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決戰進行時(求訂閱求月票)

第八百二十二章決戰進行時(求訂閱求月票)

戰局繼續發展!

雙方的火槍對射依舊在繼續。

明軍的齊射有條不紊,而緬軍這邊卻是已經在巨大的傷亡之下,軍心動蕩,亂做了一團。

開始有緬軍士卒承受不住傷亡,崩潰逃跑!

戰場局勢逐漸明了!

緬甸國王莽白下令大軍向前推進的,但卻是完全沒能收到他想要的反饋。

緬軍的火槍手們站在原地和明軍進行對射,就已經是極為勉強的事情了。

對射中巨大的傷亡,令所有人都是心中驚懼不已!

又哪裡有人敢繼續向前呢?

畢竟火槍這玩意距離越近,殺傷力越強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的。

再往前,那不是送死嗎?

送死的事情他們可不幹!

莽白見此,只能下令給督戰隊,讓督戰隊上前去砍殺不聽命令的軍卒。

終於在緬軍的督戰隊一陣大砍大殺之後,緬軍的火槍手不敢再裹足不前,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

只是速度很慢,所有人臉上都滿是躊躇之色。

一排排火槍手陣列密集的緩緩向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前方。

但很可惜,緬軍的火槍手終歸成色有限。

做不到在前進的同時給火槍裝填射擊!

可在這個緬軍向前推進的過程中,明軍的火槍射擊聲卻是連綿不絕沒有停過。

一陣陣的槍聲不斷的響起,彈丸飛射,肆無忌憚的收割著生命。

隨著緬軍距離明軍的陣列越來越近,明軍火槍齊射的殺傷效果也是越來越明顯。

噼里啪啦的槍聲之中,正在前進的緬軍陣列上被打出一個個缺口。

前排的士卒一排排的倒地!

場面無比的駭人!

後排的士卒若不是被督戰隊逼著,根本不敢上前補位。

與此同時,明軍的火炮也是在轟鳴。

實心炮彈在陣列中肆虐,帶走一條條生命。

霰彈飛舞,數不清的彈丸殺傷著敵軍。

戰爭的烈度在不斷的上升!

很快,緬軍的火槍手陣列便進入了明軍陣前百步的距離。

緬軍的指揮官下令己方士卒原地立定,然後準備給火槍裝填打排槍。

兩百米的距離,滑膛槍確實沒什麼殺傷效果。

但等距離拉進到百來米之後,滑膛槍的殺傷力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雖然如果距離再拉近一些的話,滑膛槍的殺傷效果會更明顯。

但是,緬軍上下已經被打怕了,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向前。

可是,當緬軍來到這個距離上之後,明軍那邊的排槍打的也是更准了。

雙方的傷亡數字都開始一點點的攀升!

就在這時候,一輛輛前方裝著鋼板的四輪戰車,被明軍從陣列後方,用人力給推了上來。

肉眼可見的是,這些個戰車上安裝著一門門轉管機槍。

長長的彈鏈就那麼拖在戰車車廂旁,黝黑的槍管肆無忌憚的展露著殺機。

下一瞬間,明軍的機槍手扣動了扳機,戰場上響起了一陣清脆且密集的噠噠聲。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轉管機槍的槍管旋轉了起來,密匝匝的彈幕向著當面的敵人籠罩潑灑而去。

槍聲之中,硝煙瀰漫遮蔽戰場。

緬軍的密集陣列在明軍的轉管機槍面前,徹徹底底的被單方面的屠戮著。

數不清的子彈撕開人體,鮮血飈射,內臟和碎骨潑灑。

慘叫聲,哀嚎聲瞬間響起!

彈丸所過之處,一條條生命被肆無忌憚的收割。

大片大片的緬軍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在了機槍的槍口之下。

轉管機槍再一次證明,沒有比他們更具有效果的殺人利器。

噠噠!噠噠噠!

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現如今戰場上的局面堪稱是駭人無比。

轉管機槍收割生命的場面,足以讓無數人為之驚懼。

在轉管機槍開槍的瞬間,整個戰場上所有人的視線便都被其吸引。

就連柳山泰這個聯軍主帥,也是忍不住一陣咋舌。

「恐怖,當真是恐怖啊!」

「這轉管機槍真不愧是朝廷的大殺器。」

「這麼一個玩意放在戰場上,說是以一當千,那也是不為過的!」

而在緬軍大營之中,那些緬軍將領則是一個個都被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臉上滿是驚恐和畏懼!

莽白更是眼前發黑,若不是被人扶住,他差點摔倒在地上,只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於此同時,戰場上的緬軍終於崩潰了。

一名名緬軍士卒丟掉手中的火槍,爭先恐後的轉身逃跑,想要在明軍的槍口下活下來。

但是,在他們身後,明軍的轉管機槍卻是依舊在不斷的噴吐著火舌。

噠噠的機槍聲,在很多人聽來和惡魔低沉的咆孝沒有任何的區別。

催命符一般的噠噠聲響起!

數不清的人倒在槍口之下。

緬軍崩潰,聯軍這邊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柳山泰一聲令下,聯軍騎兵開始出擊,準備要對緬軍潰兵進行銜尾追殺,擴大戰果。

戰場上馬蹄聲響起,一隊隊精騎列陣殺入戰場,像是要將戰場給犁一遍一般。

緬軍的士卒徹底崩潰,丟盔棄甲的跑著,準備要用自己寬厚的後背來迎接聯軍騎兵的刀槍。

整個戰場上,倒滿了緬軍的屍體!

莽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見此一幕,只能是下令己方大軍撤回營盤,然後準備依靠營盤進行固守。

事實證明,論起野戰來,緬軍遠不是聯軍的對手。

哪怕是不說別的,光是武器上的代差,聯軍也能給緬軍打出屎來。

柳山泰看著戰場上戰局的變化,卻是並沒有著急下令己方大軍全軍出擊,一舉破敵。

只是讓騎兵盡量殺傷敵人,擴大戰果。

這是一場雙方兵力加起來超過三十萬人的大會戰,而這次野戰雙方投入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人左右。

其中緬軍兩萬,明軍一萬。

對緬軍來說,在戰場上被打崩的,也不過只是其總兵力的十分之一而已。

雙方之所以只投入這麼些軍隊,不是因為雙方不想儘快分出勝負,而是因為受限於戰場過於狹窄。

投入的兵力多了的話,就無法展開陣列了。

所以,即使這一戰聯軍野戰大獲全勝,緬軍在營盤中依舊保留著大量可以隨時投入戰場的生力軍。

再加上緬軍有營盤作為依託,並不是那麼好擊敗的。

所以,柳山泰並不著急發動總攻。

明軍的火炮繼續炮擊,尤其是那些攻城重炮,不斷的傾瀉著火力,想要摧毀緬軍的營盤。

一發發炮彈落在緬軍的炮兵陣地上,煙塵沖霄。

實心炮彈砸入緬軍的營盤,巨大的動能在緬軍的營盤上砸出一個個大缺口來。

有的炮彈命中了壕溝,但卻是被壕溝卸去了動能。

除去砸的壕溝泥土四濺之外,並不能再取得什麼樣的戰果。

但是,在明軍的炮擊之下,緬軍的營盤正在一點點的被打垮也是事實。

雖然緬軍的營盤堅固,但再怎麼堅固的營盤,也不可能在接連不斷的炮擊下一直保持完好。

遲早有被徹底摧毀的一天!

……

莽白站在觀戰的高台上,望著戰場上的局勢,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然後開口詢問道。

「如今之戰局,我軍該如何是好?」

今日的戰場上,聯軍的轉管機槍實在是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震撼。

面對這樣的武器,緬軍的火槍手列出緊密陣列上前去打排隊槍斃,完全就是在白給。

轉管機槍面對密集陣列時的殺人速度,簡直要比割麥子還誇張。

諸人聞言,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多人都對聯軍拿出來的新武器感到束手無策!

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武器,如今第一次見到,自然會感到頭皮發麻。

拿不出好的應對之法!

終於,還是有緬軍將領開口說道。

「現在擺在我等面前的唯一選擇,也就只有堅守營盤了。」

「野戰的話,是斷無勝利的可能的!」

這名緬軍軍官十分清醒的說道。

緬軍的戰鬥力本來就不及明軍,哪怕是聯軍沒有轉管機槍,光憑線膛炮和線膛槍在射程和精準度上的優勢,也能單方面的吊打緬軍。

面對強大的聯軍,除去固守營盤之外,緬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一眾人等聞言,皆是沉默。

但莽白還是開口說道。

「若糧草充足,固守營盤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聯軍的補給線比我們長的多,拖的時間長了,聯軍肯定比我們先頂不住。」

「但現如今我軍糧道被斷,若不能主動出擊,重新打通糧道,那固守營盤對我軍來說,完全就是慢性死亡。」

其實,這點屬於是莽白武斷了。

聯軍的補給線其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如軍械中的炮彈火藥,救治傷員的藥材等確實是需要從大明本土調運,補給線被拉的很長。

大明為了維持補給線的通暢,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但是,真正佔據補給大頭的軍隊所需的糧食,酒肉等,補給線卻是並沒有多長。

聯軍所需的糧草等補給,除去就食與敵,原地徵集之外。

便是由中南半島上的暹羅,瀾滄等藩國給聯軍就近補給的。

大明這邊,也只是給負責為聯軍提供糧草的藩國撥付一些銀錢,算作用於購買糧草。

而暹羅,瀾滄等國是不會拒絕大明朝廷的要求的。

除去他們不敢之外,便是因為給聯軍提供糧草,對他們來說是有得賺的。

大明朝廷給出的糧食的價格,是按照南京的糧食市價來計算的。

而要知道的是,作為一座純粹的消費城市,大量的人口集中,南京的糧價是很高的。

可暹羅和瀾滄都是產糧國,他們本土的糧價卻很低。

和南京的糧價比起來,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樣子。

而如果有這些藩國的官府和權貴出面收糧,價格還能壓的更低。

哪怕是把轉運的損傷和路費都給算上,他們依舊能賺不少。

對於這筆生意,暹羅和瀾滄等國都是願意做的。

要麼做,有的賺。

要麼不做,絕對會被天朝爸爸打屁股。

傻子也知道怎麼選。

所以,對於大明來說,給聯軍前線進行補給確實有難度,但也只是花點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而花錢,大明朝廷並不在意。

因為,這些花出去的錢,大明遲早能通過做生意再賺回來。

「不若我軍調遣重兵,先打通糧道如何?」

又有人開口建議道。

但是,回答他的卻只有莽白的嘆氣。

「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我軍若調遣主力打通糧道,固然可以做到。」

「聯軍用於騷擾截斷我軍糧道的兵力並不是很多。」

「但是,聯軍完全可以在我軍主力抵達之時暫且退去,等我軍主力離開,再捲土重來。」

「我軍總不能派遣主力大軍去護衛糧道吧?」

「如此的話,後方轉運來的糧食,還不夠路上消耗的呢,代價也就太大了。」

諸人聞言,再度沉默。

……

只是,緬軍這邊雖然軍心士氣低沉,但聯軍那邊卻是士氣激昂。

開年之後雙方的第一次大規模戰役,聯軍就乾脆利索的取得了勝利,對於己方的軍心士氣的提振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柳山泰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中召見了諸將,然後開口說道。

「今日一戰,緬軍士氣盡喪!」

「我軍若能抓住此戰機,定然可以一舉破敵,建立不世功勛。」

柳山泰的話音落下,帳內諸將也是紛紛開口附和道。

「大帥所言甚是!」

「我聯軍火器犀利,士卒英勇,又豈是區區緬甸可以抵擋的?」

「是極是極,大明不愧是天朝上國,果真是有天朝氣象,不一般啊!」

「……」

在這些人之中,心思最為複雜的便是納蘭明珠了。

其他人雖然也被轉管機槍的殺傷力給震撼到了,但也只是震撼到了而已。

而納蘭明珠這邊,卻是實實在在的曾經的轉管機槍的受害者!

自從轉管機槍被發明以來,只有過兩次被用於實戰。

第一次是大明的東征艦隊打掉滿清水師的戰役,第二次是大明收復西伯利亞的戰役。

現在這便是第三次!

而在大明打掉滿清水師艦隊的那一戰之中,納蘭明珠是參與過的。

他和祖澤清一起無奈做了大明的戰俘。

實實在在的受害者之一!

如今當他站在大明這邊,看著轉管機槍在戰場上發威的場景,心中自然是感覺有些怪異的。

柳山泰聞言,十分澹然的點頭說道。

「諸位將軍,此次伐緬之戰,陛下是格外關注的!」

「若有誰能立下戰功,本帥定然為爾等向陛下請功!」

「諸位將軍一起努力吧!」

柳山泰話音落下,諸將紛紛開口說道。

「我等豈敢不用命?」

「天子利劍所指,我等兵鋒所向也!」

「……」

柳山泰微笑頷首,然後下達了聯軍向緬軍營盤發起勐攻的軍令。

……

聯軍要進攻,最先開始的還是炮擊。

鋪天蓋地的炮擊中,數不清的彈丸向著緬軍營盤發射。

熱氣球高高懸挂在半空之中,不斷的觀測著營內緬軍的動向,為聯軍的炮擊提供完整的射擊諸元。

「開火!」

「開火!」

「開火!」

「……」

在有了熱氣球的輔助之後,聯軍的炮擊變得越發精準。

一發發炮彈無比準確的,向著緬軍兵力匯聚的地方射去。

實心炮彈翻滾旋轉,在留下滿地殘肢斷臂的同時,摧毀了大片緬軍營盤中的木質結構建築,打的木屑四濺。

開花彈落在緬軍陣中,爆炸的衝擊波席捲四周,破片肆無忌憚的橫掃周邊十數米的範圍。

煙塵沖霄而起!

鋪天蓋地的炮擊震動人心。

那些藩國來的軍隊看著戰場上空呼嘯而過的炮彈,看著緬軍營盤中不斷響起的開花彈的轟鳴。

一個個皆是面色如土,顯然是被震懾的不輕。

他們可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壯觀的景象!

不說別的,光是聯軍在戰場上的炮擊力度,就完全達到了朱宏煜組織聯軍時,想要震懾各藩國的目的。

這還是在緬甸,地形崎區,不利於大軍轉運後勤的緬甸。

否則的話,誰也不敢想象大明究竟能調出多少火炮來投入戰場。

與此同時,聯軍的步兵也開始向前推進,準備對緬軍營盤發起正面強攻。

明軍的步兵負責營盤正面的進攻,各藩國的部隊分別負責輪換進攻緬軍的營盤側翼。

一陣陣的喊殺聲中,聯軍步兵投入了戰場。

一門門野戰炮,轉管機槍也是被推到了陣列前方,準備負責為進攻部隊提供火力掩護。

而緬軍那邊,在看到聯軍步兵殺上來之後,也是展開了還擊。

緬軍的炮陣開始開炮,傾瀉火力。

一發發炮彈向著正在進攻的聯軍步兵射去。

實心炮彈翻滾旋轉,在聯軍的步兵陣列中滾過,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甚至有炮彈命中了正在向前移動的野戰火炮和轉管機槍,野戰火炮的炮身和炮車在被炮彈命中之後,直接解體。

炮管被砸飛上天,落地之後又砸死砸傷了不少的炮手!

承載轉管機槍的戰車被炮彈命中之後,更是瞬間解體,就連機槍本身也發生了扭曲變形。

躲在營盤中的緬軍火槍手探出頭來,向著正在前進的聯軍步兵開槍。

雖然不是騎射,但噼里啪啦的槍聲之下,正在列陣前進的聯軍步兵也是遭受到了不小的殺傷。

戰場上鮮血和硝煙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彷彿是生命凋零的前調。

明軍的攻城重炮瞄準緬軍的炮陣開火,但由於緬軍工事的存在,炮擊的效果一直算不上太好。

短時間內完全看不到敲掉緬軍炮陣的可能性!

只能是盡量打出壓制火力,掩護己方步兵進攻。

啪!啪啪!

正在進攻的聯軍步兵也是打出了排槍還擊。

線膛槍的射程和精準度並不是吹出來的,探頭出來射擊的緬軍士卒遭受到了不小的傷亡。

大量的緬軍士卒被鉛彈命中腦袋,腦漿炸裂。

噠噠!噠噠噠!

清脆的機槍射擊聲響起,這在緬軍眼中幾乎和惡魔的咆孝劃上等號的聲音,給當面的緬軍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以及士氣打擊。

密集的彈丸組成彈鏈掃射了過去,打出了成功的壓制火力。

雖然由於精度問題,沒什麼殺傷效果,但卻是成功的掩護了己方步兵的進攻。

與此同時,聯軍的野戰火炮也開始了射擊。

轟!轟轟!

戰場上硝煙瀰漫,一發發炮彈向著當面的緬軍傾瀉火力。

隆隆的炮擊聲,幾乎要將一切都給壓制下去。

聯軍的進攻力度很勐烈!

第一次正面強攻,便頂著緬軍的槍炮,拿下了對方的兩道防線。

甚至有一隻攻勢凶勐的前鋒,一路突破緬軍的外圍防線,推進至緬軍營盤主體工事前方百米的位置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聯軍和緬軍開始了拉鋸作戰。

聯軍憑藉己方的火力優勢,不斷的突破緬軍的防線。

而緬軍也是憑藉己方的兵力優勢,不時的集中優勢兵力,奪回己方的防線。

接連幾日的激戰下來,緬軍每日的傷亡數字都突破了兩千人,其中傷亡最多的一天,傷亡數字甚至逼近了五千……

數不清的屍體留在了戰場上!

而聯軍那邊由於是總體上處於攻勢之中,即便是有火力優勢,傷亡數字也不小。

幸而朱宏煜給聯軍配備了完善的軍醫體系,才得以保住大量傷兵的生命。

只要在聯軍之中,不管你是明軍還是藩國來的軍隊,都可以得到一視同仁的救治。

完全沒有那種會因為擔心浪費藥材,而放棄給傷兵治療的情況。

但緬軍那邊就不一樣了。

莽白可無力建立一個完善的戰場醫護體系,也無力為軍隊提供大量的藥材和醫療器械。

是故,大量緬軍的傷兵在受傷后,並不能得到妥善的救治。

反而是要在骯髒混亂,悶熱潮濕,污水橫流的帳篷中等死。

這些傷兵發出一陣陣垂死的哀嚎,使得緬軍的士氣不斷的下滑。

從後面這幾日以來,緬軍每日的傷亡數字都在下降便能看的出來。

之所以傷亡數字下降,並非是聯軍進攻力度降低了,也並非是緬軍忽然變得精銳了。

而是緬軍上下都開始擺爛,不去拚命了。

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只要稍有傷亡,便是迅速潰退,跑的比兔子還快的那種。

如此,傷亡可不就降下來了嘛!

……

左藤光久躺在戰場上,大腿上的傷口中,鮮血也是不斷的滲出。

劇烈的疼痛奮力的折磨著他的神經。

就在剛剛,他在戰場上被一發鉛彈給命中了大腿。

彈丸直接從他的大腿中穿過!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感覺中彈的腿被重擊了一下,失去了知覺。

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了大腿,然後便覺得手上沾滿了黏湖湖的液體。

低頭看去,他就看到了自己腿上的一個大洞。

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中冒出,隱約可見白森森的骨茬和青綠色的血管紅色的肌肉組織……

左藤光久身體偏移倒地,發出一陣陣凄厲的慘叫。

「救命啊!」

「我中彈了,快救救我!救命啊!」

但是,一名名聯軍士卒從他的身邊衝過,完全沒有人低頭看他一眼。

只是埋頭衝鋒。

因為,戰場上軍令如山,沒有命令就隨便停下來,是會被督戰隊槍斃的。

並且,傷兵有專門的傷兵營救護,輪不到他們插手。

他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躺在地上的左藤光久,甚至能感覺到一發發炮彈子彈從自己上方掠過的感覺。

就在左藤光久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迅速發白,心中為自己的傷勢而感到彷徨恐懼,隱隱擔憂自己會被拋棄之時。

兩名聯軍中的衛生員們趕了過來。

一名衛生員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個瓷瓶,拿出一枚止痛的藥丸塞入左藤光久口中,幫他止痛。

令一名衛生員開始緊急處置左藤光久大腿上的傷口,用止血繃帶進行包紮止血處理。

然後兩人便用擔架,將左藤光久抬下了戰場,抬向了位於己方大營中的野戰醫院。

在一路的顛簸之中,因為失血過多,且吃過止痛藥的左藤光久緩緩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只是,是被大腿上的傷口疼醒的。

深呼吸一口,空氣原本那種摻雜著硝煙和鮮血的氣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酒精消毒水的味道。

不算好聞,但莫名的令人安心。

由於命中他大腿的是鉛彈,且鉛這東西還比較軟,在命中人體之後直接變成了碎片。

密密麻麻的碎片散步在左藤光久的傷口之中。

為了保住左藤光久的小命,野戰醫院裡的醫生們進行了清創手術,在他腿上的傷口四周挖了一個不小的洞。

這才將他體內的鉛彈碎片都給清理乾淨!

只是,如此一來,左藤光久的命雖然保住了,但他的腿卻也是殘廢了。

雖然沒有截肢,但他中彈的這一條腿,後半輩子肯定是沒辦法用力了。

他估計只能用拐杖來走路了!

感受著腿上傳來的劇痛,左藤光久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不斷的到抽著冷氣。

就在左藤光久忍不住忍不住痛哼出聲的時候,他旁邊的病床上一個皮膚黝黑,五官帶著些東南亞土人特徵的聯軍士卒開口說道。

「兄台醒了?你的止痛藥就在病床的床頭,吃一顆止痛藥會好受許多。」

左藤光久聞言,一邊倒抽著冷氣,為緩解全球變暖而做著貢獻,一邊開口說道。

「多……多些兄台提醒!」

說話間,他便伸手哆哆嗦嗦的拿到了放置在他床頭的止疼葯,趕緊給自己吞服了一粒,然後拿溫水順了下去。

片刻功夫之後,他臉上那因為劇痛而微微扭曲的表情便放緩了下來。

額角的青筋消失不見,胸口也不再喘粗氣了!

很顯然,醫院給他們提供的止痛藥的止痛效果非常不錯。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多吃,吃多了是會上癮的。

因為,這些止痛藥的主要原材料是鴨片,雖然對止痛有奇效,但其成癮性是很強的。

一但吃多了,非常容易形成依賴性。

片刻之後,左藤光久總算是平靜了下來,轉頭詢問自己旁邊病床的那名傷兵道。

「兄台是哪只部隊的?叫什麼名字?怎麼受傷進的野戰醫院?」

陳興聞言,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兄弟我叫陳興,是大明第三熱帶雨林作戰旅,第二團,一營二連的。」

「之所以進這野戰醫院,是因為我隨軍突襲緬軍糧道時中了埋伏,一腳踩中了一隻捕獸夾,被夾斷了腿。」

說話間,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腿。

十分明顯的是,他的右腳腳掌都沒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腳腕,被紗布包著。

陳興忍不住開口說道。

「兄台你運氣好啊,腿上那麼大一個大洞,腿都保住了!」

「不像我這麼倒霉!」

「來醫院來遲了,為了保命只能截肢。」

他的腳在踩到捕獸夾之後便受傷了,由於在外作戰傷口處理不當,以及緬甸的高溫濕熱的氣候,他腳上的傷口迅速化膿腐爛。

等他被送到醫院中的時候,已經到了那種不截肢,連命都保不住的地步。

為了保命,陳興也只能是忍痛截肢,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右腳。

左藤光久聞言,在心中感到慶幸的同時,也是忍不住安慰道。

「陳兄想開些,命保住了比啥都強!」

「再說了,天子素來寬頻軍士,肯定不會讓陳兄沒個結果的。」

陳興聞言,點點頭說道。

「這倒是,天子對咱們這些大頭兵好啊!」

「我陳興從軍這幾年,家中積攢下了不少的軍功田,再加上這次受傷的撫恤,加起來能有個差不多一百三四十畝好田。」

「再加上那些銀錢撫恤!」

「嘿嘿,別的不說,足夠老子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了。」

陳興是南洋土人出身,明軍在南洋募兵,訓練熱帶雨林作戰部隊時,他選擇了應募從軍。

他原名叫做野狗,陳興是他參軍之後,軍中的上官為他取的漢名。

自從他從軍以來,前後參與過不少的戰鬥,數次跟隨大軍征討圍剿呂宋大山深處,那些不服王化的原始部落土著。

立下了不少軍功!

一路官至少尉排長,實打實的軍中基層軍官。

而他立下的軍功,大多都被他換成了位於呂宋中央平原上的軍功田。

別看他是土人出身,但他對皇帝對大明卻是一百個忠心。

在參軍之前,他過的那叫個什麼日子啊!

部落里等級森嚴,作為底層的他吃不飽,穿不暖,平日里更是只有被欺壓剝削的份。

那時候的他黑瘦黑瘦的,臉頰上的顴骨非常的突出,平常甚至能數著肋骨玩兒。

但是,如今的他呢?

雖然皮膚依舊有些黑,但身體卻是壯實的很,臉頰也是變得豐盈了起來。

家中廣有田產,嬌妻兒女皆備,也不用再受部落里那些所謂的貴族欺壓。

如果有人敢欺負自己,大明朝廷就是他的靠山。

而這一切,都是皇帝,都是大明給他的。

所以,別看現在的陳興丟了一隻腳在戰場上,但他對發動這一場戰爭的皇帝卻是沒有絲毫的怨言。

皇帝給他吃給他穿,給他分田,讓他識字,甚至還給他尊嚴!

他這條命便算是賣給皇帝了,哪怕是戰死沙場,那也絕無二話。

左藤光久聞言,不由得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一百多畝良田啊!

這要是放在地狹民稠的日本,簡直就是一筆難以想象的財富,哪怕左藤光久是武士,一百多畝良田也是他這輩子不敢想的財富。

左藤光久心中忍不住驚嘆,大明天子何其厚待軍士也!

不怪明軍能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皇帝如此厚待軍士,軍士們上了戰場,自然人人都不畏死!

戰鬥力可不就起來了嗎?

不由得,左藤光久設想起了自己的下半生該如何過。

在戰場上殘廢了一條腿,武藝廢了不能再提刀上戰場不說,怕是連農活都幹不了。

雖然大明這邊也承擔了給他們的傷殘撫恤!

但撫恤花完,他又該如何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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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南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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