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全城公敵
市區，某麻將室。
劉大海正在和三位婦女戰個天昏地暗。
話說打麻將還一身筆挺西裝，足以證明這個人很能裝了。
剛點了一個蛋的劉大海，表情僵硬的接起電話。
「明白了。」
回復過後，劉大海等待對方先掛斷，看了看打到一半的牌局，一把推掉，表情嚴肅道：
「今天不玩了，有活了。」
三個婦女表情懵逼，你特么推牌是什麼意思，你剛才給每人點了個蛋，心裡沒點逼數么？
是不是玩不起。
看到牌友們想要刀人的眼神，劉大海表情訕訕道，「咳咳，情況緊急。」
又是熟悉的搖人操作，很快，麵包車塞滿了可敬的勞動婦女，朝著目的地進發。
這次的善後任務是處理某個旅館的魔物屍體。
劉大海點燃一根煙，新的守夜人剛到，自己這邊就忙了起來。
火鍋店的怪人血漿，工廠門口麵包車裡面的碎塊。
新上任的守夜人是個狠人，不，是狼人，比狠人還多一點。
不過，這樣也不錯賴，有事做。
劉大海原先就是一個普通上班族，家裡條件很刻苦。
為了賺錢瘋狂加班，後來發現根本沒有加班費，上面領導說都是自願加班。
於是他自願不加班，然後，他被開了。
換了第二個單位，依舊如此，甚至打工就是狗屎的他，只能混沌度日。
當突然出現的巨大魔物把他的家，像掰斷餅乾掰碎時，他正在工作，妻子打來電話求救。
他卻被領導堵在門口刁難。
「想不想幹了，這是曠工，今天敢走就明天就別來了。「」
「別想臨時請假，我不會批的，請假需要提前一天請，這道理不懂么？」
劉大海很憤怒，直接打斷領導的鼻子。
老子的家沒了，老婆需要我，還要跟你磨礪請假的事。
去他媽的，在魔物出現后，一些規則變得無關痛癢。
也是那天，劉大海遇到了守夜人黃鶴，他見證了守夜人和魔物戰鬥的英姿。
守夜人救下了他的妻子和兒子，還給了他一份工作。
從那以後，劉大海成為山海的一份子。
雖然只是後勤，對他來說卻是無上榮耀。
如今，那個救了他妻兒，給了他工作的守夜人卻失蹤了。
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彷彿憑空蒸發了。
劉大海嘗試尋找過，他的領域專精是清掃善後，沒有偵探敏銳的頭腦。
就算如此，他也察覺，黃鶴失蹤肯定和李氏有關。
李氏，是遮住寐城天空的黑手。
他一直期待著新守夜人到來，某個能找到蛛絲馬跡的厲害人物。
那個人終於來了。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種種跡象表明，那位沒有謀面的守夜人燒得正旺。
希望能把這爛地方燒個底朝天。
劉大海由衷地希望。
……
......
善後團隊抵達旅館的時候，呂慎已經駕車離開。
白芯月坐在副駕駛，單手拄著頭，夜風從窗縫溜進，吹起牛奶般絲滑的頭髮。
看著極速掠過的街景，白芯月心不在焉地問道：「呂慎，你為什麼要來這，這是第三軍團的活，你沒必要趟這渾水。」
呂慎沉默半晌，回答道：「復仇。」
白芯月回過頭，
看向呂慎。
飛掠的燈光定格完美側臉，真是帥氣呢。
她笑了笑，「我會幫你完成復仇。」
她沒有問他要向誰復仇，答案顯而易見。
在寐城，值得為敵的，只有李氏。
車子經過某條陰暗潮濕的小巷，幾個流浪漢正將一個男人放倒。
他們搶走錢包，還打算繼續對男人做點什麼。
世道混亂，在外面，不光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大老爺們也不例外，畢竟人們的癖好是不盡相同的。
就好比呂慎，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始終是未解之謎。
白芯月手伸出車窗，指尖彈出蛛絲，將幾個流浪漢五花大綁。
免受腸道之痛的男人撿起錢包，挨個人踢了一腳，憤然離開。
做完小小的善舉，白芯月嘴角微微揚起：「我算看透了，守夜人就是野貓，抓老鼠也是出力不討好，你沒有那種無力感么？這裡的壞人太多，根本殺不完，而且你怎麼知道好人表面之下又是什麼樣的，也許好好先生背地是變態殺人魔。」
「我不知道，也不重要，懲戒壞人，幫助好人就夠了，想太多，累。」呂慎專註開車。
白芯月翻了個白眼，掏出一個銀質小盒，上面浮雕著骷髏，不裝點違禁品都對不起盒子的外觀。
打開盒子，裡面卻是各種顏色的小熊軟糖。
撿出一顆放進嘴裡，真甜。
白芯月享受的眯起眼睛，「你覺悟高，你了不起，呂慎，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正常人說這句話，呂慎肯定當場回一句，那就閉嘴。
可說這話的是白芯月。
「講吧。」
「你平時也沒什麼女性朋友，我這麼一個大美女在身邊，也不見你有什麼感覺，紙簍也沒有紙，平時也不見你這麼解決。」
白芯月笑眯眯地做了個擼啊擼的動作。
呂慎愣住，想說什麼又說不不來。
「你前一句說什麼來著，是不是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嗯。」
「閉嘴。」
「哈哈哈哈哈。」白芯月開心笑出聲。
呂慎一臉無奈。
「我們接下來去哪？」白芯月終於笑夠了。
「地獄火俱樂部，那個老闆知道某些事，但礙於李天策在場，不敢說出來。」
白芯月舔了舔手指道：「那黃毛被咱們踢廢了，超級生氣，派出不少人來找我們。」
「人一旦因憤怒失控，就會做出很多錯事，起碼現在我知道都有哪些人站在他那邊。」
白芯月歪著頭問：「你是說，全城的人？」
呂慎搖搖頭：「只是壞人，和全城差太多了。」
再次來到地獄火俱樂部。
停車場入口停滿了警車，一具屍體被抬上救護車。
杜平死了，血液被放干，他好像知道自己的死期，要提桶跑路，只可惜沒跑了。
人一死，線索也跟著斷了。
可能被李天策遷怒滅口，也可能是仇家做的。
呂慎沒有急著離開，打量四周，想要從過往人群中發現點什麼。
大部分兇手會在殺人之後重返犯罪現場。
他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在遠處凝視著自己。
寐城郊外，某座隱藏在黑暗中的建築天台上，身材高挑的男人端著望遠鏡。
他的手指輕輕敲動空氣，指甲縫擠出一團血液泡泡，朝著觀望的方向飄去。
轉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