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立足
聽到老總要把阿豹叫過來，龍套手下心裡一咯噔。
別看名字土裡土氣，卻讓人聞風喪膽，令孩童止啼。
李鶴山培養了諸多殺手，阿豹，是王牌中的王牌。
他是李氏集團的傳奇，身上人命多到數不過來，手段狠辣至極，並且做事沒有任何底線。
一個人和他擦肩而過，若他看不順眼，便會偷偷尾隨到家，好結果是揍上一頓，壞結果，那就沒有底線，任君想象了。
阿豹，不僅僅是一個名字，而是極惡之徒的代號。
李鶴山握緊手杖，沉聲道：「叫他過來，我要讓這些人知道，寐城誰是老大，別說守夜人，天王老子來都得給我跪著。」
「還有那個狗日的局長，我每年給他那麼多錢！不接電話，吃屎啊他。」
李鶴山瞄了一眼手下，「你杵在這幹什麼，快去。」
「是！」手下鞠躬，立刻退了下去。
李鶴山望著窗外，布滿魚尾紋的雙眼流露出寒光，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沒有名字的龍套手下打了無數電話，就是打不通。
只能無奈來到帝豪，這是阿豹的私人領地。
在這，阿豹還混到個響噹噹的名號，人稱一夜七次小豹總。
豪華包廂內，阿豹叼著一根電子煙，上身豹紋大衣，大紅色的喇叭褲，大金牙大金錶，還有大金鏈子，超級社會。
美女入懷，左摟右抱，好不快活。
「豹總，是李總派我來的，這是這次的目標。」
面前這位，這是李氏最厲害的殺手，龍套手下心懷尊敬遞上了照片。
阿豹接過照片，直接揉成一個團吃進口中，含糊回道：「好了，不管目標是誰，進了豹子口，就沒有活著的道理。」
「那個豹總，還有一件事，李總讓你點撥點撥我們的局長大人。」
「知道了知道了，有活明天一起干，繼續上酒，繼續嗨。」
阿豹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先享樂。
龍套手下沒多說什麼，直接離開包廂，跟野獸共處一籠，簡直讓人透不過氣。
喝得五迷三道后，阿豹和『公主』一夜銷魂，彰顯一夜七次小豹總的威名。
第二天，阿豹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裡面就像裝滿了果凍。
看下時間，已是第二天下午，玩得太嗨了，該幹活了。
推開掛在身上的肉體，提上褲子，晃晃悠悠走出。
在路邊吐了兩口痰，招手攔了輛計程車。
「去第二中學。」
在司機詫異的目光下，阿豹叼上電子煙，「去接我女兒。」
「車上不許抽煙。」司機警告道。
「不然呢？」
「不然請你下去。」
「這是電子煙。」
「電子什麼？」
「煙。」
「下去！」
「行，你牛逼，我不抽了。」阿豹直接將電子煙扔出窗外，兩條腿不斷抖動，眼睛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看司機的臉。
寐城第二中學，校門口。
現在正是放學點，即便孩子上了初中，還是有很多家長不放心，親自接孩子放學。
阿豹的著裝讓一些家長避而遠之。
豹紋大衣，大紅喇叭褲，還有墨鏡金鏈子，一看就很不正經，現在誰會這麼穿啊。
放學的鈴聲響起，不一會兒，學生大軍涌了出來。
阿豹眯起眼睛，打量著每一個出來的女學生，最終鎖定一個束著馬尾的大眼睛女學生。
女學生正和同學談論一天發生的趣事，眉開眼笑。
等她走出校門，阿豹直接走了上去。
在女學生詫異的目光中，從豹紋大衣的懷兜拿出一個瓶子，把裡面的液體全部倒在女生頭上。
「啊！！！！！！」
尖叫聲在學校大門處迴響。
女學生的頭髮被鮮血染紅，淋濕上衣，她手足無措的呆立在原地。
就連一開始和她聊天的同學也嚇傻了。
當所有人意識到發生什麼后，阿豹已經打翻兩個見義勇為的家長，瀟洒離開。
女學生的母親出現，連忙脫下外衣給女兒蓋上，摟著肩膀將她帶上車，快速離開。
學校大門前的人群再次流動。
退去的人潮中傳來一聲聲交談。
「什麼人會做這種事？」
「那個女孩惹到誰了么？」
「她是巡捕局局局長的女兒。」
「什麼？誰敢對局長的女兒做出這種事，這寐城還有王法么？」
普通人眼中的寐城，仍是平靜安全宜居住的城市。
那是因為，災難尚未降臨到他們頭上。
因為他們的存在，對惡人來說是微乎其微的，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學校衚衕的計程車里，司機的脖子翻開一道口子，裡面插著幾根剛剛熄滅的香煙。
…………
…………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
呂慎和白芯月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巡視自己尚未收復的領地。
他接到上級電話，內容大概是上級欠一個人情，現在要還回去。
巡捕局總局長女兒在學校門口被潑了顏料。
顏料只是隱晦比喻，在學校衚衕，發現了被割喉的計程車司機，經過鑒定，血液和『顏料』一致。
行兇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是名為阿豹的殺手，在寐城也算是個名人。
這麼做的原因很好猜測，給巡捕局局長一個警告，別摻和李氏和守夜人的戰爭，也別輕易站隊。-
上級還附贈一條情報。
由於李鶴山發話，寐城的賞金獵人行動了，新任守夜人的腦袋，值三百萬。
呂慎聽到后，只有一個想法，價錢有點低了，應該在高一點的。
他壓根沒躲，而是和白芯月高調出行，逛街。
魔物娘這兩天抱怨衣服鞋子不夠穿。
女人的衣櫃，明明都滿得裝不下，還是說不夠，沒衣服穿。
兩人走在街上，若有若無的目光拴在身上。
那些都是賞金獵人，他們時不時低頭看手機，核對目標照片。
呂慎並不在意這些小卡拉。
和白芯月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分開，各自進入無人的小巷。
緊接著，每個人身後，都有十幾個人跟了進去。
不到五分鐘，呂慎和白芯月從小巷子出來，優雅地整理衣服上的褶子。
重新匯合。
白芯月眼睛眯成月牙，誇讚道：「呂慎，你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呂慎無語道：「記住，以後誇男人不能說快，說猛就夠了。」
白芯月笑道：「可是，戰鬥中頻率快也很重要吶，速度幾乎和持久力一樣重要呢。」
呂慎舉起手做投降狀，你贏了，飆車我飆不過你。
「後面還跟了一個。」白芯月小聲提醒。
「嗯，不是小角色，先看看他想幹什麼。」
兩人身後，穿著豹紋大衣的男人叼著電子煙，始終保持距離。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被發現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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