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法術就是放療

「什麼神術...就是特殊的法術而已，裝神弄鬼。」

回到了自己家，查理明顯放開多了，隨意坐在客廳的圓桌旁。

「而且，不管是什麼術，對普通人來說都沒用。」

「這我倒是忘了..」

富貴自然不會承認他不知道這一點，這有損於他老闆的英明，好在從查理的思緒里得到了答案，簡而言之，這個世界擁有各種各樣神奇的超凡能力，但是，絕大多數的超凡能力都無法對普通人使用，哪怕是神殿里所謂的『神術，究其原因，就是普通人的身體太孱弱，無法承受法術所帶來的副作用。

這倒是讓富貴想到了地球上一個類似的東西，放療，說白了就是利用波長較短的電磁波幹掉體內的癌細胞，但是接受放療的病人也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老闆你是超凡者，忘了也很正常。」

「父親，您跟您的朋友要吃些東西嗎？我可以出去買一些回來。」

女孩很小心，也很敏感，擔心對方在意自己的病，並沒有說自己做飯。

「不用，我們回來之前已經吃過了，你去休息吧。」

「嗯..」

雖說對於自己父親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老闆這種事感到有些奇怪，但也說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超凡者，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的得罪的起的。

「老闆，您要休息嗎？」

「不，我要去黑市一趟，今夜未必回來。」

「好的。」

查理也沒多問，別看他的外號叫做『查理知道，但他從來都不會去打聽那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這也是他能活到今天的根源。

...

「肺結核..」

借著夜色的掩護，富貴並沒有立刻離開查理家，而是悄悄轉了一圈來到女孩所在的房間外，不要誤會，他並不會去做一些壞事，只是在單純的觀察著她的肺部，以微觀的角度，因此距離越近，看的便也越清楚。

「跟我想的差不多..」

良久，富貴點了點頭，在3D微觀視角之下，他看的真切，那些隱藏在病灶深處的細菌正在跟另外一種東西抗爭，大約就是所說的藥劑，根據他的分析，這些藥劑大約就是這個世界的『抗生素，它們不但正在擊殺肺部的細菌，連同體內其他地方的細菌，例如腸道菌群也一併都在攻擊，只不過這裡的抗性要更強一些。

但這也大約也是這種抗生素無法徹底治癒疾病的原因，因為它讓患者體內的細菌產生了抗藥性，但是，比起地球上的抗生素更厲害一點的是，它在殺菌的同時，還能分泌一種『排泄物，一定程度阻止病毒擴散繁衍，這也就造成了現下這種相對僵持的結局，病人死不了，但病也治不好。

所以，如果他想，隨時都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殺死這些細菌，治好女孩的病。

但是，富貴終於沒有選擇這麼做，原因也很簡單，他對於這個世界了解的太少，比如今天之前，他都不是很清楚，超凡力量很難作用於普通人，所以他才會那麼隨意的給老約克做消毒，但事實上，倘若他的這份能力曝光出來，絕對會讓邊境王國不擇手段的抓到他。

終於他的這份能力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打通了普通人與超凡能力之間的橋樑，說的吹牛逼一些，這背後的原理，甚至可以打破世界的格局，面對這樣的誘惑，別說是王室，就是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的衝動，永遠不要小看資本主義的底線，他太清楚了，壓根沒有，除非有一天他可以強大到無視一切敵人，否者絕對不會暴露這個秘密。

好在一點，老約克沒什麼文化，當時又過於驚訝，對於自己那天所說的話，所看到的事情壓根也沒放在心上，甚至說都已經遺忘到了腦後，倒也不用讓他擔心有泄密的風險。

「媽的，這算不算也是他的幸運呢？」

富貴忍不住沉思，倘若不是自己懂得讀心，倘若不是他真的記不清，那麼，面對這樣可以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他會不會選擇幹掉老約克？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千萬，千萬別考驗人性..

倘若不是這樣，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這份能力來洗錢，隨便給人吃點玉米糊糊，也可以說是良藥，然後治好他們的病，成本幾乎等於零，那賺錢的速度，絕對堪比印錢，可惜這裡面的水太深，他大約是把握不住的。

「還是要想其他的辦法啊..」

良久，富貴的嘆息聲飄入風中，人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

「這種地方，七拐八拐的，還真難找。」

不知從哪弄來一件斗篷，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富貴來到了黑市，這是他在蒸汽機車上的時候從查理的嘴裡問道的，倒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很多冒險者都會過來這裡出手一些不容易見光的東西，又或者是購買一些所謂的違禁品。

至於為什麼邊境王國不管，說實話，那並不是管不管的問題，以富貴兩世為人的經驗來分析，這裡大約就是他們開的。

世界有光，就有暗，很多時候，暗比光更加的好用，終於越是完善的法律，對於當權者的束縛也就越大，誠然，這種束縛會天然給民眾帶來安全感，甚至是認同感，會讓他們對這個國家充滿信心，但同樣會他們束手束腳，作為法律的制定者，明著不能破壞法律，可暗地裡要是不耍一些手段，撞牆死了算了。

黑市，大抵上就是這樣一種地方。

一個集地下交易、地下委託、地下情報於一身的、隱匿在社會的光裡面的影子。

當然，資本主義的弊病，隨著時間的流逝，當一個資本團體逐漸壯大之後，王室能徹底掌控這裡幾分，那就不好說了，當然，這跟富貴便沒有什麼關係，終於他對於這個國家、乃至這個世界來說，也不過是過客而已..

黑市的地點，在瓦拉什的地下下水道系統里，入口有很多，出口也有很多，四通八達，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這些生活在陰影里的人的一種自保，其實這些人之中，必然也有聰明人知道黑市背後存在的意義，黑市對他們很重要，他們也放不下，卻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枉顧自身的利益。

那麼還有什麼比地下下水道系統里更安全的呢？

便是你邊境王國想要清掃黑市，面對這個茫茫大的下水道，怕不是也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