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低調打扮
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明。
秦明現在上身穿著一件破舊的海軍迷彩汗衫，顏色洗的都有些發白了。下身明顯很肥大的牛仔褲，褲腳挽到膝蓋，露出一對毛絨絨的小腿。赤著兩隻腳，拖著一雙涼鞋。左手拎著一塑料袋油條，右手提著一個古舊的木匣。若不是外面還套著一件白大褂，別人肯定認為他就是一出來買飯的民工。
徐一志上下打量了下秦明，古怪笑起來：「秦醫生……果然有風度！」
徐石龍則是臉頰瘋狂抽搐著，雖然他昨天心急上火沒有看清秦明的穿著打扮，但是好像和今天穿的一樣。這麼熱的天，連著兩天穿一套衣服，身上這汗臭味離三米遠都可以聞到。
陶院長哈哈笑起來：「秦醫生一心撲在崗位上，所以對於外表……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哈哈，讓徐老您見笑了！」
徐一志擺手道：「性情中人，這樣的年輕人很好。石龍，將錦旗取下來交給秦醫生。」
徐石龍乖乖的將錦旗從竹竿上拿下來，秦明則是看了看手中拎著的東西，最終隨手丟給陶院長，笑眯眯接過來，哈哈笑道：「客氣，徐先生太客氣了。何必花這麼多錢搞這種花里胡哨的錦旗呢，有這錢還不如直接給我呢。」
徐石龍臉色直接就變了，陶院長不動聲色狠狠踹了秦明一腳，大笑道：「秦醫生就是這麼風趣，哈哈，大家不要當真。徐老，請進！」
這是忽然有一名女記者尖叫起來：「你……你不就是網上贏的那個神醫嗎？」
秦明呲牙一樂：「哎呀，終於有人認出我來了。沒錯，是我，需要簽名嗎？哎呀，不要太激動啊，其實我這個人很低調的。。。」
陶院長灰著臉，拽著秦明扭頭就向醫院裡面走。
而其他不明情況的記者紛紛打聽秦明這個傢伙的來歷，那名恰好昨天上過醫院論壇的女記者則是得意的解說起來。沒過一會兒，「不是吧？」「NB」等驚嘆的字眼傳來。
秦明聽著後面驚嘆的聲音，嘿嘿得意笑起來：「老頭，因為我這次醫院可是要出名了。你說是不是意思意思，向我表示一下呢？」
「還意思意思？我表示考慮把你塞到太平間守靈去。」陶院長咬牙切齒道，「你個該死的混蛋，都上班了也不好好打扮打扮。你現在穿的是什麼玩意？一堆破爛嗎？」
秦明看了看自己，疑惑道：「衣服啊？」
陶院長沒好氣道，「該死的，你就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嗎？」
秦明無奈道：「老頭，我沒錢啊。我來魔都就一套衣服，就在身上穿著。現在身上也就五塊錢，還想著找誰蹭一個月的飯局，好堅持到下個月發工資。」
「……」陶院長已經徹底無語了，偷偷瞅了一眼後面的徐一志，低喝道：「下午你就去會計那裡支出下個月的工資，先給我換身像樣的衣服。媽的，你穿成這樣太寒磣了。自己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秦明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衣服嘛，不漏肉就行唄，有什麼區別嗎？」
陶院長差點將手中的東西拍在秦明臉上，一把奪過秦明手中的錦旗，將油條木匣塞過去。然後手捧著錦旗，笑呵呵與徐一志走進了綜合大樓。
後面一群的記者跟了上來。
副院長辦公室內，韓副院長通過窗戶看著這一切，低聲道：「世龍，關於這個徐一志你有什麼了解？」
韓世龍依靠在窗戶旁，皺眉道：「聽過這個老傢伙十年前是魔都一霸，當年的風雲人物。只不過後來因為出了車禍，才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不過根據我的了解，經過他兒子徐石龍這十年來的努力，他的家族實力依然極其雄厚。」
韓副院長點頭道：「操控著北方三分之二蔬菜市場，這可極其不簡單啊。不過世龍，你既然知道徐老身份背景，為何又用他來打賭？」
韓世龍陰笑起來：「假如秦明或者狄天在施術過程中，出了任何岔子，那麼徐家的人就會幫助我們把他二人幹掉了。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秦明真的能夠完全治癒了徐老頭。」
韓副院長道：「看今天的架勢，徐老是真的打算與秦明結交了。這樣一來，秦明除了院長之外，又增加了一座後台。世龍，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韓世龍咬了咬牙，冷笑道：「我明白，就是認輸把車給秦明嘛，有什麼大不了。願賭服輸，不認賬豈不是更顯得我韓大少沒品。車給他，給他便是了。」
韓副院長搖了搖頭，坐回座位上，低聲道：「不僅如此，最近你行事要給我低調下來，絕對不能在主動去招惹秦明和章無涯。並且關於我們生意……通知那一邊，先暫時放一放吧。」
韓世龍皺眉道：「爸，不至於吧。讓我忍氣吞聲沒有問題，可是咱們那生意可不能停，最近正好有貨，若是斷了得損失好幾百萬呢。」
韓副院長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什麼這生意我能夠干這麼多年，就是小心謹慎，能夠忍。陶院長當年先提拔章無涯，最近又調進來秦明這個神秘小子，誰知道老頭子心中打算什麼呢？萬一他察覺了我們生意怎麼辦?你要知道，這若曝光可是掉腦袋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總之先聽一下，等過兩三個月，風頭過去了再說。反正錢賺不夠，可是命就一條，只要有命在，照樣可以可以談生意。」
韓世龍無奈道：「好吧，爸，我明白了。那麼我需不需要找人摸摸秦明這傢伙的底細，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韓副院長沉吟了半天，緩緩點頭道：「低調一些，手腳乾淨點，別和我們扯上關係。」
韓世龍嘴角浮現一絲獰笑：「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我做事，你就放心吧。」秦明哈哈大笑著，拍著徐一志的肩膀說出了同樣的話。
眼看著秦明沒大沒小的拍徐一志的肩膀，徐石龍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徐一志則是毫不在乎的笑道：「別看秦醫生年紀輕輕，醫術卻是如此高明，真是讓老夫佩服。陶院長，能發現這樣的千里良駒，你這伯樂也是功不可沒啊。」
陶院長一張老臉笑的跟怒放的菊花一般：「徐老太過譽了，千萬不要再誇這個小子了。現在他尾巴就快伸到天上去了，再這樣誇下去，他就真的要翻天了。」
徐一志笑了笑，對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後的徐石龍道：「石龍，你陪著陶院長出去見見那些記者，正好多多宣傳下市醫院，多多宣傳下秦醫生嘛。」
陶院長明白徐一志有話要單獨對秦明說，偷偷對秦明做了一個老實些的手勢，笑著與徐石龍一塊走出了會議室。
秦明則是敲著二郎腿，喝著茶嘟囔道：「這老頭比我還摳門了，徐老先生這麼尊貴的人物都來了，竟然還用這種劣質茶葉拿出來糊弄人。」
徐一志笑眯眯道：「怎麼？秦醫生知道我的來歷？」
秦明聳了聳肩：「不知道，不過看你這架勢，肯定來頭不小啊。」
他一呲牙，壓低聲音嘿嘿笑道：「徐老先生，你看我好不容易治好你的病，你是不是怎麼也得表示一下。不用說，十幾萬就夠了。」
徐一志啞然失笑，搖頭道：「剛開始我還認為秦醫生是看透了那些金錢銅臭之物，沒想到竟然如此爽快。」
秦明一揚眉：「正是因為看透了，所以才知道錢是多麼重要。俗話說得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就算醫術太厲害，也得掙錢填飽肚子不是。」
「理解。」徐一志點了點頭，沉聲道：「秦醫生，你相信鬼怪之說嗎？」
秦明皺眉道：「你理解倒是來點實際行動嘛，怎麼剛理解話題就轉到神神鬼鬼上面去了，你這話題跳躍也太大了吧。」
徐一志則是根本不理會秦明的抗議，閉目嘆氣道：「想當年，我年輕時為了混出名堂，那也是極其心狠手辣。雖然不曾親手殺過人，但也是逼的不少人妻離子散，家庭破裂，甚至逼著五六人自殺。這樣後期我終於在魔都站穩腳跟之後，就突然遭遇了車禍。而就因為如此㊣(7)，我整整昏迷了十年。」
秦明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我覺得徐老爺子你想做禱告的話，應該是去教堂。我看咱們是不是還接著談錢的事情，十幾萬太多了？那十萬也可以的嘛。」
徐一志看都不看秦明一眼，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人是不是真的有靈魂，但是我在昏迷后真的就站在自己身旁，就彷彿通過通過鏡子看著另外一個自己。看著自己被送入醫院，被搶救，被醫生宣布成為植物人。剛開始，我感覺極其的彷徨，慌張失措。而過了一段時間，是憤怒和絕望，我覺得自己是被上天拋棄詛咒了。」
「而過了一年多，看著我兒子石龍在所有人都建議對我實施安樂死的情況下，依然堅持對我康復治療，我突然明白了。這是報應，這是上天對我年輕時所作出種種惡果而實施的報應。」徐一志嘆了口氣，緩緩道，「因此我託夢給石龍，讓他把拋棄所有黑道生意，資產全部拿出來做慈善。而這時我發現有金芒落在身上，將自己身上的黑芒抵消掉。。。」
「停停停……」秦明一臉的黑線，急忙揮手大吼道，「先是壞人遭遇巨大變故而頓悟，然後託夢家屬散落家財做好事，立刻天落金芒成仙……徐老先生，你不覺得這個劇情太過於狗血了嗎？就算你不想額外支付我報酬，也沒有必要編出這麼爛的借口吧。好吧，你覺得十萬還多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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