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第63章 第63章

眾議

就在洛城百姓還在對忠王遇刺一事議論紛紛之時,殊不知,另一場風暴亦在醞釀之中。

賀念展開信紙,略一掃就將其放在一邊,轉而又去打開下一封信件,在他的手邊已經放著好幾封打開的了。

書童給他的茶盞添好茶,口中好奇道:「這都是第多少封信了?怎不見他們上門拜訪呢?」

「此多事之秋,他們不敢上門,只能先寫書信嘍。」賀念漫不經心道。

「哪裡事多了?我看大家都和之前一樣。」書童似是有些困惑。

賀念笑罵一句「痴兒」,但還是解釋道:「沒看到外面那些兵卒嗎?都在此安營紮寨了,還看不出是多事之秋?」

書童撓撓頭傻笑兩聲,又道:「咱們的字典好像還沒外售過,怎麼這些先生就都知道了呢?聽蘇先生的弟子說,他們那邊都要被信淹沒了,好幾個人一天要寫十幾封來信,蘇先生都懶得看。」

賀念將一封封拆開的信又裝回去整理好,「第一學院那麼多的人,從洛城裡招來的就佔十之八九,什麼消息傳不回去?現在這樣還只是小打小鬧而已,等著吧,後面還有看頭。」

「等著吧,總會有人跳出來反對的。」與此同時,左相府楚海德也說出了與賀念類似的話。

幕僚贊同道:「蘇學士此舉實在託大,他收徒不拘一格雖是眾人皆知,但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如今動搖的卻是儒學的根基,他怎會不知此事,還將這字典做了出來?」

「世家權貴曾壟斷傳承,自前朝起科舉興盛,雖有寒門貴子湧現,但入的仍是儒學門,而這字典,通篇只為識字,既無聖人之言,亦不頌聖人之德,只怕難以被儒生所接受,也就只能在市井間傳播罷了。」另一個幕僚道。

楚海德卻道:「非也,幾位之中也有寒門出身的,若讓當時初學識字的你們,以一斤豬肉的價格換取這麼一本字典,你們可願?」

他觀察幾位幕僚神色,見他們均沉默不言,遂接著道:「但說動搖儒門根基卻也是言過其實,此導言言明,本字典只作為工具書使用,何為工具書?這才是這本字典的關鍵所在。」

「是啊,沒有一部大典曾將自身定位為工具書,若識字之初有這麼一個工具在,那可以說是事半功倍,聽聞第一學院教學所用之書,都有這注音符號,配以字典,學生亦可自學,即便天資平庸之人,沒有名師教導,識字破千亦是輕鬆。」幕僚慨嘆道。

另一個幕僚皺眉道:「若是將第一學院教學法推廣開來,那未來寒門必將興盛,好一個《百姓字典》,若百姓人人皆可識字,那讀書人的地位還如何高貴的起來?怕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楚海德道:「狹隘之人自會反對。百姓愚昧,不知這是事關自身的大事,只會無動於衷。唯有如蘇學士這樣的有志之士,一心為開民智之人才會據理力爭,但只怕會寡不敵眾啊。」

眾幕僚聽出左相此話之中對蘇墨的欣賞之意,在這件事上,只怕左相即便不會站在蘇墨一方,也不會是那個反對的人。

但蘇墨是明晃晃的忠王黨,王相之爭難道會以「和」收尾嗎?想起左相公子楚靜安與忠王的關係,他們再次靜默不語,只怕之後的朝堂局勢將會風雲變幻。

洛城之中,茶館酒樓向來是消息的集散地,宴雲河退出朝堂時就曾去茶館收集輿論消息,監控輿論動向。前幾日還在為忠王遇刺一事沸沸揚揚的茶館,如今已經被另一則話題取代。

「學會了那注音符號,真的能輕鬆查閱字典,進而識字?」一名身穿寶藍色儒袍的書生小聲向同桌的人求證道。

同桌的友人點頭道:「絕不可能有假,我親眼所見賣魚的那家兒子抱著字典認字,我隨意考了他一下,他都靠查字典找到了答案,有字典等於有了一個隨身的老師教導。」

「可能理解字義?」寶藍色儒袍書生再問。

友人又答:「字典裡面的釋義均有句讀,通篇白話釋義,理解起來非常輕鬆。」

就在這時,突聽一人高聲道:「這《百姓字典》簡直丟我們讀書人的臉面,何時這俗體字也可這麼光明正大刊印,拿出去讓人學習了?如此誤人子弟的書籍,合該被列為禁書才對。」

「蘇墨枉為大學士,之前我還敬他有教無類,誰知他竟做出這種誤人子弟的事情,若以後的學子用這字典,還如何學好聖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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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只想種田[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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