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是花香?
沈蘇禾也察覺到京城高手正在往這裡趕來。
她擰擰眉。
在沒解開鮫人與京城百姓之間的問題之前,鮫人不能死。
她看著鮫人離開的背影,沒有出手阻攔。
鮫人離開,雨停了,只是烏雲還遮著月亮,夜色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亮光。
沈蘇禾看著夙夜,他雙眼不聚焦,趴在她肩頭手裡攥著她的衣袖一圈圈的擺弄。
倆人身側,是鋪滿的魘魔花,從淤泥里盛開,嫣紅艷麗一片。
沈蘇禾低聲道:「鮫人走了,我們回去吧。」
夙夜沒拒絕,就是抱著沈蘇禾的力道更用力了。
沈蘇禾拉著他,一地的泥濘路,魘魔花盛開了一路。
他們離開不久。
很快有高手到來。
來到郊區,入目一片戰後景象。
塌陷的地面,震裂連綿幾公里,周圍樹木攔腰斬斷,大片大片被夷為平地。
趕來的人看到這個場面,低喃:「天啊,如此強的對戰,一定是到了成熟期的魔獸!」
「到底是誰在此發生了打鬥?」
有人當機立斷:「快!去丞相府稟告丞相!」
大齊帝國統一四十多年,陛下治理兢兢業業,百姓信服。
然而,這修鍊者高手大多來自世家,也知道撐著整個大齊帝國的,是丞相非臣。
對此,他們並無怨言,反而大家族對非臣紛紛簇擁並表示支持。
他們只臣服強者,恰巧,非臣用四十年的時間證明了,他的強大,對此,他們表示臣服。
只是這些人離開之際,有人察覺到了什麼:「等等!」
話音落,一下子喊住其他人。
其他人疑惑:「怎麼了?」
「你們聞聞,這空氣里是不是有什麼味道?」
「是,花香?」
「對!是一種花香,這一定跟那兩隻在這裡打鬥的魔獸有關,快!一併稟告給丞相!」
話音落,眾人紛紛離開往丞相府趕去。
等眾人離開不久,又有一波勢力出現了。
天空中盤旋著一隻獨角馬。
獨角馬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男人。
男人背後綉著巨大的兩個字,神域。
只是男人看上去有些虛弱,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男人的雙眼顯得有些陰鬱。
這人,正是來自神域的秦嶼傾。
初來大齊帝國,落腳嶺南,沒想到契約獸被赤焰金鱗蟒挖丹。
后被帶回蘇家修養,結果沒幾日,赤焰金鱗蟒再次作亂,滅殺了蘇家家主,將蘇家重創。
他被大皇子齊明修秘密接回府中修養,他也在暗地裡調查關於赤焰金鱗蟒的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皇城裡像是有人在保護這隻凶獸,神域的探子無論怎麼查,剛有點線索很快就斷了。
而且,那股勢力似乎不怕神域,甚至還殺了幾個神域的探子。
越是這樣,他就對那隻赤焰金鱗蟒越執著。
這隻凶獸一定在京城,並且它的背後,一定蘊藏著一個巨大的關係網,才能讓他在京城如此順風順水,不露一點風聲。
秦嶼傾閉了閉眼,感受著濕潤的空氣,裡面夾雜著的那一點幽幽的花香。
他莫名攥緊了手。
是它,這就是那隻赤焰金鱗蟒身上的香氣!
剛剛在這裡作戰的,就是它!
秦嶼傾望向周圍,擰眉。
作戰結束再歸隱於京城,被京城那一股強大勢力保護著嗎?
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支持它?
獨角飛馬馱著秦嶼傾在半空中停駐。
下方,大殿下齊明修騎馬快速趕來。
齊明修著一件四爪蟒袍,身姿挺拔:「神使,情況如何?!」
秦嶼傾張嘴,一開口聲音帶著些沙啞:「是它,不會有錯。」
齊明修眼神一亮。
赤焰金鱗蟒竟然一直沒離開京城。
京城是他的地盤,只要赤焰金鱗蟒不離開京城,早晚有一天能找到他!
只是,如果找到了,然後呢?
齊明修皺皺眉。
赤焰金鱗蟒的強大,不需多說。
他開口:「秦使,尋找赤焰金鱗蟒的任務交給本王,只是,找到了該如何降服他,還要靠秦使了。」
秦嶼傾一隻手撐著獨角馬的腦袋,淡聲開口:「放心,保衛人族,驅除凶獸,是神域永遠的使命。」
齊明修聽著還是有些不放心:「秦使,那可是赤焰金鱗蟒,當初它剛出塔,我帶領四大家族絞殺他,我們人數眾多但仍落下風。」
秦嶼傾捋了捋袖子,瞥了一眼齊明修。
他看出了齊明修眼中的不信任。
開口:「高塔里的凶獸,自然只有高塔里的魔獸才能打敗,其他人碰上赤焰金鱗蟒,都只有被殺的宿命。」
齊明修眼前一亮:「秦使,您是說高塔已經馴服並且找到了上古獸族?」
秦嶼傾盯著齊明修,居高臨下,淡淡開口:「大殿下,神域不是大齊帝國,它高於任何一個國家,它的力量,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齊明修攥了攥韁繩,沉默一瞬,表情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他開口,說話間隱隱帶著一股駁斥:「秦使,神域確實厲害,不過,我父王治理的大齊帝國也不差。」
秦嶼傾意味深長:「你確定,這大齊帝國是在你父王的手中?」
說完,他不等齊明修回答,拍了拍獨角馬的腦袋。
很快,獨角馬落地。
秦嶼傾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口:「大殿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在這裡陪我等一會兒吧。」
齊明修沒說什麼,翻身下馬,在一旁站著。
這裡是郊區,通往京城西門的必經之路。
這一等,就從黑夜等到天空微微亮起。
就在齊明修等的不耐煩之際,終於見到遠方管道上,有一對神域人馬緩緩行來。
等人近了才發現,那不是馬車,而是兩個牢籠,被黑布罩著。
很快,那一對人馬行駛到了秦嶼傾面前。
為首的人單手放在胸前,對著秦嶼傾行禮:「秦使。」
秦嶼傾走到馬車邊,開口:「帶來了?」
「是。」
「哪一個是好的?」
為首的人指了指第一個籠子。
秦嶼傾擰眉:「一路舟車勞頓,為何這樣對它?黑布掀開,籠子打開。」
押送的人猶豫一瞬,還是伸手扯下了黑布。
頓時,牢籠暴露在天色升起的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