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楊劍心回到營帳后,翻箱倒櫃將自己的所有家當都翻了一遍,找到了一隻狼牙。
這是他當兵那年,在劍門關深處的一處荒漠里遇到的一匹孤狼的牙。
當時他還小,看到狼嚇得直哆嗦,站驚芃看不慣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一腳把他踢到了狼的面前,那狼張口就咬,被站驚芃一腳從狼嘴上踢了一腳,頓時那頭狼叫喚了幾聲。
站驚芃不屑的看了一眼楊劍心說了兩個字:「沒用」。
他確實當時挺沒用的,縮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發著抖。站驚芃用匕首上去與孤狼戰鬥,不過一盞茶時間就打的那頭狼出氣多進氣少。
一腳將狼踢到了楊劍心面前,給了他一把匕首道:「殺了狼,你就不再怕狼。」
楊劍心哆嗦著,站驚芃又說,「現在荒漠只有你我二人,你不殺狼,你就留下讓狼吃。」
說完站驚芃便抬腳要走,當時楊劍心慌了神,二話沒說拿起刀從狼的脖子捅了進去,果然如站驚芃所說,殺了狼,你就不再怕狼。
他拔了狼的牙齒做紀念,沒想到軍營里不讓佩戴飾品,於是就壓了箱底。
這確實對楊劍心意義不一樣,那是他第一次戰勝害怕,對他意義非凡。
楊劍心找了一塊兒紅布小心翼翼的將狼牙放在了紅布裡面,最後放進了懷裡,剛放好,高涎掀開門帘進來了。
一瞧滿地狼藉,幸災樂禍道:「呦,撫平將軍這是做什麼?不會是遭賊了吧?」
楊劍心沒理他,自顧自的收拾。
高涎也沒再繼續那個話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你對那個溫慕有什麼想法吧。」
楊劍心猛地看向他,不住的反省自己,這王八蛋是怎麼知道我對溫慕有想法的?
沒等楊劍心回答,高涎單看他的反應便知自己猜對了,於是道,「你又不留在京中,對付他對你沒什麼好處吧......」
楊劍心聽著他吧啦吧啦說了一大推,並沒有往他心悅溫慕事情說,便知自己與他想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心稍微放下。
心道:我對付他做什麼,我疼愛他都來不及,怎地對付他?
高涎將楊劍心對付溫慕的利弊巴拉說了一大堆見楊劍心好似一句都沒聽,繼續收拾營帳,高涎故意晃一下腳,腳尖踢住了楊劍心的屁股問,「你怎地和站一腳一樣了,半天放不出個屁來。」
楊劍心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想被戰哥弄死你,你就叫他戰一腳。」
高涎撇嘴:「你倒是說一說,你有什麼壞點子?」
「沒有。」
「這不像你啊!」高涎用花生殼打他,「你肯定有壞水,不然怎地突然打聽起了溫慕。」
楊劍心沒想跟他解釋那麼多,被他問的心煩了,索性一把提溜著他後頸,扔出了營帳。
耳根頓時清凈多了。
翌日,程立橋剛出房門兒,楊劍心立馬從石台上起來,嬉皮笑臉的跟上。
楊劍心天不亮就坐在程立橋門口等著了,不知上朝時辰為幾時。又怕自己來的遲了,程立橋上朝去了,乾脆坐在他門外等著他出門。
程立橋著急去上朝,瞧了他一眼,便整理了一下朝服,邊上馬邊問道:「你小子有什麼事?」
楊劍心立馬上前將馬夫推開,他牽住了馬:「將軍,你帶我去上朝去吧。」
程立橋眼睛一瞪:「說什麼屁話!你是軍中平將軍,雖拜正四品,卻未到踏朝堂上的資格,你同我去上朝,是怕自己活的太長了嗎?」
文職與武職差異較大,歷來皇帝重文輕武,能上朝的只有武狀元、各統領將軍、各大將軍、各鎮軍大將軍。
其他小將軍不用上朝,在各自轄區進行管理。
楊劍心沒有達到上朝級別,無徵召私自入宮者重則牢獄之災發配邊疆,輕則貶官撤職不得招入。
楊劍心很煩,程立橋多少看出他有事。於是問道:「你進宮有什麼事?」
「無事,這不是沒去過皇宮嘛,便想去瞧瞧。」
程立橋可不信他這套話,一收韁繩掙開了他手:「你在營中安分幾天,若是有什麼事可同我說。」
楊劍心敷衍的點頭,迎著程立橋出了營帳。
班師回朝的兵馬只能駐紮在京城外三十里,這裡是個小村落,傍著一條清澈見底的河。
俗話說水清則無魚,楊劍心還是第一次同程立橋回來。這的景色比劍門關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好上了幾倍,但他也感不起興趣來,赤腳站在水裡看魚,看了個把時辰連個魚骨頭也沒瞧見。
「有心事?」
楊劍心冷不丁的嚇了一跳,踩在了一顆尖石頭上,疼的齜牙咧嘴,一拐一拐的上了岸。
站驚芃環胸站在岸邊,手裡抱著一柄長七尺的黑金長刀:「沒事吧?」
楊劍心胳膊放在他肩上,右腳放在左膝上,一瞧,驚道:「不得了不得了,扎了個洞,流了一滴血!!」
「……」
站驚芃人冷話少,楊劍心最喜歡逗他,因為他說不過高涎那個話癆,只能欺負站驚芃了。
果然站驚芃不說話了。
他又問,「戰哥,你有沒有想過要娶個什麼樣的娘子?幫我取一下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