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準備回家
「你說的就是他？」
女人看著富貴，指了指躺在地上蛄蛹著的托尼說道。
「還有別人..」
女人擺了擺手，示意富貴暫時不用說話，沒一會，一個衣衫還有些不整的男人一溜小跑的過來。
「薩琳娜女士！您怎麼有空來了？」
說話的正是工廠的管家，方才他在樓上只聽到下面一陣喧囂，而且大門外似乎又闖進來一群人，還以為有人過來搗亂，可見到是警局的人，氣勢便立刻弱了下去，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他是特意認過，警局的局長。
「我接到舉報，你們的工廠里有一夥不法分子，涉嫌勒索城主麾下的平民。」
「怎麼會，一定是有人瞎說！」
「銅幣，你說，畢竟是你舉報的嘛。」
「好的，局長大人。」
「你胡說什麼？」
聽到聲音也趕過來的督工立刻豎起了眉毛，絲毫不掩飾那想要殺人的目光。
「亂說話，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要在我面前打死誰？」
「啊，不..我..我亂說的..」
督工挺直的身軀立刻彎了下來，冷汗也跟著一併留下。
「快給我滾！」
管家也怒了，你他嗎的是傻子嗎？警局的局長親臨，看不到人家是來故意找麻煩的，還他媽的在這裡放狠話，他現在反倒是想抽死這個廢物..
「先不急。」
薩琳娜擺了擺手，目光看向毫無恐懼的富貴，裡面隱藏著些許滿意，雖說她一時還沒有搞清楚銅幣這麼做的目的，但毫無疑問，他這種時候敢站出來，便是幫了自己大忙，她就需要這樣主動的人，未來這樣的人會成為燈塔，輻射周圍，讓這座城市裡的慢慢相信，也願意相信，她是一個這樣的人..
「目的，主要還是舔你唄，你這個分身狂..」
富貴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錯，眼前的女人其實也是城主的分身，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甚至忍不住想起前世某度貼吧里一個大家常玩的梗。
你以為這個貼吧里有別人嗎？別做夢了，所有人都是我小號..
然後下面清一色的複製粘貼。
現在這玩意似乎成真了..
說實話，他都替那些貴族們難過，所有人都是我，你他嗎拿什麼跟我玩..
「你說吧，放心，有我在這裡，沒人能傷害你。」
「托尼，理查德，撒姆爾...里斯特，這幾個都是惡狼幫的成員，隔壁車間還有幾個，他們的首領沃爾，是督工的外甥，每次他們勒索完錢，都會給督工一份，所以，他也算是其中的一份子。」
「你！你！..」
那位督工的手指都有些哆嗦，換作以往，早提著皮鞭衝上來，此刻卻也只能在幾把蒸汽槍的包圍之下無能狂怒。
「你願意為你說的話負責嗎？倘若是誣告的話，你也要承擔律法責任。」
「我願意。」
「很好，跟我走一趟。」
「好的，女士。」
「那麼，他說的這些人，我都帶走，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沒有..」
管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張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甚至都沒有去看富貴，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不然，一個普通的小工，有什麼勇氣來得罪督工，得罪他，得罪貴族老爺？真以為他們不敢殺人嗎？無非是處理成本高低而已，在下城區，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再容易不過。
所以，比起這些被抓起來的廢物，他更需要做的是，趕緊將這件事通知給他上頭的貴族老爺..
「銅幣，你..」
「不用擔心，我相信城主。」
富貴對一旁的黑妞擺了擺手，便放下手裡的毛巾，大步向外走去。
「不過，寧可是真的牛逼啊..」
此刻，薩琳娜跟黑妞站在一起，富貴可以同時讀取兩個人的內心，事實證明，所謂分身並不是擁有不同意識的獨立自主的人格，相反，是這位城主大人竟然擁有多線思考的強悍能力，每一個分身竟然都是她！
「媽媽的，這條大腿老子抱定了，我說的，耶穌來了也救不了她的腿！」
...
「你看看，就是這些人嗎？」
工廠大門口，薩琳娜指了指那一群被手銬扣住，再也沒有趾高氣揚的人們，此刻他們的眼神里除了恐懼之外，就還有不解，為什麼警察會替一個平民出頭，這完全超乎了他們的三觀..
「還有沒有遺漏？」
「沒有，一共十四個人，就這麼多。」
「都帶走，你坐我的車。」
「好的，女士。」
富貴也不客氣，拉開車門便坐到副駕駛的位置，雖說這個世界的蒸汽車基本原理大約跟地球不同，但對於車內的結構其實也相差不是很大，充其量便是有著獨屬於這個世界的文化風格，像是『蒸汽朋克畫冊里那種齒輪滿天飛的場景大抵上是沒有的，小孩子都知道，齒輪這種東西放在外面除了提升故障率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我本以為你會很緊張，現在看來..不用安慰你了。」
關上車門，薩琳娜轉過頭看向富貴，與此同時，一股濃郁卻又不嗆人的香味撲鼻而來，想來，她的這個分身在物質上不需要像黑妞那樣受到桎梏。
「我相信城主。」
富貴再次說道。
「是因為她推行的政策？」
「嗯，也許我不知道城主心裡如何看待平民，但那不重要，評判一個人，看的是行為，而不是內心的想法。」
薩琳娜微微愣住，認識銅幣這麼久，她從未想過，這個少年的嘴裡能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語，甚至都不像是他這個身份能想到的，然而平日里她也時常與銅幣接觸，知道他並未接觸過什麼特殊的人，這些大抵都是他自己想到，換而言之，他懂得思考，這就已經超過這個城市裡絕大多數的底層人。
「也許，可以嘗試著培養一下？」
莫名的，薩琳娜腦子裡生出這樣的想法，還是那句話，她想要讓銅幣成為一座燈塔，燈塔越亮，那他所能照射的範圍也就越廣。
「要不要來我手底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