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翌日,蒙真來到書院,鄧博文已在課室候他多時。
「這是什麼?」蒙真見他提著個盒子,裡面裝的不知是什麼,有些好奇。
「昨日蒙伯伯送我一幅字,我無有所表,便拿了幾截靈芝作為謝禮,還望蒙伯伯笑納,莫要見外。」鄧博文將禮物放到蒙真的書案上,雙手交疊,躬身向前對著人作了一禮,。
蒙真看著書案上包裝十分精美的盒子,心想,禮尚往來,這小子倒是個知恩圖報之人。正好原主體邁,補補倒也不差。
他向鄧博文道了聲謝,收起禮物,就勢坐到自己位置上。
鄧博文便又道:「蒙伯伯客氣,該道謝的是我才對,您的那幅字我父親看了直誇好。」
蒙真象徵性地笑了笑,從書篋里掏出一本書來。鄧博文知他這是要讀書了,不便多擾,說了兩句后默默退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這邊剛一坐下,許嘉興悄摸摸走過來,與他小聲道:「博文,你怎麼跟他混在一起了,他可是不祥,你忘了陳秋石轉學那事了?」
當日陳秋石轉學到別的書院,學里的學生一致認為是蒙真之過。若非他咄咄相逼,陳秋石又怎會轉學而去。
當然這並不是他們疏離蒙真最主要的原因。學生們之所以見了蒙真避而遠之,主要是因為此人品行不端,一個年近五旬的老頭強娶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致使人家裡骨肉分離,這在讀書人眼裡是為不齒。
如此不堪之人,別人避之恐不及,他鄧博文怎麼能上趕著往跟前湊呢。
許嘉興在人耳邊咬了幾句,實在是不理解他的這番行為。
鄧博文倒沒覺著什麼,大方回應道:「剛開始我也對他有所偏見,後來接觸之後,我發現他人還不錯,並沒有咱們所想的那麼不堪。」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許嘉興瞪直了眼看他,彷彿不認識他似的。
「博文,你是不是邪祟上身了?」許嘉興手貼上鄧博文的額頭,隱隱擔憂,「怎麼倒為他說起話來了。」
鄧博文擋開他的手,說:「我沒有被邪祟上身,我實說而已,你跟他接觸之後就知道了,他這人還不錯的。」
他身子略微向前傾了傾,貼著許嘉興耳邊說:「昨日他送了我一幅字,可漂亮了,改日你來我家觀賞觀賞。」
許嘉興斂眉不悅,冷冷道:「所以他一幅字就將你收買了?」
鄧博文不明所以:「嘉興你在說什麼,我是那種隨隨便會被收買的人嗎?我也是與他接觸之後才這麼說的,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許嘉興依舊冷眉冷目:「可他並非正經之人。」還記得蒙真初來書院的那天,因為其年齡偏高,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結果被講課的鄭夫子抓個正著,害他在同窗面前出了糗。
但他那時對蒙真並沒有惡感,只是單純好奇這人年歲看著與他爺爺一般大,怎麼不在家好好頤養天年,倒跑書院折騰起來了。
後來他從陳秋石那裡了解到,此人品性十分惡劣,強娶年輕女孩子不說,而且娶一個死一個,就很嚇人。
自那之後他對蒙真避如蛇蠍,彷彿沾著他就要倒霉似的。
只是他這個向來溫和的同窗怎麼就給沾染上了。
許嘉興看著鄧博文,著實想不明白。
鄧博文看他傻愣傻愣的,就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快些坐回去罷,夫子馬上就來了。」話剛說完,鄭夫子就走了進來,許嘉興趕緊一個撤身落回自己座位上。
正好蒙真向這裡瞥了一眼,隨著鄭夫子走上講台的身影,他的目光很快又挪開。
方才許嘉興與鄧博文互相咬耳朵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又能怎樣呢,原主身上的那些事都是事實,他又不會去爭辯什麼,再者這種事哪裡能說個清楚,只怕越描越黑。
就,任由他們說去吧,反正原主身上的黑鍋他也背了不少,多一口少一口又有什麼所謂。
蒙真這樣想著的時候,課室里已然是靜悄悄,鄭夫子向下面掃視一周,清清嗓子,方才將今日課堂任務布置下去。
做四書文一道。
本朝科舉制沿襲前朝,科舉考試有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等科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