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攝政王他慈悲為懷。
忠王府的屬官主要是長史司的官員,很明顯《青雲掩月》的作者參考了明代的屬官制度。
長史司下轄各事務官,除內官外,此時都被宴雲河召喚到了議事堂內。
王府右長史名叫鍾百道,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人,宴雲河並未在農大學妹的人物簡介中見到過這個名字,而簡介中的右長史也不叫鍾百道,那麼此人十年後不是已死就是辭職不幹了。
以宴雲河地觀察來說,他推測此人十年後是已辭職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被王府開除,因為此人完全不管事。
比如此時,王府一幹事務官,從長史到倉庫大使,只有鍾百道自進門打了個招呼就神遊天外,是半句話都不肯多說的。
在場眾人聽聞王爺要重建善堂,無不皺起了眉頭。
典簿更是大著膽子直言道:「王爺打算從何處支取費用?」
宴雲河說道:「暫時先從王府支取,之後孤會劃分些田產到善堂名下,此後善堂的一應支出就由那些田產負擔。」
底下的事務官議論紛紛,宴雲河道:「你們有什麼建議儘管說便是。」
他的眉不經意地蹙起,因為事務官們的嘈雜讓他想起大鄭混亂的朝堂,此時的面容不由顯得些微不悅,使得一張昳麗的面龐更多了幾分凌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即便他臉色蒼白,也無人敢把他當成病貓,大家都記著這是只吃人的老虎。
事務官們噤若寒蟬,莫說是建議,連開口都不敢了。
宴雲河不知道這是原攝政王在王府內慣來說一不二,無人敢反駁他,即便有,此時也不在王府內了。
他揉了揉眉心,名望值還是太低了,他已經感覺到了精力不濟,但他也真的需要旁人給些建議。
於是他點了鍾百道道:「鍾長史可有什麼建議對孤說說?」
鍾百道冷不防被點了名,也不見他有什麼怔愣,開口便是:「此已有先例,我們遵先人法度即可。」
宴雲河微微嘆氣,善堂如今都開不下去了,先人的法度顯然是不行的,他也知道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善堂無產。
所以才說劃分田產以供善堂,但任何機構都少不了人的管理,他更想聽聽這些人有什麼好的制度。
掃視一圈,宴雲河知道自己在這裡無人敢有什麼意見,於是起身道:「工正先修葺善堂,鍾長史和大家再商議一下此事的章程,過後孤要你做出一份詳盡的計劃書,明日交於孤。」
鍾百道不曾想突然擔此「重任」,還不等他以病推辭,王爺已經出了議事堂,他按下心中的疑慮,看向在座的事務官,「諸位有什麼話此時盡可道來。」
宴雲河出了議事堂,吳余聖已去辦理說書人一事,除了吳余聖,他也不知其他人的本事,自己更是毫無管理經驗,深深體會到用人的艱難。
他若是什麼HR大佬就好了,一眼便能識得人才,或是天生的領導者也行,能使人甘願為他效力,偏偏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前世連在社會上歷練的經驗也沒有。
隨身的內侍隔著十米遠在他身後,自從王爺醒來,就不願意這些人貼身伺候了,這些內侍很是惶恐不安,整日戰戰兢兢,唯恐是做錯了什麼。
觀雨、聽風向來軟弱好欺,在大家都想避著點王爺,以免被殃及池魚時,就被派來貼身伺候王爺了,宴雲河冷不丁看到身後的人,沖他們招了招手,兩名內侍連忙小跑著上前低頭哈腰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你們可識字?」宴雲河微微側身問道,他還是不習慣這些人的謙卑姿態。
內侍齊齊搖頭,前朝有宦官為禍,自此後的內侍宦官們就一律不準讀書。
宴雲河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古代識字率確實不高,即便是他那個年代,老一輩不識字的也大有人在。
兩個內侍更加不安,退出一段距離后,互相使了個眼色,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暗道王爺的心思越發難猜了。
宴雲河身虛體乏,今天只出了一趟門,就感覺像是跑了馬拉松,只能回去躺著休息了,所幸,下午的時候他的名望值又漲了一點,漸漸也緩過那股勁來。
不能出去走動,他只能窩在書房看書,為了儘快融入,只要帶文字的,他都會看看。
書案上有不少拜帖,宴雲河統統拒見,想也知道此時拜見的都是些什麼人,他現在也沒有精力應付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