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用兵如神
戰火,鮮血,旗幟,吼叫。
戰場上,每個人頭皮繃緊,血液沸騰。
季薄情夾緊馬身,一馬當先奔向益州王王府。
途中有北戎賊人想來襲擊她,沒有等到她動手,身後便有白光劃過,賊人保持著攻擊的姿勢脖頸飆血。
季薄情目不斜視,將自己的性命安全交給身後人。
等她來到王府,目之所見只有一片灼熱燃燒的大火,火勢如此大,燒的空氣都開始扭曲。
一夥北戎賊人害怕殃及自身,便只是圍著王府,並沒有衝進去。
他們在門口圍著,堵住逃出來的人,不讓他們出火場。
季薄情正要衝進去看一看,玉長生卻阻攔了她。
「陛下,臣來便可。」
他說罷,便將拂塵塞入腰帶,抽出長劍,輕身躍向熊熊燃燒的王府。
北戎賊人想要阻攔他,卻盡數被他一劍斬殺。
季薄情瞳孔一縮,大喊:「長生,小心!」
玉長生並未回答,便孤身沖入火場中。
季薄情命人去收拾周遭其他的北戎賊人,自己則焦急地等在外面。
身後,裴宗之被煙嗆得咳嗽不停,喘息困難。
季薄情調轉馬頭,來到他的身旁,抬手拍他的後背。
裴宗之捂著唇,抬眼看了她一眼,「咳咳,臣無礙。」
季薄情:「你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總是咳嗽不停,你自己精通醫術,沒有為自己好好診治一番嗎?」
裴宗之笑道:「這是臣娘胎裡帶的病,只要記得吃藥就好。」
季薄情嘆了口氣,看向被火包裹住的王府。
她臉上被火光烤的發紅,額頭隱隱有汗。
裴宗之從衣袖中掏出乾淨的帕子,低聲道:「臣失禮了。」
他輕輕拂了拂季薄情的額頭。
季薄情回過神來,「宗之,你說崔荒誕在裡面嗎?」
裴宗之淡淡道:「他心機城府如此深,又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紙蝴蝶隨風飄蕩而來。
裴宗之兩指一夾,先一步拿下這隻紙蝴蝶。
季薄情:「這個蝴蝶好像有些熟悉。」
裴宗之將蝴蝶翅膀上的字指給季薄情看。
上面寫著——
「有一隊人從長益城南門出逃。」
季薄情:「崔荒誕嗎?」
裴宗之:「字跡倒是崔不群的,他人在周圍?」
季薄情正在考慮,玉長生已經重新從火場中躍了出來。
他白衣上沾了些許灰塵。
玉長生道:「起火地方乃是益州王的寶庫,他跟自己的寶貝們在一起自焚了。」
「我在府中看了一圈,王爺印信、益州布防圖、兵符都已不在。」
裴宗之:「被崔荒誕帶走了嗎?」
季薄情當機立斷道:「追上去!」
裴宗之微微蹙眉。
季薄情:「宗之,難道有詐?」
裴宗之眉宇鬆開,「無妨,先追一追試試。」
見他也贊成自己的意見,季薄情立刻撥兵追擊。
季薄情一路追到南門,出了城門,沒走多遠,前方便是一條狹路。
季薄情停馬嗤笑道:「當朕是傻的嗎?這裡明顯就是埋伏的地方!」
玉長生陡然調轉馬頭,看向了身後。
玉長生:「他們在後!」
「什麼?」
眾人紛紛回頭,只見一大群人從林子中鑽了出來,領頭之人是一個穿著青衣的俊秀男子。
男子皮膚白亮,面貌清秀。
他朝季薄情微微一笑時,面頰竟然凹陷出酒窩,笑容甜的很。
他鼓掌道:「陛下說的不錯,那裡確實是一處明顯埋伏的地方,所以,我們就埋伏到後面了。」
季薄情蹙眉,「崔荒誕?」
崔荒誕抿唇一笑,「陛下,正是在下,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陛下記住名姓。」
季薄情冷哼一聲,「你何德何能……你不清楚嗎?」
崔荒誕低笑一聲,「陛下實在太想捉到我了,可你身邊帶著的士兵不夠啊。」
的確,季薄情帶著騎兵爭取時間趕來,又在長益城中留了一部分士兵,如今跟她來追擊的士兵不過二十來騎,崔荒誕身邊卻帶著不少長益城中的士兵,看上去是大周士兵的兩三倍。
崔荒誕笑道:「陛下不準備逃嗎?」
季薄情:「朕不明白,你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先前與魏國連通一氣,又背叛了魏國,眼下再次和魏國聯繫在了一起……你為何如此反覆無常?」
崔荒誕大笑道:「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而已,怎麼?該不會陛下以為自己美貌絕世,所有人都要向著陛下吧?我崔荒誕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