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1章  生米煮成了熟飯

第一卷_第11章  生米煮成了熟飯

柳輕絮也想走。

她難受歸難受,但只是身體難受,那股臊熱勁兒並沒有湮沒她的意識。她意識不但還在,而且還很清晰。

從進到這間房裡被迫坐在他腿上,不止她的身體異常,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也發現了變化。她沒經歷,但都懂,正因為懂,所以她心裡很慌。

但她的掙扎並沒有讓燕巳淵鬆開絲毫,反而引來他沙啞的低喝,「你再動試試!」

這聲音透著濃濃的威脅,讓柳輕絮剎那間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眸光戚戚的望著他。

燕巳淵捏住她下巴,黑眸像深不見底的幽洞,彷彿隨時要將她吸食進去。柳輕絮下意識的想避開,可他不許,還冷聲道,「想清楚,是要我做你解藥,還是你另尋他人!」

柳輕絮咬著唇。

她有選擇嗎?

沒有!

江九很快拿來了一對紅燭,在桌台上擺好,然後默默的退出去,並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望著桌台上那搖曳的燭光,柳輕絮又清醒了不少。

燕巳淵將她抱到紅燭前,放下。

柳輕絮緩緩的抬頭看著他。

「巳爺不後悔嗎?」

「不會。」

燕巳淵沒看她,只是摟著她肩膀一同朝紅燭跪下。

柳輕絮看著他輪廓如畫的側顏,此時此刻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無奈之中竟覺得有些好笑。

是不是她以前太恨嫁了,所以老天故意安排這麼一出,不但讓她跟人閃婚,連婚禮儀式都簡單到如此地步……

最好笑的還是身邊這個男人。

他竟然就這樣娶了她!

直到『夫妻對拜』完,她都還陷在紛亂的思緒中。直到他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她才清楚的意識到,不是做夢,她是真的與他拜了天地!

她把自己嫁了……

嫁了……

嫁給了一個相識不到半月的男人!

就在她心中暗暗腹誹著現實太過荒唐時,突然唇上壓來一雙薄唇。

她雙眼猛睜,下意識的張開嘴想尖叫,但她張開嘴的瞬間,什麼東西蠻橫的穿過她唇齒,長驅直入的進去她嘴裡……

眼前的俊臉,突然間變得陌生起來。因為他眸底的火熱,彷彿比她身上的溫度還燙,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還有他粗喘的氣息,好像他身體里住著一頭正蘇醒的困獸,隨時都會將她吞食罄盡。

隨著他蠻橫的糾纏,她感覺自己身體的藥物徹底的被激發出來了,連腦子都受之影響了般開始變得混沌。但混沌之中,她又覺得好像沒那麼難受了,反而還覺得不夠似的。

床簾什麼時候放下的她不知道,衣裳什麼時候褪盡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像一隻放在炭火上烤著的羔羊,被他翻來覆去的擺弄著。迷離間,她也瞧見了他身上還未掉痂的傷口,可是她被『火』烤著,根本顧不上其他……

……

另一邊。

柳元茵挨了柳輕絮一拳加一腳,在撞上矮桌的瞬間就暈了過去。

那兩個膘壯大汗見狀,顧不上去追柳輕絮,趕緊把柳元茵帶回了將軍府。

聽說小女兒被大女兒打了,柳景武從宮裡趕回府中,一看小女兒的慘樣,不但鼻青臉腫,還折了腰,氣得他當場下令,把府里的侍衛全都派出去抓人。

然而,天都快黑了,派去的人回來複命,都說找遍了京城也沒發現柳輕絮。

柳元茵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半張臉腫變了形不說,塗著黑乎乎的葯,說難看都是輕的,簡直就跟鬼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見柳景武進房,她立馬放聲哭了起來,「爹……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大姐姐與人私通……就因為我不願替她保密……她竟要殺我滅口……」

「這混賬東西,簡直不知廉恥!」柳景武怒不可遏的罵道,「待抓到她,我非打斷她腿不可!」

「爹……茵兒好疼啊……」柳元茵慘兮兮的叫喚。

看著女兒慘不忍睹的樣子,柳景武真是氣得殺人的心都有了。怕嚇到女兒,他又不得不按捺住滿腔怒火,好聲安慰道,「茵兒乖,大夫說過幾日就好了,你放心,爹一定會好好教訓她,讓她再也不敢為非作歹!」

淚水覆蓋下,柳元茵一雙眸子溢滿了恨意。

她是不會放過柳輕絮那賤人的!

那賤人中了鴛鴦散,必須與男人苟合才能保命,就憑這一點,她也不會讓那賤人好過!

那賤人不是要嫁給瑧王嗎?等那賤人與瑧王大婚之時,她定要讓整個玉燕國的人都知道她柳輕絮是個人盡可夫、未出閣就與男人私通的下賤女人!

到時別說瑧王不會放過她,恐怕皇上和太后也不會輕饒她!

……

傍晚。

柳輕絮從難受中醒過來。

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她倏地坐起身。

「嘶……」還沒開始下一步動作,她就忍不住倒回去,蜷著身子不停的抽冷氣。

「可是很疼?」身旁的男人掀開被子就想去抱她。

「你給我爬開!」柳輕絮推開他,扯回被子將滿身痕迹的身子裹住,瞪著他的雙眼就差噴火了。

「我……」

「你什麼你?你是沒吃過肉嘛,用得著那樣?」要不是自己被人陰了在先,她是絕對不會嘴下留情的,定是『三字經』把他噴成篩子!

他沒經驗就算了,大大方方承認有什麼不好?笨手笨腳的弄了半天,疼得她遭不住,就說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啊』,結果這傢伙就來氣了……

媽耶,回想起來當時那場景,她就感覺上了刑場似的,差點沒讓她暈過去!

這還不算,明明她都覺得藥性已經過去了,他還不放過她,就像要把她弄死在床上一樣!跟之前的難受比起來,現在更甚,就像被人大卸八塊過,哪哪都難受!

「咳!」燕巳淵不自然的輕咳,幽深的眸底閃爍著心虛。

柳輕絮把被子拉過頭頂。

不想看到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有些難為情。發生這樣的事,她總得好好消化才行。

看著她恨不得與自己撇清關係的樣子,燕巳淵俊臉微沉,隨即坐起身,連人帶被抱上腿。

腦袋上的被子被他扒下,柳輕絮惡狠狠的瞪著他,「你還想幹嘛?」

燕巳淵眯起了眸子,突然扣住她後腦勺將她狠狠吻住。

她有多牙尖嘴利他是見過的,之前沒辦法治她,現在總算有了!

「唔唔……」面對他沒有徵兆的侵犯,柳輕絮都快內傷吐血了。她咋沒早看出來他這麼無恥呢?

在她印象中,他沉默寡言、冷酷孤傲,與人交際的能力還不如兩個手下,好似患有自閉症般讓人難以接近。

她一直覺得自己看人挺準的,哪曾想,這次居然看走了眼。要早知道他是這麼一頭腹黑大禽獸,那晚她就該把他扔出寺院!

把她吻到快喘不過氣來,燕巳淵才堪堪從她唇齒間退出,看著她水潤又微腫的唇瓣,他喉結滾動,只覺得自己也快窒息了。

「以後不許與我鬧脾氣,不然你鬧一次我親一次,親到你不鬧為止!」

「我……」柳輕絮呼吸呼吸再呼吸。她自詡的驕傲和冷靜在這個男人面前真是徹底崩塌了!

餘光瞥到桌台上那一對燃燼的紅燭,心裡更是百味雜陳。

她知道他不是趁人之危,要是趁人之危的話,他大可以完事後提上褲子就走人,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婚姻。

那一對紅燭,是代表對她的尊重,讓他們的關係可以名正言順,讓事後的他們不用擔心遭受世人的非議和唾罵。

可是……

他不知道的是,她壓根就不想他負責,也不想對他負責。未來某一天,她要是找到了那面鳳陽鏡,是肯定要回去的。若與他有了牽絆,那她以後要怎麼選擇?

她沉默起來。

突然,在沉默中嗅出一絲血腥味。

她雙眸一瞪,驚訝的問道,「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嗯。」

燕巳淵低低的應了一聲,但抱著她的手臂並沒有放開的跡象。

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好像他們說的事與他無關,柳輕絮忍不住罵道,「你是傻子嗎?明知道自己傷勢還未痊癒,居然還那麼……」『禽獸』二字她沒罵出口,她隨即虎著臉要求,「撒手!上藥去!」

燕巳淵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眸光深沉的凝視著她。

「不鬧了?」

「鬧啊!怎麼不鬧?等你傷好了再鬧不行嗎?」柳輕絮從被子里伸出手,把他俊臉推開。

燕巳淵這次沒再困著她,總算把她放回床上了。

在柳輕絮沒看到的地方,他唇角劃開,眸底儘是深邃的笑意。

……

對於自家王爺的身子,江九再清楚不過,在為自家王爺處理好裂開的傷口后,他是既哭笑不得又擔心不已,「巳爺,屬下覺得您最近還是認真靜養為好,可別真把自己折騰壞了。」

燕巳淵一記冷眼睇過去,「要你多管!」

於輝趕緊出聲幫江九說話,「巳爺,江九是為您好,您與柳小姐已經拜了天地,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一時。何況現在柳家正派人四處尋找柳小姐,您身子要是不快些好起來,僅憑我們如何能護得了柳小姐?」

燕巳淵眯起了眸子,眼縫中黯光涌動。

江九道,「巳爺,要不您直接向柳小姐挑明了身份吧,反正你們現在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

不等他說完,燕巳淵就搖頭打斷,「『瑧王』留不住她。」

她不是時下的女子,他很清楚,即便他們做了有名有實的夫妻,也束縛不了她。

除非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江九很替他們揪心,「那現在該如何辦?您不挑明了身份,柳家就會不斷找柳小姐麻煩。這一次柳元茵敢給柳小姐下丨葯,下一次還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事來傷害柳小姐。還有太子那,太子肯定不會放過柳小姐的。而我們早晚也會暴露身份,您再是瞞下去也瞞不了多久。」

燕巳淵似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即道,「她不是要離開嗎,那我們就隨她去。等時機到了,再帶她回京。」

江九,「……」

於輝驚訝道,「巳爺,您這是要帶柳小姐私奔嗎?」

燕巳淵頓時臉黑,又一記冷眼給他射去,「本王帶自己的女人出去遊歷,難道不行?」

江九趕緊拉著於輝往外走,嘴裡『呵呵』笑道,「巳爺,您先休息,屬下去給你們準備吃的。」

隔壁。

柳輕絮在浴桶里泡了半個時辰,身上的難受勁兒緩減了不少,可心裡堆起的事卻只多不減。

「柳小姐,水涼了,要不奴婢再為您添些熱水吧?」門外傳來一老媽子的聲音。

對方叫惠姑,是這處院子的管事。

至於這處院子是誰的,柳輕絮不問也能猜到。

一想起隔壁房裡那個男人,她又開始扶額。穿越來這個異世已經夠狗血了,閃婚閃嫁也便罷了,關鍵是她連對方底細都不清楚。別人盲婚啞嫁,但好歹也能從媒婆那裡知道些對方的底細,可他全名叫什麼、家住何地、做什麼的、家裡都有哪些人……

她通通不清楚!

問吧,搞得好像她很在乎他似的。不問吧,她又覺得太過荒唐。

想來想去,她最終決定,啥也別問,就這麼著吧,反正他們這樣的關係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說不定哪天就分道揚鑣了,誰還管誰啊!

穿上惠姑給她準備的衣裙,她才去開門。

惠姑一見她就說道,「柳小姐,巳爺讓您過去。」

柳輕絮眉頭微蹙,「江九和於輝不是在照顧他嗎?你跟巳爺說一聲,今晚我就在這邊睡,不打擾他養傷了。」

惠姑愣了一下,但也沒再說什麼,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是』,然後就去了隔壁。

而隔壁,燕巳淵雖沉著臉,但也沒多說什麼。

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下去。

待惠姑出去后,他眸光投向房門,難掩失落。

明明她是吃虧的那個,為何像是她把他吃干抹凈不負責呢……

來異世半年有餘,柳輕絮過的都是晝夜顛倒的日子,因為身體的疲累和酸痛,這一晚她哪都沒去,洗了澡吃了東西就躺上了床,本以為今晚會失眠的,卻不想一倒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夢中,她遇上了一頭狼,嗷嗚著向她撲來,嚇得她拚命奔跑。跑著跑著前面就沒路了,她索性也不跑了,轉回頭就去跟狼拚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跟一頭惡狼打成一團不說,還動了嘴咬它。

最後最後……

餓狼居然怕了她,被她壓在身下,拿舌頭舔著她,不停的向她示好。

翌日一早。

江九到房裡給自家主子換藥,看著自家主子的身子,嚇得脫口驚呼,「巳爺,誰把您咬成這樣的?」

燕巳淵只著了一條單薄的褻褲,露在空氣中的肩膀和手臂上布著好幾個清晰的牙印。

不但如此,就連下唇都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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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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