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章 分道揚鑣
卻說,上萬敵騎紛紛圍了上來,宋江慮不得脫身,心裡後悔不已。對花榮道:「賢弟武藝高強,又有神箭絕計,莫如丟下宋江,獨自逃生,否則我二人皆命喪於此也。」
花榮經歷了段家寨打擂的挫折后,心性穩定了許多。口裡答道:「今天我和哥哥要死同死,要生同生,誓死相隨!」
危急中,只見身後不遠處,塵土飛揚,猛將呼延灼高呼道:「大頭領莫要心慌,呼延灼率領騎兵來了。」
原來,宋江與呼延灼約定,看見空中升起響箭后,便是讓他帶著兩萬騎兵衝出林子之時。
隨之,宋江遇見危險后,被眾人護著逃跑時,就把這事忘了。後來,想起后,王英已經犧牲了,響箭還在王英身上。
呼延灼在林中,許久都沒有見響箭升起來,才走出樹林往山下一看,原來他們已經全線潰敗了。方陣被突破,金兵正在追殺晉軍,許多人已經跪在地上被俘了。
於是才和秦明、索超、吉青等人帶著騎兵衝下山來。
他們來得正是時候,金兀朮也沒有料到宋江在後山還藏有兩萬騎兵,又加上四人皆是當世猛將。見他們幾人終於帶著騎兵來了,宋江心裡稍安。
他們從山上衝下來之時,一方面是居高臨下,佔了地利。另一個方面是在局部區域,晉軍的騎兵佔了相對的人數優勢。所以,一衝下來就打了金遼騎兵一個措手不及,不但趕跑了想活捉宋江的上萬敵軍,還乘機救出了一部分潰敗的將士。
但很快,後續趕來的完顏婁室和金兀朮就發現了這裡有西軍的騎兵,立即讓傳令兵把附近和對面山上的騎兵調來圍剿。
幸好呼延灼久經戰陣,知道不能戀戰,傳令大家見好就收,不要敵人的騎兵上粘著,否則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這一仗,金遼聯軍雖然又損失了三萬人,但俘獲了西軍八萬多人,消滅了西軍十萬人以上,算是進入太原以後的第一次大勝仗。
且說宋江這次輕敵,損兵折將,手下十四萬步兵,除了親兵營的四千五百人在副將鄭天壽的率領下護送家屬外,只剩一萬餘人撤回,騎兵下山救人的時候,又損失了五千人,這樣,宋江這方共十五萬五千多人馬參戰,僅餘二萬五千多人,六去其五。
將領中,楊雄、蔡褔、蔡慶、雷橫、燕順等人戰死。宋江如果不是雷橫捨身相救,已經被活捉了。
幸好,公孫勝學的是道門劍法,身手高絕,且會高來高去。他本來被宋江安排在谷口,指揮軍士放滾木擂石,見形勢對西軍萬不利后,便讓校尉帶著大家往山上撤,不必排著長槍陣與敵人硬拼。
所以他領的這一營士兵就沒有過去和另一營的一道排長槍陣。雖然這一營的一萬士兵大多數還是戰死了,但畢竟還保留了兩千人。
他把手下安頓好,一路往中間衝殺,救下了魏定國,郝思文,黃信等人。否則,這三員將領也會和楊雄、燕順、蔡福、蔡慶一樣死於亂軍中。
通過這件后,公孫勝算是徹底看清了宋江,知道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回歸大宋朝廷的。可是,據公孫勝的了解,大宋已經壞到了骨髓里,無可救藥了。
幾天後,宋江一路收集沿途的各縣的人馬,到達東邊最遠的一個州時,又有了六萬人。
幸好田虎給宋江留下的家底夠豐厚,金銀足夠多,為他東山再起創造了有利條件。
三個月後,即第二年正月,宋江一路避開金遼聯軍,沿途大肆招兵買馬,很快人數又達到了十二萬之眾。同時還吸納了張清、徐寧、楊林、鄧飛、歐鵬、侯健、韓滔、宣贊、單廷圭等英雄豪傑,聲威復振。
他們打著「河北團練,保京勤王」的旗號,一路南下,受到各地官府的接待,到了黃河北面時,已是正月中旬。此時,金遼聯軍已經離此不遠,楊戩已經奉命率領大軍在東京附近組織防線,拱衛京師。
宋江到來后,帶著厚禮進見楊戩,聲稱願在楊戩麾下為國出力。
楊戩見宋江懂事,捨得花錢,加上正是用人之際,就上奏趙構,封他為三品都統制,獨立成一軍,帶兵防守京師西面,手下眾將分別封為四品統制和五品團練使不等。
公孫勝見宋江已經有了落腳之處,就對宋江道:「我與師兄分別已有三個多月,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全脫險。所以,暫時告辭大頭領,到汾陽去打聽師兄下落,尋到師兄后,再來與大頭領相距。」
宋江知道,他們師兄弟都不願意接受朝廷招安,這一次出走後,就不會再回來了。但他處事圓滑,也不說破,依然微笑著說道:「尋到喬軍師,務必和他同來參贊軍務,共同為國效力。」
公孫勝也佯應道:「尋到師兄后,勸他一同前來。」
……
現在我們又來說孫安和喬道清等人的近況。
孫安和喬道清所部,在九月初的盤龍谷大戰中,十三萬人參戰,損失了近六萬人,有七萬餘人安全撤退。這還是孫安處置得當,料敵於先,否則就可能全軍覆沒。所幸主要將領全都在,這可是末來東山再起的本錢。
沿途經過的各縣中,接納了一些留守的部眾,到達安置家屬這個州時,隊伍又有了十一萬人。
他們在這裡休整了一個月,派去聯絡太原節度使仲師中的喬道清回來后,告訴孫安,仲帥給他們寫了一封推薦信,讓他們上太行山找楊老將軍,楊老將軍自然會對他們作妥善安置。
種帥還悄悄地告訴喬道清,楊老將軍已經脫離了朝廷的管束,投入了已經在海外稱王的大盛王麾下,現已經是大盛王朝的從一品侯爺。今後大盛王成為中原正統后,老將軍必定會更進一步,成為一品國公。
所以,他們去了,楊老軍必定不會虧待他們,一負會給予他們三品到四品的高位。
孫安召集眾將,將種帥的意見轉告他們,讓他們各自表態,大家都願意跟著孫安和喬道清上太行山。這個結果喬道清和公孫勝早已料到,所以公孫勝要尋喬道清,會直接到楊家總寨去打聽。
這樣,原晉王田虎的一幹部眾,經過盤龍谷一戰後,分別投入到兩個不同的陣營。宋江這個一心要出人投地的江湖名人,在人生的道路上,又走了一次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