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楊劍心準備了金瘡葯和紗布,掀開被子坐在床上,扶著溫慕靠在了自己身上。
開始拆紗布,紗布上面帶著一小塊兒血,不知道是太醫的縫合手法不行還是因為老了,給縫合的七扭八扭,連他們營地的軍醫縫合的好都沒有。
那麼好的溫慕,身上留下這麼一道疤,真的是可惜了。
看到那傷口,楊劍心又心疼了,金豆子又開始掉了,掉在了溫慕的肩膀上,給他嚇了一跳。
急忙問道:「楊將軍你為何哭了?」
楊劍心別過臉,帶著鼻音道:「我沒哭!我一個堂堂九尺男兒怎會流淚!」
楊劍心不承認,溫慕也沒在問,就是心裡有些酸酸的,堵著一口氣,不想讓楊劍心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像楊將軍這樣的男人不該哭的。
或許他多少都有些知道,楊劍心是看到他的傷才哭的。
換過葯后,楊劍心餵了他一顆蜜餞,甜膩膩的,齁得慌。
他喊來了高涎,高涎從一旁的耳房過來,外面的雨還很大,這會兒連著耳房的走廊都濕了個透。
楊劍心道:「你陪一會兒溫慕,我去做飯。」
溫慕和高涎不慣,也不怎麼說話,就聽著高涎講楊劍心在軍中的趣事。
講的特別搞笑,連講帶比劃的,成功給溫慕逗樂了。
之前他們的防事是劍門關城外必撤退的一條小路之一放置了陷阱。
有次蒼彝一小股勢力來探查,被楊劍心給逮著了,嚇得敵方四處逃竄。
程立橋讓楊劍心回來不要去追,立功心切的楊劍心不聽追了過去,結果敵方沒踩中陷阱,他倒是踩中了,所幸底下沒弄尖刺,弄得馬糞,不然掉下去就沒命了。
「哈哈哈」高涎捧腹大笑道,「你是沒見那個時候的楊劍心,渾身是馬糞,臭的我們一個月沒和他在一起,哈哈。」
正講著楊劍心回來了,自然聽到了他講自己不好的話,從進門開始就瞪著他,一副想殺了他的表情。
嚇得高涎立馬閉嘴不說了。
不知道楊劍心從哪兒找了一張很小差不多一尺長的圓形小桌子,擦的極其乾淨,放在了床上。
看著自己不過去了半個時辰就掀開帳子,笑的腹部發疼的溫慕,氣得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兒道:「外面那麼大的風直往屋裡竄,你是一點兒也不愛護自己的身體是吧。」
溫慕自知自己犯了錯,乖乖的縮進了帳子里。
楊劍心把被子疊好,放在了溫慕身後,讓他靠的舒服點兒,將午飯放在了小桌上,道:「鴿子湯大補,多喝幾口,明天給你熬豬蹄湯。」
他的鴿子湯熬的帶著西北的味兒,帶著奇怪的味道,吃著好像花椒和八角放多了。
但還挺好喝的。
高涎看了一眼,碗太小,自己去廚房拿了一個瓷盆,大米,湯,菜放在了一個盆里,回到溫慕屋裡,往桌子邊一坐,開始咔咔吃,吃的特別快,一筷子能塞進去一大堆飯,吃的兩個臉蛋圓鼓鼓的。
楊劍心有形象,不可能在溫慕面前暴露他粗魯的吃相,只小口小口的吃,時不時給溫慕夾個菜。
高涎那吃相驚著溫慕了,瞪大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他,最後又看看楊劍心。
他當真沒見過如此豪爽的吃相,看著就跟著胃口大增,吃了兩碗飯,喝了一碗湯。
不用進宮伺候皇帝的日子是非常的美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過著豬一般的生活。
李印琰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這幾天溫慕都感受到了養老的生活,身邊有個兒子任勞任怨的伺候著,真好。
外面還下著雨,看樣子是不打算停了。
夜間,雨勢又大了,后底屋的窗戶紙被打濕,風一吹就破了,直往屋裡吹。
楊劍心在帳子里掛了一盞巴掌大的燈籠,他靠在床頭,溫慕靠著他,一起看一個畫本。
一個老掉牙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溫慕看的很上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看著看著嫌熱,悄悄把腿伸了出去。
楊劍心給他蓋上,沒過一會兒另一條腿伸出來,楊劍心又給他蓋上,溫慕皺眉,又把腿伸出去了。
楊劍心知道他是故意的,覺得有趣,故意戲弄他,又給他蓋上了。
溫慕不死心,伸出去被蓋上,伸出去被蓋上,來來回回幾次,生氣了,兩條腿一起伸了出去,瞬間涼快多了。
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閑的無聊就玩一玩兒。
楊劍心不管他了,沒一會兒他自己乖乖的伸了進去。
「睡吧,小心眼睛疼。」
溫慕點頭,把畫本給了他,楊劍心掀開帳子把畫本放在了桌子上。一股涼風瞬間吹了進來。
溫慕沒忍住打了個哆嗦,準備下床去解手。
「披件衣服去。」楊劍心急忙給他取衣服中間,溫慕已經慢騰騰的光著腳丫子下了床。
楊劍心立馬瞪圓眼睛,大步一跨到了溫慕旁邊,給他披上衣服。
「不用,我熱得慌。」溫慕脫下來又給了楊劍心。
楊劍心道:「等你生病了我看你怎麼辦。」