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誰跟你有緣?
「少爺,讓我看看嘛!」
「看什麼看,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小丫頭片子你懂不懂?」
「可是上次少爺你還抱過人家呢!」
「呃!這個嘛……子曰,嫂溺,援之以手,權宜之計也!上次你跳水,少爺抱你是符合聖人教誨的,懂了嗎?」
「可是還有上上次呢?」
「那還不是一樣嘛,你都被別人一棒打得起不來了,我再不抱你走,還不被人家打死啊?」
「人家才不是說那一次呢,人家說的是那天咱們在院子里練太極拳,人家只是有些站不穩,少爺你就抱了人家了。」
「唉呀!這個嘛……這個我總不好讓你摔倒吧,雖然這次沒有子曰作為抱你的理論依據,但是嘛……」
「我不管,反正少爺你都抱過人家了,我就看看傷口又有什麼,哼!」
一大早,許清被小顏纏得沒辦法,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只好抽起衣服,讓小顏看腰間的傷口。看著許清腰間那條長長的傷口,小丫頭眼睛忽閃忽閃幾下,淚珠兒又「噗噗」直掉。
許清就怕她這樣子,所以才不想讓她看的,眼看她又要化身白素珍跟法海鬥法,許清趕緊道:「傻丫頭,別哭了,你看這不是快要結疤了嗎?快別哭了,子曰,哦不!這回是正宗的我曰,女人的眼淚是珍珠,要懂得珍惜。雖然你現在還不能算是女人,但你有成為女人的潛質,所以也一樣要珍惜。」
「少爺,為什麼我還不能算是女人?」小顏的注意力終於被轉移開了。
「這個問題比較深奧,現在說了你也不也懂,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咯咯咯,少爺的學問見漲了,今天不是子曰就是佛曰的,好難聽哦」
「敢取笑本少爺,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少爺,打不得,打不得,子曰,那個授受不什麼……咯咯咯。」
「少爺,大爺來了。」二柱站在後院門喊著許清。自從得知狄青成了許清的結拜大哥后,「大爺」便成了二柱對狄青的專稱,許清一直聽不習慣,但又不知道讓他改什麼適合,只得由他去了。
「大哥,出了什麼事?」許清一迎出來,看見狄青神色凝重,於是問道。
狄青倒先反問起他來了:「二弟,這幾天我可來了好幾回了,都說你不在,你這沒什麼事吧?」
「就是幾個朋友相邀去參加了一次聚會,無非是討論些詩詞文章之類的東西,他們已經相邀了好幾次了,不去又不好,所以就出去了幾天,沒有事先跟大哥說清楚,讓大哥擔心了,請大哥責罰。」許清找了個借口解釋道。
「你沒事就好,這兩天我可能就得返回西北了,范公來了軍報,說是党項人又大舉來犯,如今西北軍中糧餉軍械皆缺,目前朝等廷已經緊急籌措了一些,我得馬上運回西北安定軍心,所以今天過來和你說一聲,怕是到時抽不開身再過來跟你道別了。」狄青說完還是愁眉不展。
許清聽了也知道事情緊急,雖然捨不得與狄青就此作別,但也只好說道:「大哥軍務在身,一切以軍務為重,小弟我沒什麼好說的,大哥身在前線,多多保重,有事沒事常捎個信回來報平安。」
「嗯,我會的,至於神臂弓的事情,我已見過官家,官家已有安排,到時便知。好了,二弟我先走了,你也多保重。」
狄青說完便匆匆告辭而去,許清一直把他送到大門外,看著他走遠才迴轉。心裡也不禁嘆氣,大宋被拖在西北這個泥潭裡,已經是越陷越深了,如果歷史不出現偏差的話,終北宋一朝,都要籠罩在党項人的這片陰影之下。西北收不回來,不但沒有騎兵,大宋還將被牽制去過半的精力,北伐遼國契丹那就更是鏡花水月了,但願神臂弓的出現,能有助於改變這種態勢吧,許清目前也只能如此想了。他不是唯武器論者,也知道關鍵還是看宋朝本身能不能作出有效的軍制改革,但不可否認,精良的武器同樣能左右戰爭的勝負。特別是古代冷兵器戰爭與現在戰爭不同,冷兵器戰爭有可能只是射殺了對方的主將,就會導致一場大戰的潰敗,甚至是一個國家的敗亡。特別是西夏這種少數民族國家,又是初立國才幾年,靠的就是李元昊一個人的威望才能凝聚在一起,如果在這個時候能射殺李元昊,西夏極有可能回歸為無數個小部落,成為一盤散沙。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在千軍萬馬中射殺對方主帥,談何容易。不過這倒讓許清想到了後世的特種兵,這種專為刺殺對方主帥,破壞對方重要機構而存在的兵種。有機會不妨提醒狄青試試,或許會有不錯的效果。
不管之前所作的種種安排,能否瞞過呂夷簡這個宦海浮沉幾十年的老傢伙,至少目前許清的生活又暫時平靜了下來,他已與家裡人統一了聲氣,所以目前的生活更不宜有過多的改變。送走狄青的這天下午,許清又背上畫板,往洪家橋去了。
「喂,喂,你幹嘛去?」
許清剛出家門口,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回頭一看,竟是那天綁架事件的主角,假小子晏楠。於是笑呵呵地道:「晏公子,好久不見,一向可好?我這是去給人畫肖像賺錢養家糊口呢,可比不得晏公子你悠閑啊,晏公子要不要照顧一下我的生意。」
晏楠聽了他的話,差點沒氣背過去,今天她明明穿著漂亮的女裝羅裙,唇紅齒白,麗質天生,可這傢伙卻還在裝瘋賣傻,一口一個公子地叫著,晏楠聽了就恨不得衝上去咬他幾口,太氣人了!
許清個人認為,對於這種明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一開始不能太遷就她,否則她很有可能擺出一付顧指氣使的派頭來,當然,到日前為止,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與這位晏大小姐有太多交集。只是本著他的一貫原則行事罷了。這時他見晏大小姐氣得不輕,趕緊見好就收,說道:「上次是許某眼拙,沒看出晏公子,哦不!晏小姐是女兒身來。剛才一時沒改過口來,抱歉抱歉!晏小姐,你穿回一身女裝也敢一個人上街嗎?」
晏楠懶得理他拙劣的借口,氣鼓鼓的問道:「難道東京規定穿女裝就不能上街嗎?」
「那倒不是,只是晏小姐你麗質天生,傾國傾城,你難道沒發現街上無論男女老少,都對你頻頻回顧嗎?」許清邊說還邊用手指向四周晃晃,以提示對方。不得不說,他們倆人站在一起,女的花容月貌,男的也年輕俊朗,的確足夠吸引四周的目光。
晏楠隨著他的手指左右看去,果然人們走過時總要多看她們幾眼,晏楠臉上有些緋紅起來,她有些羞急地說道:「你不是說要幫我畫像嗎?還不快走?秋月,你還不過來,躲那麼遠幹嘛?」
原來不遠處還跟著個比小顏大一點的丫環,許清明顯感覺到晏大小姐語氣上好了不少,看來稱讚女人,特別是用事實來說話的稱讚,效果還真是不錯的。許清笑笑,便和她們一起往洪家橋走去。
「那個,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哪天救了我,這件事別讓秋月知道。」晏楠走近許清一點,然後小聲地說道。
她一走近,許清就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傳來,不由覺得身心為之一暢,轉而打了個哈哈答道:「適逢其會而已,只當是咱們有緣吧。」
「誰跟你有緣?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賣畫養家糊口呢,哼,不一樣去逛青樓,還學人家吟詩作賦爭風吃醋呢,誰會跟你這種人有緣?」晏楠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說完后可能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趕忙轉首去對自己的小丫環說道:「秋月,你怎麼磨磨蹭蹭的,才幾步路就走不動了嗎?」
秋月估計想哭的心都有,但誰讓人家是小姐呢,只得急跟上幾步。許清心裡也覺得怪怪的,難道是吃醋,不可能啊,我跟她之間目前為止可不怎麼對付,離吃醋總有十萬八千里吧,許清懶得想這些,隨意地說道:「上次是有人求我引見歐陽修歐陽學士,所以非要拉我上秦香樓,這你也知道,這個嘛,男人總會有些應酬的是不是?要是我自己還真沒錢去那種地方。」
「啊!你認識歐陽叔……呃,歐陽學士?」
許清也不揭破她那不算成功的掩飾,答道:「勉強算是認識吧,一起聊過幾次天,但他沒有通名,是我一位朋友認出他是歐陽學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