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刀名折日

「呂布？」桓飛怔了一怔：「武藝高強，可謂戰場無敵之將。」

貂蟬淡淡一笑，道：「將軍評論的是呂將軍的武藝，小女子想聽的是將軍對呂奉先這個人的評價。」

桓飛搖頭道：「呂布天性涼薄，為小利可殺義父丁原，桓飛不屑此人的為人。」

貂蟬沉默了一下，只是淡淡道：「呂布與丁原之事，非是將軍所想的那般簡單，但凡強者，均是不甘居人之下的，呂布亦然，只是他雖善戰勇略，但稍欠缺了熟濾。不過以他的武功風采，可稱為國士無雙吧。」

桓飛嘆了口氣，要是說呂布最適合的地方就是兩軍對陣的沙場，那種彪悍的風采、冷酷的手段，卻是有博大的英雄氣概。凡是看見過呂布在戰場的英姿，任誰都不會把這種英雄人物看輕成一個為利弒父的小人。

遠處，暮鼓響了。一聲聲鼓聲敲起，好象一個車輪般在空中滾動，越來越近。今日的暮鼓同時也是征鼓。

貂蟬起身道：「時辰不早，聽聞將軍今日要出征，小女子在此先祝將軍能凱旋得勝！」

桓飛心頭微亂，急道：「小姐，你難道不再想一想么？真的要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和清白之軀做賭注么？」

貂蟬在紗帳后娉婷施禮，柔身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貂蟬不過是走自己該走的路而已，況且為了大漢，為了司雍萬民，這麼做是值得的。有桓將軍在外助力，貂蟬自信這連環計定能成功，卓賊授首后，到時朝廷中有奉先與將軍兩大柱石，父親定可重整朝綱，中興漢室。」頓了頓道：「至於一生幸福，嫁於呂奉先，貂蟬亦無悔，將軍大可不必為貂蟬擔心。」

桓飛心中一陣莫名的酸楚，看來貂蟬對呂布並非沒有情意。旋即一驚，得知貂蟬的心意，原來自己會是這般難過，看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對貂蟬懷有了情意。

「這也是命運了！」桓飛閉上眼，長嘆一聲。呂布若非是那麼剛愎自用，反覆無常。貂蟬卻是與他堪稱良配。同時知道，貂蟬並沒將自己當成很重要的人物，只是因為管輅之言，所以姑妄信之，希望自己能助上王允一臂之力而已。

棋中人行棋中之事！也罷，桓飛睜開眼睛，心中首次燃起爭雄之心。當務之急是要在這個亂世里走條自己的路出來。「既然如此，末將告辭了，今日之話，還請小姐不要說於他人聽。」

貂蟬盈盈行禮道：「小女子知曉，定將為將軍守秘，戰場刀槍兇險，小女子有調配數種傷葯，請將軍能帶著上陣。」輕揮掌，亭外走進一個侍女，桓飛認得，正是那日在繯轅山中所見的小青姑娘。

小青手裡托著一個木盤，盤中放著三個小瓷瓶，另有一把連鞘戰刀。

貂蟬的聲音響起：「聽說將軍昨日力戰刺客，手中的戰刀也損毀了，此刀是父親送給將軍上陣所用。」

桓飛昨日一戰，將孫堅送他的戰刀劈的卷了刃，此刻帶在身上不過是擺個樣子罷了，正愁上陣無刀可用之際，聞聽此刀是王允贈送給自己使用，不由伸手從盤中拿起寶刀。

刀長三尺二寸，纏麻刀把長八寸，可雙手握持，把端有小環，正是軍中常用的環首刀制型。配以黑色皮鞘，貌不驚人。

沒有出鞘的鳴響之聲，刀無聲無息的從鞘中滑出，一抹寒光迸現。「好刀！」桓飛雖然不懂鑄刀之法，但久在軍中，對刀劍也頗有點認識，刀脊厚重，不易折斷，刀刃堅實，鋒利異常。

「此刀名曰折日，因刀身雪亮，刀刃所映之光，能賽驕陽，故有此名，是司徒大人府藏折日、斬月、七星三刀之首。」身後許定供手行禮，走了上來。「天色不早，將軍尚有軍務，何況中郎將呂將軍馬上要過府，請將軍隨小人離開吧！」

桓飛還刀入鞘，轉身對貂蟬行了一禮，道：「小姐，末將告退了，珍重！」當先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小亭。

當呂布親兵出現在司徒府正門時，桓飛也步出了司徒府後門，那一刻，桓飛已經下定了決心，爭雄的決心。

貂蟬雖然對他客氣有加，但卻深深傷了他的自尊心。

※※※

長安城中校場，桓飛頂盔貫甲，端坐馬上，握著手中的折日刀冷冷的大喝一聲道：「出發。」

伴隨著征鼓敲起，由四百城衛軍加六百新徵募的郎衛組成的討伐軍在桓飛的率領下出城奔向離城四十里的渭水碼頭，那裡有董卓軍的一支水師正在等著他們。

「約定上船的時間是明晨，看這行軍速度恐怕我軍可能會來不及！」黃敘打了戰馬一鞭，靠了上來。

桓飛點點頭，回頭望去，這臨時湊起來的一千軍士實在不太不象樣子了，四百城衛軍倒也罷了，隊列尚算齊整，但那六百郎衛畢竟是未入伍多久的士家子，大多平日嬌生慣養，此刻走的還是平坦的官道，卻已經有不少人盔歪甲斜，摘下頭盔的有之，倒提兵器的有之，隊列稀稀拉拉，三五成群，走走停停，落後一大截。

「就這個樣子，不用敵軍出手，我軍就先潰散了！」桓飛冷哼一聲，喝道：「趙猛，去後面把衛固叫上來。」

沒多久，一身戎裝的衛固提著一支長槍奔了上來。「參見將軍！」

「衛將軍，你看你的兵都象什麼樣子？這是去前線打仗，不是去飲酒作樂！現在走的只是官道，要是等下翻山越嶺，你的兵是不是都要爬著上山了？」桓飛本就是心情大壞，此刻把衛固狠狠的訓斥了一番。「無須敵人攻打，我軍就先散了。」

衛固不敢言語，只是道：「末將這就去整頓他們！」

桓飛哼了一聲，轉頭對黃敘道：「黃將軍，你和衛將軍一起去，傳令下去，全軍立刻開始急行，日出前必須趕到碼頭，如有怠惰者，軍法處置！」

「遵令！」黃敘接令，與衛固一同往後面去了。

桓飛心中煩亂，要是這樣的軍隊，去扶風與西涼軍作戰，簡直和自殺沒什麼兩樣。正暗自氣惱，卻聽有個聲音在一旁道：「將軍，衛將軍所部畢竟是只成立數日的新軍，軍法不宜太過嚴苛吧？」

桓飛轉頭看去，卻是軍中新任的主簿張既。「主簿之言差矣，我軍將要對陣的是西涼百里挑一的精騎，稍有怠惰，就將是全軍皆沒的慘局，治亂世需用重典，整潰軍則依嚴律，不能有差池！」

「是，」張既見碰了個釘子，急忙道：「將軍所言甚是。」

桓飛也覺自己口氣太重，頓了頓，問道：「我軍的補給將如何安排？張兄能和我講講么？」

「將軍客氣了，叫我德容便可，」張既道：「我軍此番隨身攜帶三日之糧，等到了水師之上，可以得到第一次的補給，主要是箭矢的補給，在收編槐里等地士卒后，我軍的補給就將全數完成。」

暫缺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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