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寧子衿聞言也是一怔,她竟然直呼了夫君的姓名。
「你認識我的夫君?」她追問道。
莫非是楚衡的舊相識?寧子衿懷疑的看著她,總覺得她有幾分眼熟,但仔細想了好久,女人的面容對不上自己認識的人。
她沒有回答寧子衿的問題,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再次抬頭打量了一眼現在所處的密林中,嘴上嘟囔:「我怎麼掉到這裡來了?」
寧子衿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又問了一聲,「恩人你……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女人晃過神來搖頭,「我認識楚衡,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張口就要見楚衡,雖然知道是她方才救了自己的姓名,寧子衿心裡也不免的犯了嘀咕。
她到底是誰?看起來似乎和楚衡的關係很親密,能直呼其姓名。
寧子衿覺得心裡酸溜溜的,她好像從來不知道楚衡的朋友都有哪些。
「他去邊關打仗了,不在京城,暫時沒辦法帶你去見他。」
她追問:「打仗?現在是幾年?」
寧子衿覺得她奇奇怪怪的,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如今是什麼年曆,又不是從深山野林里長大的。
「現在是昀帝在位的第19年。」
「19年……」對面的人重複地將話語在嘴裡重新咀嚼了一次,而後又忽的笑了,「已經十九年了啊。」
寧子衿越發的覺得面前的人有些古怪,心裡毛毛地,暗中往彩珠的方向貼去,「恩人你怎麼了?」
再抬頭,女人已經換了笑眯眯地表情,「你是楚衡的妻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家住京城?我從方才就覺你有些面善了,我們應該從前見過?」
接連的問題將寧子衿砸的有些懵,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
彩珠卻看不下去這人放肆的態度了,「你連著問這麼多問題叫我們夫人怎麼回答!」
寧子衿壓下了彩珠的手,轉而向救命恩人說:「恩人,我虛歲十六,姓寧名子衿,若是恩人需要幫助,可隨時到京師大皇子府上,子衿必會將您待作賓上客招待。」
「至於面善,可是我並未見過恩人?恩人怎麼稱呼?」
這回輪到年輕女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說你叫寧子衿,可是衛國公的外孫女?寧覺的女兒?」
寧子衿也訝異地回望她,「正是,衛國公是我外祖父,寧覺是家父。」
年輕女人無奈地笑著搖頭,反而是一連慈愛的看向寧子衿,「楚衡那小子……子衿你可否帶我去見你的外祖母,我和她是舊相識。你只要跟他說,我是她的老朋友,她就會懂的。我叫周小魚,這麼一說,你外祖母就會懂得的,」
寧子衿半信半疑地看著她,有些懷疑面前這個人真的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嗎?一會認識楚衡,一會又說認識她的外祖母。
但看在她曾救過自己和彩珠的份上,控制著面部的笑容說:「恩人,你跟我下山吧。我會去問問外祖母,她要不要見你。」
周小魚點了點頭,說好。
「等等,恩人你的衣裳有些奇怪,把彩珠的外裳披上吧。不然也很有可能會被其他人看做是外邦人處置。」寧子衿心中對她的懷疑還沒有打消,也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皇陵的林子中。
「恩人,你是江湖人士嗎?」
周小魚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睛望向其他地方,「走南闖北,也算半個江湖人士,下山之後你就說我是你的丫鬟便可。」
寧子衿覺得她古怪極了,面容看起來是大絡人,不自覺的開始猜想她是不是敵國派來的細作。
待會回去問了外祖母便知她是不是在扯謊了。
寧子衿花了一番功夫才從林子中走了出來,回到了孝文皇后的碑前,她原本帶著的侍衛都被那幾個番邦人殺死了,死在了清冷的皇陵中。
周小魚看到了滿地的屍體,擰著眉頭問:「都是剛才那幾個人做的?」
「是,如果不是恩人在,我亦沒有辦法逃生。」寧子衿心情異常沉重。
她注意到了孝文皇后的碑上也沾了飛濺的鮮血,掏出手帕擦乾淨了碑上的血跡,低聲說:「對不起,打擾了您的清凈。」
寧子衿站起了身要走,卻發現恩人一直盯著碑上的字看,臉色說不出的怪異,似乎在看著什麼奇特的東西。
「恩人怎麼了?」
「沒。」她搖頭,「只是覺得有些新鮮罷了,我們走吧。」
眼神從台階上的那支梨花枝劃過,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