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因為忘記而道歉
時間一晃，又是好幾日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瓊冰有錦鯉體質，竟是在西戎找到了大量的紅薯藤。
雖然，在大慶的時候，宋瓊冰提及過紅薯，可到底在大慶是沒有紅薯這個東西的。
而如今，宋瓊冰想要幫忙解決西戎溫飽問題的時候，就發現了紅薯，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有了紅薯藤，西戎百姓的主食，差不多就算是有了保障了。
所以，無論是對於百姓來說，還是對於宋瓊冰等人來說，這都是喜事一樁。
在這樣的興奮之中，宋靈靈和悟真也就是義渠眾的婚禮，也開始了。
因為悟真是西戎的儲君，宋靈靈又是大慶的公主，如今又有宋瓊冰和齊天昊兩個親人也是大慶身份尊貴的人撐腰，宋靈靈的婚禮，自然是無比的熱鬧的。
整個婚禮，大概進行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所有人才得以修整。
之後就沒有旁的項目了，但是隔日，他們便要去祭天祭地祭山川河流。
當然，話雖然這樣說，真正祭祀，也只是去都城外十五里處的西戎的母親河那兒。
那條河，是孕育西戎百姓的主河，每每百姓或者皇家婚事的隔日，都會在那河邊祭祀。
身為宋靈靈的娘家人，宋瓊冰和齊天昊兩人自然是逃不脫的。
也因為如此，婚禮結束之後，齊天昊便拉著宋瓊冰手離開了西戎的皇宮。
一上馬車，齊天昊就將宋瓊冰給拉入了懷中，什麼都沒說，直接就堵上了宋瓊冰的唇。
這一吻，來得格外的激烈。
宋瓊冰都快呼吸不上來了。
終於，宋瓊冰以為自己會因為一個吻而窒息的時候，齊天昊放開了她。
只是，卻依舊將她緊緊地圈在懷中。
哪怕現在記憶里越來越衰退的宋瓊冰，此時此刻，也依舊能夠感覺到來自齊天昊身上的不安。
「你——怎麼了？」宋瓊冰問。
齊天昊沒有回答宋瓊冰的問題，只是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宋瓊冰的懷中。
沒多久，宋瓊冰就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傳來的濕意，身子猛然一僵。
一種心痛的感覺，從宋瓊冰的心口傳出。
宋瓊冰輕輕地將齊天昊的頭抬了起來，與他對視，「別難過，好嗎？」
看著他難過，她也很不舒服。
她隱約能夠覺察到，是自己忘記了他的緣故。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從他的身邊醒來時，看到他，她的第一反應是遇到了登徒子，還一腳將他給踢到了床下。
可，很快，她反應過來，他是她的夫君。
她並不傻，所以，她感覺到了不對勁了。
明明看到他，她是有感覺的，可就是不認識他。
自己的夫君，自己不認識，那麼，肯定是自己出事了。
可，給自己診脈，她什麼都沒查出來。
「對不起——」忽然，宋瓊冰道歉了。
為自己忘記了眼前這個人而道歉。
他，看起來真的很傷心，而她，看到他傷心，自己也真的好傷心。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知道。
齊天昊看著宋瓊冰難過的樣子，將宋瓊冰緊緊地抱在懷中，「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她的錯。
要怪就怪他，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宋瓊冰回抱著齊天昊，眼裡有著迷茫，「我會不會把你忘記？」
她感覺，自己可能會記不得眼前的男人了。
甚至，昨日發生什麼，她也不太記得了。
可是，她不想這樣。
她一想到自己會忘記眼前這個會在自己的面前哭的男人，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齊天昊聞言，沒有說話，只將宋瓊冰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中。
一直到馬車回去他們的住處，兩人都是互相抱著，相互依偎著，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等回到了院子里，齊天昊讓宋瓊冰先休息，他則是去了廚房。
沒多久，齊天昊就端來了一碗湯。
看著那湯，宋瓊冰下意識的就蹙起了眉頭。
「我可以不喝嗎？」雖然沒有見過這湯，可她打心眼裡不想喝。
齊天昊聞言，只是雙目溫柔的看著宋瓊冰，「乖，就喝這一次，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咱就喝這一次，行么？」
宋瓊冰看著齊天昊眼裡的柔情，終究還是點頭了。
「好，那就喝這一次。」
說著，宋瓊冰就端起了湯。
只是，喝了一口，宋瓊冰就蹙起眉頭了。
味道有點怪，不難喝，可她就莫名的不想喝。
可，在齊天昊的目光下，宋瓊冰終究還是乖乖的將湯給喝了。
喝完湯，宋瓊冰就有些困了。
齊天昊見狀，道，「困了就去睡，明日咱們一起去看靈靈的祭祀。」
宋瓊冰其實不想睡，她還想陪一陪眼前這個男人。
可，終究還是敵不過困意，宋瓊冰還是點了點頭。
睡著前，宋瓊冰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怎麼懷了孕這麼嗜睡的？
看著熟睡的宋瓊冰，齊天昊終究是有些撐不住，一下子跌跪在了地上。
而他的手腕上，有血流出。
在他的手腕上，有三個划痕。
而這三個划痕，是他這三天劃得。
三天里，他每日給她放血。
而她每次覺得味道怪不想喝，只是每次，她都被他哄得乖乖喝下了。
只是，下一次喝時，她就忘記了。
而這一次，大概是最後一次給她喝自己的血了。
「我怎麼捨得你？」齊天昊一臉心痛的看著宋瓊冰。
等明日之後，他，就要離開了。
她會忘記自己，而他，也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
如果，他能活著，他會來找她，讓她重新愛上自己。
可，若他死了，他不希望她看著他狼狽死去的樣子。
哪怕，她看見了也會忘記，他也不希望。
因為，他害怕她有想起來的那一天。
可——
「冰兒，你真有想起來我的那一天么？」
說著，齊天昊眼眶紅了。
心，已經快要痛到麻木。
所有的痛苦，他都緊緊地捂在心間。
手，輕輕地拂過宋瓊冰的臉，是那樣的繾綣，溫柔。
齊天昊盯著宋瓊冰的樣子，就好像是要將她刻入自己的骨子、刻入自己的靈魂里一般。
「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