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河中狗婆蛇

少女的羞澀軟語，讓人聽了不覺心裡舒服。

「沒事！」德升道長大咧咧的揪著鬍子，「我們皮糙肉厚的嗆慣了，小妹子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少女嬌羞一笑:「奴家名叫巧娘，今年十六了！」

「找對象了嗎？」德升道長眼神怪怪的。

「對……象……」少女似乎沒聽明白，嘀咕了一聲，一臉茫然。

「就是成親！」德升道長解釋。

少女扭捏了一下:「倒是許配了一戶人家，是胡家莊胡家的三公子，爹說年底讓我們完婚。」

「還特么古人，文縐縐的，你看我怎麼逗她。」德升道長壓低聲音對宋時行說了一句，又問道:「你王者什麼段位了？」

「呃……段位？」少女有點懵。

「王者你沒玩過？國際局勢你總知道一些吧？中東錯綜複雜的形式你是怎麼理解的？」

「嚇……」

「休賽頓火箭隊準備將中鋒伍德送到了達拉斯小牛隊，換博班-馬里亞諾維奇、斯特林-布朗、特雷-伯克和今年的首輪第26順位選秀權，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啊……」

「我覺得畢加索的畫，完全是萬惡資本家們的金錢遊戲，惡臭至極！棒子國到處申遺，宇宙都是他們家的，太不要臉了。你認為呢？」

「我……」少女瞪大眼睛，頗有些小辣椒的架勢，雙手叉腰，「好你個登徒子，盡說些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你當奴家好欺負是嗎？」

說著「噔噔噔」的跑了出去，「爹，他們欺負我！」

「蠢賊，老夫好心渡你們過河，竟敢調戲我女兒，今天饒你們不得！」外面傳來擺船老人陰冷的聲音。

「這怎麼叫調戲了？」德升道長也來了火氣，「老子又沒親她、摟她，純學術交流，發表不同的觀點，你不認同大可以反駁嘛！」

說完不見回應，外面靜悄悄的。

「他們已經不在了！」

宋時行好整以暇的坐在小板凳上。

「是嗎？」

德升道長詫異的皺了皺眉頭，連忙起身掀開帘子，往外一看，果然，船頭空空蕩蕩，父女倆不見了。

回頭又鑽進船艙:「幾個意思？雷聲大雨點小啊！」

宋時行起身拿著鏟子翻了下火爐子上的陶罐，哪裡是什麼菜，分明是一堆人鼻子、耳朵、牙齒和小腸。

德升道長一看，差點吐出來，大罵道:「這他娘的鬼魅邪祟，果然作惡多端，哪來這麼多器官。」

宋時行扔了鏟子，走出船艙。

只見水面烏漆墨黑，遠近霧氣朦朧，烏篷船隨波蕩漾，四下里死一般的安靜，彷彿被天地遺棄了一般。

「我明白了！」德升道長也走了出來，「前面勾魂的兩團霧氣可能也是他們，然後他們恰好偷聽到了我們不會浮水的話，故意把我們忽悠到船上，然後游到河心，讓我們自生自滅！」

「分析的相當合理。」

宋時行說道:「不過想讓我們自生自滅，怕是不容易。」

說著用腳踢了下一旁的船槳，至少自己可以划船。

「也就是說，他們準備襲擊？連著船一起襲擊？」德升道長說。

「來了！」

只見左右兩邊漆黑的河水中同時掀起一道數米高的水浪，浪花中各有一道卡車般大小的黑影，扭動間，快如閃電。

不等兩人反應，烏篷船發出一道巨響，「砰」的一聲掀起數丈高。

一時間水花四濺，噴洒而來，拍打在身上，冰涼刺骨。

緊接著強烈的失重感傳來，德升道長一屁股坐了下去，「滋溜」一下順著船板摔向河中。

「啊喔……」

一道血盆大口竄出水面，彷如惡鯨捕食，吞向德升道長，尖銳的厲齒、血糊糊的上顎，清晰可見。

這是一副令人絕望的畫面！

德升道長瘋狂大喊:「要掛了，要掛了，幫忙！」

「別慌！」

宋時行矯健的抓住他的右手，隨手一提，扔向船板，借力彈跳，一躍出了烏篷船的範圍，穿破水幕，抽出長劍，反手一劍插向血盆大口上的鼻子。

「噗——」

一捧鮮血濺起，噴了兩人一身。

怪物吃痛，鑽向河底。

宋時行趁機拔劍，借力一點怪物的牙齒，返回船板，從懷中掏出一張靈符，口中念念有詞:

「三山五嶽，襲殺如律，疾！」

那靈符泛起黃茫茫的光芒，拍向另一隻怪物，符芒一照，那隻怪物「嘰」的一聲，鑽入水下。

「嘩啦……」

水花漫天，烏篷船平落下去，來回晃悠。

水面又恢復平靜。

德升道長仰面躺在船板上，拚命喘著粗氣:「哪來的狗婆蛇？」

剛剛一幕雖然發生的突然激蕩，但還是可以分辨出，水中的兩個巨物，正是現實中經常出現在大街小巷中的狗婆蛇。

只是這麼龐大，還可以出現在水中出沒的，實在超乎想象。

宋時行不知道狗婆蛇是什麼，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連忙拿起一個船槳，又扔給德升道長一個:「划船！」

德升道長麻溜的接過:「往來時的地方划，還是對面？」

「對面！」

兩人一人一邊，拚命划槳，烏篷船歪歪斜斜的遊了出去。

好一會，不見兩隻怪物再次襲擊，德升鬆了半口氣:「想必前面那老頭和女孩就是這兩隻狗婆蛇變的，如果它們把李寶寶二人的魂魄塞進了河底洞穴里，咱倆豈不是白搭了？」

「應該不會！」宋時行想了想，拿出一張空白黃表紙，上面有攤血漬，輕輕一揮，「我前面悄悄取了李寶寶的幾滴精血，以精血斷魂處，不在這裡。」

「兩隻怪物，另有巢穴？」德升問。

「先上岸再說！」

烏篷船晃晃悠悠繼續飄蕩，中途那兩隻狗婆蛇沒有再次襲擊，半小時后前面看到了對岸。

岸邊荒草萋萋、怪石嶙峋，一片荒涼景象。

兩人急劃一陣子，到了岸邊，跳了下去。

剛要打量一下四周，只見來時的長河忽然間消失了，化作了一片荒草石頭山坡。

一時間四面八方都變成了一個樣。

德升道長焦急的轉了一圈，一模腰上，臉色變了，看向宋時行:「兩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隨便說。」

「我腰上系公雞的繩子剛剛狗婆蛇襲擊時斷了，才發現。然後……咱們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