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雞哥絕命未絕後,母雞高產春發瘦
臘月二十七,離除夕夜還有三天。
曼哈屯的業主們卻永遠失去了他們的雞哥,這讓本就不富裕的曼哈屯小區雪上加霜。凌青也沒有想到雞就這樣簡單寄了,他跟著業主們站成一圈把雞哥圍在中間。
先簡單默哀兩分鐘。
業主們都看著那隻雞,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同一個小區要唱同一首歌,大家心裡有同一個想法——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雖然吉利不吉利這個問題還值得探討,但是雞是吃定了,至於要怎麼才能吃出風格吃出水平,這個問題還亟待商榷。
雞哥的烹調路線暫且分成了兩個大方向,一個紅燒一個燉湯。
顏帥作為會長從群眾受益程度出發,果斷投了燉湯一票:「我覺得燉湯好,大家就算分不到肉也能分到一口湯。」
錢美麗忍不住反駁:「哪裡有用公雞燉湯的,肯定是用母雞燉湯的啊。」
「但是我們沒有母雞,只有一隻把自己腦袋撞斷的公雞。」得知恩雞死訊,從北圍牆趕回來的易成禮心中滿是悲愴,但還是表達出自己想吃紅燒口味的訴求。
同為被雞救下一條狗命的秦大力比易成禮稍微有良心一些,正在奮筆疾書給雞哥寫詩紀念,悲痛之下做出一首《公雞吟》——
「千谷萬粟出雞籠,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美味在人間。」
可以說是讓凌青仔細看了半天,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雞」!
秦大力完成大作,一臉悲傷地看著這隻救過自己命的公雞,伸手在面前畫了個十字輕聲說了一句阿門才開口道:「現在趁熱把血放了再把雞燉了吧,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表情複雜的凌青問:「凌哥,我能留一根它的毛作為我們的紀念嗎?」
「可以,你甚至還可以給這根毛取名仲夏夜之毛。」凌青覺得要是這隻雞知道自己救下的人現在都在想怎麼吃自己,可能當初它會選擇當個啞巴。
但是大家匯聚在這裡也不光是討論雞怎麼吃,畢竟北圍牆現在還有個危險爆發的可能。大家直接分成了兩撥,一撥討論雞怎麼吃,另外一撥則在討論北牆下的土坡和東門欄杆怎麼辦。
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大家都不耽誤。
易成禮站在人群正中央同時參與兩個話題,這幅被眾人包圍的樣子跟夢裡有些重合。不同的是,夢裡曾經站在他身邊幫忙應對問題的凌青此刻卻淡化了自己的存在,只是站在人群的邊緣。
他推了推鼻樑上下滑的眼鏡,完美扮演著自己小小物業客服經理的身份,聽著身邊業主的話只是微笑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討論越來越激烈分貝有些過大,凌青防止頭疼開始不知不覺往後退出人群,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先小待一下。
正好退出來就就站在二號樓下,凌青一仰頭看著旁邊的東門和旁邊陽台上的護欄,回想著剛剛喪屍爬上來的模樣,感覺還是這個鐵大門上的花紋不妥,得想一想這裡要怎麼處理才能更安全。
結果他站在下面仰頭看了半天,處理辦法沒有想出來,反倒是隱約聽見一個咕咕嚕嚕的聲音,但是附近的聲音太嘈雜,聲音像是一下有一下沒有,讓他分辨不出這究竟是什麼聲音。
「請大家安靜一下!」凌青驟然回頭大吼了一聲,原本正在激烈的業主們瞬間噶住,都皺眉看著他。
「噓——」凌青伸手在嘴巴前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壓低聲音讓大家一起聽海哭的聲音。
嘈雜的干擾消失,那一點聲音終於變得清晰一些,凌青還沒來得及分辨出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就聽見有個大叔皺著眉頭說:「怎麼聽著像母雞叫呢?」
母雞!
這兩個字這麼重又那麼輕,大家都有點不敢相信,所有人一個甩頭齊刷刷看向二號樓那個神奇的陽台。
但是上面已經空了,只有一些雜物堆在那裡。
「會不會是在屋子裡啊?」有人問。
心動不如行動,凌青直接呼叫物業中心的小賈讓他把鄰居家的備用鑰匙送來,拿著鑰匙帶著易成禮登上了二樓,打開了領居家的門。
下面的業主都非常緊張看著那個陽台,但上面久久沒有聲響,顏帥忍不住叫了一聲,易成禮這才從陽台旁邊冒出了頭。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晶瑩,聲音滿是激動,向著樓下的業主們宣告:「同志們,家人們,鄰居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屋子裡還有一隻母雞!因為被綁著腿一直沒出來!」
激動狂喜!正能量直接將大家包圍,母雞好啊母雞妙啊,母雞下蛋公雞叫,天無絕人之路,這是走可持續發展道路!
就在大家都在大聲說讓我康康的時候,易成禮伸出了手讓大家先不要激動,他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宣布。
易成禮:「母雞下了幾個蛋而且還在抱蛋。」
這還能說什麼?顏帥頭髮一甩直接拍手開始唱跳快樂崇拜,昭告天下放下了包袱的請跟我來,傳開去建立個母雞的時代!
一時間大家更加興奮了,但為了不吸引到外面的喪屍,大家都很默契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但是!」易成禮伸出手讓大家不要太激動,「但是我們不知道這些雞蛋受精了沒有,需要手電筒照一下才能確定。」
雖然一公一母兩隻雞獨處兩三天,但誰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進行一些近距離接觸,發生一些應該不應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