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硬幣的正反面
秦時搭乘傳菜電梯抵達別墅廚房的時候，廚房碗櫃已經被推移到一旁，露出一個一人多高的地道洞口。
趙騫、奧列格和潘琳娜正依託著廚房中的櫥櫃、廚台，阻擊著試圖進入廚房的烏潘斯坦政府軍。
廚房門口躺著兩具烏潘斯坦空降特種部隊隊員的屍體，奧列格手中握著一支從其中一具屍體上弄來的HK416D，用長點射對廚房外的烏潘斯坦政府軍進行壓制。
兩個長點射打空HK416D上的彈匣后，奧列格立刻按下彈匣解脫鈕，鬆脫空彈匣，從后腰拔出一個備用彈匣插入彈匣槽，對秦時說道：「你在樓上弄出來的動靜很大。」
「超過1公斤的C4，很難讓動靜不大。」
秦時拿起另一具烏潘斯坦空降特種部隊隊員屍體上的HK416D和兩個備用彈匣，對潘琳娜說道：「這裡你是唯一對地道熟悉的人，你負責帶路。」
潘琳娜點了點頭，收起F90PDW自動步槍，轉身向身後的地道洞口走去；趙騫緊隨其後。
「最後一個！」
奧列格在秦時肩膀上拍了一下，跟著進入地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秦時低姿持槍點射，退到地道入口處的水泥台階后，又是往外扔了兩顆從屍體上摸來的手雷，把移開的碗櫃重新移回原位，擋住洞口。
順著地道入口處的水泥台階走了有十幾米，深入地道后，秦時與等在水泥台階下的其他三人匯合。
「順著這條地道一直走就是礦山的礦道。」
潘琳娜掰亮一根熒光棒后，拎起腳邊一個布袋遞給秦時，「這個給你。」
秦時接過布袋，打開后發現裡面裝滿了配用紅外感應引信的「闊刀」地雷。
在這狹窄的地道內，用這種雷體內包含700粒鋼珠和1.5磅C4炸藥的反步兵地雷，阻擊身後的追兵，效果極佳。
「不用這麼多，一枚就夠了。」
秦時從布袋中拿起一枚「闊刀」地雷，布置在水泥台階下，說道：「詭雷，誅心為上。人對於黑暗和未知，有著天生的恐懼，即便毫無危險，也會小心翼翼。
當黑暗中真的顯露危機時，這種恐懼就會無限的放大，直至把人擊潰。」
秦時剛把「闊刀」地雷布置完成，水泥台階上方便是傳來碗櫃移動的聲響，並且傳來用烏潘斯坦語交流的聲音。
「他們躲進這個地道里了。」
「追！」
波索夫對著自己身邊的空降特種部隊隊員下令道，「先生的命令，一個不留！」
波索夫身邊的空降特種部隊隊員掰下額頭上的夜視儀，依次從僅容一人通行的礦道入口進入礦道。
率先進入礦道，手臂上貼著少尉軍銜的空降特種部隊隊員平據著HK416D，順著水泥台階一直下到地道中，看到前方轉角處的光亮后，立刻快步向前追去。
「嘀！」
領頭的少尉聽到從自己腳下傳來的某種電子儀器的提示聲時，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低下頭，透過眼前的夜視儀，少尉看到了自己腳尖前方的「闊刀」地雷，以及從地雷頂部紅外感應引信射出的紅外線，瞬間亡魂皆冒。
「轟！」
少尉連向自己身後隊友做出提醒都來不及，就被一團火焰吞噬。
700枚鋼珠以扇形向前方散射而開。
鋼珠打在地道的石壁上，改變了運動軌跡，
在地道中來回彈射，肆虐著地道中的烏潘斯坦空降特種部隊隊員。
一朵朵血之花，在地道中綻放而開。
「轟！」
廚房地道口，波索夫聽到從地道中傳來的爆炸聲，立刻閃躲到一旁。
爆炸氣浪裹挾著硝煙和數枚鋼珠，從地道中衝出。
一枚帶有血跡的鋼珠，打在廚台的不鏽鋼洗菜池上，彈射到波索夫的軍靴邊，滴溜溜的打著轉。
「醫療兵！急救！！」
幾名輕傷的烏潘斯坦空降特種部隊隊員把重傷的隊友拖出地道，並且呼喊著隊內醫護，對傷員進行搶救。
波索夫上前，抓住一名空降特種部隊隊員的肩膀，問道：「剛才的爆炸怎麼回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地雷！他們在裡面布置了地雷！」
那名空降特種部隊隊員看了眼被炸得血肉模糊，臉上夜視儀徹底變形的少尉，身體還在因為剛才在漆黑地道中生死交錯的幾秒鐘而輕微戰慄著。
耳邊彷彿還能聽到自己隊友的慘叫和求救聲，臉上似乎還能感覺到隊友鮮血的溫熱……
……
「前面就是礦坑隧道。」
潘琳娜舉著熒光棒，走在隊伍最前面，「在聯合體時期，這裡是聯合體最大的鐵礦場，白天鵝鋼鐵廠生產鋼鐵所需的鐵礦石，有一半都來自於這裡。
聯合體解體后，這個鐵礦場也被廢棄了。可笑的是，在聯合體宣布解體的那一天，這座礦場中的工人，還在努力工作，要為那艘還沒建成的航母出一份力。」
熒光棒瑩綠色的光芒照亮了一米範圍內的礦坑隧道。
地面上的軌道已經生鏽斷裂，軌道周圍散落著工人的安全頭盔，防毒面具，鋁製飯盒……
秦時手中握著HK416D，走在潘琳娜身邊，說道：「潘琳娜，現在你該說說你那個『伊戈爾叔叔』的事情了吧。」
「他是我父親在蘇沃洛夫軍事學院時的同學，他們的關係很好，伊戈爾叔叔曾經在『紅色短劍』任職，但聯合體解散后，他就失蹤了……」
「伊戈爾？『紅色短劍』？」
跟在秦時和潘琳娜身後的奧列格，聽到潘琳娜的話，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插口問道：「你口中的『伊戈爾』不會是伊戈爾·卡扎科夫吧？」
「沒錯。」
潘琳娜點頭回答道。
秦時停下腳步，轉頭對奧列格問道：「你也知道這個人？」
「當然。」
奧列格雙手搭著掛在胸前的HK416D，聳了聳肩，說道：「從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畢業的學生，沒有人不知道他。
這傢伙是個天才，16歲以各科成績第一從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畢業，26歲成為『紅色短劍』的副局長。
但天才和瘋子就像是硬幣的正反面，正面是『天才』，反面是『瘋子』，伊戈爾就是這樣一枚『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