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了也不能認
車後座的沈遇手裡正拿著平板回郵件,聽到保安的話,微微抬頭,纖長的手指捏著平板微微收力。
他的眼底在強壓著什麼情緒。
保安口裡的南先生是南溪的堂哥或者堂弟,因為南溪遺體失蹤一事,他們到現在還在海市。
沈遇好像要問些什麼,最後卻只是淡漠的嗯了一聲。
保安見此,便道,「那沈總您回家吧,我們還要在這裡盯著對面那女孩。」
保安繼續嘀咕著,「也是奇了怪了,那女孩子六點多就在那坐著,也不知道是幹嘛的,臉上還頂著巴掌印呢,也不知道誰打的。」
保安的話引起了司機的好奇,司機扭頭朝著另一邊看去。
沈遇伸手落下一半的車窗,視線淡淡的朝著車外距離他一米多處的女孩掃了過去。
女孩在哭。
眼淚一顆顆往下落。
咬著唇,哭的無聲無息。
半邊臉高高腫起,上面還有明顯的手掌印。
沈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女孩在看到他以後似乎哭的更凶了。
也是在這一刻,沈遇的心口彷彿被什麼揪了一下。
有些發麻。
司機沒注意到沈遇也在看著車窗外,他只好奇的看了一眼,也不敢多耽誤,很快就發動車子開了進去。
在車子往前開動以後,沈遇重新將車窗升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車窗升起以後,沈遇的腦海里卻依舊不斷的浮現出女孩滿是眼淚的那雙眼睛。
心中總是莫名難安。
沈遇伸手扯鬆了領帶。
四月末海市的天氣已經開始悶熱,喝過酒以後,開了窗吹了外面的風,好像這種悶熱就更加的明顯。「老張,到家以後你再出來一趟,問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沈遇忽然道。
司機老張愣了兩秒才開口應下,「好的。」
老張心裡多少有些驚訝,沈總這人日理萬機,見識過的事情太多,所以平日還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
遇上這種事,門口有保安,以往沈遇該是不做理會才是。
老張之所以能在沈遇手底下幹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沈遇這清清冷冷的性子,知道什麼話該應,什麼話不該問。
沈總既然有吩咐,他照做就是。
幾分鐘後車停了下來,沈遇自己開了車門下了車徑直的走了進去。
屋裡的燈亮著,沈遇在院子里站著愣了幾秒,眼底有短暫的失神和恍惚。
可等蘭媽迎出來,沈遇的眼神又恢復往常的一片平靜。
蘭媽一靠近就聞到了沈遇身上的酒味,輕聲的嘆了口氣,「先生您喝酒了?我去廚房給您煮醒酒湯。」
蘭媽也不算意外,自從太太過世以後,沈先生甚少回來。
偶爾回來,身上都是帶著酒氣。
像今天算是回來的早了。
蘭媽記得,半個月前,有個晚上,半夜她聽到客廳的動靜出來看。
就看到沈先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就連客廳電燈也沒開,像個雕塑坐在那似的。
蘭媽當時就問,先生回來了怎麼不上樓休息?
沈先生開口應了她一句。
說,「小西討厭酒味,我剛應酬回來,在這散散酒氣再上去,省的招她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