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挑明

沈令東回到家中，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便回到房間開始回看今天拍攝的視頻和照片，研究了一晚上，也沒有發現什麼。

第二天。

李香蘭也做好早飯，喊沈令東吃飯。

沈令東應了一聲，隨後拿起自己的眼罩帶上，抄起一根棍子，向著餐桌的方向摸索過去。

李香蘭端著飯碗，愣在原地，看傻子一樣看著沈令東，「你又在作什麼妖？」

沈令東坐在餐桌靠裡面的位置，這個位置正是死者的位置，隨後把棍子放在了自己的左邊，忽然愣了一下，隨後向右邊挪動了一下椅子，試著把棍子放到左邊，又拿出來，這個距離才方便取放。

案發現場的座椅擺放，倒是像是正常人的座位。

房間之中並沒有打鬥的痕迹，餐桌旁邊也沒有掙扎的痕迹，看樣子是死者自主做到餐桌上的，而且如果缺少右腿的，在右邊會呈現片狀的痕迹，而不是滴落的痕迹。

顯然，死者嘔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部分從右腿上滴落到地面上。

然而從房間中的褲子上的痕迹來看，大腿至少都斷掉了一般，根本不會超出椅子的長度。

所以死者是有右腿的，這樣就能夠與地面上嘔吐物的痕迹匹配。

思索片刻，沈令東得出來一個結論，死者可能是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那麼……那個殘疾人可能就是兇手？

此時，李香蘭敲了敲桌子，提醒著沈令東好好吃飯。

沈令東連忙扒拉了幾口，便準備穿衣服向著外面走去。李香蘭連忙追著說道：「今天要是沒什麼事的，中午你請小袁吃個飯唄，我看那個小姑娘挺好的啊。」

「有事。」沈令東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令東今天走得比較早，到公司的時候，只有鄭道光到公司了，鄭道光正在二樓上看書。

「這麼早？」

「昨天的事情讓我很受打擊，我打算好好學習學習，我想了一下，我操作沒問題，可能是我咒語背錯了。」

沈令東隨口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你超度錯人了呢？」

「也有這種可能。」鄭道光略微思考了一下，點著頭說道：「而且最好是這種可能，否則事情就大了。」

沈令東把自己的衣服掛在了衣架上，嘆道：「如果是這樣，破案就麻煩了。」

「都怪老王，是他告訴我的名字。」

沈令東微微一笑，對著鄭道光說道：「以後你得對老王客氣一點。」

「我為什麼要對他客氣一點？昨天還損我來著。」

沈令東打開抽屜，從其中取出一沓電費催繳單，拍在了桌子上，隨後對著鄭道光說道：「你看這上面有房主的姓名嗎？有抄表員的聯繫電話嗎，只有客戶的門牌號和抄表員的姓名以及供電公司的固定電話，你覺得老王是怎麼知道房主的姓名的？」

「怎麼知道的？」

「通過警察那裡知道的唄。在他來應聘的時候，我只在朋友圈發了招聘信息，我朋友圈那些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但是有一個警察幫我轉發了，我對她的朋友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猜測，老鄭可能和警方的關係不錯，至少能夠從警方那裡得到消息，而且昨天我們穿的防護服，質量可比我上一次在外面買的好多了，一看就是正規渠道出來的。」

鄭道光被沈令東的一番推理驚的啞口無言，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后，說道：「那他不會舉報我搞封建迷信吧。」

沈令東看向鄭道光，

微微一愣，「你也覺得這是封建迷信？」

「什麼東西？我這是傳統文化，我就傳承人。」

「申請非遺吧。」沈令東開著玩笑說道。

就在此時，樓下響起了王繼中的聲音：「申請什麼啊？」

沈令東連忙低下頭假裝翻著報表，鄭道光也繼續低著頭看書。老王來到樓上，看了一眼沈令東桌子上繳費單，又看了一眼沈令東，隨後坐到了沙發上面，笑著說道：「剛剛你們在說什麼？」

鄭道光把身子扭到了一遍，背對著王繼中，很不想搭理這個傢伙。

沈令東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王繼中，面無表情的說道：「昨天我說死者又盲又瘸的時候，你是什麼想法？」

王繼中笑著說道：「當時我感覺你真厲害，憑藉著房間之中的那些物品信息，就能推理出死者的身體狀況。」

「別扯了，你當時是不是很想笑。」

王繼中微微一愣，隨後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死者是個正常人？」

王繼中嘴角微微上揚，隨後輕聲的說道：「你知道了？」

沈令東用下巴指了指那沓電費催繳單，「以上面的信息，不可能知道房主姓名的，另外，還有防護服的事情，我猜測你個警察的關係不錯，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來幫我的，還是來監視我的？」

王繼中猶豫了一下，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不重要，我主要就是來打發時間的。」

「那你都還知道些什麼？」沈令東身子向前傾，追問著。

王繼中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曹欣德確實正如你推測的那樣，不過死者並不是曹欣德，而且曹欣德早在九天前就已經死亡，意外死亡，不是他殺。另外，在死者的肚子中發現了前一天未消化完的食物，我和你說的這些僅限我們三個人知道。」

「什麼？」沈令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被這不可思議的信息給震驚了，重新又問了一遍，生怕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知道你想要調查這個案件，但是我不建議你參與其中，不管怎麼調查，你都是像盲人摸象一樣，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找你父親聊一聊關於那個案件，若是你能找到一些線索，證明你父親是無罪的，你還是有機會重新當上警察的。」王繼中給了沈令東一個十分中肯的建議。

「我父親？這個事以後再說吧，我不想去見他。」沈令東緩緩地坐回到椅子上。

「我會讓你成為一名出色的刑警的。」

沈令東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我能做什麼？要是有線索，警方不是早就重新調查了，我能從我爸嘴裡得到什麼線索？連他自己都承認殺了人？殺人犯的兒子怎麼成為警察？」

「很務實的講，在城東小區案件中，沒有懸賞，你拿不到任何好處。」

沈令東怔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還死者一個真相，也在我的服務範圍之內，我只是在完成我的服務罷了。」

王繼中盯著沈令東幾秒鐘的時間，隨後靠在了沙發上面，輕聲的說道：「我睡一會啊，要是說夢話，不小心透露一些案情，你別當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