按年租。」她說。
這種好事居然不用努力就能砸到我頭上?鄭玉衡心裡往外冒粉紅泡泡,但還是克制著自己別翹起嘴角,心裡一邊想我上輩子一定是行善積德、普渡眾生的好人,好人果然會有好報的。
他表面矜持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啊,嗯……你能不能先租個七十年產權的,租金不急,等我沒了再燒給我就行。」
董靈鷲:「……」
他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