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審訊
?(酒樓,李遠給張文遠斟了杯酒,嘆道:「兄弟,大家都是男人,豈不明白你的心思。你待會兒去她那兒時,好生勸勸,看看能否回心轉意。若是不能,這樣的女人,還是算了吧!」
「算了?」張文遠苦笑道,他對付女人是有一套,可和閻婆惜處得久了,心裡卻是難以放下。
李遠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天涯何處無芳草,她對你無意,何必單戀於她?」
張文遠心中苦惱,連灌了幾杯悶酒。其實他並非單戀閻婆惜,只是忽聽此消息,感覺自尊心被傷害,難受的緊。李遠掂了掂桌上的空壺,對劉唐道:「去,叫酒保再拿壺酒來。」
劉唐聲也不吱離去。張文遠瞅了他一眼,想轉移話題,排遣苦悶道:「你這管家真不識規矩。」
「能人總有一些怪脾氣。」李遠笑道,「別看他沉悶,可算起賬來,少有人能比得過他。」
「憑他?不像!」張文遠一臉不信,可念到閻婆惜移情別戀,戀的那男人就在自己面前勸慰自己,想想又感痛苦至極。
不一會兒,劉唐端著一壺清酒走到桌旁。李遠接過,親自給張文遠把盞。張文遠一口悶下,越想越不舒服,難受道:「兄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李遠淡笑道:「因為我有求於你。」
「有求於我?」張文遠一愣,瞬即瞭然。不管怎麼說,自去年托表哥的福氣,當了縣衙押司,求他辦事的人便紛至沓來。但要偏幫誰,都得經過表哥的同意。他問道:「什麼事?」
「這個么……」李遠笑了笑,「估計要等你醒來才能知道。」
張文遠一臉茫然,正待發問,卻覺腦袋昏脹,撲通一聲倒在桌上。李遠嘴角咧出一絲笑容,原來,在截取生辰綱時,向白勝多要的蒙汗藥一直帶在身上,卻無用武之地。就剛才讓劉唐出取酒時,暗中往壺裡下了一些。本來設想了張文遠懷疑,甚至以防有詐,不肯來赴宴,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就上鉤了。
「張兄醉了,去叫個弟兄來扶他回去!」李遠對劉唐說道。
劉唐領命而去。過不多時,連城同劉唐回來,相視一眼,一人搭一隻手,把張文遠扛出酒樓。在外人眼裡,只當是醉得不醒人事。
王胖子和連城驅著一輛馬車停在酒樓外,劉唐和連城把張文遠架上馬車,李遠隨後跟上。
「好了,趕緊的!」李遠低聲道。
「駕!」
王胖子輕輕抖了下鞭子,馬車朝一處僻靜之地行駛而去。張文遠被蒙汗藥麻翻,兀自昏迷不醒。直到了一條黑沉沉的巷子,來到一間屋前,那兒有幾個梁山嘍羅把守,見到李遠到來,慌忙迎接。一群人就屋裡的一根柱子,麻利地把張文遠捆綁起來。一旁又早有一個嘍羅提過半桶水,嘩啦一聲,全潑到了他臉上。
「呃……」張文遠迷迷糊糊轉醒,晃了晃腦袋,「嗯?這是……」
忽見自己被死死地被粗繩捆綁,又見李遠等人微笑著站在面前,知道自己遭劫了,不由嚇得面如土色,掙扎著叫喊道:「啊,原來你是騙我的,請我喝酒,便是要抓我么?鴻門宴,是鴻門宴!你,你想幹什麼,是不是貪圖閻妹妹的美色,要加害於我?救命,救命啊——」
靠,這傢伙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李遠抽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道:「再叫,一刀宰了你。」
張文遠慌忙閉嘴,顫聲道:「你,你為什麼抓我?我是縣衙押司,膽敢殺我,官府不會輕饒你們的。」
李遠笑道:「識相的就少說廢話,我有事請你幫忙。」
幫忙?請人是這麼請的嗎?周旁圍著四五個持械的漢子,張文遠心頭鼓顫,害怕之極。忙道,「兄弟,你快些把我鬆綁,我一定幫你。」
「不用你動手,動動嘴就行。」李遠輕笑道,「張麻子你該認識吧?」
張文遠一愣,不待他回答,李遠繼續道:「你張文遠,是張麻子的表弟。雖說你世居鄆城,但自張麻子去年來此,在他的暗箱操作下,你才擔了縣衙押司一職。任職至今,毫無建樹,但我猜得沒錯的話,其實你在縣衙供職,不過是當你表哥的眼線罷了。」
「啊……」張文遠雙目一緊,驚得冷汗漣漣,「你,你……」
李遠道:「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知道這些?想知道我們是誰嗎?」
「啊,別說,別說!」張文遠連忙叫道,「我知道規矩,要是知道了你身份,我必死無疑。」
李遠好笑道:「可是你已經見過我了,是否該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
李遠陡然冷聲道:「說正事,張麻子引數以百計的青州賊人進入鄆城,目的何在?」
「我不知道……」
「不老實。」
張文遠喊冤道:「我真不知道,我本以為表哥將我拉進縣衙,是給他的生意提供職務之便。可委實不知他為何會叫來如此之多的青州山賊啊。」
「哼,這些天來,青州山賊擾亂鄆城治安,害得我等不得不連夜從濟州趕來,你表哥倒有些能耐啊!」李遠冷然道,「本想抓你進入大牢審訊,但想來張麻子在縣衙的眼線豈止你一人?快說,那些賊人都藏匿在哪?」
「你,你們是濟州府上的人?」張麻子胸口咯噔一下,訝然道,沒想到鄆城受青州山賊攪亂的事情,竟傳到上頭去了。可自己為何不知半點風聲?
李遠不屑道:「哼哼,別以為你在縣衙神不知鬼不覺,其實時大人早就懷疑你了。若要活命,便從實招來,好戴罪立功。否則,你也知道,砍你腦袋事小,抄你九族便不划算了。」
「啊……」
什麼叫砍腦袋事小!自己腦袋就一個,哪經得起砍!張文遠只覺脖頸涼颼颼的,彷彿真被切了一般。咕嚕一聲,他咽下口水,嚇得額頭全是冷汗。縣牢的刑罰他最清楚不過,沒有一個他能挨得住。
癟了癟嘴,張文遠囁嚅道:「我想知道,閻妹妹其實沒有說過那番話吧?」
李遠無語道:「你倒專一,那婆娘已把你踢到一邊,你以為她真喜歡你么?不過是心裡空虛,想找個男人罷了。」
打擊!猶如晴天霹靂!張文遠一臉頹然,嘆道:「我,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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