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吱呀──」帶著嚴重鏽蝕的厚重鐵門被推開，對於阿卡姆一點都不熟悉、也沒有相關常識的格爾達被布魯斯巧妙的落在了身後，以防又有什麼突發事件。

最起碼他跟這些惡名昭彰的罪犯們打交道的次數可是多多了。

經過加固的鐵門就算在這樣嚴重的鏽蝕下，依然十分堅.挺的沒有倒下，格爾達一邊亦步亦趨的跟在布魯斯身後，一邊警惕的回過頭打量著這間曾經關著不少惡貫滿盈神經病的精神病院。

她知道精神病院是什麼，準確的來說，星際聯邦中就有不少這樣的地方，尤其是格爾達所在的第一軍區之中，在經受過蟲族摧殘的士兵們，十個裡面可能有一半會死在蟲族的手裡，剩下的那五個中，又有一半會因為跟蟲族的戰鬥而永遠無法再踏進機甲艙內。

軍區內的精神病院就是給這些在戰爭之中遭受嚴重精神維度打擊的可憐士兵們修養的地方。

然而雖然說是修養，實際上進了精神病院的機甲兵們，這輩子基本上都不可能再出來了，在戰場上受到的精神摧殘可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治癒的，因此精神病院與其說是撫慰、治癒他們的應激綜合症，倒不如說是一個聯邦出錢給這些替聯邦賣命的士兵們養老送終的地方。

然而古地球上的精神病院好像跟格爾達那個時候的功用不太一樣，就像是在跟布魯斯一起被吸進時空裂縫之前在網路上看見的，那些對於哥譚的阿卡姆精神病院諱莫如深的話題一樣，這裡似乎關押著患有精神疾病的罪犯。

與格爾達認知中在戰爭中英勇作戰從而留下一生創傷的戰爭英雄們並不一樣。

明明古地球是沒有隨時壓迫在他們面前、隨時都會殺進來屠城的蟲族，但看上去似乎也沒有好上多少。

「格爾達？」布魯斯·韋恩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無波，格爾達這才發現自己跟著對方踏進來之後就在門口駐足了一段時間，還是對方走到走廊盡頭看自己沒跟上，開口喊了自己一聲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的。

「來了。」她將自己腦海中那些去精神病院探望自己下屬的記憶全給甩脫開來，有的人已經被現實的重擔給壓垮，但有的人卻還依舊要負重前行，格爾達現在沒有時間停下，無論那個將她送來古地球的人究竟是為什麼會選擇她來阻止古地球毀滅，她都必須要回到自己的時代去。

其他的事情沒有什麼好思考的，格爾達通常不會去思考諸如【為什麼會有戰爭】【為什麼人會死亡】【生命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這樣的問題，對於一個每天都帶著下屬在生死線上掙扎的軍人來說，這些問題都太過高深莫測，一旦停下來試圖尋找答案。

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勇氣跨進機甲艙內。

「有聽見什麼聲音嗎？」等格爾達趕上布魯斯的步伐之後，男人卻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停下來，示意格爾達側耳傾聽。

然而跟在廢棄的冰山餐廳時不一樣，格爾達並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甚至可以這麼說，除了她跟布魯斯的呼吸聲之外，在她的耳朵內，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這裡就像是那座已然死去的城市一樣寂靜無聲。

這座精神病院隨著它依附著的城市也一併死去了。

「這樣嗎？」

世界在這一瞬間寂靜了下來，但格爾達卻猛地回過頭，厲聲喝道:「什麼人！」

空氣中有詭異的噼啪聲，細微的爆炸聲就像是格爾達跟布魯斯穿梭時空那個時候一樣，就在這一瞬間，她彷彿又看見空氣之中出現了黑色的球體，正在吞吐著斷斷續續的能量。

「轟！」

X

「嘿嘿嘿，就算我那天確實去過紐約，還穿著這件萬年不變的風衣，也不表示暗算蝙蝠的是我好嗎？」約翰·康斯坦丁抓了抓自己有些雜亂的頭髮，漫不經心的開口:「那天我可沒有作案時間，那個時間點我跟死人正在執行任務。」

「如果你指的是從路西法那裡騙了半瓶惡魔的血，那確實，他跟我一起做任務呢。」死人波士頓·布蘭德在扎坦娜面前晃了兩下:「不過他讓我不準跟你說這件事的，小扎。」

「那真是謝謝你的保密了，波士頓。」康斯坦丁翻了個白眼，在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或者說，用另一個會被女友瞪的罪證來證明了清白之後──之後甚至腆著臉蹭到了放大的監控旁邊，單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