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鄉會
按著約定,周六下午我準時到了南院門口,與老鄉們匯合了,於是大家就出發,走著去了東風公園。路上用了半個小時,一邊走一邊聊天,不知不覺便到了。
進了公園,大家邊走邊照相。看得出,隊伍裡面有兩對已經是情侶了,他們與大部隊保持了點距離。圍著中心湖走到一棵大柳樹下面,會長張凱招呼大家停下,聚在一起,那兩對情侶也趕了過來。
張凱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帥哥是新加入的老鄉,叫吳利文,是經院信管系的。今年咱們縣來河大的不多,一共才3個人,另外兩個也請站出來,給大家加深一下印象。」
於是又有一男一女站了出來。經過自我介紹得知,男的叫陳祥,物理系;女的叫高玲玲,化學系;之後,高年級的學哥學姐也分別作了自我介紹。
等大家說完,張凱說:「咱們老鄉會目前會長是我,我已經大三了,快該畢業了,到時候再選個新會長。咱們老鄉會實際是個互助組織,如果有什麼困難,或遇到什麼難心事兒,大家都互相幫助唄。一會兒咱們在公園大門口照個集體照,留個紀念。
我正好身上帶著錢,於是就當下交了會費。
然後大家繼續逛公園,一邊走一邊各自互相認識。我這才意識到,其實南院就我老哥一個,其他人都是住在北院。
東風公園不是很大,順著外圍環路我們一直繞著走。今天天氣也很好,雖然有些雲,但空氣很好,走了一會兒身上還微微有些出汗。隊伍漸漸拉開,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兒,其實大家基本上還是同年級的走在一起,一是年齡相近,再者也有很多共同的話題。我們三個大一的新生自然走在一起,聊起各自的入學以來的感受,以及一些家裡的情況。
高玲玲身材不高,有點胖乎乎的,眼睛不大,臉上總是泛著微微的紅暈。她說:「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跟著媽媽長大,家裡的經濟情況不是很富裕,還多虧了叔叔大爺們相互照應自己才上完了高中,並考上了河北大學。小時候在學校也沒少受氣,上了中學,大家都忙著各自學習,就好多了。」
陳祥就安慰她:「放心吧,現在上了大學,就算熬出來了,以後有什麼困難,就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會互相幫助的。」
我也幫腔說:「是呀是呀,大家走到一起不容易,出門在外總得互相有個照應。」
陳祥笑了笑說:「以後你再找個中意的對象,就更快樂了,等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個。」
高玲玲苦笑了一聲:「我倒想,誰能看上我呢,我長得又不好看。我小時候長得可好看了,親戚都誇我長的俊,只可惜我自己不安常理出牌,人言女大十八變,我卻是越變越難看,從來還沒有人追求過我,也不知道談戀愛是個什麼滋味兒。」
我半玩笑地說:「玲玲不急,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但願吧,」高玲玲笑著說,「我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不一會兒,大家就走著繞回到公園的大門口,以東風公園四個字為背景,按照高矮站成前後兩排。找了一個路過的男士,幫著給拍了幾張集體照,然後我們就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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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情好,時間自然過得也快,轉眼開學三周了,這時候我和三水都在準備英語的四級考試,雖然只要大學畢業前考過就不影響畢業,但我們還是想在大一就考過去,我的英語總體上還是不錯的。
但和多數學生一樣,書面做題都沒有問題,但實際用的比較少,聽力和口語表達都是弱項。
這天中午,三水從學生會回來,「大男,告訴你個事兒,今天我得到個消息,咱們南院有個英語角,裡面有很多英語高手,他們很多都是外語系的。當然也有像我們這樣的菜鳥級選手,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唄,也提高一下自己的英語交流能力。」
「那當然好了,我也正發愁自己的聽力差呢,在哪呀?」我開心地問。
「每周四的晚飯後,就在九教的東邊大樹下面。今天就是周四,咱倆一塊去體驗一下唄。」三水說。
「那咱倆晚上早點去食堂吃飯,然後去參加英語角。不過我心裡有點發怵,怕是跟不上人家說話的節奏,現了眼可咋辦。」說著我又有點打退堂鼓了。
「別怕,大男,咱一開始也肯定不會找那些英語高手,先找跟咱們差不多水平的聊不就行了,再說咱們也沒那麼差,管它語法對不對呢,上去先一頓猛說暴雷,就把他們給鎮住了。」三水一邊笑,一邊給我鼓氣兒,我這才拿定了主意。
吃過晚飯,我倆又拉上了肖海同去,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路燈已經亮了。
英語角是個室外開放的空間,靠著九教東邊有一小塊空地,旁邊有綠地也有大樹,空氣好,也相對是個比較僻靜的角落。
我們趕到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八、九十個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交流。
我們三個都是第一次來,心裡沒底,別看在宿舍里,三水那牛吹的杠杠的,真到了地方也有點怯場。
三水說:「要不咱們三個用英語在一起聊聊,先適應適應,說的對不對反正是自己人,無所謂。」肖海和我都同意,覺得是個好主意。
於是我們三個開始用英語交流,說是交流,其實還是以互相問答為主,用到的也基本上是初一初二的英語水平。
無非是你叫什麼我叫啥,你喜歡什麼我喜歡啥,你幾個兄弟我幾個妹,你來自哪裡我住哪兒。也沒有涉及太深入的話題,因為涉及到這些就有點詞不達意,或者思路跟不上。
這樣練了約一個小時,我們心裡有點底了,就分頭開始分頭物色自己的語言搭檔。我也是東說幾句,西說幾句,不一會兒就換了三、四個目標。
大家都這樣,基本上,談上十多分鐘或二十分鐘就會換一個,然後繼續物色新搭檔。
我這才發現,我們這種所謂的菜鳥選手竟佔了過半的比例,真正的高手其實只是很小一部分。或許是真人不露相,人家很多人不願意來這裡與我們為伍。
要說也是,跟我們這些人混人家能學到什麼呀,那不成了——跟臭棋簍子下棋,水平越下越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