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章  本王親自去

第一卷_第7章  本王親自去

天黑前,柳輕絮帶著江九在書堂附近轉了一圈,以便他熟悉地形。

夜幕一降,她就獨自去了瑧王府。

當朝小皇叔的府邸,守衛必定森嚴,她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即使不幸被抓,她連借口都想好了,到時就說自己對瑧王好奇,想見一見這位未婚夫,順便參觀一下瑧王府,然後借著參觀瑧王府的機會再伺機行盜。

可等她到了瑧王府後,坐在瑧王府的高牆上,她眯著眼努力的掃視著府里的情況,許久都不敢下腳。

府里黑燈瞎火,連絲火苗子都沒瞧見,一眼望去,就像到了一處荒廢古宅似的,黑得叫人背脊發麻。

這還不算。

更讓她意外的是,府里不見人影走動也就算了,大門居然敞著,連個守衛都沒有!

這月黑風高的,難道就不怕盜賊進府嗎?

不對,她今晚來也是做賊的。瞧著這黑烏烏的府邸,到處都透著詭異的幽靜氣息,她不就沒膽子進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某暗處,數雙目光盯著她,生怕錯過了她下一步舉動。

只是等來等去,都不見她有所動作,於輝有些沒耐心了,在燕巳淵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您說柳小姐究竟想做何?江九不是說她來行竊嘛,怎麼還不見她行動呢?」

管家景勝湊近了他們,低聲道,「王爺,依小的看,應該是柳小姐對咱們府里起了疑心。您把人都撤了,別說柳小姐,換誰恐怕都得懷疑有詐。」

燕巳淵眉心一蹙。

不該把人撤了嗎?

他也是想讓那女人好好玩,不想讓人驚擾到她!

於輝附和道,「王爺,景勝說得對,你把人都撤完了,咱們府里就跟鬼屋似的,柳小姐肯定是害怕了所以才不敢進府。」

燕巳淵斜了他一眼,「那你還杵著作甚?還不把人都叫出來!」

於輝頓時想哭。

都是王爺自個的意思,怎麼像是他做錯了事似的!

他剛準備退下,燕巳淵突然抬腳往外走,「算了,本王親自去!你們只需要假意在府里巡視便好!」

於輝,「……」

再說高牆之上。

瑧王府的氣氛讓柳輕絮心生疑慮,但想到那幾個孩子的安危,她還是堅定的想進瑧王府『逛』一圈。

就在她瞄準了方向,準備飛進瑧王府時,突然低沉的嗓音從側面傳來。

「需要我幫忙嗎?」

「你……」她驚了一下,扭頭看清楚來人後,很是意外,「你來做什麼?」

「幫你。」燕巳淵靠近她身側。

夜色中,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頎長的身軀像是罩了一層清冷的華衣,猶如從天而降的神祗,帶著不近人情的高貴和冷傲,柳輕絮看著他丰神俊逸的容顏,那幽深的眸子像深不見底的黑洞,彷彿隨時都能將人吸進去。

「你傷都沒好,跑這裡來是想幫倒忙?」她撇嘴表示嫌棄,然後移開視線,盡量不去看他那張冷酷絕倫的妖孽臉。

「我來過瑧王府,所以略知府里的情況。」

「啊?真的?」柳輕絮一聽,頓時有些驚喜,一改前一刻的嫌棄,立馬拉住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似的,「那你給我說說,瑧王住哪邊?」

燕巳淵垂眸看著她的手,暗暗地揚了一下唇角,然後下巴朝北面抬了抬,「那。」

柳輕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放開他的手腕,運起輕功就往北面飛了去。

燕巳淵,「……」

看著自己落空的手腕,他薄唇抿了又抿,幽深的眸底露出深深的不滿。

進到瑧王府後,柳輕絮發現府里並不是沒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隊巡衛,差點跟他們迎頭撞上,嚇得她飛速竄進花叢中。

等到巡衛走遠,她抬頭張望了片刻,然後跳出花叢,往不遠處一扇敞開的窗戶飛去。

進了一間屋子后,她下意識的先找地方藏身,確定沒人後才往屋內去。

這間屋子很大,面積都快超過半個籃球場了,兩扇鏤雕的大屏風把屋子隔成了三部分,書房、卧室和休閑區。屋內的裝潢大氣又奢華,在昏暗中都透著強烈的貴重氣息,可見這屋主人就不是一般人。

最讓她驚嘆的那張黃花梨木打造的跋步大床,起碼三米寬。她忍不住上前摸了又摸,心中暗暗腹誹,好傢夥,這得多少銀子才能買得起?

果然,跟皇家的人比起來,外面再有錢的人都是窮人。

她順手在枕頭下摸了摸,突然怔住。

抽出手,手裡多了一塊玉佩。她趕緊拿到窗口,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仔細一看,當即欣喜不已。

冰沁的玉佩透著熒熒綠光,翠得妖艷奪目,上面雕著一頭長著爪牙的巨蟒,威風得讓人心生畏懼。

就是它了!

她忍著狂喜的心,完全沒心思去思考為何這樣最重的東西會被隨意的放在枕頭下,將玉佩塞進懷兜里,她還捂了捂,生怕掉出來了似的,然後才從敞開的窗戶飛出去。

高牆上,看著還在原位等她的男人,柳輕絮沖他笑了笑,然後抓著他手腕,帶著他快速飛離瑧王府。

夜色下,她急著趕去笑笑書堂,完全沒看到身側男人唇角高揚的弧度以及那深眸中閃爍的黠光。

夜已深,孩子們早就睡下了。

為了不打擾到孩子們,柳輕絮沒進書堂,只把暗暗守在書堂外的江九找到,問了些情況。

江九稟道,「柳小姐,小的一直守著,沒見著可疑之人。」

柳輕絮沒說什麼,只請他繼續看著,然後就要去衙門。

燕巳淵跟上了她。

她走了幾步,腳步停下,轉身與他說道,「我去辦點事,你有傷在身,就別折騰了,找個地方先休息吧。」

「無妨。」燕巳淵淡淡地丟下兩個字,先她一步朝前走去。

「……」柳輕絮微微皺眉。這傢伙看起來沒事,可她還是清楚,他內力根本沒恢復,要是出什麼意外跟人動手的話,她還得保護他!

快到衙門的時候,她忍不住把他拉住。

突然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張面具,只露出一雙黑沉幽深的眸子和輪廓精緻的下巴。

「你這是做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不想美色被人覬覦。」

「……?!」她無語得一頭黑線狂掉。

是,他確實俊美!

可是,衙門裡都是男人,誰那麼變態覬覦他美色?!

深吸一口氣,她認真與他商量道,「我進去就行了,你就在外面等我。」

「無妨。」燕巳淵說著話,先她一步去敲門。

很快,旁邊的小門打開,兩名衙役很不耐煩地從裡面出來,連人都沒看清楚就凶神惡煞地問道,「大膽!你們是何人,竟敢深夜驚擾公堂!」

燕巳淵面具下的俊臉剎那間一沉,黑沉的眸底迸出冷冽的寒芒。

柳輕絮倒是一點都沒放眼中,上前將玉佩一舉,揚聲喝道,「瑧王在此,爾等休得囂狂!」

「咳!」燕巳淵不自然地扭開頭。有人偷盜他的信物當著他的面在人前耀武揚威,而他這個正主還得假扮幫凶,他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否則怎麼會陪她如此胡來!

兩名衙役定眼朝她手中的玉佩看去,當即嚇壞了,撲通就朝她跪下。

「姑娘饒命,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您是瑧王的人,還望您恕罪!」

「求姑娘大人大量莫跟小的一般見識!」

柳輕絮下巴抬著,眼睫下垂,微眯著眼打量著他們,傲慢的架子端得十足。

「我今日來,是奉瑧王的密令來查一樁案子的,你們不要聲張,只需要配合我查案就行,免得走漏風聲壞了事。」頓了一下,她語氣稍稍軟和,「起來吧。瑧王說了,要是這次事情辦得好,他必定重賞。別說我沒告訴你們,這次可是個被瑧王提拔重用的機會,你們可得好好把握!」

兩名衙役又驚又喜,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嘴巴咧得都快合不上了。

「是是……姑娘儘管放心,小的們一定替瑧王好好辦事!」

柳輕絮點著頭,表示很滿意。

隨後她問了兩人的名字,高點的那個叫陳奎,下巴有道疤的叫周三。

柳輕絮也向他們作了自我介紹,把自己說成是瑧王府的丫鬟,把燕巳淵說成是瑧王府的護衛。

陳奎和周三把燕巳淵瞧了又瞧,高大的身姿,帶著面具,不但神秘感十足,且滿身冷冽的氣息讓人油生敬畏。兩人心中都暗暗感嘆,瑧王府的人果然與眾不同,一個護衛都有這麼出眾的氣質!

柳輕絮也沒過多與他們寒暄,接著就把他們帶去了笑笑書堂。

在書堂門外,她將三個孩子失蹤的事道出,同時也假借瑧王的名義向他們下令,「這裡是你們管轄的地盤,眼下有人無故失蹤,你們難辭其咎。瑧王對此事很看重,要你們儘快查明那三個孩子的下落,如若不然,別說你們要受罰,就算張大人也一樣要背負玩忽職守之罪!」

「是,柳姑娘,小的們一定會儘快查出那三個孩子的下落!」陳奎趕緊應聲。

柳輕絮下意識地朝周三看去,只見他很不自然地低下頭,應道,「柳姑娘放心,我們會儘力找到那三個孩子的。」

他低頭前是何表情柳輕絮沒來得及看清楚,但他低頭的瞬間動作讓她眯起了眼,眸光垂下,假裝不經意掃過他略微移動過的腳。

她突然道,「為了儘快找到那三個孩子,我們得分頭行動。你們對附近最為熟悉,你們先選方位。」

周三立馬抬起頭,「柳姑娘,小的負責搜查西邊。」

柳輕絮點點頭,嘴上還客氣道,「有勞周三哥了。」

陳奎道,「那小的負責東面吧,小的家就在東面,打聽起來也方便。」

柳輕絮同樣點頭,「好,辛苦你們了。」

很快,兩人分別往西面和東面去了。

等他們一走,柳輕絮朝身側的燕巳淵看去,意味深長地問道,「巳爺如何看?」

燕巳淵唇角倏地勾勒,朝周三離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柳輕絮也沒遲疑,飛身潛進了夜色中,追周三去了。

瞧著她就這麼把自己丟了跑了,燕巳淵臉色唰冷,當即喝道,「江九!」

……

笑笑書堂西面是條河道,白天都鮮少有人來,更別說晚上了,夜風吹著河堤兩旁的草木,沙沙聲響中就似有什麼東西在匍匐而動,膽子小的壓根就不敢來。

一路跟著周三,柳輕絮都害怕弄出多餘的聲響,好在周三只顧著跑,又慌又急地根本沒心思留意其他。

看著他鑽進河堤邊的一間竹屋內,她也停了下來,趴在一處草叢中觀察竹屋的動靜。

很快,孩童的哭聲從竹屋裡傳來。

她緊緊咬著牙,撐在地上的雙手用力的抓進土裡,

那聲音她認得出來,是小聰的!

「閉嘴!再哭老子弄死你!」兇惡的罵聲也從竹屋裡傳來,隨之響起的還有響亮的巴掌聲。

柳輕絮忍無可忍,從草叢裡躍起,踩著半人高的野草飛了過去,直接衝進了竹屋裡。

她猝不及防地闖入,不但把周三嚇了一跳,也把三個孩子嚇了一跳。

竹屋內原本很昏暗,她破門后月光透了進去,待看清楚她熟悉的身影后,三個孩子同時『哇』地大哭起來。

「柳姐姐……」

「柳姐姐快救我們……」

「柳姐姐……柳姐姐……」

周三雙眼猙獰地瞪著她,並快速掐住離她最近的一個孩子。

「臭娘們,不想讓他們死就滾遠點,不然老子現在就掐死他們!」

三個孩子被繩索五花大綁,儘管看到了救星,可也掩飾不住他們的恐慌和害怕。

海佑和小安稍大一些,表現得還算鎮定,但被周三掐著脖子的小聰只有五歲,根本禁不住他這要命的恐嚇,哭得都快岔氣了。

「放了他們,我讓你走。」她努力地保持鎮定,試著與他談判。

「你以為我信你?」周三直接不屑。

「你沒得選。」柳輕絮不敢輕舉妄動,但目光凌厲地瞪著他的手,「他們有事,你得給他們陪葬。若你現在放了他們,我一個人沒法分身對付你,你還有逃跑的機會。」

周三瞪圓的雙眼突然收緊,捏著小聰脖子的手也有些僵。

他豎著耳朵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沒任何異樣。

眼下,他肯定是要找機會逃跑的,但也沒傻到把三個孩子都放了,隨即抱起小聰就往門外沖了出去。

「柳姐姐……」小聰嚇得更是驚恐大叫。

「小聰!」海佑和小安見他被抱走,也忍不住大喊。

「你們別動,很快會有人來救你們!」柳輕絮沒時間給他們解綁,丟下話拔腿追了出去。

周三抱著孩子慌不擇路地逃跑,眼見柳輕絮緊追不捨,他還不忘嘶吼著威脅,「臭娘們,你再追,老子立馬殺了他!」

柳輕絮也是沒得選。追得太緊,真怕他對小聰不利,可不追,又怕他把小聰帶走。

追了好幾百米,她心中正焦急似火時,一道黑影像鬼魅般從周三的側面飛了出來,還不等柳輕絮反應過來,只聽周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後直直地往地上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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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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