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搬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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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是周六，昨晚很晚回家的柳小惠睡到8.00還沒起床。而魯北強早就起來，買好了油條豆漿等早點回到家，還不見自己老婆的影子，估計她還在賴床，於是來到床前想喊她起來吃早飯，但是看到老婆側身而卧，睡得香香沉沉的樣子，又不忍心叫醒她，看來這幾天她真是太累了！「唉！」魯北強嘆了一口氣，回到客廳，在餐桌前坐下，並對柳爸柳媽說：「我們先吃吧，讓她再睡會兒！」
「哦，看來我那老姐們說得一點不錯，這個外企太累人！一天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看來這個錢也不好掙！」柳媽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開始吃起飯來。
「現在都這樣，想要掙錢多，就得付出幾倍的精力！這資本家的企業就是剝削勞動人民的！」柳爸也附合起來。
魯北強沒有說話，不過，聽了兩老的話，心裡確實不是滋味，一個爺兒們沒本事賺大錢，讓自己的太太這樣辛苦，感到心裡憋得慌，於是放下手中的碗，跟柳爸柳媽說道：「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才吃了這麼一點，怎麼不吃了？」柳媽疑惑地看了一眼魯北強悶悶不樂的臉，對柳爸說道。
柳爸見北強進院子澆花去了，於是小聲地對柳媽說道：「北強這孩子就是心事重，以後在他面前少說幾句，免得他又胡思亂想的！」
「那是，上次你喝醉了酒亂說話，後來小惠跟我講他要找房子租出去！」柳媽想起來那晚的事。
「我那也是隨口說說，並沒有其他意思！」柳爸忙解釋道。
「知道沒其他意思，下次就不要灌那白湯，以為那有啥好的？你是不弄出個事來不罷休，又管不住自己那張臭嘴！」柳媽不高興地白了柳爸一眼。
正當老兩口喋喋不休時，柳小惠起了床，來到了客廳，隱約聽到自己的爸媽，在爭吵著什麼，於是問道：「大清早的，你倆怎麼還象個孩子似的拌嘴？」
柳媽見到女兒頭髮亂蓬著，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忙關心道：「你怎麼不再睡會？你看你這小臉本來就沒啥肉，現在更瘦削了！我今天得去買點排骨熬個湯，讓你補補！」
「只聽到你倆的聲音，我哪睡得著？北強呢？」柳小惠揉揉眼睛，一邊尋找著老公的影子。
「在院子里呢！」柳媽努努嘴示意道。
「小燕這幾天都忙啥？怎麼不見人影？」柳小惠問道。
「前兩天給我來過電話，說在落實單位的事，具體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她下午要回家，到時你再問問她！」柳媽回答道。
「行，我們姐倆也有段日子沒聊天了，也怪想她的！」柳小惠邊說邊走進洗手間。
柳小惠洗涮完，坐到桌前，端起柳媽早給她盛好了一小碗綠豆稀飯，邊吃邊贊道：「媽，還是你想得周到，這大熱天的吃綠豆稀飯就是舒服！」
「就是你嘴甜，既然喜歡，那就多吃點，這兒還多呢！來，吃根油條，還很脆！」柳媽抿著嘴微笑地說道。
「你們娘倆繼續吹捧吧，我吃好了，現在就帶著我的「小畫眉」逛公園去喲！」柳爸不喜歡聽這老娘們閑聊，於是趕緊找了個借口溜了。
「要出去，早點走，沒人攔你！」柳媽快人快語，對待自己的老頭子從來就是沒「溫柔」過。
柳小惠看著爸爸拎著鳥籠，哼著小曲，悠閑地跨出了柳院，笑著對柳媽說：「還是爸懂得享受退休生活，多有情趣啊！」
「那是，做個甩手掌柜，家裡什麼事都不管，吃飯時準時回家，跟個孩子似的！有時我這老骨頭都快累趴下了！」柳媽邊埋怨邊捶打著後背。
看著媽媽頭上黑白相間的頭髮，原本光潔豐潤的面龐，現在出現了那麼多褶子，整個人一下老了許多。看來歲月不饒人，自己長大了，而母親也老了，皺紋也多了，這些都是她為這個家辛苦操勞的結果。
柳小惠看到這兒，鼻子覺得酸酸的，眼眶裡竟然有一層薄霧浮現出來，於是忙掩飾的低下頭，狠狠地撕咬了一口油條，硬生生地把快流下的眼淚逼了回去。
然後抬起頭說道：「媽，是不是背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等會我幫你揉揉！」
「不礙事，自己敲敲活動活動就好了！」柳媽安慰道。
「那就好，你自己要當心啊！媽，小燕這快畢業了，馬上要搬回家住，這家裡也就這麼大的地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和北強想．．．．．．」柳小惠吞吞吐吐道。
「你們想啥？」柳小惠的表情全落在柳媽眼裡，她已經心裡有八成的數了，知道是怎麼回事。
「北強已經找好了房子，前幾天我公司一直忙，就沒搬進去，今天正好周末大家都休息，我想明天就收拾一下東西正式搬走。」柳小惠看了一眼柳媽，下決心一口氣把話說完，她怕柳媽一時接受不了，畢竟從不到大，還沒離開過她。
「你們還真搬啊？你爸上次的話，是醉話，不要當回事！」柳媽勸道。
「媽，我們沒有生爸的氣，他說得其實有道理，這麼多人住在一起是不太方便，以前我們沒有經濟能力在外租房，現在不同了，這個不是問題，況且小燕要回來住，那個小閣樓太小了，即使小燕願意湊合，郭東也不行啊！你說是嗎？」柳小惠解釋道。
柳媽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眶裡竟然有一絲淚花，她其實還真捨不得女兒搬出去，畢竟女兒是媽的心頭肉啊！平時在身邊不覺得，現在真要走了，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柳小惠見狀，忙上前拉著柳媽的手，安慰道：「那個地方離這兒也不太遠，平時我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或者有空你們也可以去玩玩！」
柳媽背過臉，悄然拭去眼角的淚花，沖柳小惠笑笑：「其實這也是件喜事，說明你們長大了，可以離開父母獨立了！」
「是啊，我們都是大人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大姐腿有殘疾，這麼多年不也獨立過來了？」柳小惠拿起大姐做起比方。
「不要提你大姐，提到她我就傷心，都是我不好，小時候沒把她帶好，我有責任！」柳媽一提起柳小茹，心裡更是一陣內疚，其實這麼多年，她的心裡牽挂最多的還是這個身有殘疾的大女兒。
「媽，你不要自責，那個年代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艱苦的，也不能怪你！」柳小惠安慰道。
「孩子啊，謝謝你！謝謝你能理解你媽！」柳媽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聲音也哽咽起來。
柳小惠無言地走上前，輕輕地抱著柳媽，母女的心此刻都很不平靜，這兩個不同年代的女人，雖然走過的時代不同，但她們身上都有著女人的善良和堅韌。這是讓柳媽能夠在那個艱苦的歲月里拉扯大三個女兒，支撐著這一大家子走過的動力，也是柳小惠以後人生旅程的精神支柱。
柳媽情緒稍微穩定后，她起身對柳小惠說道：「小惠，你跟媽到房裡來！」
柳小惠不知就裡地跟在柳媽身後進了父母的房間，只見柳媽從老式衣櫥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張紅本本，然後來到柳小惠的面前：「小惠啊，這裡面有一萬塊錢，是你媽平時積攢下來的，你結婚時，也沒給你舉辦一個象樣的婚禮，你現在要搬走了，就算媽給你的一點貼補房租，你收下吧！」
「媽，這錢我不能收，你平時供我們吃，供我們住的，我們一分錢也沒給你過，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柳小惠推脫到。
「你是不是嫌錢少啊？可這是媽的一點心意！」柳媽見女兒不收下，有點不悅。
「媽，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錢還是留著你們養老吧！」柳小惠不忍心收下柳媽辛苦積攢下來的辛苦錢。
「你收下，不然我不高興了！」柳媽佯裝不高興的樣子。
柳小惠只好接過柳媽遞過來的摺子，柳媽見了，這才高興地笑了起來，並走出了房間，柳小惠捧著這個摺子，就如捧著柳媽那一顆慈母的心，很沉很沉．．．．．．
下午，柳小燕回來了，正如她的名字一樣，象個燕子一樣，輕快地飛到了家，帶著青春和熱情。好久不見的兩姐妹，親熱地躲到房裡說著悄悄話。
「姐，你現在在這家公司還好嗎？」柳小燕拉著柳小惠的手問長問短。
「嗯，還行，就是太忙了！你怎麼樣？」柳小惠說道。
柳小燕撲閃著那雙大眼睛，開心地說道：「我這些日子忙著畢業論文，忙著找工作的事，不過，我的工作終於有著落了，是郭東牽線的，在我們區醫院，雖然醫院不大，但是我們有好多同學現在還在為工作發愁呢，我算是好的了！」
「看來，你那郭東還真有點能耐，你小丫頭還真有點眼光！啥時結婚？」柳小惠逗著自己這個開心果似的妹妹。
「一畢業，就結婚，只是現在沒房子，只能在家跟你們擠擠了！」柳小燕一臉的無奈，但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幸福。
「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馬上可以住得寬敞了，我明天就搬走了，姐這個房間你們重新收拾一下，做新房還是不錯的！」柳小惠平靜地說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不過，姐，你們有房子了？」開心地柳小燕看了一眼柳小惠，問道。
「是你姐夫租的房子！二居室的，在旁邊不遠的鏤雲小區，你們有空還玩啊！」柳小惠一邊說一邊開始往箱子里收拾著冬天的衣服。
「姐，你不會怪我是我把你擠跑的吧？」柳小惠撅著嘴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柳小惠抬起頭，沖柳小燕笑了笑，「傻丫頭，都是親姐妹，怎麼可能呢？再說我們也需要自己的空間啊！不過，你得讓你那位明天來幫我拎東西！」
「行，一句話！不過，姐，你得讓姐夫加把油，趕快給我生個侄子侄女什麼的，好讓我升級啊！」柳小燕嘻嘻地笑道。
「你這死丫頭，就知道胡說八道！」柳小惠作勢追過去要打柳小燕，而靈活得很的柳小燕，側身一躲，早咯咯地笑著跑開了。
「哈哈哈．．．．．．」
第二天，柳小惠在家人的幫助下，叫了一輛卡車，把該搬的東西都搬走了，看著絕塵而去的卡車，柳爸和柳媽竟然有點落寞．．．．．．女兒長大了，就象小鳥兒一樣要離開哺育自己的老鳥，去新的世界獨立生活了，看著這個柳家院，就象一個大鳥窩一樣，柳爸和柳媽就象兩隻「老鳥」，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含辛茹苦把三隻「小鳥」扶養長大，先前是柳小茹是結婚而去，現在是柳小惠，也許接下來就是柳小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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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來我那老姐們說得一點不錯，這個外企太累人！一天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看來這個錢也不好掙！」柳媽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開始吃起飯來。
「現在都這樣，想要掙錢多，就得付出幾倍的精力！這資本家的企業就是剝削勞動人民的！」柳爸也附合起來。
魯北強沒有說話，不過，聽了兩老的話，心裡確實不是滋味，一個爺兒們沒本事賺大錢，讓自己的太太這樣辛苦，感到心裡憋得慌，於是放下手中的碗，跟柳爸柳媽說道：「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才吃了這麼一點，怎麼不吃了？」柳媽疑惑地看了一眼魯北強悶悶不樂的臉，對柳爸說道。
柳爸見北強進院子澆花去了，於是小聲地對柳媽說道：「北強這孩子就是心事重，以後在他面前少說幾句，免得他又胡思亂想的！」
「那是，上次你喝醉了酒亂說話，後來小惠跟我講他要找房子租出去！」柳媽想起來那晚的事。
「我那也是隨口說說，並沒有其他意思！」柳爸忙解釋道。
「知道沒其他意思，下次就不要灌那白湯，以為那有啥好的？你是不弄出個事來不罷休，又管不住自己那張臭嘴！」柳媽不高興地白了柳爸一眼。
正當老兩口喋喋不休時，柳小惠起了床，來到了客廳，隱約聽到自己的爸媽，在爭吵著什麼，於是問道：「大清早的，你倆怎麼還象個孩子似的拌嘴？」
柳媽見到女兒頭髮亂蓬著，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忙關心道：「你怎麼不再睡會？你看你這小臉本來就沒啥肉，現在更瘦削了！我今天得去買點排骨熬個湯，讓你補補！」
「只聽到你倆的聲音，我哪睡得著？北強呢？」柳小惠揉揉眼睛，一邊尋找著老公的影子。
「在院子里呢！」柳媽努努嘴示意道。
「小燕這幾天都忙啥？怎麼不見人影？」柳小惠問道。
「前兩天給我來過電話，說在落實單位的事，具體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她下午要回家，到時你再問問她！」柳媽回答道。
「行，我們姐倆也有段日子沒聊天了，也怪想她的！」柳小惠邊說邊走進洗手間。
柳小惠洗涮完，坐到桌前，端起柳媽早給她盛好了一小碗綠豆稀飯，邊吃邊贊道：「媽，還是你想得周到，這大熱天的吃綠豆稀飯就是舒服！」
「就是你嘴甜，既然喜歡，那就多吃點，這兒還多呢！來，吃根油條，還很脆！」柳媽抿著嘴微笑地說道。
「你們娘倆繼續吹捧吧，我吃好了，現在就帶著我的「小畫眉」逛公園去喲！」柳爸不喜歡聽這老娘們閑聊，於是趕緊找了個借口溜了。
「要出去，早點走，沒人攔你！」柳媽快人快語，對待自己的老頭子從來就是沒「溫柔」過。
柳小惠看著爸爸拎著鳥籠，哼著小曲，悠閑地跨出了柳院，笑著對柳媽說：「還是爸懂得享受退休生活，多有情趣啊！」
「那是，做個甩手掌柜，家裡什麼事都不管，吃飯時準時回家，跟個孩子似的！有時我這老骨頭都快累趴下了！」柳媽邊埋怨邊捶打著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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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惠看到這兒，鼻子覺得酸酸的，眼眶裡竟然有一層薄霧浮現出來，於是忙掩飾的低下頭，狠狠地撕咬了一口油條，硬生生地把快流下的眼淚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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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強已經找好了房子，前幾天我公司一直忙，就沒搬進去，今天正好周末大家都休息，我想明天就收拾一下東西正式搬走。」柳小惠看了一眼柳媽，下決心一口氣把話說完，她怕柳媽一時接受不了，畢竟從不到大，還沒離開過她。
「你們還真搬啊？你爸上次的話，是醉話，不要當回事！」柳媽勸道。
「媽，我們沒有生爸的氣，他說得其實有道理，這麼多人住在一起是不太方便，以前我們沒有經濟能力在外租房，現在不同了，這個不是問題，況且小燕要回來住，那個小閣樓太小了，即使小燕願意湊合，郭東也不行啊！你說是嗎？」柳小惠解釋道。
柳媽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眶裡竟然有一絲淚花，她其實還真捨不得女兒搬出去，畢竟女兒是媽的心頭肉啊！平時在身邊不覺得，現在真要走了，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柳小惠見狀，忙上前拉著柳媽的手，安慰道：「那個地方離這兒也不太遠，平時我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或者有空你們也可以去玩玩！」
柳媽背過臉，悄然拭去眼角的淚花，沖柳小惠笑笑：「其實這也是件喜事，說明你們長大了，可以離開父母獨立了！」
「是啊，我們都是大人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大姐腿有殘疾，這麼多年不也獨立過來了？」柳小惠拿起大姐做起比方。
「不要提你大姐，提到她我就傷心，都是我不好，小時候沒把她帶好，我有責任！」柳媽一提起柳小茹，心裡更是一陣內疚，其實這麼多年，她的心裡牽挂最多的還是這個身有殘疾的大女兒。
「媽，你不要自責，那個年代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艱苦的，也不能怪你！」柳小惠安慰道。
「孩子啊，謝謝你！謝謝你能理解你媽！」柳媽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聲音也哽咽起來。
柳小惠無言地走上前，輕輕地抱著柳媽，母女的心此刻都很不平靜，這兩個不同年代的女人，雖然走過的時代不同，但她們身上都有著女人的善良和堅韌。這是讓柳媽能夠在那個艱苦的歲月里拉扯大三個女兒，支撐著這一大家子走過的動力，也是柳小惠以後人生旅程的精神支柱。
柳媽情緒稍微穩定后，她起身對柳小惠說道：「小惠，你跟媽到房裡來！」
柳小惠不知就裡地跟在柳媽身後進了父母的房間，只見柳媽從老式衣櫥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張紅本本，然後來到柳小惠的面前：「小惠啊，這裡面有一萬塊錢，是你媽平時積攢下來的，你結婚時，也沒給你舉辦一個象樣的婚禮，你現在要搬走了，就算媽給你的一點貼補房租，你收下吧！」
「媽，這錢我不能收，你平時供我們吃，供我們住的，我們一分錢也沒給你過，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柳小惠推脫到。
「你是不是嫌錢少啊？可這是媽的一點心意！」柳媽見女兒不收下，有點不悅。
「媽，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錢還是留著你們養老吧！」柳小惠不忍心收下柳媽辛苦積攢下來的辛苦錢。
「你收下，不然我不高興了！」柳媽佯裝不高興的樣子。
柳小惠只好接過柳媽遞過來的摺子，柳媽見了，這才高興地笑了起來，並走出了房間，柳小惠捧著這個摺子，就如捧著柳媽那一顆慈母的心，很沉很沉．．．．．．
下午，柳小燕回來了，正如她的名字一樣，象個燕子一樣，輕快地飛到了家，帶著青春和熱情。好久不見的兩姐妹，親熱地躲到房裡說著悄悄話。
「姐，你現在在這家公司還好嗎？」柳小燕拉著柳小惠的手問長問短。
「嗯，還行，就是太忙了！你怎麼樣？」柳小惠說道。
柳小燕撲閃著那雙大眼睛，開心地說道：「我這些日子忙著畢業論文，忙著找工作的事，不過，我的工作終於有著落了，是郭東牽線的，在我們區醫院，雖然醫院不大，但是我們有好多同學現在還在為工作發愁呢，我算是好的了！」
「看來，你那郭東還真有點能耐，你小丫頭還真有點眼光！啥時結婚？」柳小惠逗著自己這個開心果似的妹妹。
「一畢業，就結婚，只是現在沒房子，只能在家跟你們擠擠了！」柳小燕一臉的無奈，但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幸福。
「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馬上可以住得寬敞了，我明天就搬走了，姐這個房間你們重新收拾一下，做新房還是不錯的！」柳小惠平靜地說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不過，姐，你們有房子了？」開心地柳小燕看了一眼柳小惠，問道。
「是你姐夫租的房子！二居室的，在旁邊不遠的鏤雲小區，你們有空還玩啊！」柳小惠一邊說一邊開始往箱子里收拾著冬天的衣服。
「姐，你不會怪我是我把你擠跑的吧？」柳小惠撅著嘴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柳小惠抬起頭，沖柳小燕笑了笑，「傻丫頭，都是親姐妹，怎麼可能呢？再說我們也需要自己的空間啊！不過，你得讓你那位明天來幫我拎東西！」
「行，一句話！不過，姐，你得讓姐夫加把油，趕快給我生個侄子侄女什麼的，好讓我升級啊！」柳小燕嘻嘻地笑道。
「你這死丫頭，就知道胡說八道！」柳小惠作勢追過去要打柳小燕，而靈活得很的柳小燕，側身一躲，早咯咯地笑著跑開了。
「哈哈哈．．．．．．」
第二天，柳小惠在家人的幫助下，叫了一輛卡車，把該搬的東西都搬走了，看著絕塵而去的卡車，柳爸和柳媽竟然有點落寞．．．．．．女兒長大了，就象小鳥兒一樣要離開哺育自己的老鳥，去新的世界獨立生活了，看著這個柳家院，就象一個大鳥窩一樣，柳爸和柳媽就象兩隻「老鳥」，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含辛茹苦把三隻「小鳥」扶養長大，先前是柳小茹是結婚而去，現在是柳小惠，也許接下來就是柳小燕了．．．．．．
[筆下文學Www.bxwx.net]
第二天因為是周六，昨晚很晚回家的柳小惠睡到8.00還沒起床。而魯北強早就起來，買好了油條豆漿等早點回到家，還不見自己老婆的影子，估計她還在賴床，於是來到床前想喊她起來吃早飯，但是看到老婆側身而卧，睡得香香沉沉的樣子，又不忍心叫醒她，看來這幾天她真是太累了！「唉！」魯北強嘆了一口氣，回到客廳，在餐桌前坐下，並對柳爸柳媽說：「我們先吃吧，讓她再睡會兒！」
「哦，看來我那老姐們說得一點不錯，這個外企太累人！一天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看來這個錢也不好掙！」柳媽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開始吃起飯來。
「現在都這樣，想要掙錢多，就得付出幾倍的精力！這資本家的企業就是剝削勞動人民的！」柳爸也附合起來。
魯北強沒有說話，不過，聽了兩老的話，心裡確實不是滋味，一個爺兒們沒本事賺大錢，讓自己的太太這樣辛苦，感到心裡憋得慌，於是放下手中的碗，跟柳爸柳媽說道：「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才吃了這麼一點，怎麼不吃了？」柳媽疑惑地看了一眼魯北強悶悶不樂的臉，對柳爸說道。
柳爸見北強進院子澆花去了，於是小聲地對柳媽說道：「北強這孩子就是心事重，以後在他面前少說幾句，免得他又胡思亂想的！」
「那是，上次你喝醉了酒亂說話，後來小惠跟我講他要找房子租出去！」柳媽想起來那晚的事。
「我那也是隨口說說，並沒有其他意思！」柳爸忙解釋道。
「知道沒其他意思，下次就不要灌那白湯，以為那有啥好的？你是不弄出個事來不罷休，又管不住自己那張臭嘴！」柳媽不高興地白了柳爸一眼。
正當老兩口喋喋不休時，柳小惠起了床，來到了客廳，隱約聽到自己的爸媽，在爭吵著什麼，於是問道：「大清早的，你倆怎麼還象個孩子似的拌嘴？」
柳媽見到女兒頭髮亂蓬著，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忙關心道：「你怎麼不再睡會？你看你這小臉本來就沒啥肉，現在更瘦削了！我今天得去買點排骨熬個湯，讓你補補！」
「只聽到你倆的聲音，我哪睡得著？北強呢？」柳小惠揉揉眼睛，一邊尋找著老公的影子。
「在院子里呢！」柳媽努努嘴示意道。
「小燕這幾天都忙啥？怎麼不見人影？」柳小惠問道。
「前兩天給我來過電話，說在落實單位的事，具體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她下午要回家，到時你再問問她！」柳媽回答道。
「行，我們姐倆也有段日子沒聊天了，也怪想她的！」柳小惠邊說邊走進洗手間。
柳小惠洗涮完，坐到桌前，端起柳媽早給她盛好了一小碗綠豆稀飯，邊吃邊贊道：「媽，還是你想得周到，這大熱天的吃綠豆稀飯就是舒服！」
「就是你嘴甜，既然喜歡，那就多吃點，這兒還多呢！來，吃根油條，還很脆！」柳媽抿著嘴微笑地說道。
「你們娘倆繼續吹捧吧，我吃好了，現在就帶著我的「小畫眉」逛公園去喲！」柳爸不喜歡聽這老娘們閑聊，於是趕緊找了個借口溜了。
「要出去，早點走，沒人攔你！」柳媽快人快語，對待自己的老頭子從來就是沒「溫柔」過。
柳小惠看著爸爸拎著鳥籠，哼著小曲，悠閑地跨出了柳院，笑著對柳媽說：「還是爸懂得享受退休生活，多有情趣啊！」
「那是，做個甩手掌柜，家裡什麼事都不管，吃飯時準時回家，跟個孩子似的！有時我這老骨頭都快累趴下了！」柳媽邊埋怨邊捶打著後背。
看著媽媽頭上黑白相間的頭髮，原本光潔豐潤的面龐，現在出現了那麼多褶子，整個人一下老了許多。看來歲月不饒人，自己長大了，而母親也老了，皺紋也多了，這些都是她為這個家辛苦操勞的結果。
柳小惠看到這兒，鼻子覺得酸酸的，眼眶裡竟然有一層薄霧浮現出來，於是忙掩飾的低下頭，狠狠地撕咬了一口油條，硬生生地把快流下的眼淚逼了回去。
然後抬起頭說道：「媽，是不是背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等會我幫你揉揉！」
「不礙事，自己敲敲活動活動就好了！」柳媽安慰道。
「那就好，你自己要當心啊！媽，小燕這快畢業了，馬上要搬回家住，這家裡也就這麼大的地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和北強想．．．．．．」柳小惠吞吞吐吐道。
「你們想啥？」柳小惠的表情全落在柳媽眼裡，她已經心裡有八成的數了，知道是怎麼回事。
「北強已經找好了房子，前幾天我公司一直忙，就沒搬進去，今天正好周末大家都休息，我想明天就收拾一下東西正式搬走。」柳小惠看了一眼柳媽，下決心一口氣把話說完，她怕柳媽一時接受不了，畢竟從不到大，還沒離開過她。
「你們還真搬啊？你爸上次的話，是醉話，不要當回事！」柳媽勸道。
「媽，我們沒有生爸的氣，他說得其實有道理，這麼多人住在一起是不太方便，以前我們沒有經濟能力在外租房，現在不同了，這個不是問題，況且小燕要回來住，那個小閣樓太小了，即使小燕願意湊合，郭東也不行啊！你說是嗎？」柳小惠解釋道。
柳媽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眶裡竟然有一絲淚花，她其實還真捨不得女兒搬出去，畢竟女兒是媽的心頭肉啊！平時在身邊不覺得，現在真要走了，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柳小惠見狀，忙上前拉著柳媽的手，安慰道：「那個地方離這兒也不太遠，平時我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或者有空你們也可以去玩玩！」
柳媽背過臉，悄然拭去眼角的淚花，沖柳小惠笑笑：「其實這也是件喜事，說明你們長大了，可以離開父母獨立了！」
「是啊，我們都是大人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大姐腿有殘疾，這麼多年不也獨立過來了？」柳小惠拿起大姐做起比方。
「不要提你大姐，提到她我就傷心，都是我不好，小時候沒把她帶好，我有責任！」柳媽一提起柳小茹，心裡更是一陣內疚，其實這麼多年，她的心裡牽挂最多的還是這個身有殘疾的大女兒。
「媽，你不要自責，那個年代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艱苦的，也不能怪你！」柳小惠安慰道。
「孩子啊，謝謝你！謝謝你能理解你媽！」柳媽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聲音也哽咽起來。
柳小惠無言地走上前，輕輕地抱著柳媽，母女的心此刻都很不平靜，這兩個不同年代的女人，雖然走過的時代不同，但她們身上都有著女人的善良和堅韌。這是讓柳媽能夠在那個艱苦的歲月里拉扯大三個女兒，支撐著這一大家子走過的動力，也是柳小惠以後人生旅程的精神支柱。
柳媽情緒稍微穩定后，她起身對柳小惠說道：「小惠，你跟媽到房裡來！」
柳小惠不知就裡地跟在柳媽身後進了父母的房間，只見柳媽從老式衣櫥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張紅本本，然後來到柳小惠的面前：「小惠啊，這裡面有一萬塊錢，是你媽平時積攢下來的，你結婚時，也沒給你舉辦一個象樣的婚禮，你現在要搬走了，就算媽給你的一點貼補房租，你收下吧！」
「媽，這錢我不能收，你平時供我們吃，供我們住的，我們一分錢也沒給你過，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柳小惠推脫到。
「你是不是嫌錢少啊？可這是媽的一點心意！」柳媽見女兒不收下，有點不悅。
「媽，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錢還是留著你們養老吧！」柳小惠不忍心收下柳媽辛苦積攢下來的辛苦錢。
「你收下，不然我不高興了！」柳媽佯裝不高興的樣子。
柳小惠只好接過柳媽遞過來的摺子，柳媽見了，這才高興地笑了起來，並走出了房間，柳小惠捧著這個摺子，就如捧著柳媽那一顆慈母的心，很沉很沉．．．．．．
下午，柳小燕回來了，正如她的名字一樣，象個燕子一樣，輕快地飛到了家，帶著青春和熱情。好久不見的兩姐妹，親熱地躲到房裡說著悄悄話。
「姐，你現在在這家公司還好嗎？」柳小燕拉著柳小惠的手問長問短。
「嗯，還行，就是太忙了！你怎麼樣？」柳小惠說道。
柳小燕撲閃著那雙大眼睛，開心地說道：「我這些日子忙著畢業論文，忙著找工作的事，不過，我的工作終於有著落了，是郭東牽線的，在我們區醫院，雖然醫院不大，但是我們有好多同學現在還在為工作發愁呢，我算是好的了！」
「看來，你那郭東還真有點能耐，你小丫頭還真有點眼光！啥時結婚？」柳小惠逗著自己這個開心果似的妹妹。
「一畢業，就結婚，只是現在沒房子，只能在家跟你們擠擠了！」柳小燕一臉的無奈，但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幸福。
「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馬上可以住得寬敞了，我明天就搬走了，姐這個房間你們重新收拾一下，做新房還是不錯的！」柳小惠平靜地說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不過，姐，你們有房子了？」開心地柳小燕看了一眼柳小惠，問道。
「是你姐夫租的房子！二居室的，在旁邊不遠的鏤雲小區，你們有空還玩啊！」柳小惠一邊說一邊開始往箱子里收拾著冬天的衣服。
「姐，你不會怪我是我把你擠跑的吧？」柳小惠撅著嘴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柳小惠抬起頭，沖柳小燕笑了笑，「傻丫頭，都是親姐妹，怎麼可能呢？再說我們也需要自己的空間啊！不過，你得讓你那位明天來幫我拎東西！」
「行，一句話！不過，姐，你得讓姐夫加把油，趕快給我生個侄子侄女什麼的，好讓我升級啊！」柳小燕嘻嘻地笑道。
「你這死丫頭，就知道胡說八道！」柳小惠作勢追過去要打柳小燕，而靈活得很的柳小燕，側身一躲，早咯咯地笑著跑開了。
「哈哈哈．．．．．．」
第二天，柳小惠在家人的幫助下，叫了一輛卡車，把該搬的東西都搬走了，看著絕塵而去的卡車，柳爸和柳媽竟然有點落寞．．．．．．女兒長大了，就象小鳥兒一樣要離開哺育自己的老鳥，去新的世界獨立生活了，看著這個柳家院，就象一個大鳥窩一樣，柳爸和柳媽就象兩隻「老鳥」，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含辛茹苦把三隻「小鳥」扶養長大，先前是柳小茹是結婚而去，現在是柳小惠，也許接下來就是柳小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