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許昌之行
抗日之鐵血河山第二百八十六章許昌之行
劉家輝還是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一路上,這個林婷雖然並沒有放下採訪,但是卻沒有象以往那些記者一樣,對他刨根問低。儘管因為劉潔而對劉家輝之前的劣跡早就已經熟悉無比,但是卻沒有喋喋不休的追問。提問極有技巧,即能套出劉家輝的話,又沒有引起他的反感。
等到許昌附近張恩華的指揮部,劉家輝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她在不知不覺中,套走了不少的秘密。這個事實,弄的劉家輝頭疼不已。他現在感覺自己在這個美女記者面前,就象赤裸裸沒有穿衣服一樣。
等到了張恩華的指揮部之後,劉家輝利馬離這個表面無害,實際上行動力相當恐怖的女人遠遠的。可惜的是,除了與張恩華的單獨幾次密談,因為洪升得到他的不許任何人靠近的命令,而被擋住之外,這個美女記者就差沒有上廁所都跟著他。怎麼甩都甩不
劉家輝的這個慘象,差點沒有把鬱悶中的張恩華下巴給樂掉。劉家輝剛帶林婷到他這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從南京突圍之後,性情大變的的劉家輝性子又改回來了,想趁著老婆不在身邊在找一個外房。畢竟,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可以稱得上極品的美女,讓人想不想歪都不可能。過之後,張恩華見到劉家輝一付腸子都悔青的表情,自從接到劉家輝的電令,在許昌外圍停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許昌,卻無可奈何。一直心裡對劉家輝嚴重不滿的張恩華心裡感覺這個解氣。
儘管表面上不敢露出興奮的心態,但是私下張恩華卻著實的偷偷樂了好幾天。弄的這些天一直被他的颱風尾掃到,連大氣都不敢出的11軍軍部人員,好生納悶,心裡都琢磨,這些天一直陰沉著臉的軍長。這幾天怎麼這麼高興。
張恩華是一個心裡不大能藏的住事情的人。他不經意多少露出來的表情,劉家輝自然全部看在眼裡。對於張恩華高興的是什麼,劉家輝心裡清楚。不過劉家輝也沒有在意,他剛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出張恩華的心情極為不佳,如果能讓他高興一下,劉家輝也就不在意在他心裡暗暗恥笑自己的行為。
等張恩華暗自偷笑過癮了,心情好了一些。劉家輝才找張恩華做了一次徹底的長談。說實在的雖然回到這個時代之後,劉家輝對張恩華的這個兄弟一直很滿意。
張恩華為人熱情,待人誠懇,沒有什麼太大的心機,作戰也勇敢。除了能力因為年輕而略微有些不足。和略微有些紈絝習性之外。可以說。不過因為戰事匆忙,除了那次在衡陽之外,兩個人就一直沒有時間好好談過心。
劉家輝決定趁現在戰事比較平緩,趁現在有時間好好與張恩華談談。解解他的心結。這也是他親自從洛陽趕到許昌的原因。否則,他大可沒有必要親自來洛陽,一個電報過來,張恩華牢騷會有。但是卻絕對不敢違抗命令。這一點劉家輝心裡還是有底的。
上次雖然兩個人在劉家輝家中談過一次,但是談的不徹底。當時談話的內容主要是集中在張恩華要爭集團軍副總司令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談的到是不多。劉家輝決定這次好好和張恩華談談。
在許昌西南的小鎮穎陽,張恩華臨時指揮部中的一處靜室內。劉家輝和張恩華這一對兄弟自從南京突圍之後,終於坐下來徹底長談一次。而洪升則帶著他的警衛連圍站在兄弟兩個談話的屋子外。十五米處不準任何人靠近。讓上竄下跳,卻不得門入的林婷急的直跳腳,卻不得門而入。
仔細打量了張恩華一陣,劉家輝笑道:「怎麼樣,這幾天笑話看夠了吧。心情好了一些了嗎。」劉家輝這麼一說,張恩華一下子驚呆了。原來自己這幾天的私下偷著樂的事情,早就被劉家輝看在眼看著傻楞的張恩華,劉家輝笑笑道:「心情好起來就好,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憋的慌。緬甸會戰旁觀的時候多,此次豫中會戰,大部分時間之內也在魯山一線保障全軍的側翼。除了那個第12野戰補充隊之外,基本上沒有撈到什麼仗打。」
「此次南下,本來想派你出去,結果那裡想到會是一個這麼個結果。心裡有氣吧。我知道上次我並沒有真的說服你,你服氣只是嘴上,心裡並沒有真的服氣。本來想趁這次好好體現一下自己,那裡想到我一個電報,你只能收住腳步。」
「說心裡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凡是有點志氣的人,都不會沒有怨氣。更何況你始終對高海寬不服氣,總想和他好好的較較勁。你現在已經是一軍之長了,我不能在直言不諱的批評你了。今天這裡就咱們兩個人,有什麼話,咱們敞開了談。」
張恩華聽到劉家輝這麼一說,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總座,大哥,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好的戰機之下,我們為什麼不能出擊平漢線以東?日軍65師團孤軍出擊周口,距離最近的70師團還遠在淮濱一線。只要我們集中兵力大膽出擊,在日軍其他兩個師團趕到之前,以我們的實力吃掉這「可您,卻讓我們聽戰區的。大哥,咱們28集團軍作戰,什麼時候不是有機會就上,什麼時候完全按照戰區指示辦過。怎麼這次卻眼看著大好的戰機就這麼的溜走,您不覺得可惜嗎。」
聽完張恩華的抱怨,劉家輝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外邊,看著外邊正在與洪升死纏濫打的林婷,半晌才轉過身來對著張恩華道:「我怎麼會覺得不可惜?只要我們吃掉日軍這個65師團。在沿平漢線以東布防,與五戰區在皖北的防線連成一體,日軍即便是有新的援軍抵達,也已經於大局無補了。整個平漢線戰事可以大局已定。」
「但是現在這裡是一戰區不是需要我們來穩定戰局的九戰區,更不是需要我們救火的緬甸。河南境內的大局已定,從面前的戰況看。只要在指揮上不出什麼大問題。至少可以維持一個平局。已經不在需要我們在去太賣命招風了。咱們現在已經吃掉了日軍兩個師團一個野戰補充隊,外加一個戰車師團的主力,還打垮了一個師團。我們只有八個師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你讓現在一戰區這些已經全部換裝了全美械化的國軍精銳們怎麼辦?」
是不是要反攻南京才能挽一線兩個全美械化的精銳軍,加上一個半美械軍的兩個師,這麼多天,在美軍飛機的支援之下,連一個被分割開的27師團都還沒有解決。這裡面還有一個軍是陳部長的起家部隊。你讓其他國軍怎麼辦才好?」
「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咱們28集團軍現在已經風頭夠大了了。現在是晦光韜略的時候了。這個時代,紅眼病的人還是有的。再說你也要多給那些美械部隊留下一些面子,讓他們表現一下才好。」
「最高當局是要講平衡的。他總要對國人和友邦有一個交代。總不能說,滿國軍中除了28集團軍之外,數百萬國軍中就再沒有一支能打的部隊?況且有咱們做預備隊,他們在前邊也可以放手打。」
「28集團軍是由咱們從南京突圍出來的老底子一點點擴充起來的。中間基本上沒有攙雜進來外人。當初收編了幾支部隊,也都是只有基本的連排軍官。暫70師和獨立170師雖然是整建制劃撥過來的,但是也只配備了連排級軍官。這樣純潔,沒有任何雜質的部隊。在國軍中相當的罕見。」
「可以說現在的28集團軍,包括我在國軍之中已經自成體系。兵與其他各派系相比雖然不多,但是卻都是精咱們在與日軍作戰時爆發出來的強大的戰鬥力,已經可以頂的上其他集團軍兩個以最高當局是即用也防。一戰區那位原來的副司令長官的力量怎麼樣,論部隊數量不是遠高於我們?論資歷和與最高當局的關係。我能比的的上。可怎麼樣?一個敗仗下來,苦心經營多年的部隊,現在被最高當局拆的七零八落。」
「如果不是咱們幾次挽回危局,不是為國軍和最高當局在友邦的面前,爭到了足夠的面子,我對他們還有用。恐怕28集團軍早就被分開使用了。我這個集團軍總司令手下的部隊能有一半是咱們自己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即便我們是中央軍,是嫡系,但是最高當局也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派系單獨做大的,威脅到他對軍隊的控制的。我們的戰功越大,最高當局對我們也就會不放心。功高震主不是說說而已。」說到這裡,劉家輝自嘲的笑了笑。
「豫中會戰打到現在,我們已經是頭功了。也該給其他部隊一個機會了。有我們在後邊坐著,日軍在投入新的兵力之前,肯定要猶豫一些。也該給其他友軍一個表現的機會。尤其是那些換裝了美械的軍。至少也要做給美國人在得到了精良的裝備之後,戰鬥力絕對不輸給日軍。這樣一來,美國的援助才能源源不斷的到來。這也是最高當局將我們撤下來的主要原因。功勞都被你們搶去了,其他國軍難道都是吃乾飯的不成,如果不是怕出現變數,恐怕咱們早就被調了回去了。」
「再說,現在的豫中,集中了中央軍幾個派系中的精銳。幾個派系都希望能在最高當局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翻,以便有機會多增強自己的實力。我們的動作太大,會得罪不少人的。」
「雖然我不怕得罪人,但是我不得不為以後的戰事打算。更得為部隊做打算。否則咱們在今後的戰場上,要吃虧的。見死不救的事情。不單單是中央軍對雜牌部隊能做的出。中央軍之間一樣能做的出來。」
「任何一支軍隊都不可能保證在作戰中百戰百勝。以前的輝煌只是以前,人生如棋子局,走一步要看三步。鶴立雞群死的更快。除非我們能在今後保證不與任何一支友軍協同作戰。否則這個命令還是服從的好。軍隊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是需要各部門,各部隊有效協同作戰的,不是一個28集團軍就能包打天下的。」的時候。我們違抗命令,打了勝仗改變了戰局態勢,這沒有什麼問題,軍委會也不會太計較。但是在各方面進展順利,戰局已經初定的形式之下,我們在違抗命令,你想想那一個領袖會接受。別忘了,我們已經有了幾次前科了。軍委會中某些人到現在還在念念不忘。」
「如果陳部長自己在一戰區,也許不會有什麼,最多挨上一頓罵。但是此刻最高當局就在豫西親自指揮,你說咱們還能無令出擊嗎?你放心,只要日軍不終止這個一號作戰。仗就有你打的。」
「不同意你東進是陳部長親自下的令,並再三和我強調這是最高當局的意思。你說我怎麼能無令出擊?這裡不是天高皇帝遠的九戰區,而是在最高當局眼皮子底下的一戰要學會軍事,更要學會政治。這方面我不行,你更不行。這也是我不放心將來將你留在軍隊中的原因之一。你是一名出色的將,但是你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帥。」
說到這裡,劉家輝頓了頓道:「28集團軍在抗戰勝利之後。解體已經是必然的。解散到不太可能。沒有那個上級會幹出將一支戰鬥力強悍的部隊解散這樣的自毀長城,這麼愚蠢的事情。但是各部分開單獨使用,卻是必然的趨勢。至少幾個軍級部隊會被拆開。」
「這不可能吧,28集團軍各部現在配合異常熟練默契。只有做為一個整體,才能發揮出這支部隊的最大的作用。如果分開使用。卻少了整體配合,28集團軍的戰鬥力至少要下降三分之一。」
「這一點同樣是軍人出身的最高當局,心裡應該清楚。他能會這麼做?削弱28集團軍的戰鬥力?」張恩華有些不相信的道。
劉家輝看著張恩華,搖搖頭道:「他就是太清楚了,才會怎麼做。抗戰結束之後,外戰沒有了,而國內各派系不是被消滅掉,就是已經無力在與中央抗衡。即便是剩下的中共,在軍事實力上也遠不是國軍的對手。還留著一支在戰鬥力和編製遠超過其他部隊的軍隊幹什麼?」
「28集團軍現在是兩個軍八個師的編製,這個編製在國軍中可以說是獨一分了。即便是那些有兩個軍、甚至三個軍建制的集團軍中,又有幾個達到一個軍三個師的建制。至於那些因人而設,一個集團軍只下轄一個乙種軍的集團軍,就象原來一戰區的36集團軍那樣。咱們的編製是不是有些大了。」
「再加上咱們與日軍作戰時候爆發出來的強大戰鬥力,團軍幾乎可以頂的上其他部隊兩個集團軍。如果換了36集團軍那樣雜牌集團軍,28集團軍可以頂的上四個。這還是只按照人數算。」
「如果按照戰鬥力來算,四個都不止。現在抗戰還沒有結束,最高當局還需要我們來給他撐局面。等抗戰結束呢?別的部都在縮小編製,隊削減人數,還能單單保持一個28集團軍嗎?」
「還有一點,我現在居然在咱們部隊內部聽到這樣一個說法,有五個28集團軍或是1個11軍,就可以徹底的擊敗日軍統一全國?我還聽說,這些話在中高級軍官中還相當的有市場?」
「狂妄,打了幾場勝仗,就不知道天高的厚了。這些話如果傳到最高當局的耳朵里,你說他會怎麼想。真的把數百萬友軍都當成了垃圾,當成廢物了?如果換是你是最高當局。手下有這樣一支經常違抗命令的部隊,你能睡的好覺嗎?」
「抗戰結束之後,國軍整編是一個必然的趨勢。那些暫編軍、新編軍恐怕大部分都要被淘汰。特別是那些雜牌部隊,恐怕要裁撤掉相當一部分。國家養活不起這麼多的軍隊,裁軍幾乎是必然的。」
「中央軍雖然不會大規模的裁撤,但是整編也是一個必然的趨勢。原有的各派系。要盡數重新打亂整編。28集團軍雖然不會被裁撤掉。但是被拆開重新整編分散使用,確是必不可免的。」
劉家輝說完之後,張恩華沉默下來了。劉家輝看著沉默不語的張恩華道:「你不避戰,有強烈的求戰慾望這我很高興。但是你也要分情況。我就是惦記你的心態,才特的從洛陽趕到這裡。」
「你是我的兄弟,你心裡想的什麼我能不知道。上次在衡陽的談話,我知道你只是嘴服,心裡不一定真的服氣。總想找機會好好和高海寬較量一下。」
「一個這麼好的戰機。一個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就這樣白白的放棄,換了我,我也會心有不甘的。但是,兄弟,機會有的是。不要在這一次。就象我剛剛說的,只要日軍不終止這個一號作戰,仗有的你打的。」
「你現在不是一個連長了,也不是一個團長,而是一個統帥數萬大軍的一軍之長了。怎麼還這麼意氣用事?不讓你出擊,就象一個小孩子沒有得到小要的糖果一樣滿臉的不高興,這那行?」「
「作為一名高級軍官想的要全面一些。尤其是作為一名中國的高級軍官。有時候不僅要考慮軍事風險,更要考慮政治風險。等你那天做到明白了。」
「說句良心話,你這個心態。怎麼能讓我將來放的下心來離開。你現在是一個高級軍官,還這麼意氣用事。怎麼能行?你說說,我來之前,你是不是特不高興。即便是我來這兩天,你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還不了解你
張恩華看著劉家輝,有些爭辯的道:「大哥沒有,我絕對沒有因為失去這個表現機會而生氣。我只是感覺放棄這個戰機有些可惜。咱們28集團軍什麼時候主動放棄過戰機過?只有咱們主動尋找戰機,那有象現在這個樣子,見到孤軍深入的日軍也不打的時候。」
「也許,我說了您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有這個想法。的確,我現在雖然對高副司令依然還有些不服氣。但是大局觀我還是有的。我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而危害到咱們這支軍隊的。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的為人您還不了解嗎?」說完誠摯的看著劉家輝。
劉家輝迎著張恩華看著自己的目光,嚴肅的道:「恩華,我相信這是你的心裡話。我也相信你。我要是不相信你,我就不會跑這一趟了。許昌的日軍不過一個殘缺的旅團兵力,還不值得我來這一趟。但是你敢說你沒有想通過這次戰機,向我、向部隊證不遜於高海寬的心思嗎?」
「我知道,自從我將高海寬提拔為副總司令之後,你的壓力一直很大。底下也有些議論,不要說你自己心裡有些想不通,就是回到家老婆也要說的。但是我提拔他的原因,我想我不用在和你解釋了吧。在衡陽我已經和你解釋明白了。但是有一點,我還沒有跟你說。」
「如果按照咱們的關係,我要在內部提拔一個副總司令自然非你莫屬。但是你考慮過沒有,當初組成新77師的人中,不僅僅是咱們87師出身的人,還有其他幾支部隊。整體來說,咱們87師出來的人並不佔據什麼絕對的優勢。」
「高海寬雖然只是一個人,但是他在28集團軍中,卻代表著整整的一批人。說是不講派系,但是在中國人中不講派系那可能嗎?況且派系的問題,已經成為了中國軍隊的通病,也是一個老大難問題。儘管我想盡辦法削弱了28集團軍中的派系分別,甚至在短時間內削弱戰鬥力都在所不惜。但是卻無法徹底的根除。需要考慮到平衡的不僅是最高當局,我有時候還是要考慮一些的,都要慎重行事。
「只有這麼做。最高當局才能對我們放心。你忘記了當初遠征軍臨出發的時候,系鬥爭,互相傾扎有關係。但是也未嘗沒有最高當局警告在抗戰中勢力大大膨脹了不少的陳部長的原因。久居上位,久為最高當局的陳部長尚且如此,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集團軍司令?」
「你有和高海寬較勁的心思,我理解。也很高興。我也知道你的大局觀。至少你的競爭不會危害的戰局,不會危害到部隊。這一點我很滿意,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
「一支部隊是一個整體,派系的紛爭已經給中國抗戰事業帶來了不小的危害。我不想這種情況在出現在我的部隊中。我提拔高海寬一方面固然是他有這個能力,另一方面也未嘗不是做給最高當局和部隊中某些人看。」
「還有,戰機什麼時候都會有,你可以單純從軍事觀點來看問題。但是我可沒有你那麼幸福,我要考慮的不僅僅是軍事問題。政治上問題也是要考慮的。稍有不慎,會給部隊帶來相當大的損失的。你不想28集團軍現在就被打亂使用吧。」
劉家輝的這些話說到這裡,張恩華就是在愚鈍,也聽明白了劉家輝的意思了。聽完劉家輝的話,張恩華沉默下來了。看著沉默不語的張恩華。劉家輝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話,張恩華是聽進去半晌,張恩華抬起頭來問劉家輝:「大哥,您上次和我說的,等抗戰結束之後,你打算出國定居是真的嗎?您真的捨得放棄28集團軍,這支您一手創建起來的抗日雄師嗎?」
「捨得?也許吧。你說呢?」劉家輝搖搖頭。沒有回答張恩華的問題,卻反問道。張恩華聽完劉家輝的反問,搖搖頭沒有說話。他現在很難琢磨出來劉家輝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劉家輝上次和他說的這個想法是不是真的。
「好了,咱們先不談這個問題了。現在距離抗戰勝利還早,談這個問題還太早了。恩華。我這次來許昌不是來批評你的,我是告訴你我為什麼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戰機的原因。你是我的兄弟,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來和你解釋一下。「
「我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產生隔閡,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要認為我不給你表現的機會,不給你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劉家輝的語氣極為誠懇。
「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你到什麼時候都是我大哥。說實在的在高副總司令上任之後,我心理說沒有怨過你,恐怕大哥你自己咱們28集團軍雖然有兩個軍的建制。但是在作戰的時候,歷來是以師為基礎。每一個軍長很少有能指揮到自己所有部隊的機會。」
「這個副總司令在平時的確沒有一個軍長有權利。畢竟軍長雖然在戰場不一定能夠指揮到自己的部隊,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是直接管轄這些部隊的。不過在戰場上,是最能體現一個軍人,人生價值的的方。您別說,這個副總司令的確要比一個軍長管用的多。也更有機會能展現自己的才華。」
「我並不是真的為了權利。一個軍長甚至一個師長,在別的部隊也許是一個讓人眼饞的位置。但是在28集團軍,除了責任更大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好處。」
「在28集團軍中沒有人可以貪污軍餉,吃空額。這是這支部隊早在南京突圍之後,您就給定的規矩,沒有一個人敢違反。況且財權軍里也不經手,都是由集總直接下撥到各師。說實在的在咱們部隊當一個師長,還沒有在其他國軍部隊當一個團長的油水多。」
「但是大哥,這些職務所體現的不僅僅是權利和金錢。更意味著的是一個軍人的價值體現被承認。論功行賞嗎?能在28集團軍當上一個軍師長,是代表著這個人的能力被曾經跟我說過,一個軍人最能體現他的價值,就是在戰場
「而一個軍人價值體現被得到承認的結果。往往就是他的職務上的晉陞。作為一名軍人,我記得咱們上軍校的時候,教官曾經對咱們曾經說過,拿破崙曾經說過,一個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而在28集團軍中,您和參謀長的的位很難被撼動。尤其是您。您這個統帥的位置。除非您不想幹了,否則沒有能把您從這個位置上擠走。兩個位置沒有了,那麼剩下的能體現出這些價值的位置就是副總司令的職務令,我沒有什麼意見。他是負責後勤那一攤子的,管理十多萬部隊的吃喝拉撒睡,新兵補充,我還沒有這個本事。他那一攤子。雖然在其他部隊是油水豐厚,但是在28集團軍去沒有一點好處,反到是會被自己累個半死的工作,咱不眼紅。」
「況且您既然要提拔一個主管後勤的副總司令,肯定您的原因。您不是那種依靠封官許願。拉攏人心的人。既然三個主要位置已經沒有了,剩餘的就是只能是這個主管作戰的副總司令了的位置才能說自己的能力是真正的被你那個位置咱坐不了,我自認沒有那個水平。您曾經也說過,我的能力只能做將,統率一方為帥,我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你的哪個位置。就是給我,我也幹不了。」
「至於許參謀長,我也遠遠趕不上。他是德國軍事學院的高才生。執掌軍機,運籌帷幄。我這個與你一起在中央軍校混出來的半拉調子只能甘敗下風。您這些年來進步神速,我可沒有你那麼大的能力。」
「那麼唯一剩餘的就是這個副總司令的職務了。能擔任這個職務。至少說明這個人的能力得到了你和參謀長的認可,至少是部分統籌全局的能力。一起當的師長,一起當的軍長。按照道理說,能力也應該差不到那裡去,我沒有爭的上,心裡要說對你沒有埋怨,那不可能,「
說到這裡張恩華搖頭苦笑道:我要不爭,我就不一個凡人了。我的權利慾雖然不大,但是這個表現欲卻不小。想一想,論關係的遠近,論在一起的時間長短,我那樣不比他強。結果我卻輸了。心理要是能平衡,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不過上次在衡陽,您和我談完,我回去之後,仔細想了一下這幾年的戰鬥經過,儘管我不想承認,但是大哥,我不上他。緬甸會戰中的那幾場戰鬥,換了我去,也許會取得相同的戰果,但是絕對打不了那麼精彩,傷亡也要大的多。」
「大哥,也許正向你說的,以我的能力當一個軍長也就到頭了。在往上,就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了。現在想一想,您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您政治不是強項,我在政治上更是一個白痴。政治上的事情跟本就不做考慮。」
「去爭一個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坐的位置,將來倒霉的還不是自己?我現在也想好了,等抗戰結束之後,您走那裡我就跟到那裡。您不是在加拿大已經給我置下了產業嗎?」
「自從南京突圍打到現在,已經苦戰了將近七年了,也夠累的了,也該享受一下家庭生活了。媽的,從孩子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抱過幾次。不是在緬甸就是在豫中在不就是湘西和土匪打轉轉。也該享受一下家庭生活了。」
「要是真的象您說的,抗戰結束以後,國民政府要剿共,那這個兵還當的真沒有什麼意思。和自己同胞打,有什麼意思。無論那一方面打勝了,倒霉的都是自己的同胞。對著那些連子彈都沒有多少的十八集團軍和新四軍,打勝了沒有什麼好光彩的,輸了更丟人。」
「再說,要是28集團軍真被拆散開,真和那些人去搭檔配合作戰,我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最起碼不會被坑死或是坑個半死。」
「不過,劉老大,可先說好了。下半輩子,我可就跟著你了。誰讓你是我大哥了。」說到這裡張恩華向著劉家輝笑了笑,笑容里雖然很安詳,但是卻多少充滿了一些苦澀的感覺。
聽完張恩華的話,劉家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是必須的,咱們現在是兄弟。一生一世都是好兄弟。不過在日本人沒有投降之前。你還是要給我精神一點。還要好好作戰。至於享受家庭生活的事情,還是等把鬼子趕跑了再去享受吧。」
說到這裡,劉家輝覺得今天兩個人談的已經足夠了,劉家輝決定換一個輕鬆一點的話題。想到這裡,劉家輝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道:「聽說你夫人的那個貼身丫頭被你收了?怎麼樣,沒有後院起火吧,你那個老婆同意了嗎。我現在還記得,和你那個老婆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呵,好一個朝天椒,辣的很那。」
「切,大哥看你說的。你兄弟現在好賴算是一軍之長,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論打仗。咱也許沒有他高副總那幾下子,但是論調教起女人來說,咱可比那個老光棍強的多了。」里,張恩華這個小子居然有些得意洋洋的,他終於發現自己有一樣超過高海寬了。那就是現在自己已經混上一妻一妾了,而那個傢伙還在打著光棍。想到這裡,張恩華這個爽啊。自己眼前的這個老大在自己結婚的頭一天。曾經和他說過,男人征服一個女人也是一場戰爭。在戰場上老子打不過他高海寬,在另一個戰場上,老子可比他強多了。
看著張恩華得意洋洋的樣子。劉家輝強忍住笑沒有拆穿他。據他所知道,張恩華在剿匪回常德之後。一次喝多了酒,上錯了床。才將那個長的嬌小玲瓏的丫頭弄到手的。據知情人透露,張恩華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是鼻青臉腫的,滿臉都是牙印。張家那幾天也是相當的熱鬧。
那個丫頭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說,張恩華的老爹在得知剛剛給自己添了一個寶貝孫子的兒媳婦因為這件事情,居然要抱著他那個寶貝孫子離家出走之後,連忙從重慶趕了回來,給了他一頓好拐杖。
最後在張恩華那些快組成一個加強班的姐姐輪番勸說之下,才算好了一點。如果不是張恩華的老婆對劉家輝還有些畏懼,沒有敢鬧的太大,這件事情那有這麼容易收場。還一床雙好,他張恩華不弄一「那個丫頭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是丫頭實際上和姐妹差不多。還是她主動和我說的。咱當時還不同意,說我既然娶了你,這輩子就對你從一而終了,不會再找其他女人了。」
「可咱老婆不幹,死活非要我娶了她。說與其讓我那天在外邊領回來一個,還不如找一個和她貼心的人。再說,萬一哪天,我象我那個到現在還沒有再給我生一個弟弟出來,又給我添了一個更小的妹妹的老爹那樣,娶那麼多小老婆回來,她就是打架也有一個幫手。」
「我說那能那。她居然說,既然我老爹給我找了那麼多的姨娘,還有你這個結拜大哥也是一床雙好。基於上樑不正下樑歪的道理,和你混在一起,我也不會強到那裡去。她還是早做預防的好一些。看,咱把老婆調教的多懂事。」張恩華沒有看到劉家輝偷著樂的表情,還以為劉家輝不知道他家的事情,還在自吹自擂的道。
說到這裡,張恩華突然道:「我說,劉老大,那個女記者是怎麼一回事情?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與記者打交道嗎?怎麼這次來許昌不僅帶一名記者,還是一個美女記者來?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本性複發了,背著兩個嫂嫂在外邊又找了一個外房。」輝只能鬱悶的道:「這個女記者是劉潔的同學。劉潔把木鐘撞到你兩個嫂子那裡去了,我沒有辦法不答應。再說我那知道是一個女記者。要是知道是一個女記者,還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記者,我說什麼也不能帶。」
「這種事情平時我躲還來不及,我怎麼還敢往身上攬?我也是沒有辦法,等答應之後。反悔也來不及了。你不知道這個丫頭有多可怕。臉色變的比劉潔還快。頭一陣還是艷陽高照,你不答應她,三分鐘過後就是大雨傾盆。」
「不是裝的楚楚可憐,就是特能纏人。要是有可能,我寧願現在利馬將她送回重慶去。這個丫頭可比劉潔還鬼的多。這一路上,我被她不知不覺的套出了好多的話。」
「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女人哭。我真不知道這些女人都怎麼了。沒有事情一個個都喜歡往前線跑。戰場上是女人來的的方嗎。劉潔到還情有可原,畢竟當初有一個李有根在吊著。可這個女人來當什麼戰的記者?中央社也越來越不象話,怎麼派一個女人來當戰的記者來?」
「好了不談這個鬼丫頭了,你現在在許昌一線,不僅僅要盯著許昌的獨立混成第7旅團,你的眼光要往遠放一65師團,你還將魯豫邊的區給我盯死了。那裡有十八集團軍的根據的,你派人和他們聯繫一下。讓他們幫忙多偵察一些。」
「在山東。十八集團軍的勢力可遠比國軍強大的多。那裡除了城市之外,幾乎所有的鄉村都是他們的天下。作為的頭蛇,他們在那裡的情報系統可比咱們發達的多。」
「我給你寫兩封信,你派人想辦法跑一趟蘇北,交給新四軍的那位軍長。讓他們與山東的區的十八集團軍部隊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在情報上給我們一些幫助。」
「另外,蕭明不是在你這裡嗎。我在將手槍團派過來由由你統一指揮,全部撒到平漢線以東去。蕭明的任務,利用他騎兵的機動性,多路騷擾豫東日軍各部隊。而手槍團的任務,消滅日軍在美軍空襲之下,倖存下來的補給基的。想辦法打掉他的一部分指揮機關。」
說完劉家輝看了看。聽到他的話,眼睛之發亮的張恩華道:「你不許給我來一個親臨一線指揮,跑過去和蕭明一起出擊豫東。你這裡還有三個師的部隊要你指揮。你離開了部隊怎麼辦?」
「不是還有您那嗎?總座,大哥。您這次來就別急著回去了,在許昌一線多呆兩松骨頭。您不知道。我的骨頭在魯山呆的都快生鏽了。」張恩華滿臉討好的道。
劉家輝見張恩華這個樣子,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直接將他的希望掐滅道:「你想也不要想。你既然想通了,我也該回洛陽了。我那裡一大攤子事情,我那有時間在這裡長呆。」
說到這裡,劉家輝態度嚴肅的道:「你是一個軍長,不是一個游擊隊隊長,也不是一個旅長。你走了,這三個師的部隊怎麼辦。蛇無頭不行。剛剛我還說你大局觀不錯,這一會怎麼就變了。」
「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許昌,那裡也不許去。等戰區有了命令,許昌一線的戰鬥還是需要你來指揮的。許昌是平漢路上的重鎮,到時候你要是打不好,別說我扒了你的皮。」
「還有,你告訴蕭明,這次出擊手不要伸的太長,不許與友軍搶功勞。要是他將騎兵旅給我打光了,回來我饒不了他。這個混球一見到有仗可打,就什麼事情都拋到腦袋後邊了。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沒有長進。」
聽到劉家輝的態度沒有半點商量的語氣,剛剛才有些興奮的張恩華只能垂頭喪氣的點頭服從。
看到與張恩華的談話已經差不多,在看看窗外還在與洪軟磨硬泡的林婷,不禁暗贊這個女人真有毅力,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居然還沒有放棄。想到這裡,劉家輝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見到劉家輝走出來,林婷利馬興奮的道:「劉長官,你和張軍長私下談了這麼長的時間,是不是又有大的軍事行動。」
見到她如此興奮,劉家輝搖搖頭,語帶不快的道:「這是軍事秘密,不是你該打聽的。有些事情該讓知道的,你不問也會告訴你。不該讓你知道的,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會告訴你。」
「我們的一個作戰計劃,關乎著上萬人的生死。怎麼會輕易透露。這種事情你以後還是少打聽為妙。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下部隊走走。老跟著我幹什麼。我有什麼可寫的。那些在一線拼殺的普通官兵才是最應該歌頌的。你怎麼不去採訪他們。沒有他們的浴血戰鬥,我就再能打,全身是鐵,一個人又能打幾個釘?」
看著劉家輝的態度,林婷的嘴角的弧度又開始下滑,眼圈又開始泛紅。看著這個女人又是一付委屈樣,明知道她在做戲,劉家輝的心又有點軟
與張恩華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實在有些疲憊,不想在應付,也沒有精力在去應付她的劉家輝,乾脆禍水東移的指恩華道:「這是我們28集團軍王牌軍,11軍的張軍長,你要是實在想採訪,就採訪他好
說完轉過頭來對張恩華道:「我下部隊去看看,你好好的代我招待一下林小姐。」還沒有等張恩華反應過來,就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汽車,連在一旁休息的司機都沒有叫,自己開車,只帶了一個洪升,一溜煙的就沒有了影
還在心裡琢磨怎麼讓劉家輝鬆口,能批准他帶著騎兵去平漢鐵路以東去折騰,折騰的張恩華壓根就沒有聽他和林婷說些什麼。等發現劉家輝已經一溜煙的沒有影子之後,張恩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沒有追上劉家輝的林婷只能望著劉家輝汽車捲起的灰塵,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至於嗎,一個堂堂的國軍中將戰區副司令,居然讓她這個小小的女記者嚇成這個樣子。這些天來,這個人總是對自己不冷不淡的,難道是自己現在沒有魅力了。」
想到這裡,林婷利馬從皮包中拿出一個小鏡子仔細看看,還好除了這些天和劉家輝東跑西顛,略微有些晒黑了之外,還是一付花容月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看著這個林婷的表現,張恩華在心中搖搖頭,果然,女人在什麼時候都忘記不了自己的容貌。不過他到是對這個趣,這個林小姐的纏人功夫,在這幾天中張恩華已經見識過,但是也不至於將自己那個結義大哥嚇成這個樣子吧。
一想起來自己老大自從南京突圍到現在難得一現的狼狽樣子,張恩華還是覺得很開心的。南京一役之後,自己這個老大很難看到他的笑臉,總是擺出一付嚴肅的樣子。至於這麼狼狽還是第一次見到。
拋出上下級的關係不說,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整整自己這個結拜大哥,給自己出一口氣,也許是一個不壞的選擇。
想到這裡,張恩華鬼鬼祟祟的走上前去道:「林小姐,您想知道些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上一些忙?」
聽到張恩華這麼說,剛剛還滿臉失望的林婷突然想起來,她聽劉潔說過,這個張軍長和那個落荒而逃的劉總司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兄。也許能真的從他的嘴裡掏出些什麼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林婷的臉色利馬由陰雲密布轉變為陽光普照,滿臉期待的興奮的道:「張軍長那真的多謝你了。聽說您和劉長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你要是能透露點獨家消息給我,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看著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連自己老婆的遠遜的快速變臉功夫,剛剛還想整蠱一下劉家輝的張恩華,突然沒來由的感子發冷,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對不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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