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劍的本質,就是殺戮
他在錯愕中下意識，用手中的魂晶鑄劍擋下了我這致命的一擊。
但凡慢一丁點，他就會在我這一劍下被瞬殺。
這一擊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圍觀的所有人在看到這一幕後陷入死寂，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在短短的時間裡，可以將用劍領悟到這種程度。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我在發覺自己可能很長時間都無法使用魂力時，就決定專心修行用劍了，只為能在緊急時能夠救命。
而他們全部可以使用魂力，自然不會在體術武器使用上下很多功夫。
魂器對他們而言，更像是法杖一樣引導魂力使用的工具。
所以劍這武器對於我和對於他們，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見到我這充斥著殺意的一擊，他沒有了一丁點保留，果真用上了魂力。
「受死吧！」
肉眼可見，他的肢體反應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右手瞬間揮起了那把魂晶鑄劍斬向我的胸口。
對於躲避和身體靈活性這兩方面，我有相當的天分，這是被那女人「手把手」教授中發現的。
不過即便如此，依然被那女人吊著打。
雖然對上那女人被吊著打，但對付這甘為綽綽有餘。
縱使他有魂力加持，我也依然可以清晰看到他揮劍的動作，然後瞬間擦身閃避。
側身閃避了數十劍，甚至用一把普通的鐵劍就能化解甘為手上那把神兵利器的攻勢。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甘為連續二十回合攻勢下來，竟沒有摸到我這個「普通人」一根頭髮。
這對於他這「天之驕子」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
甘為已然殺紅了眼，揮劍的動作急促起來，氣息也紊亂了。
人一旦停止思考時，就會露出破綻，而破綻露出的瞬間，會被我的眼睛捕捉到。
我對我自己的視力，是很有自信的。
為了能砍到我持劍的右手，他猛地發力，朝我砍過來。
與我的用劍方式不同，他使用斬擊居多，而我是刺斬相等。
但是取人性命，我更擅長用劍突刺。
而他這斬擊加上魂力增強體魄十分霸道，如果被這一擊砍中，我必然失去一條手臂。
但也正是這霸道的劍勢殺傷力過強，他聚集此等劍勢必然需要強大的支撐力。
地面被他踩出一個坑，而這坑使他平衡有了些許的偏移。
這偏移，就成為了我擊敗他的關鍵。
斬擊向我襲來，我盯著那劍鋒，沒有一絲恐懼。
因為我能看到，只要能看到就不足為懼。
真正可怕的，是看不到的東西……
就在劍鋒要斬到我右臂僅差一厘米時，我輕微移動了身體。
「噫！！！」
周圍所有圍觀的人，都發出了驚呼聲。
我手中的鐵劍，劍鋒正抵在甘為的脖子上。
剛才的身形過於迅速，以至於根本沒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可甘為知道，修行魂力最強的他體驗過魂力加速身體之後，自然對於高速移動的物體能看到的，也就比別人容易。
他這時候看向我的眼神中已然沒有了一絲不屑，更多的錯愕恐懼。
半晌他才開口：「你……真的不會使用魂力？」
關於這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只能訕笑道：「這個嘛，至少現在是使用不了。」
甘為所看到的是他劍要斬到我右手臂時，我身體輕微一偏，且同時右手拋出手中那柄普通的鐵劍。
但僅僅是一瞬間，我的身形加速。
那柄鐵劍，已然到了我的左手中。
在這之後，便是我左手持劍，劍鋒抵著他下巴這一幕了。
從他對我下殺手到我反殺，整個過程連一秒都沒有……
「我教你本事，就是讓你逞兇鬥狠的？」
說這話的，除了那女人還能有誰呢？
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在旁觀戰，直到現在才走出來。
所有人聽到這聲音，像見了鬼一般逃走躲了起來，離得遠遠地看著這邊的三人。
女人一出場，我和甘為唰地就把劍扔到了一邊，不敢吱聲。
兩人中甘為尤其怕那女人，因為他算是那女人的弟子，而且這回算是他挑事。
「師傅……」甘為戰戰赫赫率先開口了。
那女人走過來，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先是看了我一眼，讓我有些疑惑。
但她什麼也沒說，看向了甘為。
「難道，你忘了你的家族，把你送到這來是為了什麼？」
甘為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深知此時自己不該開口，也計劃偷偷溜走。
「吁~」
誰知剛往後挪了一步，衣擺就被那女人抓住，差點把我一把扯摔倒。
「我等會兒找你有話要說，你先別走。」
那女人用了一種命令一樣的語氣，讓我不敢違抗。
我只好硬著頭皮在一旁等著，而那女人旁若無人一般，對甘為進行了一番教訓。
「如果不去糾正你的想法，你就算修行的境界再高，也贏不了這傢伙。」
那女人忽然指向我，讓我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
甘為似乎不服那女人的話，反駁問：「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師傅你就確定是我先出的手？」
甘為的語氣中有著一絲不甘，我能看出來甘為並非不想承認，只是單純對那女人偏向我這件事不服。
其實我也有些奇怪，她並非從頭看到尾，照理說應該不知道是甘為先挑事，而且她也不像會特別偏向誰的人。
特別照顧我？顯然不可能。
「能使出這種劍意，可能去做這種無聊的事？」
她像是早就知道甘為會這麼問，毫無波瀾丟出這麼一句話。
「知道為什麼你們是我的弟子，而他不是嗎？」
？？？
此時不管是我還是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問題都是一怔。
原來不止我有這個疑問……
女人料到所有人的反應，不緊不慢地開口：「因為你們需要的學會的東西不止修行，而這個人我根本沒有什麼能教他的，你們以為是我在教他，實際那些只是他本來就會的東西。」
聽到這番話，我眉頭不經意皺了起來。
聽她的意思，其實她壓根就沒教我東西？
而是幫助我恢復記憶，那些我學來的東西其實只是我本來就會的？
甘為聽到這番話，也是一臉懵逼。
無話可說的他扭頭就走，看起來依然不服氣。
那女人看著甘為的背影，無奈搖頭。
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這孩子其實不壞，只是腦子不好使。」
「……」
這真的是在說甘為的好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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