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2章 妓院
奢華的大廳里歌舞昇平，台上女子莫不使出渾身解數來吸引眾人眼光。北辰皇斜靠在椅子上，慵懶地打量著下面的一切，表情略顯不耐。
都是一些庸脂俗粉，他在心底嗤鼻，本以為在這裡會遇到好貨色，居然還是一樣，看來，他又白來一趟。不自覺地，他又想到了冷汐塵，那個精緻完美的女人，可惜居然死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她了……
倏地，整個大廳黑了下來，只留下台上的一點光亮，下面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悠揚的琴聲流淌而出，輕靈而縹緲，場內慢慢靜了下來。突然，一個火紅的身影，隨著音樂，如翩翩蝴蝶般闖入眾人視野，一瞬間，眾人呼吸都被奪去。窈窕的身段，嫵媚的身姿，曖昧的眼神，絕世的容顏，那一舉一動無不勾引著下面男人的火熱的**。一個美的不似人間女子的精靈一下子虜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隨著琴音，她盡情伸展著腰肢，她的每一個跳躍、落地都顯得那麼優美。腳腕兒上的銀鈴，隨著她的跳躍也不停的發出悅耳的聲音，和著琴聲，更添一股活潑的氣氛。突然，音樂陡然急轉，變得急促激烈，如洪水般激情澎湃，卻又帶點輕快的調皮。汐塵也隨即轉換舞步，拾起裙子的一角系與腰上，露出纖細的小腿，隨著她的每一次跳躍，大腿若隱若現……
抬腿，旋轉，彎腰，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流暢、嫵媚……
從她出場，北辰皇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她。
冷汐塵？！
他吃驚的發現，那個在台上的女人居然是冷汐塵，而震驚卻遠不至此，那飛揚的青絲，嫵媚的眼神，伸展的腰肢，熱情的舞蹈，無一不強烈地吸引著他的視線，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著，為著那台上的女子……
她比他更早的注意了他，也知道他此刻眼神片刻沒有離開她，但這卻並不讓她慌張，反而更加賣力表演，極盡了萬種風情，媚眼如絲的掃過場下，卻獨獨將他遺忘……
琴聲漸緩，她的舞步也慢了下來。最後隨著琴音一起靜止……
笑著慢慢站起身子，掃了下沒有恢復神智的眾人，微微一笑，場下眾人卻仍沉浸在那熱情的舞中，一時鴉雀無聲。
老鳩笑著走上舞台，清了清嗓子，喚回眾人的神志。
「各位，這位就是本樓花魁……飛舞，希望她今晚帶來的舞蹈，能讓各位爺滿意。還有，今晚蝶舞姑娘……」
「我出一百兩。」老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下面急切的人打斷。
眾人彷彿一下子清醒過來，一聲一聲，喊價聲此起彼伏，而汐塵始終默不作聲，只是輕輕拭掉額上的薄汗，冷眼看著台下的一舉一動，如置身事外般。
不一會兒，價錢已經喊到了六百五十兩！
北辰皇充滿興味的看著台下的情況，眼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台上的那抹纖影，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微一招手，他旁邊的小廝立刻瞭然的上前聽候吩咐。
「一千兩！」小廝按照主人剛才的吩咐，大聲的喊了出來。
眾人一片嘩然，紛紛看想喊價的方向，沒想到一個花魁，可以喊到如此高價。
她終於抬眼看向北辰的方向，雖然隔著帷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他那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一……一千兩百兩！」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聲音微有些顫抖，彷彿下了很大勇氣般。
眾人又一致轉頭看向聲源，是城中董員外，一身肥胖的肥肉，臉上儘是猥瑣的表情。
「原來是董員外啊……」
「都這麼大年紀了，吃的消么？」
「我說董員外，你老都這麼大了，要這麼小的一個姑娘，不怕累壞您的身子嗎？」
調侃的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笑什麼？美人價高者得，你們少在一邊嫉妒。」被人取笑，董員外滿臉通紅，恨恨地瞪了眼剛才說話的那個男子，轉頭又看向台上女子，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汐塵對他燦爛一笑，他昏眩的傻傻的笑了起來。
「我出兩千兩。」
北辰皇從帷幕中走了出來，直直地看向台上女子。
此時場內已經一片寂靜，誰都沒有想到，從帷幕中走出來的，居然是風華閣的主人……北辰皇。
汐塵也無畏地直視著他，眼底一片清明……呵，為什麼不能清明呢？畢竟她現在不認識他，不是嗎？思及此，對他燦爛一笑。然後緩緩開口……
「各位，好像沒聽嬤嬤說完，飛舞……賣藝不賣身。」
全場一片嘩然，只有一個人依然掛著玩味的笑容。
此時，老鳩忙出來打圓場，一個勁的朝著底下的人賠不是，而汐塵則無辜看向北辰皇，無奈的聳聳肩，卻看見他嘴角的笑容慢慢加大……
在老鳩耳邊低語幾句，又瞟了眼北辰，走下舞台。
下了舞台，汐塵重重地吐出口氣。雖然一直提醒自己不再是冷汐塵，但心裡仍是不安，因為她面對的，是她以後要對付的敵人。
東方徹抱琴走在她身後，面無表情的低垂著頭，但微皺的眉頭卻顯出他的憂心。
「塵兒，一定要這樣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阻，將自己心愛的人推到敵人面前，他哪裡放心的下。
走在前面的汐塵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我說過，你若不願意……」
「好了，我知道了。」他打斷她後面的話。他知道她要說什麼，那樣的話，聽的已經夠多，不想再聽了……
「我會按照你的計劃行動，但是，答應我，不論何事，都要先告訴我，好么？」他現在，只能在她身邊，做她最信任的人，在暗中保護她……
他的表情，如一根針，刺痛她心中一角，她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最後，轉身快速離開……
看著她迅速離開的身影，他只有苦笑，什麼時候，她已經開始逃避他的感情？
回到房間，收拾下自己的心情，吩咐屬下注意外面的動靜。
靠著門框，整理著自己的心情。她知道，他所以的行為、話語都出於對她的擔心，但就是因為知道，她才不能接受。欠他的，已經還不起……
身體順著門框滑下，將頭埋進膝蓋。他的愛，已經快讓她承受不起，現在，她只能盡量迴避，迴避那雙注視她的、深情的眼睛……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她立刻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門外，一個中年女人垂首而立。汐塵瞭然的笑了，她知道，魚兒，已經上鉤。
另一方面，得知汐塵要單獨會見北辰的東方，立刻安排暗影，小心地護她周全。
北辰皇慵懶地坐在包廂內，品味著手中的香茗，等候佳人到來，沒有一絲不耐。不一會兒，他聽見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笑容漸漸擴大。
看著老鳩後面一身紅衣的冷汐塵，眼底的驚艷一閃而過。一年不見，以前清純的如仙子般美人變得更加成熟，與以前出塵氣質相反地，如今的她，透露著一股嫵媚和性感，眼波流轉間，竟如勾魂攝魄般妖惑人心。一絲疑惑也爬上心底，她真的是那個冷汐塵？！
老鳩退了出去，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北辰皇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彷彿要看透她的內心。而汐塵，則自始至終冷靜如常，淡漠的迎向他的注視。
她冷靜的模樣，讓他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站起身，帶著巨大的壓迫感，慢慢的朝她靠近……
他想，這次，不會再讓到手的獵物逃跑了。大手勾起她的下巴，敏銳的眼望進她的眸子里，試圖看出她的心思。
轉而，低沉一笑。「小東西，不怕我么？」
火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欣賞著她臨危不亂的勇氣。
汐塵迎視著他的眼，似笑非笑，「為什麼要害怕？！」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道，「爺是想聽曲還是……啊……」
北辰皇猛然收緊手，捏住她的手腕，讓她忍不住痛呼起來。可他卻不理會她的呼喊，只認為那是她的小把戲，大手一撈，將她困在懷裡，低頭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吸著她身上散發的清香。
「冷汐塵，你真讓我好找啊……」低沉暗啞的聲音，曖昧地吹在她臉旁。
她皺眉，試圖推開，卻毫無作用，只得開口，「爺，請您自重，小女賣藝不賣身。若是爺想找女人，可以去跟嬤嬤說。」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抱著她，許久，才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突然又看見她的手腕處赫然一道紅痕，牽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著那道紅痕，微閉的雙眼顯出陶醉的神情……
嗖地抽出手腕，退後幾步，拉開距離，有些惱怒的看著他。
「爺，請自重。」
他哈哈的大笑起來，對於她的反應覺得十分有趣，她這樣的把戲，會瞞得了他嗎？
身體慢慢想她欺近，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冷汐塵，你想裝到什麼時候？」
她清秀的眉再次皺了起來，不解地看向他，「爺，請你看清楚，奴婢飛舞，不是您說的什麼冷汐塵，您認錯人了。」
「認錯？呵，難道你以為，你消失兩年，我就認不出你了？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吧，既然你否認，我有辦法讓你承認。」
說完，猛地拉過她的身子，卻因她的再次痛呼頓住。
他錯愕地看向她，緩緩地放開鉗制的雙手，疑惑地開口……
「你……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