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災還是人禍（1）
抗日之鐵血河山第二百九十八章天災還是人禍（1
有想到對手會在這裡設下警戒線的內山英太郎聽到槍。★中文網更新迅速，小說齊全★就知道自己的好運到了頭。看著遠處西北方向的前山龍口方向被照明彈照的半邊雪亮的夜空。及不時傳來的密集槍炮聲。內山英太郎知道留給自己突破刑崗一線的時間不會太多。時間不等人。
想到這裡。從槍聲判斷出來阻擊己的中國軍隊人數不會太多。武器裝備也沒有比自己強到那裡去的內=英太郎快速的續下了幾條命令。命令部隊不許停息。立即全部壓上以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中國軍隊的阻擊。
在進攻的時候。不許打手電筒。不與敵軍接近的時候不準開槍。利用刑崗方向這支建制不大的中國軍隊不大可能有照明彈的有利時機。利用夜色掩護。快速隱蔽的接近敵人。爭取一鼓作氣突破中國軍隊的阻擊。
當然內山英太郎在下完這幾道命令之後。沒有忘記將身邊最精銳的一個中隊和電台歸攏到自己身邊。以|護自己和軍司令部的安全。
內山英太郎計劃的是滿不錯的。但是他千算萬算。還是漏下了一點。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支小部隊居然攜帶了五發照明彈。雖然不相信日軍能從自己眼皮子下溜走。但是鄭斌在給通許縣城周圍各部隊下派任務的時候。曾經將許洪亮從鄭州運過來的照明彈留下一部分。給東北南三個方向擔|警戒的部隊。特別是兩軍結合部的部隊每一個連發了五枚。作為必要時候使用。
在鄭斌看來。有了這五枚照明彈。即便是日軍僥倖突破自己的合圍圈。這些部署在戰場外|的警戒部隊也足以支撐到主力趕到。
內山英太郎更沒有到一支人數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連隊建制的小股中國軍隊。會以幾乎軍覆滅為代價硬生生拖延住他整整兩個多小時時間。為主力的趕到爭取了時間。
雖然忘記了計算這一點。但是與田中勤中將相比。內山英太郎還是幸運的。
如果不是預備90師原來部署在刑崗一線的部隊。主力被抽調到前山龍口一線配合圍殲從正方向突圍地61師團恐怕他這千把號人連一個人也不出去。
儘管在刑崗一戰中。內山英太郎最後依靠著他一貫良好的嗅覺。一貫狡猾的思維最終逃出了戰場。但是他的12司令部已經不存在。隨同他在刑崗一線逃出來的人數加在一起只剩下了不足百人。不僅丟掉了電台和絕大部分的人。就連軍參謀長中山源夫少將也在半夜的混戰中下落不明。
當然此時打算趁對主力還沒有發覺到自己。對面阻擊自己的中國軍隊人數並不多。而盡突圍的內山英太郎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結局。還在督促與軍司令部一起行動地一個大隊的警部隊快速的發起進攻。
但是現實很快便讓他失望了。還沒有等發起衝鋒警衛部隊接近中國軍隊地。對面一發照彈就快速的升上了天空。將崗一線正在衝鋒日地行動暴露無疑。在照明彈升起地同時對面陣地上輕重機槍步槍衝鋒槍擲筒加上拉弦之後停頓了幾秒中才投擲。幾乎全部是半空中炸響地手榴彈橫掃過來。
儘管只有兩挺重機槍但是就是這兩挺重機槍卻給正在發起衝鋒的日軍帶來極大的威脅。將嚴格按照內山英太郎命令不|敵不許開槍的日軍瞬間便掃掉了一大。
情的發展完全出乎自己意料對手一個這麼一個不大的警戒陣地居然會有照明彈內山太郎不禁一呆。眼前的一幕讓山英太郎中將還以為自己是在與美軍作戰。而不是在中國。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一個充其量不過連級的警戒地上會有照明彈而且明顯不是一枚。
此時知道自己原來地利用夜色掩護。以一部分傷亡為代價隱蔽接敵。爭取一鼓作氣突破對手阻擊的計劃已經失敗的內山英太郎。也顧及不隱蔽攻擊。速戰速決的戰術了。在第一波次的衝鋒被打退之後。立即將僅有的一個大隊兵除了留下一個中隊擔任軍令部警衛之外。其餘的兩個中隊全部投入衝鋒。試圖儘快打開一條通路。
在沒有炮火支援的情況之下內山英太郎集中了全部的擲彈筒和在撤退地時候。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舍的丟掉地幾挺92,重機槍。向著阻擊陣地的中央部位的一個點猛打。希望能夠突破一點帶動全局。
內山英太郎知道在通許作戰的這支中國軍隊的步話機已經裝備到連一級。上下級聯繫極為方便。這支中國軍隊的上級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出現在刑崗一線。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周圍的中國軍隊就會象蝗蟲一樣撲上來。將自己撕咬凈。
一想到自己這千把沒有任何重機槍和擲彈筒以上裝備的人。要面對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中|軍隊內山太郎不由的不寒而立。他知如果不能快速的突破刑崗一線這支規模不大的中國軍隊的阻擊。自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想到這裡內山太郎給親自指戰鬥的軍參謀長中山源夫少將下了死命令。在一個小時內必須突破中國軍隊的阻擊。全軍渡過廢渦河一線。只要能渡過廢渦河。趁朱鎮一線的中國軍隊被61師團引在前山龍口一線的機會。能渡過棗林河自己和部下就能有一線生機。
面對著在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的日軍發瘋似的。幾乎沒有間斷的進攻。饒是這支部隊有早就修建好的工事為依靠。但是因為人數上相差的過於懸殊。阻擊部隊打的艱苦異常。
好在雙方都沒有炮火支援。主要的支援武器都是重機槍和擲彈筒。在裝備質量上是半斤對八兩。只不過日軍的擁有的同武器數量要遠多於阻擊部隊。在對射中。阻擊部隊然因為大量裝備了衝鋒槍半自動的美式卡賓槍在近戰火力上佔據優勢。但是遠程火力因為數量的相差懸殊
落於下風。
儘管阻擊部隊多次試圖將日軍放了再打。但是在遠程火力密集度地先天上的劣勢還是阻擊部隊的處境越來越艱難。阻擊部隊被日軍密集的重機槍集群射壓制的抬不起頭來很多次都是依靠肉搏戰。才擊退了日軍的進攻。這樣做雖然打退了日軍的攻擊。是阻擊部隊的傷亡也越來越大。
內山英太郎看著阻擊他的中國軍被自己集中使用的重機槍壓制地抬不起頭來。不禁慶自己當初沒有為了減輕負擔在丟掉了所有火炮的同時。將重機槍也丟下。同時從61師團手中為這幾挺重機槍和其他武器收集了足夠的彈藥。要是自己將這挺重機槍也丟下。恐怕自己就算是突出去。手下也沒有剩下幾個人了。
儘管在遠射武器數上佔據優勢。但是攻擊的結果卻讓內山英太郎相當地失望。警衛大地幾次密集衝鋒都被對手給擊潰。眼看著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內=英太郎急的都快火上房了。
他知道現在可以肯會有不止一支中國軍隊正向這個方向趕過來。即便是這支軍隊沒有將情報送出去。儘管此時刑崗一線槍炮聲的密集程度還無法與其他方向的戰鬥相提並論。但是中國人不傻子。這裡打的這麼激烈。會發現不了。
如果戰鬥在怎麼僵持下去等到支那軍主力撲上來自己和自己的司令部恐怕就要被埋葬在這中國腹地一個即便是在最精確的地圖上也要耗費相當長的間才能找的到的小村子中。想內山英太咬咬牙。將留在自己身邊地一個警衛中隊。除了留下一個小隊之外。全部投入到了進攻中。在一次發起集群進攻。他就不信對面的中國軍隊都是鐵打的。這麼長間的激戰過會沒有傷亡？
聽完他這個決定。因為此時連一個聯隊長級別的軍官都沒有。警衛大隊長的指揮能力又在這關鍵時刻不被認可。只能由自己親自披掛上陣的指揮戰鬥的軍參謀長中山源夫少將大吃一驚。
面對著中山源夫少將的質疑內山英太郎苦笑：「中山君。如果在突破不了刑崗一線。戰在這麼僵持下去。我們就是留下一個大隊還有什麼用？等四周地支那軍隊主力撲上來。我們留下再多的部隊也都是人家地盤中餐。與其到時候被人家合圍后乾淨利落的掉。還不如現在賭一把。我們現在沒有重武器的火力支援。沒有後勤補給。甚至彈藥都沒有多少。等支那軍主力上來之,我們是支撐不了多少時間的。」
儘管此時坐鎮在北平華北方面軍司令部親自指揮的俊六大將在電台上不斷的給他打氣並告訴內山太郎大本營關東軍調集來的兩個師團已經分別抵達巨鹿刑台一線。同時大本營關東軍調集的部分飛機。已經抵達濟安陽兩個機場。只要他堅持下去。就一定有辦法。
但是內山英太郎自己實在鼓不起信心來。
俊六大將告訴內山英太郎的關東軍調來的兩個團。已經抵達邢台一線和新增援的飛機抵達的消息都是真的。唯一俊六大將沒有告訴內山英太郎的是。剛剛從關東軍調集來。降落到剛挨完一波炸彈的安陽機場的日軍兩個飛行戰隊。還沒有等喘上一口氣。就被去而復返。蜂擁而上的美軍飛機炸毀了大部。
勉強升空的十幾架。也被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佔據絕對優勢的美軍航空兵擊落。這兩個飛行戰隊實際在抵達安陽的當天。就已經失去作戰能力。
看著俊六大將`氣電報。內山英太郎心中苦笑連連。自己抵達通許一線之後就開始期待的關東軍這兩個師團終於過了山海關了。自己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可現在才趕到刑一線的這兩個師團有什麼用。那裡距離戰區還有數百公之遙。遠水解不了近渴。
至於那些新調集來飛機。此時掩護修補被炸的千瘡百孔。被喻為在華日軍生命線的津浦鐵還不夠。那有心思來支援自己。雖然俊大將一再給內山英太郎打氣。但是內山英太郎自己卻早就喪失了信心。
內山英太郎這邊心急如焚。相對於日軍刑崗阻擊部隊的日子加難熬。連里裝備的步話機在戰鬥剛開打不長時間就打壞。無法與上級的聯絡。通往馮崗一線團指揮的有線電話也被日軍擲彈筒打掉。
派出了三個老兵去找主力。路上被日軍機槍打掉了兩個。唯一衝出去的到現在還沒有迴音。也就是說。現在在刑崗一線的阻擊部隊至少在短時間之內的不到任何增援。等於是孤軍作戰。
看著忙乎地滿頭大汗。卻依然沒有能將被打壞的步話機修好的通訊員。阻擊部隊的連長錢禮苦笑連連。初自己還因為主力被調至前龍山口一線作戰。而自己分配到刑崗一線擔任側翼警戒而對團長一肚子意見。那裡想到沒有多大一會自己這裡的後方轉眼就變成了前沿。
這股鬼子看情況是從通許縣城跑出來的。可通許縣城內的鬼子不都在前山龍口嗎。這些鬼子到底是從那裡冒出來的。
而且這些鬼子與之前他們在此次豫中作戰第一階遇見的鬼子根本就不一樣。從這些日軍的戰術動作以及在夜間都相當準確地射擊上來看這些鬼子大多數都是兩年上的老兵。這種情況在現在中國戰場上可是相當的少見。
在第一階段作戰中他曾經看到過日軍那些新成立地師團所補充地新兵老地老小的小。戰鬥素質與之前。甚至與前年在緬甸的時候都絕對無法相提並論。
可眼前的這些日軍。緬甸會戰撤退回國之後。他們就沒有在戰場上接觸過。這些日軍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視。在武器質量相差無幾。都沒有炮兵火力支援的情況之下。僅僅一個多小時的戰鬥。自己的連隊就已經傷亡過半。這個傷亡比例。在第一段戰鬥中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股日軍雖然沒有炮火
但一上來卻極為道的用極為準確的擲彈筒齊射炸掉|地指揮部所在的掩體自雖然撤了出來。步話機也搶救出來。
但是與主力聯繫的野戰電話卻被炸上了天。副連長也陣亡。被反應迅速的通信兵抱出來的步話機也被一塊彈片給打壞。現在自己與上級的聯繫已經全部中斷。實實在在的成孤軍作戰。
錢思禮不敢確定唯一平安脫離戰場的那名士兵能不能安全的找到上級。在現在整個通許一線幾乎到處是戰場。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地情況之下。一個士兵單獨行動。可以說是相當的危險地。這個士兵能不能找到主力錢思禮自也不能保證。
現在錢思禮知道自己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刑崗一線讓開身後的渦河故道。自己連隊此時已經傷過半。彈藥也消耗的所剩無幾。可以說已經盡了力。在與友軍聯絡已經完全中斷。無的到任何支援的情況之下。現在撤離絕對有正當理由。
第二點就是堅持下去。以自己連隊所有弟兄的生命為代價。盡量為主力趕上來爭取多的時間。第一點自可以活下去。剩餘的這幾十號弟兄也可以活下去。但是代價是眼前這千把號鬼子有可能逃脫。
在通許一線其他地方戰局已經大定的情況之下。跑出千把鬼子並不會影響大局。但是錢思禮總感覺眼前這些與近一兩年所遇到的日軍不同的日軍。絕對不是潰軍那麼簡單。
從這些鬼子中老兵據了絕大多。而且還有數量絕對不少。已經遠超過日軍其他部隊軍官正常配置比例的軍官這一情況來看。錢思禮隱隱約約的覺的。這些鬼子中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當然到現在苦戰中的錢思禮也沒有想到他會中了整個通許一線的頭等獎。在他面前的日軍是整個通許前線的最高指揮部。這些日軍中有通許一線現在最大的一條魚。日軍12司令官內山英太郎中將
撤退的念頭在錢思的腦海中只不過是一閃而過。放棄陣地。讓開道路。讓日軍逃跑。在28團軍中沒有這個傳統。就是自己想這麼做。恐怕手下的官兵也不會答應。
看著東方已經微微些發白的天邊。聽著前山龍口一線依然響徹雲霄的槍炮聲錢思禮趁著日軍進攻的暫的空隙。將所有班排長中僅剩地幾個人召集到自己身邊開了一個短會。
副連長已經陣亡。個排長中只剩下一個半。之以說是剩下一個半是因為接替在與日軍重機槍手對射中陣亡的重機槍手。而親自操刀上陣的連重機槍排長在戰鬥中。被日軍兩發榴彈擊中身負重傷。重機槍被當場擊毀人雖然還活著。但只剩|半條命了身被繃帶包的象個木乃伊。
十二個班長剩下的比較多。此時還剩下六個只不過這六個幾乎是人人帶傷。看著自己連隊僅剩的這些排長。錢思禮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纏繞的繃帶。在連指揮所被日軍擲彈筒擊中的時候。他雖然沒有當場陣亡但是也受了不的傷。
苦笑著將眼前的形講了一遍道：「現在援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到我也不知道出去地人找沒有找到主力。現咱們的人數已經不足百人軍官和士就只剩下你們幾個。」
「關鍵是現在咱們的彈藥沒有多少了。下面的戰鬥怎麼打。大夥合計一下。」錢思禮掏出一支煙來。幾次想要點上。但是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放棄了。在夜間地戰場上吸煙。|是給對手找靶子。尤其是在對手射擊技術比較精良地情況之下。吸煙等於自己找死。
在主力上來之前。暫時還不能死。剩下地這幾十號弟兄還要他來指揮。
幾個班排長看著將香煙放在鼻子下邊聞著的錢思禮都沒有說話。半晌身負重傷的機槍排長才首先開口道：「放棄陣地逃跑咱'|28團軍沒有這個傳統。放棄陣地。讓這些鬼子跑掉。咱們是可以活下來。我想師裡面也不會追究咱們的責任。我們畢竟已經儘力了。但是以後咱們在友軍面前。在其他部隊的弟兄面前咱們怎麼還能抬的起頭來。」
腥風的參加過這麼多次斗殺的鬼也都不在少數。那麼多血戰咱們都挺過來了。比之前陣亡在湘北南昌緬甸的弟兄多活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夠本了。軍人嗎。難免陣上亡。要是想消停地活下去。當初幹嗎來當兵？」
說到這裡。這個排費力的抬起頭來對著錢思禮道：「連長。你是一連之長。怎麼打我們都聽你的。不過。我想咱們是不是在派出幾個老兵去前山龍口一趟。咱們死不足惜。是不能讓這些鬼子跑掉。」說完這幾句話。這個排長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在說話。又躺了回去。
其他的幾個班排長完機槍排長的話之後。連連點點頭道：「連長。你拿主意吧。你說么打。我們就怎麼打。弟兄們絕對不含糊。咱們是常勝軍。就要在|何時候都有常勝軍的傲氣。更要有常勝軍的骨氣。」
錢思禮聽完這幾個人的表態之後。咬咬牙道：「好。既然弟兄都這麼說。咱們就和他們死磕到底。」說之後。錢思禮抬起頭來。對著幾個排長中唯一倖存地。只受了一點輕傷的三排長道：「我陣亡之後由你接替指揮。你就是我地繼承人。你也選好了指定人。別咱們都陣亡了。讓部隊失去指揮。」
說到這裡。錢思禮轉過頭去對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士道：「老李。你是咱們全連資格最老的老兵。也是戰鬥經驗最豐富的老兵。你選上兩個老兵再去前山龍一趟。無論如何也要活著到那裡。將這裡的情況和上面彙報一下。」
布置完之後。錢思禮對這著剩下人道：「注意從陣亡的弟兄們身上和日軍屍體上收集彈藥。咱們在這裡多堅持一分鐘。也是給主力的趕到多爭取一分鐘的時間。」
在刑崗一線的阻擊部隊做最後準備的時候。鄭斌已經知道了有近千日軍正猛功刑崗一線試圖從刑崗一線突圍。三個被錢思禮派出來報信的老兵中唯一倖存的老兵已經趕到前=龍口一線。將刑崗一線的情況向已經趕至前山龍口親自指揮的鄭斌做了彙報。
鄭斌聽完這個一身是傷。一路上與被打散的三三兩兩的日軍幾次遭遇。依靠平時積累地戰鬥經驗。才脫險的士兵的報告吃了一驚。鄭斌看看手錶。按照這個士兵的報告。他從出發到趕到前山龍口。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刑崗一1,那裡怎麼樣了。
聽完這個士兵的彙報之後鄭斌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從此時正從通許城東向前龍山口一線趕的部隊中抽調了一個營的兵力。火速向刑崗一線增援。他從這個士兵的彙報中。覺出有些不正常。
此刻被合圍在前龍山口一線的日軍已經查實。是日軍61師團部及其率領的三個步兵大隊。是已經是通許縣城內幾乎所有地日軍有生力量了。那刑崗的日軍是從那裡冒出來來。
如果按照這個士兵容的這部分明顯老兵佔大多數地日軍情況來看。這部分日軍難道是'鄭斌有些不敢肯定。如果地是自己心中猜測地那樣。那這個內山英太郎實在是太狡猾了。
想到這裡。鄭斌命令此時已經進入通許縣城內的部隊。不在通許縣城內停留立即走近路直接穿城而過。跑步增援刑崗一線。同時命令此時就在通許縣城以北的預備90師立即派出副師長趕往刑崗一線統一指揮。
在錢思禮開那個小小的會的時候已經接到命令各部正向刑崗一線拚命的趕路。試圖儘早趕到刑崗一1,增援。
等內山英太郎孤注一的連身邊的警衛部隊都投入到進攻的中地時候。鄭斌分別從城東和,南調集的增援部隊已經趕到。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開始放亮。在孫營一1,22師團兩個聯兩千餘人的殘部已經被率先打垮。在22團殘部被打垮之後22師團依靠吃人維持戰鬥的事情已經暴露已經被高海全軍通報。接到增援命令的部隊聽說整個通許一線日軍最大頭|有可能在刑崗一線無不拚命的趕路。
在這些將士心中想的很簡單。孫營一線日軍吃人的事情。肯定是由這個最大頭目下地命令。如果不是下的命令。誰能真地下狠心去吃人。實際上在這件事情上內山英太郎還真是有些冤枉。
2師團被困在孫營一線殘部是通許一線日軍各部隊中最先被分割合圍的。也是最先被切斷補給線的。更最先斷糧食的。當2師團和6師團在登陸之後。為了能多堅持一斷時間。原來攜帶的糧食大部分都被扔在了青島。而改為多攜帶彈藥。
日軍各將領一相情願的認為。糧食可以在戰區就地徵集。但是彈藥卻不可能。繳獲的中國軍隊彈藥日軍的武器使用不。沒有了糧食可以就地徵集。沒有了彈藥還怎麼打仗。
儘管日將領大勢鼓吹武士道精神。但是沒有那個人會天真的認為依靠刺刀能夠擊敗對手的槍大炮。要是有人真的相信這一點。那他不是白痴是什麼？所以日軍各部在補給線遭到嚴重轟炸。彈藥和物資運到前線的數量不及所需要的量十分之一的情況之下。日軍各級將領。包括內山英太郎在內都下令部隊在進入戰區之前。盡量多攜帶一些彈藥。至於糧食等到了戰區在說。
結果那裡想到連年的戰爭。在加上花園口被炸之後黃河頻繁幾乎年年改道。連年的天災人禍。讓個豫東人口銳減。而當戰火燃燒起來之後。本就所|不多的居民又跑了個乾淨。
內山英太郎的軍部駐紮在通許。況還好一些。到底是一個縣城。又是開封日偽軍的重要屏障之一。多少還有一點存糧。孫營一線的2師團就慘。勉強徵集一點糧食都被師團長帶走去重新打通補給線了。那裡想到補給線沒被打通。自己卻被合圍在了聚寶崗一線。
8團軍在22師團唯一還勉強維持建制相對完整。戰鬥力還比較充裕的聯85隊被調走之後。第一時間切斷了孫營與通許縣城的聯繫。22團的殘部在被與其他日切斷聯繫的當就斷了糧。
被困在孫營一線22師團殘部吃人的事情。如果說內山英太郎不知情。那是不正確。只不過他在無能為幾次救援沒有成功反到是損兵折將。還又被圈進去了兩個步兵大隊后。只能默認了下屬的這一舉動。
但是說他下的命令。那確實是冤枉他了。戰爭打到這個形勢。日軍基層官兵也許不知道真實的形勢他作為一個中將軍司令官可是清地很。他可不想在戰後被人家當成殺人魔王處理。如果能活到戰後。在死那多冤枉？
而且從目前形勢來看。他自己也不能保證能突圍出去。如果光榮戰死一切都好說。如果當了俘虜。萬一事情暴露。那麼自己的罪可就糟大了。所以以內山英太郎這麼狡猾的。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命令。
他只是在孫營一線軍彙報的時候。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不同意。最多就算是默認而已。不過做為通許一線日軍最高指揮官。2師團殘部吃人的事情他都難辭其咎。28團軍各部隊將火發在他身上到也不算是冤枉。
內山英太郎雖然不知道他已經成中國軍隊認定的吃人事件第一責任人。但是他即不想死。也不想當俘虜的決心是很堅定的。所以他才拚命的想要突破刑崗一線甚至不惜自己地警衛部隊都拉了上去。
在內山英太郎發起后一博之後只剩下三四十人的此時已經將數量有限的79子彈勻給最後還能使用的兩挺輕機槍使用。其他人已經開始使用繳獲地日軍武器葯作戰地阻擊部隊。面對著日軍幾乎是不停頓地。一波接一波的攻擊。漸漸的有
不住了。
在又打退日軍一次攻擊之後。刑崗一線的阻擊陣地上。只剩下了三十多個人。錢思禮看了一下懷錶。從日軍第一次發起攻擊到現在已經兩個半小時。也就是說自己憑藉著不一個連的兵力。整整抗擊了五倍於他們的日軍兩個半小的攻擊。
想到這裡。錢思禮挪動了一下在一次肉搏戰中被日軍刺刀刺成重傷左腿。看了一下僅剩三多人的部下費力的從衣袋中掏出最後一支煙來。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他知道只要日軍再來上一次衝鋒。自己和僅剩|地這幾十號人恐怕就要光榮了。
看著吐出的煙圈。錢思禮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如果一向嚴厲。甚至可以說是古板從不吸煙。不飲酒。更不抽鴉片的父親。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又要大雷霆了。自己那個八股意味甚濃的父親甚至止他去上那些新式學校。而整天在家教授自己那些早就被淘汰的什麼《中庸》《論語》《大學》。
還給自己起了一個什麼思禮的名字整天在家念叨著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人只重西學。不重國學。讓自己有一日能夠復興周禮。這都是那跟那呀。錢思禮有時還真的挺佩服自己的母親。居然能和這樣地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還生育了七個子女。
一想起自己的家人。錢思禮不禁有些黯然。自己是家中地最小的一個孩子。當年在出門去大姐家探親的時候在半路上被莫名其妙的抓了壯丁。後來在壯丁營中才知道。時押送人員收了一家的錢。放跑了一個人。
自己現在所在的這支部隊對壯丁的要求又嚴格。怕到地方之後交代不了。看到他一個人趕路。身體不錯。身上穿的也不太象有錢人家的孩子。就順手將他抓來頂帳。
幾次逃脫無望之後。自己也就死了心。隨同整個壯丁營中的所有壯丁補充進了這支部隊。一晃已經快四五年沒有回家了
儘管自己每個月都按時將軍餉寄回家。但是家中的父母現在可好。身體如何？卻一直是自己挂念的。好在每月寄回家的餉以及家書讓父母知道自己還活著。當上了軍官。應該能撫慰父母以一下的思兒之苦吧。
這支軍隊中沒有人剋扣軍餉。軍餉發的又足是雙餉。加上每個月的補貼。是一個不小的數目。這些錢。己每個月除了留下吸煙的錢之外。幾乎將軍餉全部寄回家了。這些錢應該能夠貼補一|因為時局的關係。生活日益困難的家庭。至少可以讓家人不餓肚。
自己這次就算是戰了。部隊發的撫恤金也夠家人用上好一陣子的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牽挂的了。想到這裡。錢思禮將手中已經燃燒到盡頭的煙屁股。按在上。將自己當上軍官之後配發地快慢機槍。照著一塊石頭狠砸下去。將槍砸粉碎。
砸完自己的槍之後。錢思禮對著僅存的部下道：「槍是用來打鬼子的。不是用來資敵的。
咱'|28團軍沒有將槍械留下來被日軍繳獲的傳統。除了還有子彈的槍支之外。其餘的已沒有人使用槍全部砸掉。」
說完之後。錢思禮首先拿起一支步槍照著戰壕地胸牆狠砸下去。「喀」的一聲。這支步槍被攔腰砸斷。見到連長開始行動之後。其餘的人流著眼淚將已經或是失去主人或是打光了子彈的步槍。卡賓槍在戰邊上砸地粉碎。
那些衝鋒槍和輕機擲彈筒相對堅固地武器。則被拆卸成零件。扔地到處都是。通訊員砸掉了步話機燒掉了全連的花名冊地圖等文件。
看著自己部下砸掉多餘的武器錢思禮沒有再說話。將最後一個彈夾壓進手中的步槍。最後一枚手榴彈擰開后蓋。拉出彈弦繞在手指頭上。眼睛盯著對面的日軍陣地等待著日軍最後一次進攻。已經與上級失去聯繫。並不知道援軍即將趕到他和他的部下。經做好死戰的準備了。
在阻擊部隊剛剛砸多餘的武器。做好戰鬥準備。日軍陣地上的輕重機槍和擲彈筒又一打響。日軍新地一次又衝鋒開始了。錢思禮打光最後一發子彈之後。端著步槍第一個跳出戰壕儘管傷腿在一陣陣的做痛。但是他卻沒有毫遲疑的端著步槍迎著日軍沖了上去。
看著衝出來迎戰。數量已經不多只有三十多人的中國軍隊。指揮戰鬥的12參謀長中山源夫少將長出了一口氣。總突破了中國軍隊的阻擊。儘管預定時間比計劃的時間拖延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付出的代價也大的多。兩個半小時地進攻中。足足付出了一個半中隊傷亡餘燼的代價。但終於是突破。
還沒有等中山源夫少將這口氣收回去突然一陣密集地炮彈落在了正在進攻的部隊頭上。山源夫少將邊的一個參謀指著天色剛剛露出曙光中的刑崗東方向。驚恐的道：「長官。支那軍的援軍上來了。」他的話音剛落。中山源夫少將身後也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
中山源夫少將一看南方向和正南方几乎同時殺過來的中國軍隊。傻了眼。立即下令眼看著就要衝上阻擊軍隊陣地上的隊撤回來。看著密集的炮彈在衝鋒的軍頭頂上爆炸。將日軍成片的擊倒。知道自己援軍已經趕到的錢思禮立即帶領剩下的人撤回了原陣地。他這點僅剩的。現在已經沒有一發彈的人。即便是衝上去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撤回來。防止日軍垂死掙扎。
等被衝上來的援軍打的暈頭轉向。匆忙抵抗的中=源夫少將轉過頭找內山英太郎中將。詢問怎麼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那個頂頭上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著他那一個小隊人馬連同軍司令部的剩餘人員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內山英太郎在中國援軍到達的第一時間便發覺了。見到中國軍隊的援軍殺到。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突破刑崗一線希望的內山英太郎。也顧不上與在前邊指揮的中山源夫少將
呼。很不講意氣的趁著戰場的東北方向還沒有出現中|。提前開溜。
然而真正救了內山太郎一命的是中午。通許一線下起的瓢潑大雨。厚重的雨幕遮住了追兵的視線雖然也就內山英太郎的軍司令部給衝散。但是畢竟起到了相當的掩護作用。
內山英太郎在脫離開戰場之後。向著東北方向一路狂奔。中途連停下來喘口氣都不敢。在他心中只有一念頭。離開戰場越遠越好。至於被他拋棄的中山源夫少將的死活。他就管不到了。
內山英太郎中將的逃脫。讓在中國軍隊援軍趕到之後軍心已經渙散的部隊。士氣更加低迷。儘管憑藉著能還在做著頑強抵抗。但是距離總崩潰已經不遠了。
在十八里坐鎮的劉家輝和高海寬在第二天中午接到各部進展順利。雖然突然而來的大雨給作戰行動帶來了一定影響。但是並沒有耽誤各部隊攻勢。各部隊充冒雨開進攻。
經過半夜加半天的戰。被合圍之敵已經大部被殲通許杞縣兩座縣城已經收復的報告之後因為日軍屠殺中國人做糧食一幕而一直顯心情低落地兩個人心情總算略微好了一些。儘管還是板著臉。但是表情總算是鬆了一些。臉色沒有之前那麼黑了。
看著戰局已定。劉家輝信口吟唱出「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句在後世基本上能耳熟詳的詩句。聽著劉家輝吟出這兩句話。整個指揮部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說明此時劉家輝22團陣地視察回來之後。一直陰沉的心情。總算略微好轉了。
吟完這兩句之後劉家輝將自己的對於作戰的想法已經表露無疑。高海寬會意的拿起電話。要通了各師師長的電話。要求各師不要顧及連續作戰的疲勞不顧亡不顧大雨隔發28團軍的優秀作戰傳統。徹底乾淨利落地將通許一線的日軍全部消滅掉。
高海寬剛剛下完最後解決日軍的命令。一個作戰參謀走了進來。將一封電報遞給高海寬道：「副座。參長電報。」
高海寬接過電報快速的打量一眼后。將電報遞給劉家輝道：「總座。參謀長來電。建議我們如果在短時間之內解決不了通許一線日軍。就暫時放棄戰鬥。全軍撤回鄭州或是漢路以西。」
「黃河鄭州段昨夜水量突然暴漲。而且黃河上。近日連降暴雨。參謀長判斷。在花園口掘堤之後。在使用賈魯河河道和渦河河道地新黃河。很有可能會有絕口地危險。自從新黃河成為中日兩軍對峙線以來。堤壩雖然雙方年年搶修。但是卻年年被破壞。雙方經常炮擊對方堤。試圖利用洪水代兵。削弱對方戰鬥力。此時地新黃河堤已經是破爛不堪一旦遇大洪水將極為危險。」
「這麼多年過去了新黃河兩岸堤壩早就已經破敗不堪恐怕很難頂住大洪水。如果真的象參謀長在電上說的。新黃河一旦決口。我們8團軍將孤軍被隔斷在豫東。新黃河以東。一旦日軍援軍感趕到。此時已經人困馬乏。連續'戰的我軍將會極為危險。」
劉家輝接過電報沒看。而是在靜靜的聽著高海的話。良久才嘆道：「這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我看人禍的面更大。黃河改道這些年。修堤壩都是在做樣。破壞起對方轄區的堤起來。到是不餘力。
雙方經常炮擊對方破壞修堤行動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在國軍這邊因為連年作戰。財緊張。以及那些河防人員上下其手。真正能用到河防上的經費。十不存其一。」
「至於日本人修黃河。只是為了他們自己能方便地掠奪豫東資源。根本不會認真去修。造成了新黃河沿1,堤壩現在破爛不堪。與其說防洪。還不如擺設。這樣。命令部隊今午夜之前務必全殲被圍之敵。命令在解決了刑崗一線日軍殘餘部隊之後。獨立170師立即西進開到黃河大堤上。準備防。」
「命令鄭斌在刑崗一線戰鬥結束之後。將獨立170移交馬馳指揮。他專心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前山龍一線的61師團殘部。其餘部隊。一個團解決戰鬥。就抽調一個團的兵力西進。將有能抽調的汽車全部抽調出來。準備運兵。運沙石。命令後勤部立收購草袋子。準備抗洪。」
說到這裡劉家輝走窗子前。看著窗外的大雨。剛剛有些輕鬆的臉色又陰沉下來道：「告訴各軍師的政工人員。立即出發下鄉。一定想辦法多動員一些民工。重點在新黃河兩岸地尉氏陵。溝一帶。那裡沒有經過大戰。民工應該比較好找。」
「另外命令各部隊想辦法騰出一批糧食。準備一些木筏之類的簡易船隻。準備救援災民。告訴新黃河沿線我方控制區內地留守人員密切注視黃河水情一旦什麼異常迅速上報集總。」
「希望這次是虛驚一。但願老天爺不要讓已|飽受苦難地河南百姓。在陷入一次災難。我們能做的能是這些了。希望老天爺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準備。」
下完這幾道命令之,劉家輝轉過身來對著高海寬道：「命令部隊在今天午夜之前。一定力爭徹底解決戰鬥。」
高海寬道：如果部隊沒有完成作戰任務。沒有能在今天午夜之前解決戰鬥。是不是可將時間稍微放開一些。到那個時候。如果還沒有解決戰鬥。估計日軍也就剩不下什麼了。不全殲太可惜了。」
「不行。將時間就定在午夜。如果無法全部解決戰鬥。就放棄。將部隊撤回通許。準備-加抗洪。剩下的鬼子即便跑了。相信也起不了什麼大風浪了。況且我相信我們的部隊能在規定時間徹底的解決掉所有日軍。」劉家輝最後幾句話說的是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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