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抓傷嚴重
虎嘯崖營地的軍士紋絲不動。
蘇衡眨了一下眼睛,左手陳牛右手銅錢,一手拽一個,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站住!」蒙了半張臉的樊誠怒喝出聲,「你以為虎嘯營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蘇衡腳步未停,拽著兩人狀似耳語,音量嘛剛好每個人都能聽到:「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到了營前不讓進,我們也算出過診了對吧?」
「對啊!」陳牛可激動了,「不讓進有什麼法子?」
「就是。」銅錢附和道。
「站住!」樊誠只是大聲說話,就覺得半張臉要掉下來的感覺,疼痛難當,「請蘇軍醫入營地。」
蘇衡腳步還是沒停:「我家劉大人說了,他倆必須跟著。」
樊誠一揮手,營門值守們立刻把蘇衡三人請進營地。
魏仁的臉色越發難看。
蘇衡跟著樊誠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上上下下了好幾次,才進了醫舍。
「樊大人,您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這裡面?」蘇衡被醫舍里撲面而來的熱度驚到了,最適合細菌繁殖生長的溫度20-24,濕度適宜,這醫舍完全符合。
「是。」樊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建議樊大人換一間乾淨清涼通風、偏冷不容易出汗的醫舍。」蘇衡站在醫舍門邊,聞著裡面潮濕異味兒,根本不打算進去。
「這是何說法?」問的人不是樊誠,而是尾隨而至的魏仁魏軍醫。
「太適合外邪滋生了,」蘇衡從原主記憶里搜出了「外邪入侵」的概念,「佛說有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外邪就是最小世界里的。」
兩刻鐘后,蘇衡進了乾淨涼快的醫舍,揭開遮擋,看到樊誠的右臉時,忍不住噝了一聲,他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面部感染。
猞猁的抓傷很深,深可見骨的地步,未能控制的感染從傷口開始蔓延,右半臉腫脹得右眼都無法睜開,皮開肉綻的地方滲著組織液,這樣的腫脹程度,就算是細小傷口都無法癒合。
「樊大人,您剛受傷時,傷口是如何處理的?」蘇衡提了第一個問題。
「用鹽水清洗過,有何不妥嗎?」魏仁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只覺得蘇衡處處在針對自己。
蘇衡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傷口這麼深,為何不縫?」
「哦,」魏仁不等樊誠回答,先輕笑出聲,「那是因為樊大人說,臉上不能留蜈蚣疤痕,不讓我縫。」
蘇衡心中瞭然,用消毒過的銀針試了一下臉部組織腐爛的程度,輕嘆一口氣,正色道:「樊大人,你這臉傷本就嚴重,因為你不聽醫囑拖得更嚴重了。」
「有話快說。」樊誠最近一直在發熱,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
「我只能用蘇家秘葯重新清創,剪去感染最嚴重的部分,然後縫合起來,每日換藥重複清創……直到痊癒為止。」
「當然,這樣處理下來,您的右臉能恢復到什麼程度,我不能保證,但留下嚴重疤痕是一定的。而且,如果您再拖下去,性命堪憂。」
「唯一算得上幸運的是,沒有傷到右眼,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