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血洗之夜
要說,漆川柏的建議真的很好,她現在就是需要多多治病救人,賺取功德值。
可惜,蓮花鎮,她不能去。
漆柒搖頭,「不行,家裡還有沒出嫁的八妹九妹呢,不吉利。」
「怎麼不行,妹妹們不會在意那些的。」漆川柏焦急又激動。
「你想得太簡單了。六哥,謝謝你。」漆柒真的挺感謝這個六哥的,只是,「我們不說別的,就是我爹,第一個就不會同意,別到時候鬧得不愉快,再傷了和氣。」
「哎……」漆川柏歇氣,想想小叔那迂腐的性子,知道大房收留小柒,不管裡子面子都丟盡,肯定會鬧起來,到時難做的還是小柒。
「那怎麼辦?」漆川柏有些頹喪地低頭,腳尖煩躁地撥弄著地上的小石塊。
「什麼怎麼辦?我這樣就挺好,現在有了行醫令牌,就算有了生計。平時帶帶娃,有生意就接一單,反正餓不死了,還悠然自在。」漆柒輕快地笑道,「我跟你說,我明天就能開張,我已經和人家約好了,本來今天拿了文書就要去的,可惜耽誤了點時間,只能明天去了。」
「是嘛,那是挺好。」漆川柏見她確實過得不錯,也放下了心。
兩人就著行醫話題聊了起來,氣氛輕鬆愉快。
另一頭拐角處,裴昇靜靜地站著,看著兩人,不知在想什麼?
「主子。」離風疾步走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說。」裴昇轉身離開。
離風在一側彙報剛剛得的最新情報,「找到對方的老巢了,我們的人已經把他們包圍,立刻就行動嗎?」
「不急,我親自去會會他,鎮北侯世子的腿可不能白斷了。」
這次他受令下來監察江州河道工程,沒想到一路過來,遇到了多次截殺。
今天早上表面上陶世子是為救梁萱凝受傷,其實內里遠遠不止如此,當時情況複雜,陶世子受到了連番暗算,也是多番巧合下才造成這一局面。
當時敵在暗,我在明,他們沒有聲張,而是秘密追查,在今天下午終於找到了那伙人,進行了一次圍剿。
只是,不見大魚蹤跡。
於是,他們故意漏了一條小魚,再次進行追蹤,這次,該真正收網了。
當天夜裡,松橋縣一處私宅內,血氣衝天,哀嚎連連。
裴昇身著玄衣,大刀闊斧地坐在主位,漫不經心地品茗著新茶。
堂下男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下半身下一攤血跡還在往外擴散,觸目驚心。
「說吧,誰指使你刺殺本王的?」裴昇放下玉盞,目光冷冽,看著地上的人,就像看螻蟻。
地上的人手指微微屈動了下就沒了下文。
裴昇嗤笑,不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站起身,慢慢走向他,「湯琅,天豐二十年同進士,娶妻田氏,田家與馬家聯姻,馬家又與杜家是姻親,杜家可是我那好二哥的岳家。呵,你們這關係繞得夠遠啊。說說,他許了你什麼天大的好處啊?讓你可以不顧家人性命為其賣命。」
「這不關我家人的事,你不能……」湯琅聽到家人的性命,終於頂不住了。
「本王自然能,你不是口口聲聲罵本王殘暴不仁嗎?還指望本王有憐憫之心不成?」裴昇諷刺笑看著他。
湯琅內心慌亂惶恐,目光渙散,卻依然緊咬著牙關不放。
「聽說你兒子從小聰明伶俐,是塊讀書的料子,明年都準備下場了?指不定以後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倒是可惜了。離風,派人去把他的雙手廢了吧。」
「不行,你們不能,我說,我全都說……」湯琅崩潰了。
寒窗苦讀數十載,只為金榜題名一朝時。
兒子心存大志向,如果廢了雙手,就是斷了他的希望,那是要他的命啊……
「嗤……」裴昇嗤笑,「沽名釣譽之輩,不過如此。」
第二天清晨,當左鄰右舍大著膽子過來查看情況時,卻發現院子里乾乾淨淨,空無一人,頓時疑惑,難道他們昨個幻聽了?
而此時,裴昇等人早已回到了縣衙門。
古代清晨的空氣自帶一股清新恬淡,呼吸著令人不覺心曠神怡。
早睡早起身體好,這些日子漆柒一直如此,絕對不是因為這裡夜生活匱乏。
只是沒想到有人比她還早,這不,正做著伸展運動,餘光就瞄見了一雙大靴子停在了她的跟前。
「你在幹什麼?」饒有興趣地問話,聲音低沉悅耳。
漆柒趕緊站起身,立正挺胸收腹福身行禮,「大人,早安。」
裴昇挑眉,「早安?」這個新奇的詞還是第一次聽到。
「對,就是早上安好的意思。大人這麼早就出去鍛煉回來了?真是太刻苦,太厲害了。」
裴昇站的位置就是背對院門口的方向,再看他周身,怎麼也不像是清晨剛剛梳洗好后的狀態。
漆柒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人是連夜出去剛剛回來。
「早安。」裴昇也向她問好,對於她的誤解不予糾正,還是問她剛剛的問題,「你剛剛在做什麼?」
「呵呵。」漆柒尬笑道,「我這也是鍛煉身體。這是,是五禽戲的一種衍生招式,比較適合女子鍛煉。」
「是嘛。」裴昇走到一邊檐廊處洒脫不拘就坐下,挑眉道,「你繼續,我看一看,學一學,等回去教給母……我妹妹,讓她也鍛煉鍛煉。」
他想說母妃,又覺不合適,改口拿妹妹做了幌子,到時候先教梁萱凝,也不是不行。
漆柒驚詫,唇角抽搐,環顧四周,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哎呀,我好像聽到小星星哭了,不行,我得去瞧瞧。大人,下次吧,我下次再教你哈。」
說完,漆柒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了。
留下裴昇看著她倉惶地背影,淺笑。
小星星會哭?這借口找得真夠拙劣。
下次嗎?他等著。
漆柒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回到房間,關上門,就著門縫偷偷查看外頭狀況,可惜,什麼也沒看到。
不管了。
站起身,她喘著氣拍著胸脯自言自語,「給他看,做夢呢,哼,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