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苑軍營
「隊長，哥。」
離南苑29軍軍營還有一公里時，林欣昕欣喜地從青紗帳中鑽了出來，後面還跟著曹遠征等人。
「哥，你們在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們了。」林欣昕對著滿頭大汗的林興國說，眼卻不時瞟向胡云峰。
林興國把一木清直放在地上：「妹，快給這個鬼子檢查，隊長說很值錢。」
林欣昕輕嗯一聲動手檢查一番，道：「隊長，要讓這鬼子活著必須快點做手術，取出他背部的彈片。」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抬到29軍軍營去。」胡云峰點頭道。
「隊長，29軍不准我們進南苑。」曹遠征非常難堪道。
「豬腦殼呀，這一身打扮別人能信你們嗎？」胡云峰看著隊員們一身迷彩裝道：「馬上換上戴笠送給我們的**軍服。」
南苑城門，特戰小隊被29軍士兵擋住，胡云峰跳下戰馬，整了整上校軍服。曹遠征一個個跟著從車上跳下來，清一色的少校軍服。
「把你們長官叫來？」胡云峰有點神氣，校級軍服他這輩子第一次穿，雖然軍服很土，但好歹是上校軍官，在往上頂一頂，就成了將軍。
「長官！」一個連長接到士兵的報道后，跑來敬禮道：「你們是哪部分的？」
胡云峰對農民出身的西北軍還是很敬仰，雖然以宋哲遠為首的部分上層軍官對日態度曖昧，但低層士兵和軍官在抗日問題上絕不含糊，他們也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證明了。
胡云峰遞過戴笠給他辦的軍統證件，連長看過後，馬上露出了厭惡的臉色。
胡云峰急忙解釋道：「兄弟，我們和一般的軍統人員不同，這次帶來了一些軍火送給你們，請你給佟麟閣副軍長報告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見佟軍長。」
連長仔細地打量了特戰小隊每一個人，除胡云峰是上校外，其他人全是少校軍官，連長也摸不准他們到底是軍統的人，還是日軍偽裝的人員，但這些人手上的步槍不是日式武器到可以肯定。
胡云峰他們已經把81杠收了起來，他把手上的步槍遞給連長，眼睛轉了一圈道：「這是美製M1半自動步槍，不用拉槍栓的，等我見到佟將軍后，可以談談給你們裝備的問題。」
連長笑了笑，把槍遞給胡云峰道：「這種好事輪不到我們，你們在等著，我去給你們通報。」
幾分鐘后，連長走了出來，帶著胡云峰他們進城。
南苑兵營其實就是一個訓練場，胡云峰騎在馬上跟著車后觀察地形，這裡28號時，日軍在漢奸們的建議下，在軍營的食堂附近搞了一個空降偷襲，胡云峰邊看邊想是不是該留下一兩人。
「殺！殺……」胡云峰扭頭迎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大約一千五百多稚嫩面孔，拿著木製槍練習刺殺技術，前方一個身材高大，著將軍服的中年人正在指導糾正。
這些應該是學兵吧？胡云峰跳下馬，看著連長跑過去敬完禮對中年人說了幾句，中年人向胡云峰走來。
「我就是佟麟閣，你們找我何事？」中年人來到胡云峰面前問道。
抗日英烈！胡云峰先敬了一個禮，雖然他不是純粹地為了抗日而打日本人，但對誓死抗日的人非常尊敬。
見連長走遠，胡云峰道：「佟將軍，我叫胡云峰，先借你們的醫院用一下，我有一個鬼子軍官要救治一下。」
「鬼子軍官？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佟將軍怒問道。
「佟將軍聽我把話說完，鬼子軍官是挑起盧溝橋事變的元兇，不久前丰台那邊的戰鬥就是我們打的。」
「你是說……」
「不錯，我們十幾個人消滅了鬼子的炮兵陣地，炸毀了四門炮和近兩百個鬼子，活捉了一個少佐和大尉，他們就是挑起事件的元兇。」
佟將軍稍思索一下同意了胡云峰的要求，馬上令人帶林欣昕他們去醫療所。
「曹遠征把東西抬下來。」見林興國他們幾個抬著一木清直和清水節郎離去，胡云峰命令道。
「佟將軍，這一百六十多支三八大蓋，四挺斜把子，兩個擲彈簡，兩匹軍馬和部分彈藥都是繳獲鬼子的，送給你們了。」胡云峰把馬繩遞給佟將軍道。
佟將軍沒說話，點頭同意，胡云峰看了一眼佟將軍的臉色道：「佟將軍這裡說話不方便。」
「跟我來。」
胡云峰讓曹遠征帶著電台和他一起跟著佟將軍。
到了佟將軍的辦公室，佟將軍道：「有什麼事說吧？」
「佟將軍請等等。」胡云峰清楚他一直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對曹遠征說道：「打開電台，給戴笠發報，告訴他，我們活捉了盧溝橋事變的兩個元兇，五萬大洋一個，不還價。」
佟將軍不解地看了胡云峰和曹遠征一眼，兩人沒有一點對戴笠尊敬之色，這些人不是軍統的人，佟將軍明白了，但他沒有採取手段，繼續觀看著他們的表演。
曹遠徵發完，胡云峰又道：「繼續發，已證實日本政府將明天通過陸軍大臣杉山提出從朝鮮和東北派兵的方案，他們在國內已經動員了三個師團和十八個飛行中隊，11號晚上十點左右駐朝鮮第二十師團開赴天津、唐山、山海關附近集結。今天下午鬼子代表松井太久郎特務機關長將同張自忠代表張允榮進行談判。」
胡云峰瞄了一眼無比震驚地佟將軍，接著說道：「華北駐屯軍於明天馬上召開了參謀會議，基本確定會通過以下決定：以此盧溝橋事變為轉折，從根本上解決華北問題。體措施是：
一、暫時停止過去的和平談判
二、徹底實行《何梅協定》
三、在此期間，逐步集結兵力，伺機對河北省的中**隊給以徹底打擊和掃蕩。
為了實施全面決定，迷惑29軍，爭取軍隊調動布屬時間，日本人會利用宋哲遠和張自忠就地解決的想法，繼續跟29軍談判，拖延時間。」
胡云峰說完，佟將軍立即問道：「胡上校，是真的嗎？」
佟將軍明白，這麼機密的情報胡云峰當著他的面發，就是想讓他信任，其他的情報他不敢確定，但今天下午松井太久郎同張允榮的談判的情報卻是真的。
「佟將軍，從我發報的內容，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軍統的人，我的隊伍所有人都是從海外軍校畢業組成的抗日隊伍，至於情報是不是真的，時間可以證明。」
佟將軍鎖眉沉思，在屋內來回走動。
曹遠征在等待接收戴笠的回電，胡云峰也思索了一會，他實在想不起出賣情報給鬼子的漢奸的名字：「佟將軍，有漢奸把你們的軍隊布屬情報傳送給鬼子，其中一個姓潘。」
姓潘的只有一個，潘毓桂，是宋軍長身邊的人，佟將軍回想潘毓桂的所作所為，已有七分相信胡云峰的話。
「隊長，戴笠回電了。」
胡云峰接過電報，電報只有一行話：價錢照付，請帶人速回南京。
胡云峰把電報遞給佟將軍，佟將軍心情沉重地看了一眼道：「胡上校，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辦？」
唉！希望老天讓他的情報能改變佟將軍的命運，沒辦法強求別人相信後世的歷史，歷史是他們創造出來的，只能多殺些鬼子，用鬼子的血來祭祀這些抗日英烈，胡云峰暗嘆一聲想著。
胡云峰不知道怎樣開口使佟將軍讓他把學兵帶走，等28號那天突然出現在戰場以救援的身份帶走肯定不行，他準備等鬼子的飛機調到天津，帶著隊員去干一場，猶豫了良久，胡云峰說道：「佟將軍，有個不情之請。」
「哦，請說。」
「我想把你們的學兵帶走。」雖然很唐突，可能性很小，但胡云峰還是要試試。
佟將軍有些惱怒道：「你說什麼？」
「呵呵，佟將軍別誤會，咱們國家有文化的人不多，這些學兵都是國家的希望，鬼子的戰鬥力你比我清楚，讓匆忙他們上戰場就是送死，不如讓我給你訓練一兩年時間，所有的開支由我來承擔，當然我更希望佟將軍能帶著他們跟一起走。」胡云峰解釋道。
「不行！」佟將軍沒有絲毫考慮拒絕道。
胡云峰不再堅持下去，剛才太急了，等把一木清直和清水節郎送到南京再來說不遲，那時候的局勢已變，佟將軍應該會考慮的。
胡云峰讓曹遠征把他的背包拿過來，從背包里取出花旗銀行的空白現金支票，寫下兩萬美元，道：「佟將軍，我知道你們29軍日子不好過，這兩萬美是我私人捐給你們的。」
曹遠征不知道胡云峰有多少錢，見胡云峰隨身支票，肯定是有錢人，打趣道：「佟將軍收下吧，咱隊長不缺錢，我們一身裝備全是隊長個人出錢給購買的。」
佟將軍不在推辭，感激地握著胡云峰手連連稱謝。
待林欣昕給一木清直做完手術，胡云峰他們休息了幾個小時，當夜就起身回南京，十萬大洋在胡云峰眼裡不是很大，但是他的傭兵隊伍第一筆收入，如果兩個鬼子死了，那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